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三两钱(下)【完结】(15)

2019-05-17  作者|标签:三两钱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见他不回答,流景以为是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也没再继续问,但是帝休:“那艳骨呢?”

范无救耸耸肩:“还真不清楚,当时我与必安找到你的时候,就只见你一个。”

“不清楚?怎会...”流景一急,又咳了起来。

谢必安伸手给他顺气,说道:“你也别急,大人没这么容易有事。”

“我能不急嘛?”卫纸月可是连他都杀。

“受了重创,不宜说太多话,你再睡会吧。”谢必安道。

“是啊,为了救你这碎掉的心,可把我们兄弟愁死了,你还是再睡会,好点再说。”范无救作势扶流景躺下。

知晓他们兄弟这些日子辛苦,流景便乖乖听话,又闭眼沉沉睡去。

“老七,你真不清楚大人在哪吗?”见流景睡了以后,范无救问道。

谢必安看看流景,最后看向范无救,给出模拟两个的答案:“你说呢。”

范无救跟上起身往门外走去的谢必安:“那你为何不告诉流景?”

谢必安叹气:“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是他该面对过去的时候,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区别?”谢必安想起那日找到流景时,不小心见到的威严身影,当下便清楚,流景要面对自己的时候到了。

流景躺的这个软塌,是艳骨经常歇息的地方,靠着窗而放,只要打开窗棂,就能看见窗外盛放的荼蘼花树,偶有几瓣顺着风沿着窗户落到被子上,粉粉点点的颜色,十分好看。

醒来也有两日了却从未踏出过这个房间,这里还充斥着艳骨的气息,每每一个人时就更是想念,时常看着那花瓣,想起他比花娇的容颜。

步晚来看过他几次,每次聊不了多久,就被范无救赶了回去,范无救说得对,碎心之痛,没那么容易恢复,胸膛上的伤痕没了,里边的旧伤却在。

疤痕虽去,旧伤仍在,艳骨啊艳骨,你究竟在哪?

厢房外烟雾笼罩,荼蘼树影影绰绰,而隐隐约约中,一个青色身影越过荼蘼花树走过窗户,身形之快,看不真切,流景也是抬眸时不小心望见,便是这不小心一眼,就让好不容易拼凑完全的心再次提起。

房门被轻轻推开,朦胧中,是清晰的脚步声,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挑起帷幔,露出颀长的身影以及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

来者想来是没料到流景醒着,挑起帷幔四目相对时,他也露出错愕,但只是一瞬,他又笑了开来,这一笑,仿若天降甘露,浇灌流景因苦苦寻觅而干涸的心:“原来你醒着。”

这人玉质金相,清新俊逸,一举一动中,仙资玉骨,眉眼间带着三分熟悉,可却有七分是流景不熟悉的王贵之气。

他被流景紧盯着,又笑道:“如何,不认识了?”

流景当即抽出枕头扔他,他眼明手快接住,听见骂声仍旧笑嘻嘻的:“你还敢死回来,亏得老子找你这么久。”

他将枕头塞回我背后,一脸欠揍道:“便是知晓你找我,所以才回来啊。”

“十九年了,亏你好意思说。”流景骂他。

“唉,想我酒青,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信错了人导致与你十九年不见,奈何啊奈何。”他一脸悲痛。

没错了,这仙姿玉骨,衣着华丽的便是十九年前,在忘川河畔卖人r_ou_汤的酒青。

懒得听他废话,流景直接开门见山:“既然当时你被救走,也重登仙位,何以十九年了都不来找我?”

说起这个,酒青表示他真的既委屈又无辜啊:“我哪里不想来找你啊,是父君将我囚禁在仙府,半步仙门不让我出,别说找你,我就是连出仙府都困难。”

流景一脸嫌弃的看他:“身为帝君之子,被压迫成你这样也是没谁了。”

酒青臊的直摸鼻子:“说的好像你以前没吃过父君的亏似得。”酒青嘀咕着。

流景耳尖,听到了:“你再说一次?”

酒青即刻便道:“你身子好点没?瞧你这样,咋虚了这么多。”

真不想说他了:“我又在鬼门关走了遭你才来问候,会不会太迟了些?”

酒青乐呵呵的:“若不是你走了这一遭,我还没法来见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来这意欲何为?”

酒青上下打量他,见他面色苍白,即便不是凡体,这碎心之举,也给他带来非同小可的重创:“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先把你的心养好再说。”

流景啧了声,没再说他。

酒青又说道:“你也是厉害,能折腾的x_ing子几百年不会改,以前是让人心碎,这回你让自己心碎。”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不是在十九年前才认识:“你来这,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上辈子也认识我。”

酒青右手握拳往左手掌敲去,一语定论道:“聪明。”

可纸月也说了,他若真是想要恢复记忆,除非艳骨亲自解:“我只问你一句,艳骨呢?”

“在天上待着。”酒青道。

流景点点头,虽然不能见他,但是知道他安全了就放心:“你自便,我休息了。”

酒青体贴的为他掖好被角,等流景睡着后,他才收了笑,叹了口长气,流景啊流景,你若不是养好伤再面对过去的自己,如何能熬得住?

若是知晓,你以前如何欺他骗他,就会发现,他今世的报复与你比起来,根本是不足一提!

第77章 77

范无救与谢必安也是第一次见酒青正身,见他器宇不凡,衣着华丽,仙风绕绕的,实在没办法承认这是忘川河畔那卖人r_ou_汤,衣着普通的青年。

若不是酒青从来与他们亲近,即便是恢复正身也与他们两个称兄道弟,谢必安与范无救当真是不敢越矩。

他们三个也是直接,为了庆祝酒青回来,范无救将酒桌摆到了艳骨房里,说是为了照顾流景不想让流景走动,流景全当他在放屁,在艳骨房里饮酒也就算了,不给酒喝也算了,关键还是在他面前喝,会原谅他才有鬼。

范无救为酒青与谢必安斟酒,荼蘼花合着酒的味道,在鼻头萦绕,喝不到的情况下流景就只能是翘着首眼巴巴看着。

“你真是不仗义,走了十九年才回来看我们。”范无救抱怨道。

再提起往事,酒青也只有叹气的份:“那我就与你们说说,我那严厉的父君都干了什么”他啜了口酒又道:“当时纸月将我劫走,若是我记得没错,应该是在去京都的路上,然后遇着父君拦路,纸月见打不过父君,就打我,这一掌呼过来,我的魂体就淡了一半,也因此完成历劫,被父君带回了仙府,本来带回仙府是皆大欢喜对吧,可你知道吗?父君嫌弃我说我骂了艳骨,然后就罚我在仙府抄经书,要我反省自己,反省什么啊,这历劫又不是我想的,骂艳骨也是情非得已,但是我就倒霉,给关了十九年。“听他语气,愤愤不平。

要说起那时,酒青偷跑过不知几次,但是脚步还没踏出府门,就给他父君打回去了,真的,没有哪个神仙做的有他这样憋屈。

“看来当时卫纸月是想将你带去帝都。”谢必安道。

酒青点点头:“嗯,后续之事我也听说了,当时你们与子衿在后山大战时,天庭也被妖族魔族进攻,狐禾去通报,因为这次进攻也延误没有赶回来。”

所以当时流景猜的没错,狐禾久去不回也是遇上了事。

范无救还是有些义气,给流景斟了杯茶,坐在他身边,远远地看着酒青说道:“当时之事危险,我们虽舍不得莨栾大人,却不得不这么做。”

此事仍是他们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艳骨好不容易集齐莨栾的魄,锁了他的魂重组他的r_ou_身,结果还是...饮了口茶,过去之事,是不想再回忆了。

酒青也是叹气:“便是知道你们危险,天帝才让东华帝君下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天庭那战惊心动魄也是不容小觑,想来是子衿千般算计,声东击西,为她赢取转换木溪魂魄的时间,却不想给莨栾坏了事。

“可是最终...我们也没赢得什么”流景道,莨栾死了,艳骨生不如死,谢必安与范无救怀着愧疚与怀念,永久这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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