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天感觉到井元带着热度的柔软的唇紧贴自己的皮肤,甚至还有些s-hi意,顾伯天怔怔的看着埋头亲吻自己手臂的井元,手像定住了般拿不回来。
井元吮了靠近一分钟,才把头抬起,他松开顾伯天的手臂,抬头看着他,嘴唇红润潮s-hi,问道:
“你疼吗?”
顾伯天低头看着自己手肘上的红色印迹,手臂微微发麻,还带着热气,摇了摇头:
“不疼。”
井元这才又钻进被窝:
“那不就得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伯天又抬起手臂,眼神明灭的盯着那处红印,鬼使神差一般,他抬起手,将嘴唇印了上去。
顾伯天回想起,给自己下蛊的就是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当晚自己被关进去之后就被下蛊了,到第二天井元来找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所以才会问起,他重要还是蛮蛮重要。
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哪来的,同样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泽京,不管是无寄城还是边西,政府都没办法轻易对付我们,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
齐氓看着已经恢复精神的井元道,井元点头:
“那要联系沈崆他们接应我们吗?”
齐氓摇头:
“边西是我们的第一选择,无寄城现在去的人太多,不怕政府,也怕那里的鬼怪有所察觉。”
边西是第一选择,因为那里鱼龙混杂,虽然卧虎藏龙,但没有谁会抵制其他人的到来,无寄城就不一样了,无寄城是有主的。
顾伯天在桌前盯着电脑,等井元和齐氓讨论完毕,他忽然看向他们,幽幽开口:
“愿不愿意冒个险?”
两人不约而同疑惑的看着顾伯天。
顾伯天黑进了国家安全网站,这是只有少数人才能上的机密网站,上面一大半用来记载国家机密事务,一大半记录现如今国家所面对的内忧外患。
而在顾伯天黑入的前一个小时,一条新纪录刚被记载进去。
国家某政要人物,已被巫术控制,全国的地方政府都在秘密寻找能解除巫术的高人。
齐氓笑了笑:
“这是自作孽。”
从那条记录看来,这位政要就是被控制顾伯天中蛊的那人蛊惑了。
“我们可以跟他们谈条件。”
井元道,他想,如果能帮政府解除那位身上的巫术,那就撤销对他们这群人的通缉。
齐氓脸色却僵着,他反问:
“和他们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你觉得他们会那么轻易答应吗?”
他认为还是保险一点,不如去边西,若政府又出尔反尔,救了那位之后不仅反悔,还将去解蛊的人扣下,那就是一举两失了。
井元咬住下唇,可是他想试试,如果交易成功了,不仅能撤销对他们的通缉,顾伯天也能回家了。
齐氓眼神犀利的看向井元,不用多说,他就知道井元在想些什么,他叹了口气:
“最后一次。”
井元的眼睛噌一下亮了,他转头喜悦的看向顾伯天,顾伯天对他微微一笑,目光却带着些许歉意,齐氓说的没有错,政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可信了。
最后决定齐氓去,他既是生面孔,解蛊毒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而且经验老道,去谈判再合适不过了。
去之前他让井元和顾伯天先离开现在的公寓,以防万一又有人来搜,所以先安排他们去了兰蓝家。
齐氓吃了午饭就出发了,而井元和顾伯天也顺利的到达了兰蓝家。
兰蓝一家都住在城郊的一个门面房中,一楼开面馆,二三楼住人,因为兰蓝有三个儿子,所以只剩下一间房给两人,还是一张一米五的床。
兰蓝看了眼顾伯天的个子:
“不然我还是让我小三和小二住一起吧,你们俩一人一间,这床睡的挤的慌。”
井元连忙拒绝:
“兰姐姐不用了,我们可以睡,别麻烦了。”
本来就是来给兰蓝添麻烦,还要让人家腾地方给自己住,井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顾伯天也点头:
“您不用麻烦,我们可以一起睡。”
最后在顾伯天和井元的阻止下,兰蓝才放弃了去收拾小儿子的房间。
两个小时后,兰蓝接到了齐氓打来的电话,她兴冲冲的把电话给井元,眉梢之间尽是喜悦:
“你氓叔的电话!快接!”
井元心情忐忑的接过电话:
“氓叔。”
齐氓稳重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他们同意了。”
井元觉得从地狱到天堂不过如此了,他激动的扯住顾伯天的袖子,双眼含光的看着人,顾伯天心中划过一丝安心,反手抓住了井元的手。
井元和齐氓又聊了点什么,便挂了电话。
“氓叔说晚上就能回来!”
井元的声音带着昂扬,他对兰蓝说,也对顾伯天说,开心的几乎要蹦起来,等兰蓝下去,井元突然埋首在顾伯天的怀里:
“我好想哭啊。”
短短几天发生的事而已,却让所有人的处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伯天伸手抚摸井元的后脑勺,将人的脑袋压进自己的胸膛,一手揽住井元的腰,低声道:
“对不起。”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没有把他们带到泽京,甚至如果他没有去漓州,那么井元现在还是一个在y-in阳里生活的很好的小y-in阳家,算算命看看相,不仅自由、而且安逸。
井元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说:
“不怪你。”
忽而表情一变,牙痒痒道:
“都怪钟鸣那个傻逼。”
此时远在无寄城的钟鸣,猛地打了几个喷嚏,风未沾斜眼看他,心想,多希望他打喷嚏而死啊。
齐氓顺利的在晚上八点到了兰蓝家,井元立刻迎了上去,齐氓看了他一眼,接过兰蓝端来的面就吃,忽略坐在对面侄儿期盼的目光。
等面条下去半碗,齐氓才开口:
“想知道什么?”
井元立刻发问:
“您、您怎么和他们说的?”
齐氓往碗里倒了点醋:
“解蛊前先撤了两个的通缉,解蛊之后又撤了两个。”
顾伯天在一边听着,这大有先付预付,再付余款的意思在里头。
“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齐氓看了他俩一眼:
“他们没法不同意,你们知道中蛊的是谁?”
齐氓难得卖关子,井元眼睛瞪的溜圆,跟听故事似的精神集中,顾伯天皱眉,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董?”
齐氓没吱声,哧溜的吃着面条,默认了。
顾伯天的眼神瞬间变了,就是不关心政治的井元,也知道,上面姓董的,也就那一位。
“那巫师怎么可能有机会靠近他?”
那可是国家最高权力,不说保镖,就是吃的饭菜事先都得验一边,齐氓哼哼笑道:
“那可不是什么巫师,是东朗培养的间谍,从小什么都学,伺机而动,在泽京呆很久了,就等着这次机会呢。”
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可以利用到最大化。
齐氓去了之后发现这位政要蛊中的并不深,他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精神不对劲,所以在第一时间将那位间谍关进了监狱,然后广搜解蛊人。
所以不论齐氓提什么要求,那边都欣然接受,不到一个小时,齐氓就将这人的蛊解了。
“想抓获你们的也只是个别激进派,人数不多,你们对国家安全又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那位一听,立马下令撤销了。”
说罢,齐氓又看了眼顾伯天:
“你可以回家了,听说你妈身体不太好。”
顾伯天看向井元,井元伸手拉了拉顾伯天的手:
“那你快回去看你妈妈,我等着你。”
顾伯天心中自有对母亲的担心,但他又想到当初暴怒的父亲,回家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井元话音刚落,齐氓又开口:
“你等什么?明天就跟我回y-in阳里,这几个月太纵容你了。”
齐氓神色严肃,此时他的面条也吃光了,拿了纸擦嘴,不顾错愕的井元,起身离开了堂屋。
“我见完爸妈就去找你。”
顾伯天在边上说,井元泄气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井元坐在凳子上看岿然不动的顾伯天,眼神疑惑:
“你怎么还不走?”
“明天送了你再回去。”
回到房间之后井元联系了沈崆那边,得知他们的通缉确实都撤了。
“蛮蛮好点了吗?”
沈崆的声音沉稳低沉:
“嗯,一切都稳定了,现在在等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