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您要是再累垮了那若善就更撑不下去了。”魏恺之知道光是劝贺海是没用的,他的软肋就是若善,要让他知道照顾好自己是为了若善着想,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对啊,海叔。”若善适时地在旁边劝导。
贺海看着明显睡眠不足的若善,此时他这么虚弱的样子倒真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想到要是自己真累垮了,那若善还要担心、分心照顾自己,那才真是难为他,心软了。
“那魏公子,就麻烦您照顾好少爷了,我先下去了。”
贺海在走之前,又特意对魏恺之说了句“多谢”,才放心地去休息。
其实贺家的人都把魏恺之当做是一个可靠的、亲切的家人,也是有了他,才能让那么多人能够放下心来。
“他们都很信任你,要不是你,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让我在这儿撑着的。”若善很了解是因为魏恺之,贺亮、贺海他们才答应去休息。
“那是因为他们太关心你了啊,我在这里,会有人照顾你,他们当然就放心了。”
“还是要感谢你!”若善也觉得,魏恺之是个能够让自己依靠、相信的人。
“我们?不用这么客气的。”魏恺之总觉得,若善跟自己太客气了,他虽然很依靠自己的样子,但是跟自己想要的始终不太一样。
“少爷,贺捕头醒了!”贺明急匆匆地跑来。
若善一听到贺明说贺华光醒来的声音,就拉着魏恺之急急忙忙地跑去了贺华光住的房间。
“贺捕头,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若善看着躺在床上的贺华光,他虽然醒了,但是跟昏迷的时候相比也只是睁开了眼睛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他的眼睛好像没有丝毫的焦距,直直地盯着上方的蚊帐。
“贺捕头,贺捕头?”贺明也在一旁叫贺华光,但是他仍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就像根本没有醒来一样。
“怎么回事?大夫呢?”若善看贺华光这样子,不由地又着急了。
“你先别急,贺捕头不会有事的。”魏恺之对若善在贺华光的事情上频频动怒很是不解。
若善看着委委屈屈地站在边上的贺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哎,贺明。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着急。”
“没事的,少爷。大夫之前来给贺捕头检查过了,只说贺捕头是吸入了过多的烟尘和太过劳累,无大碍的。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没事。”贺华光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眼睛仍盯着上方的蚊帐。
在场的人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贺捕头,感觉哪里有不舒服的吗?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若善,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让贺捕头怎么回答啊?”魏恺之听着若善一连串的问题,不禁皱眉。
若善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吩咐贺明去给贺华光准备吃的。
“贺捕头,贺捕头?有感觉好些了吗?”若善小心翼翼地问。
“好多了,多谢大人。”贺华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像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魏恺之和若善对望一眼,都觉得贺华光醒来以后很奇怪,总是很木讷的样子。
这个人该不会是脑子被熏着了,或者在房间里时被重物砸到,傻了吧?怎么好像魂都没了?魏恺之有些邪恶地想。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跟着隔壁的大婶到集市上玩。我一路上都很高兴,因为爹和娘已经很久没有带着我去集市了。但是等我回去,看到自己家火光冲天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房子周围围了很多人,他们在惊呼、在低声议论、在救火?我家并不是很大,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爹和娘都没有跑出来,我挤进人堆的时候,看到娘映着火光的脸,看到娘挥舞着的手臂,娘好像被重物压着了,她出不来。我当时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娘绝望的呼救声和挥舞着的手臂。我想要冲进去救她,但是隔壁的那个大婶说,火太大了,我根本救不了我娘,进去的话只有赔上自己的命。她死命地抱住我,我死命地想要往里冲,谁也不肯松劲。最后,不知是谁打了我一棍子,我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大婶的家里,我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我还是疯了一样去找爹娘的尸骨。后来我就发誓,我要练好武功,我要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昨天我听到那个丫头的喊声时,我想到了我娘,于是我没犹豫,我要去救她,就算要搭上我的命,我也要救出她?”
贺华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睁大眼睛盯着上方,说话时声音在不停地、轻轻地颤抖。在说到自己家被烧成了废墟、自己决定练好武功的时候,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若善看着贺华光强撑着的坚强,和不经意间流出的眼泪,忍不住心疼他,还轻轻地抬手帮他擦去了滑落的泪滴。
“你昨天很厉害,救了贺红,她现在没事了。”若善很温柔地说着,注视着贺华光的眼神也是温柔、怜惜的。
“是吗?那就好。”贺华光听说自己真的救了那个丫头,还是很高兴的。
魏恺之站在一旁,彻底地被无视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
一些奇怪的情愫在魏恺之的心中疯狂地生长。
第八章
贺华光之后去看了贺红几次,看她的情况还算不错,算是放下了心。
那贺红清醒以后,大家就发现她看贺华光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莫名地有那么些暧昧、仰慕、依赖等等。以前贺红和贺华光也有些接触,现在贺华光又救了她的命,她自然会另眼相看。
贺海听说后在又一次贺华光去看贺红时站在一旁观察,发现贺红对贺华光确实有那种意思。这两个人,贺红长得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美人一个,贺华光那就没得说了,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不过贺华光倒是很平常,不像有什么想法的样子。
不过也可能是小伙子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是救命恩人,要是让人以为自己是贪图美色才救的人那就不好了。
如果贺红真的能嫁给贺华光的话,那是好事,老爷夫人和少爷想必都会很高兴。到时可以让少爷先收了贺红做干妹妹,贺家是大户,也不会委屈了贺华光。
贺海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内府刚出了这样的事,能办桩喜食冲冲喜倒是好的。这件事应该尽快跟少爷商量才是。
贺海也是雷厉风行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天就去找若善,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