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林海棠刚才的呻吟,多为作态,而此时他大张着嘴,像个濒死的鱼儿一样喘息,一副受不了的极乐之态,那是真的快活了。
柴珩来了兴致,抱着他的臀不断的往上顶撞,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粗喘着:“却不想……你这般销魂。”二十几年来,初尝情爱,他倒像是个毛头小子,失了分寸。
林海棠在上下颠簸中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内里被捣的发麻,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攀附着对方,声音也因为极大的快感而变的扭曲,弱吟吟的:“我要……要更多。”
柴珩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将他拖到了床边,自己则赤身站在床下,抓着林海棠的脚一把提了起来。
林海棠几乎被倒提着,这姿势实在不雅,他有些难堪的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柴珩没说话,将他的双脚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扶着阳具再次挺了进去,林海棠被顶的身体直打晃,他只好两手撑着,不至于倒下。
这般姿势,林海棠并不享受,柴珩却满是兴味,迅猛有力的插干了一会儿,许是听到林海棠的声音着实难耐,柴珩将他放了下来,改为让他趴在床上,自己则从后面站立着进入。
俩人不知疲倦的做了大半宿,林海棠射了多次,最后累的软倒在床上,柴珩喘息未定,林海棠伏在他的肩头,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
柴珩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多了这么个毛病?有话大声说。”
林海棠一只手在他胸前画着圈,语气颇为不满:“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大的力气,身体吃不消。”
你也太瞧不起人,我虽然是个太监,可也正当年,怎么可能吃不消呢?”他没好意思说自己近来常常进补,精力可是相当旺盛。
林海棠眨眨眼,叹息一声:“我是说……自己吃不消,累着呢。”
柴珩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内心因这娇憨的话得到无限满足,他将林海棠紧紧搂在怀里,轻声道:“你可知自己有多让我喜欢?”
两人缠抱的紧紧的,林海棠往他怀里猛钻,大言不惭的:“自然知道。”
第六十六章
柴珩在他屁股上拧一下,嗔道:“既然知道,还要撇下我去辽东?”
“不要说这个了,睡觉,好累。”林海棠耍赖般的在柴珩的胸膛上蹭了蹭,显然心里早就做了决定,不想在这件事上跟柴珩多做争端。
柴珩满脸无奈,仍执口道:“你若是执意要去,我便让你进驯象所饲象。”
林海棠一听顿时没了睡意,声音透着委屈和不满:“西厂的太监都披挂上阵了,我一个武官,让我去养大象?”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你杀过几个人,刀上染过多少血?辽东战况激烈,你能保证活着回来?”黑夜里,柴珩的声音那般的着急,上战场刀剑无眼,他担心的只是这个。
林海棠听着有些心疼,紧紧抱着他:“我保证会活着回来。”
柴珩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扯开林海棠的手,赌气一般的翻过了身去。
林海棠想去抱他,抬了抬手还是放下了,去辽东的名单已经报上去,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柴珩的担心他懂,可谁又不是撇下妻儿上战场,他不想因为柴珩崇高的地位而得到任何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优待。
柴珩是那么的优秀,而自己又是这么的渺小,他是打算要跟柴珩过一辈子的,那他就必须要强大到跟柴珩并肩而立。
柴珩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得心思,只一门心思得想要阻止,心烦意乱间,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天已经大亮了。
柴珩起床回身看了林海棠一眼,对方也正好醒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说不出话,明明昨夜还那般的亲密恩爱,却因为那件既定的事儿搞得这般不愉快。
林海棠主动求合,赖怏怏的伸手要抱,柴珩站在床下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凑上去抱住他,亲了亲他的眼睛,却是一脸无可奈何的问:“早饭想吃什么?”
林海棠笑嘻嘻:“清淡点好。”
柴珩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根处红了,“好,清淡点。”
两人互相穿戴好,柴珩叫人准备了早饭,全是些清淡好消化的,吃罢饭柴珩移步到书房,张慈拿来需要批红的折子,他一一看了起来。
今日林海棠并不去当值,只回家换了身衣服听林母数落一番,又返回了柴珩院里,两人不知时日的相处一天,直至天黑了下来,仍觉不够。
第六十七章
自那日林海棠将姚鼎一顿训斥之后,两人便一直没有联系,后来姚鼎接到调令到扬州地方做知县,临走之前打算与林海棠见一面。
? ? 他知道林海棠并不喜欢那些酒色之地,便准备了些补品亲自送到了林海棠家中,林海棠在镇抚司当值却尚未归家。
姚鼎在门外叫了两声,林母款款出门来,一瞧见他便笑起来,“状元郎。”虽只见过一面,姚鼎这贵公子的模样,倒是好认。
姚鼎尴尬的笑了笑,他算哪门子状元郎,现在听到这个称呼他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母热情的将他让进了屋里,亲自泡了壶好茶,姚鼎对待长辈有礼又度,客套却不显得生疏,将带来的礼品一一献上,林母自是乐的合不拢嘴,直夸他乖巧懂事。
林海棠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姚鼎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喝茶,像是在自家那般自在,他走上去,将佩刀解下来立于一旁,满脸诧异:“你怎么会来?我娘呢?”他四下看看并没有在屋子里见到林母。
姚鼎看他一眼:“林伯母在厨房,我想去帮忙,她偏不让,只好坐在这等你。”
林海棠上下打量他,许久不见,倒是越发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我明日就要出发去扬州了,今日来同你告别。”姚鼎意识到他探寻的目光,解释道。
林海棠坐下来,蹙眉:“怎么突然回扬州?”
姚鼎满脸不爽快,猛的灌下一口茶:“被贬到扬州地方做知县,我倒宁愿罢免。”
林海棠瞧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笑起来:“下到地方体会民间疾苦,挺好挺好,不过就算扬州地方也穷不到哪里去,应该派你去广西!”
瞧林海棠摒弃前嫌畅怀大笑,姚鼎彻底放下心,好像被贬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好你个林海棠,竟然落井下石!”姚鼎笑骂一句,两人闹做一团。
待吃过晚饭,姚鼎从林宅出来,却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他以为是惦记着林海棠,可见过了之后怎么还是这般难受。
他仰头瞧了眼月亮,丢了魂似的往家走,正走到一拐角处,从巷子里闪出一个人影,身手极快的将姚鼎拉进了深巷里,姚鼎心惊肉跳的正要叫喊,却猛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是张慈。
姚鼎一颗心整个不会跳了,目瞪口呆的瞧着对面的人,“你……好大的胆!”
张慈将他抵在墙上,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距离,张慈伏在他胸膛听,笑着说:“你的心跳的好快。”
姚鼎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正要开骂,张慈便凑上去以唇堵住了他的嘴,眸子里闪着微漾的光,于月光下煞是迷人。
姚鼎有一瞬间的怔忡,惊愣的瞪大了双眼,却并未推开他。
张慈见此更加大胆,欲伸舌进去,姚鼎心中大骇,牙齿打颤,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
这一口咬的实在,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开来,张慈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分开时唇上染了血,红艳艳的,动人心魄的漂亮。
姚鼎气急败坏,大口喘息,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口间鼓动,他一把将笑吟吟的张慈推到对面的墙上,目光狠厉:“你他娘的到底想怎么样?”
张慈舌头被咬坏了,疼的说不出话,就那么露着个惨艳的笑看着他,姚鼎一把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里面一片血红,不禁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自己会将他咬的这般严重。
这时候医馆已经关门了,姚鼎任命的将张慈带回了府上,叫人拿药端水,一番折腾下来,舌头上的伤口总算是止了血,张慈也能说话了。
“别人亲嘴那般缠绵悱恻,到我这差点被你咬成哑巴。”张慈自嘲一笑。
姚鼎气不打一处来,“没人像你这样,谁让你亲我!”
“我没亲过,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姚鼎语塞,忽然心里有些难受,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而对方最好也是个哑巴。
可张慈却仍旧往他心上捅刀子,“又苦又涩,还让人痛不欲生,这滋味真不好受。”
这话好像意有所指,不只是说刚才那个吻,更多的是他对姚鼎的这段不得回应的感情。
姚鼎活了这二十年,衣食无忧,顺风顺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栽到个太监手里。张慈这模样,他心疼了,毫无预兆却又理所应当。
房间里一阵静默,张慈起身将门关上,走到床边顾自脱起了衣服,姚鼎没阻止,不自在的说了一句:“你在这睡吧,我去书房。”
他起身欲走,却被张慈从后面一把拽了个趔趄,两人双双跌在床上,张慈躺在姚鼎身下,彼此胸膛贴着胸膛,鼻尖碰着鼻尖,姿势极其暧昧。
姚鼎脸红了,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张慈抱的更紧,他一个练武的,总有办法让对方动弹不得,何况姚鼎只是个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