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润之道,“豹子做噩梦,你且自去睡罢。”
脚步声渐远,永琰翻身移动到床榻边缘,润之伸手捞他,摸到他裸\\露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热度。
“唔,发烧了?”
“没……事。”
“怎么回事,病了?”润之手在永琰脊背上抚摸,又绕过去抹他脖子,永琰身上沁出热汗,微微颤抖,便道,“我去给你打点水。”
“不用,你睡。”
润之向下摸,隔着下身薄布料,摸到高高翘着,顶端濡湿了一小片,顿时醍醐灌顶。
润之问道:“去风满楼了?盐铁副史的事?”
“嗯,”永琰按住他的手,“很顺利,你快睡。”
润之猛地翻身压着他,嘴唇贴着永琰耳廓喘气道,“睡不着,被你吵醒了,琰哥。”
永琰颤抖得更加厉害,一手扶着润之腰便吻上来。
润之一怔,继而舌头探过去回吻,唇舌交战之际,润之一手向上摸过永琰健美的肌肉,自枕下抠出一枚小圆铁盒。
永琰亲吻无甚章法,只一味用嘴唇包裹含吮,下身硬得如同烙铁,在润之腿根上磨蹭,冬日炭火旺盛,两人都只着单衣,润之三两下扯了永琰身上的破布条,将泛红性感的胸膛剥出来,又急着去脱他下身。
永琰闷哼一声,登时面红耳赤,气喘如牛,被激得红眼,喘息道,“润之,我……”
润之没听清他说什么,永琰翻身将润之压在身下,单手拉着他双手按在头顶,在月光遮挡住一小片阴影里,低头吻住他的唇。
“琰,琰哥?!”
润之还未说完,(一只河蟹跑过来,两只河蟹飞过去……)
永琰在小腹上抹了一把,继而将浑身疲软的润之翻过来,两脚夹着,接着猛干。
“别!”润之刚刚射过,身体敏感异常,被插得受不了,大叫道,“不行了,缓缓,休息一会!”
“好,”永琰从背后拥着他,脸贴着润之汗湿的脊背温柔磨蹭,又捋他软下去那物。窗台下头一阵脚步声,小厮问道,“少爷?”
“没,没事,”润之用胳膊挡着脸,闷闷道,“我做噩梦了。”
“奴才给您掌灯么?”
“不用!你别进来!”润之道,“回去睡觉去!”
小厮应声,脚步声又远了。
“难受么?没流血。”永琰脸上连着胸膛一片通红,沉默半晌,问道,“再来一次?”
“你……你……”润之郁卒,这才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调戏不成反被那啥,不禁掬一把辛酸泪,又被拉进下一场迷乱当中。
润之心中嗟叹,呜呼哀哉,柳凤雏果真神算也。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敢发啥,这章简直河蟹到无以复加,跪请移步微博吧,给各位老爷赔罪~~~
☆、下西楼
翌日,润之起身时已是天光大亮,冬日暖阳透过垂花门,被切割为光怪陆离般小块,永琰已经离开多时。
润之身上乏得很,精神却出奇快活,心中清明一片,只觉得经昨夜,自己与永琰倶是系于一处,此后无论坎坷前途或是造化弄人的命运,再不能将他们分离。
这般想来,谁上谁下的问题也不怎打紧了。
扶腰踱至外间,岸头上镇纸压着一方小笺,小字遒劲,书道: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后头堪堪一个斗大墨点,冲着阳光看去,只依稀分辨出‘来日’二字,想必思及笔至,要写几句情话聊表心意,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竟仓促间选了许浑别离之句。
润之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依旧领他心意,笑着将纸笺叠好,贴身放置。
转眼到了年下,正是京城百姓欢天喜地坐等开仓放粮,百官休沐归乡共享天伦之乐,紫禁城中出了件大事——户部尚书海望之女,盐铁司副史讷亲之妻,暴毙。
“前几天不还好好儿的,我还瞧见她往死里打小婉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你没听章太医说么,吃了相克的东西,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没气了,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跟让鬼挠了似的,啧啧啧……”
“啊!世上根本没有鬼,别瞎讲,说的像你亲眼看见了似的。”
“她生前作恶多端,肯定是不得好死,厉鬼索命呐!”
“诶呀你别吓唬我!”
“嘘!你俩小点声!别在墙根儿底下说,小心教老爷听见了把你俩一块撵出去!过来过来,上这儿来说来。”
“老爷还在灵堂守着呐?”
“是啊,夫人就这么撒手去了,老爷伤心的紧,这都水米不进两日了,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撑得住,方才我见德子进去送饭,饭菜给扣了一头打发出来拉。”
“她在世时候那么对咱老爷,动不动就跪搓板、拿大顶,成日不见好脸,现在老天不容这恶妇,叫厉鬼索了命去,老爷还……”
“诶……咱老爷你还不知道,最是个仁义的,微时提携知遇,发达不忘糟糠妻,她骤死了,老爷最伤心。不过,她死了倒好,逢年过节岳家丈人来,你是没见那位海大人,眼睛长脑门上,正眼都不肯瞧咱,以后再不用跟他打交道……”
“诶,你靠过来点儿,悄悄儿的,我跟你说啊……我听伙房邓九儿屋里人说,消息刚传出去,海望老儿一听女儿归西,当场厥过去了,太医院连章太医都派过去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放血,两头儿忙活了大半宿,人是醒过来了,结果啊……你猜怎么着?”
“结果怎么着?你快说呀!吊我胃口再不跟你好了!”
“姐姐可别怪罪,我说,我说还不成,结果那海大人一醒过来呀,嘴也歪了,眼也斜了,涎水滴滴答答往下淌,两手鸡爪疯似的哆嗦,半边身子木头一样硬,话也说不囫囵,走起路来就这样,这样……”
“哈哈哈,哎呦哎呦你可别学了,活像只大蛤蟆!”
乾隆十六年,户部尚书盐铁司正史海望因病告老,乾隆体恤其老来失女,不予强留,封千户候,食邑千户,准其解甲归田。事发仓促,刘墉手下无得力可举荐,只得因例而置,提拔副史讷亲为户部尚书。
同年,秦淮河水路运输解禁,自中央到地方查惩私盐雷霆之势锐减,一时之间,商贾小贩百花齐放,私盐贩卖横行。
腊月二十九下了整夜大雪,润之在永琰怀中醒来,院里小厮多宝带着几名下人点炮仗,边打雪仗浑闹,喊道,“过年喽!”
永琰两手捂着润之耳朵,噼啪炮竹声不绝于耳,一户响,万户随,除夕喜庆之意尽显。
润之笑嘻嘻去亲永琰,后者红着脸手掌携着他的脸推开些许,舌尖抵着牙堂,微微做了个‘来日’的口型。
润之没听清,喊道,“你说什么?”
永琰笑着摇头,院里炮竹声停,地面上红艳艳一片炮仗皮子,灰烬里偶有几个未炸响哑炮,受热发出一两声不太体面的‘哔啵’。
“到底说什么?”润之好奇。
永琰笑道,“没什么要紧,许个愿罢了。”
“许的什么愿?快说!快说!”润之不依,上下其手。
“许的是,明年春猎拔得头筹……”永琰按下他手,正色道,“大早上,别撩琰哥,你身子受不住,润之。”
润之心里清楚他许的定不是这愿,但既他不愿说,再多问也是无果,待他愿说时自会告知,便也不再追问。
“少爷,要起身么?”多宝在外间问道,“客都到了,正在朗润园花厅聚着,老爷叫少爷穿那件上绣和合二仙的褂子呢。”
“知道了,你且在外间候着。”
“是。”
方儒生告假于山中养病,尹壮图明里暗里扣着人不肯放,和珅不知其中缘故,只道那厮贪玩未归,又为润之房中安排得力一名,唤作多宝,正是那日窗下险些撞破好事的小厮。
多宝今年十四,本是伙房丫头私生小子,自小在府中长大,勤快机灵,润之凡事并不太瞒他,故他对永琰之事也略知晓些。
润之唯恐永琰瞧多宝不顺眼,令那灵快小厮再步了方儒生后尘,便也旁敲侧击问永琰意思,后者倒不多言,只翻身压了,身体力行。
至于和珅一贯慈父政策,向来不唱黑脸,待儿子更比宝贝珍贵。其实润之常自揣测,以和珅对自己指掌般了解,又怎不知自己和永琰的私情,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般想来,更觉得父亲慈爱无比,等以后定要好生孝顺于他。
永琰为润之穿罢外衫,注视镜中他俊秀侧脸。润之身量已成,腰身颀朗而不显柔弱,肌肤胜雪,眸蕴长空,蜀锦外袍上绣和合二仙,带授暗纹紫金印,双靴孔雀翎,明明皎皎,英气凛然。
永琰耳根微红,顿时口干舌燥,干咳一声。
润之问道,“今日还回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