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晗轻笑一声,两三天就剪一次,是不是夸张了点。是不是就是长出一根头发丝那样宽度的长度就要被剪掉?
或许是听到说话声,闰杪有了一点响动,应该是要醒了。
r-u娘立刻上前,有规律地抚着他。
“殿下,其实小殿下可乖了,您和他相处久了也会喜欢上他的。”
这话是说本宫小时候不乖?
好吧,闰晗从小就不知道“乖”字怎么写。
闰晗回头看了眼鹊泸,看她有些发愣,轻声问了句,“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
鹊泸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开口说,毕竟这地方人多眼杂。
闰晗也明白,就是朗声一道:“是吗?本宫倒要看看,他哪里乖了!”
说着,闰晗便上前,然后看着r-u娘眸中带着些许戒备地看着他,当时就皱了眉,“你们在违背本宫的意愿?谁给你们的胆子忤逆本宫?都给本宫滚出去。”
“殿下,这……”
“没听清吗?本宫要你们滚出去!”
宫人一时间也无法,r-u娘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闰杪,好像诀别了一样。最后有些怨恨地看了闰晗一眼,终究还是出去了。
闰晗立刻设下隔音结界。
“你发现了什么?”
“我们找错方向了,其实有宫女专门负责剪甲的,而且这些宫女也分级别。那个锦囊是我从那里拿出来的,我们可以找锦囊的主人,找到以后问清她的工作负责对象,那么就可以了。”
为什么之前没想到?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鹊泸有些懊恼。
那里是哪里?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锦囊。“可是……宫中那么多人,或许那个人不是剪甲宫女呢?”
一瞬间,好尴尬!
“啊啊——”
听到声音,闰晗就皱眉看过去,是闰杪。
闰杪此时在小床上摆手摆脚,那一双像黑水晶一样的眼通透至极。
在闰晗看过来的那一刻,闰杪就痴痴地笑了——莫名有种讨好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晗哥哥,小殿下在看你呢!”
“呵,就是这个孽胎害的母后……本宫要杀了他,让他去母后面前认罪。”
手径自就掐上孩子细短的脖子,感觉只要一用力就能直接把对方的脖子拗断。孩子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红晕,整张脸都胀了起来,眼角留下眼泪,却发不出哭声。
“晗哥哥,不要这样!”
“晗儿,虽然是他害得你母后,但是他是你弟弟啊!放手吧!”
不,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放手?凭什么放手!
“晗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
我没怎么样,我就是要杀了他,这个“杀人凶手”!
闰晗感觉的手中那人的呼吸逐渐微弱,微弱到几乎要察觉不到了。他莫名感觉的一种满足,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洋溢全身。
“晗儿!”
“母……母后,你怎么在这儿!”
“晗儿,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为什么要杀我?晗儿不爱母后了吗?晗儿,晗儿……”
“我没有!母后,本宫没有!”
“你看看你手上的是什么,晗儿,你还狡辩。”
闰晗下意识往手上看去,一声惊呼就松了手。为什么他掐住了母后的脖子,他掐的不应该是闰杪!
“晗儿,跟我走,母后好冷,母后好孤单,母后好想你……”
闰晗连摇头,“母后,不要,不是晗儿,不是晗儿。母后……”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那是闰晗从未听过的笑声,就单是那声音就听出了疯狂,玩味与嘲讽。
而那笑声却是孩童的笑声!
闰晗转头看去,闰杪正站在地上,没有襁褓遮掩而身体□□,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掐痕,那张脸应该看不出明确的五官的,闰晗就觉得他酷似宣榕凝。
惊醒也就在一瞬间——
闰晗睁开眼看见床幔,然后呼出一口气,梦中的内容已经有些模糊,但是闰杪的笑就好像魔咒一样一直在耳中回响。
闰晗起身,只觉后背一凉。
做梦时惊出来的汗在冬夜里就像是一只带着风的手,一步步摸索他的脊骨,最后爬上他的脖子,让他不由得全身一阵却又不能摆脱。
从皇陵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睡过好觉。刚刚开始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梦醒后他大多忘记大半,所以他也没有被这些梦境困扰。
但是今天——
他承认,最初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这个所谓的弟弟。若不是父皇提起他,他根本就要忘记了闰杪。而虽然因为宣榕凝的死,闰晗心里对着闰杪有一种怨怪的心理,但是他从未想过杀他。
就如同闰泽翰所说的那样:闰杪毕竟是他的弟弟。是除了闰泽翰以后和他最亲的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杀手呢!
那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是因为皇陵的那三只怨魂……
“殿下,太子殿下,您该去太傅那里了。”
闰晗显然一愣,然后移眸看向他,“你说什么?”
宫人一颤,扑通一声跪下,“殿下,这……这是陛下吩咐的。”
他还真是误会了,闰晗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所以打算确定一下。只是可能以前“案底”在那儿,闰晗一说这句话,就一不小心把人给吓成这样了。
闰晗一皱眉,“本宫要你跪下了吗?站着说话。”
闰晗向来以脾气古怪著称,如今这番行为根本就挑不出错来。
那宫人也就利索地起身,只是腿还是有点软。
“殿,殿下,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显然,这位是新来的,连闰晗的规矩都不懂。你当“混世魔王”这个称号是白捡来的?竟然敢求他,那便要有那个接受代价的勇气。
其实说过了,闰晗只不过是和一般人都不对付罢了。就如此时:
“呵,本宫凭什么听你的。父皇吩咐的话,你便让父皇来与本宫说。你不是都有胆役使本宫吗,还不敢去父皇那儿置喙?”
“殿下,殿下,奴才不敢!”说着,就又跪下。
“本宫都叫你站着,你还一而再地挑衅本宫,这还叫不敢?”其实在挑事儿方面闰晗还真的有一番造诣。
反正今天正好拿着这个理由出去。
那人没有来得及说,闰晗就一跳一跳地要走。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闰晗又回头看着他,忽然一笑,“反正你那么喜欢跪,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你若是在本宫没有回来之前就起身了,下场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宫人一颤,本想站起来的,听了闰晗的话,刚离地一寸的膝盖又一次与大地母亲拥抱在一起。
闰晗出门之时刚好见鹊泸走过来,便领着她一同走了。
闰晗之前根本就没有压低自己的分贝,甚至有意提高了些。鹊泸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听到了些许声响,如今看闰晗走去,不由得问着。
“晗哥哥,怎么了吗?”
“没有,送上门来的理由,不要白不要。”闰晗一笑,似乎真的挺开心的样子,“那么我们先去夕宫那边吧!听说夕宫的红梅如今开得很闹呢!”
鹊泸了然地点了点头。
皇宫不是不漂亮,而是凡是在其中的人儿总是被其它的东西所吸引,无法注意到它的美。
一连几天的玩闹,似乎可以把所有的担子和秘密卸下,一扫心上的y-in霾。
人生自有大悲大喜,生活就在于如何处理这两者。
可是如今的闰晗不会明白:该笑时笑,该哭时哭才是真正的修行之路。
“晗哥哥,都不是……怎么办?”
鹊泸是真的有些着急,她怕闰晗怪她没用,忙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出真凶。她还怕闰晗嫌弃她,不让她继续跟着他了。
闰晗没有注意到鹊泸的小心思,只是凝着眉看着那些人名和他们画的“皇宫线路图”。
“我们应该是遗漏了什么。”
闰晗的话让鹊泸有些欣喜。
但是欣喜不过眨眼,闰晗就抬眸看向了她。那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定在了那里,连动都动不了。
“晗,哥哥?”
“鹊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我……”
“鹊泸,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晗哥哥说什么?鹊泸不知道。”
“那天你叫我从锦囊下手,其实你已经大致猜到是谁下的手了吧。”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本宫提你到底从哪儿拿到的锦囊?其实你知道锦囊的主人是谁,也知道指甲的主人是谁对吧!你当初被追杀全是因为你知道了真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