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他斗不过你。”谢青衣内心暗自腹诽。
韩子略看出了他所思所想,笑道:“他为人天真行事却不鲁莽,多加磨砺便会熠熠发光。只是……”他想死了什么,嘴角浮现了满足的笑容,“这回他的对手是我罢了。”
谢青衣看的一阵恶寒,不明白为什么韩子略在江眠面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在自己面前提及他的时候表现又特别奇怪。
他一想到平日里见两人相处时那股若有若无的黏糊劲头就觉得眼珠子发疼,只道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人居然能成为好友实乃未解之谜。
韩子略没在理会他,撕开密信的封口取出纸条扫了一眼。
谢青衣瞧他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心道不好,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蕴王开始试探我了。”
韩子略淡然说道,谢青衣却从中听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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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渊脸色不愉地看着前来拜访的某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我家这不成器的徒弟原来和卓大人认识啊。”
偷偷跟在一旁扮作小厮模样的谢青衣悄悄抖了一抖。
韩子略面不改色:“令徒甚是可爱。”
“砰——”
沈言渊手边的桌子腿被他震断了,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谢青衣又是一抖,心中暗骂韩子略。
“沈大人,可否让我见一见江捕快?”
沈言渊阴沉着脸:“他自己没用,找了别人的道,现下是见不得人的了。”说着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韩子略,“这倒是‘多亏’了卓大人前些日子捉到的那名大盗。这前脚逃狱后脚就暴毙在牢内,连逼问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大概是从未见到这从来让他瞧不过眼的权臣凶徒,竟然会有对他如此毕恭毕敬的一天吧。不过现下他满心的愤怒,只想质问对方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别的,就暂时放在脑后了。
“大盗虽是由我手下的人捉拿归案,不过之后一切都由他人负责了。”韩子略心知对方怀疑自己,遂表明立场,诚诚恳恳道,“希望沈大人能以江眠师父的身份相信在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到江眠的。”
“……”沈言渊被他的话噎住。
“是我太大意了,和卓大人并无关系。”一道清亮的嗓音从后头想起,江眠披着件单衣缓缓走上前,脸色微微惨白。
韩子略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瞳色越发深沉,拉过他毫无顾忌地整了整衣领,柔声道:“感觉怎样了。”
江眠回看他,轻声道:“暂时无碍了,刚刚师父给我服下了灵药。你怎么来……”察觉到一旁沈言渊气息不稳,还是识时务地闭嘴了。
“你们两个……”沈言渊冷哼了一声。
“……”江眠明白沈言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自觉羞愧,有些恼怒地迅速瞪了韩子略一眼。
韩子略轻笑了几声:“这还真是……”他看见江眠咳嗽了几声,于是恢复了正色,道,“沈大人,我有一言。”
沈言渊瞥了他一眼:“说!”
“圣上如今有神医徐慕在侧。”他顿了顿,“在下想请徐神医为江眠治疗……毕竟我想,大人您给的药恐怕也只能暂时拖延一阵子吧。”
“你知道那是什么毒?”
韩子略坦荡道:“知道,我也知道除了徐慕这天底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人能救的了江眠了。”
他说的这话让本来满怀希望的沈言渊听出一丝别的意味,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道:“那你想怎样?”
皇上与蕴王最是亲近,但蕴王在他面前讨巧卖乖隐藏极深,唯有对兄长濡慕之情极深。徐慕此人他听说过,是几个月前蕴王找来献与圣上,是最有可能治好衡帝先天之疾的人。如今徐慕被蕴王藏的严严实实的,轻易不会让其他人见到他。
“我奉命为皇上找到太祖皇帝打江山时藏起来的宝藏。若是能找到,顺势请求蕴王岂不是简单?”
“你当有那么简单。”沈言渊没有惊讶,显然是听说过这所谓的宝藏,江眠却听着迷茫。
“不难,我只有唯一的请求。”
“是什么?”
“劳烦沈大人将爱徒借于在下。江眠武艺高超且心思细腻,有他在想必能够事半功倍。”韩子略见他犹豫,心思一转,“沈大人,只有一个月的期限,若我不能救他,任你处置!”
“……江眠!”
“是师父!”
被点到的江眠赶紧站直了。
“你可否愿意……”
江眠飞快地回答:“既然卓大人是为了皇上办事,弟子我自然要尽全力助他。”他见事已至此,韩子略说出了这番话,不用想都知道沈言渊心中是什么滋味。既然如此,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是师父面前避讳韩子略了。
沈言渊神色复杂地在面前两人之间来回观察,见他们眼神交错间不乏亲密,顿时有种养大的白菜被拱了一样的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