“哪里话,此番能够得手,多亏了谢世子你的帮助,不是你们的掩护,我们又怎么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南疆。”褚少侠温和的回应那位谢世子。
“对了,巫教一向以严谨,不知道褚少侠是如何能够进入未名庄。”
“实不相瞒,我有一青梅在未名庄,要不是她出手相助,我恐怕是难以进入未名庄。”
“原来是有红颜知己,哈哈哈哈,褚少侠好福气。”
尧清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面色不善。
正待他要离开时,营外传来勒马声。
“谢世子,有刺客!”
尧清闻言立刻抽身准备离开,尧清身旁的少年低喝道:“肯定是刚才在镇上的人出卖了我们,小公子你先走,我来拖延他们。”
“你要小心。”说罢,尧清先一步离开。
荒郊野外,枯Cao遍地。
尧清跨上他的白驹,一路狂奔,身后有人骑马追来,喝道:“前方何人,还不勒马!”
尧清丝毫不松懈,一路狂奔,直到身后的人s_h_è 出箭矢,尧清回身挡住,烈马惊呼,腾身而起,尧清一跃下马,马儿被乱箭s_h_è 中,轰的一声倒地,扬起灰尘。
尧清拔出自己身上的配剑,一往无前。
“你是谁?”来人低声询问。
“取你首级的人!”尧清回答。
剑锋相对,杀气禀烈。
寒气刺骨,犹如刀锋剔骨。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下一来便说是取我首级,讲不讲道理。”
尧清冷笑:“只凭你盗走巫教堂主的灵牌,不可原谅!”
说罢,尧清挥剑如乱刀,野Cao都被他的剑锋撩起,纷纷扬扬,似乎要迷乱了人的双眼。
“原来你是巫教派来的!”少年眯起双眼,问道:“你是……尧清?”
尧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我是褚鹿!”
尧清诧异的看他。
“你还记得我吗?”褚鹿轻笑着问道。
尧清喃喃道:“褚鹿……”
“记不得也不要紧,只是很意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重逢。”褚鹿脸上是温柔的笑,“你也长大了。”
一句你也长大了,仿佛是打开了回忆的闸门,过去他、褚鹿、抉衣年少学艺的情景,历历在目。
尧清的脸上透出一丝笑意,在他还来不及多问褚鹿一句,一根微如发丝的银针穿破虚空,没入尧清的身体。
尧清只觉手臂刺痛,片刻便浑身失力,跪倒在地。
褚鹿缓缓走到尧清面前,他用指尖抬起尧清的下颌,尧清平静的看他。
身后有人赶来,刚才名唤谢世子的人下马,只见他负手走到褚鹿身旁,居高临下的看向尧清。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好骗。”褚鹿坏笑道,“尧清,难道你师父没教过你,江湖险恶。”
尧清中了褚鹿的暗器,眼皮越发重,褚鹿在他昏昏欲睡时,解开他的面纱,唇红齿白的少年在火把的照映下,显得越发动人。
“要是把你卖到南风馆,不知道你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来杀了我,哈哈哈哈哈,尧清啊尧清,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说罢,褚鹿举起银针穿透了尧清的手掌。
“啊啊啊啊……”尧清痛苦的仰起头呼痛。
褚鹿搂住尧清,病态的安慰他,“尧清,别怕。马上就不痛了。听褚哥哥的话,褚哥哥马上给你止痛。”
说罢,褚鹿抱起浑身无力的尧清,在褚鹿一旁的谢君诺看着尧清的容颜,眼中多了几分惋惜。
褚鹿在烈火对面一口口喝着酒,谢君诺将出关的令牌扔给褚鹿,吩咐道:“朝廷与巫教有互不进犯的约定,下手别太过,到时候不好收拾烂摊子。”
“身为九军府统领的谢世子,竟然也会让我们这等江湖杀手收手,我对付巫教的功劳,还不是全归你谢世子。”
谢君诺轻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你不必如此戒备。对了,昨夜里那人是谁?”
“你感兴趣了?”褚鹿狡猾的问道:“如果你想要这个漂亮的人,我可以送给你。”
“褚鹿,有些话点到为止。”
“是啊,朝廷的世子怎么能够看上这等下贱的男色,说出去多不好听。”
谢君诺闻言脸上有些微怒。
褚鹿继续嘲讽道:“他就算是下贱的男色,也不是谁都能碰的!奉劝谢世子不要有不该有念头。”
“呵。只是说笑而已,褚少侠你太当真。”说罢谢君诺提步离开。
褚鹿玩着手里的酒坛,喃喃道:“说笑啊,我就是当真了。”
尧清醒来时,整个人已经是被捆绑住,他被困在破旧的房子里,这里黑暗潮s-hi,y-in森恐怖,像是被人遗弃已久的屋子。
褚鹿坐在他对面,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到底要做什么?”尧清问道。
“我就想多看看你。”褚鹿回答。
“谁要你多看。”尧清还嘴。
褚鹿轻笑道:“你还和以前一样,讨人厌。”
“你不也一样。”尧清骂道,“总是恃强凌弱。”
“尧清,这些年,我在外漂泊,时常想起巫教的事。”褚鹿叹息道:“我想念故土的你们。”
“你现在是在和巫教为敌。”
“慕容棠有给过我们褚家出路吗?”褚鹿反问,“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们褚家做错了什么,需要受到这种惩罚。我爹做错了什么,死不得全尸。”
尧清闻言无法回答。
当年追杀褚候芳,是教主的命令。
如今追杀褚鹿,也是教主的安排。
至于事情的因果,大慨是指褚候芳背叛巫教。
褚候芳叛教得到了惩罚,但是褚鹿呢。
他也该受到惩罚吗?
“褚鹿,你爹的事,你应该知道,他背叛了巫教。”
褚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啊,他背叛了巫教。他是个叛徒,而我也要背负着叛徒的恶名。”
“父债子偿,对吧。”褚鹿问道,“假如父债子偿,你师父欠我一条命,我也要你偿还,你死的算不算冤。”
尧清眼神倔强的说道:“我一定不能死在这里,褚鹿。”
褚鹿缓缓走到尧清面前,他蹲下身,趴在床沿。
“尧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褚鹿道,“我从没想过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褚鹿一手覆上尧清的手,“我不想害你,可我很不甘心。”
他冷漠的拔出尧清手上的银针,然后扎入尧清的额头,尧清闷哼一声,痛苦的卷缩起身体。
“你这么倔强,好像是在说我做的事很可笑?”褚鹿低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疼,心里有多开心,你越疼,你师父的心就会越疼。”
“褚鹿!!”尧清咬牙切齿低喝。
“他为什么要派你来追杀我,我猜测是因为你我的交情,他断言就算你失败了,也不会像前面几批杀手一样惨死。”褚鹿道:“他不疼你,眼睁睁看你来送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废话!”
褚鹿拔出他额头的银针,尧清顿时脱力一般瘫软的躺在床上。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心里,我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你,我不动手,只是因为我心软。”褚鹿道,“尧清,你师父真不愧是巫教教主,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天衣无缝。”
褚鹿抚摸尧清的头发,“我已经给他下了战书,如果他不来救你,或者想玩花样,这封魂针就会破除他在你身上用的禁术,到时候你身体里雄厚的内力出来,顷刻间,便可经脉尽断而亡。”
说罢,褚鹿将针c-h-a进尧清的天灵盖。
“你别乱动,万一针进去了,或是断了,你也活不成了。”
尧清看着他,倔强的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服输。”
“那就拭目以待。”褚鹿笑道:“以前你们师徒情深,我羡慕不已,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师父他有多爱你,能够为你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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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站在船上,沿着河岸缓缓下流。
岸边早已有人等候,慕容棠脚踏水波上岸。
褚鹿道:“恭候慕容教主多时。”
“清儿在哪里。”慕容棠问道。
“这么急做什么,鹿儿还没有和慕容叔叔好好聚聚呢。”
慕容棠冷淡的问道:“清儿在哪?”
褚鹿失笑,“慕容叔叔果然还是这样,一见到人就问清儿,也不关心别人。”
慕容棠不理会他的言语。
“慕容叔叔,我有时候会想,假如我爹没有带着我们离开巫教,你会不会杀他。”
“没有如果。”慕容棠道:“他叛教走了。”
“他是有罪,可他的罪行够不够暴尸荒野,头颅悬挂忠义门示众。”
慕容棠道:“这是巫教对所有叛徒的惩罚。”
“慕容叔叔,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把我的头颅割回去挂在忠义门。”褚鹿反问。
“你还不够资格去忠义门。”慕容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