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及其让鬼误会的话,关键是这景池还扬起了唇角:“是吗?”
酒青瞪他:“你还要挂着这幅皮相到什么时候?”
景池应道:“原来你巴不得见我啊。”
酒青嚷着:“谁想见你了,谁要见你,谁乐意见你了。”
行了吧,都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景池倒也是好脾气,被酒青这么说了,仍旧微笑着,流景是好奇酒青说的皮相,是何皮相,还是这景池另有身份?
另外,他与景池应该有冤仇才对,何以他会这样跟酒青说话?正好奇着,这景池忽然发生变化,见他全身散发出金光,刺的众鬼皆是闭上了眼,一会之后,金光散去,那百岁老人景池,忽然变了个模样,正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新皮相,立如芝兰玉树,见他锦色华服上,绣着扶桑树一棵,更显其身材修长,如墨长发半束半披,被玉色玉环穿梭束住在脑后的上段发丝,玉环贴合,发带垂下,正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景池笑着,如春风拂过:“不知你可满意?”这话是对酒青说的。
酒青在流景身后,是个什么神情看不清楚,却听见他声音顿了下:“谁...谁稀罕你啊。”
就算流景瞎,也瞧出这两位是有什么猫腻了。
“不知景池你找酒青是有何事?”最主要是方不方便说。
景池见流景c-h-a话,目光望了过来,但是在他温暖的目光中流景又不明白,刚刚还在调侃着酒青的人何以会露出这般温暖的眼神:“我不是找他,是找你。”
“找我?”难道冤家找上门了?景池在百年后见到他,是要算景钰那笔账?
景池点点头......
“此次来找你,是为帮你解除艳骨封印你记忆的禁术。”月华楼内,只有流景与景池酒青三个,正厅中,流景正为他们沏茶。
得知景池是找自己后,流景便将剩下的事交给了谢必安他们,同他二人回了月华楼,毕竟那些事始终要面对。
“你能解?”对于此话,流景是不知该喜还是该疑。
景池又点头,端起茶杯,啜了口茶:“能,但是要他帮忙。”他又看向酒青。
在酒青躲闪的目光中,流景终于真正明白,他这次来这的目的以及他说的那句等。
“要怎么做?”
景池放下杯子,说道:“也简单,以法克法便行。”
见他胸有成竹,且见他时,一股莫名的信任油然而生,如今这时,流景全听他:“好,怎么做怎么来吧。”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问你个问题。”
景池不知流景要问什么,看向酒青,酒青也是摇头:“好,你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是害死你哥哥景钰吗?你为何要助我解除禁术?”
景池一脸懵懂:“景钰...是你害死的?”
“难道不是?”他这样子,让流景一头雾水。
景池沉默了,因为他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流景的记忆只是被封印,不是被扭曲,为什么会有这想法?是谁说的?黑白无常?还是艳骨?
“是艳骨告诉你的?”
并不是,于是流景摇摇头!
景池叹口气:“流景,过去会比你认为的更复杂,如果是你害死景钰才招艳骨这般记恨,那...”他隐住了话头。
“可事实不是这样,流景,你做好准备了吗?”酒青也道。
流景愣了愣,稍即郑重点头。
酒青走过来拍流景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太疼的。”
还不如不说呢...关于怎么个以法克法流景是不太懂,听景池的话,端坐在椅子上闭眼不久后,耳边响起术法的声音,接着一股热源从外注入,游走身体,最后集中在脑海,那瞬间,仿佛有两股力量在脑海中争斗撕扯,但正如酒青所说,的确不会太疼,但毕竟是力量在身体冲击,不适还是有,冲击的力量在一瞬后消失,而眼前,仿佛走马观灯,闪过许多影像!
但是在流景所不知的外面,脚下有两个法阵,像是在争斗,最后一个赢了,将另一个吞并,消失在脚下。
“睁开眼吧,好好看看你的过去。”景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睁开眼后,面前是他幻化出来的池面,不大不小的池子里,有影像正浮动着。
第79章 79
流景与艳骨,一个说一个藏,到了最后,那些故事竟是从别人那里得知!上世初遇艳骨时,正值元宵佳节。
池面上映着的影像,是东风夜放花千树,繁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他上辈子的身世,的确是富贵,流景以为自己是当官,却不知往事想起来时,才知这辈子被百般误会,吃了多少枉醋的景钰,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池面映出的影像中,元宵佳节,花市灯如昼,一翩翩公子,衣着华丽,纨绔面相,一手持花鸟花灯,一手捏着山水画扇子,唇畔带笑的穿梭在人群中...
元宵佳节,本是皇家设宴,宴请百官及其家人进宫赴宴的日子,说白了,就是为自家当娶当嫁的公子小姐们寻找婚配对象,景钰是三个皇子中,排行第二,也是最该成亲的皇子,可他天x_ing风流,上元佳节,他竟偷跑出宫,在宫外的街市溜达。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景钰念叨一句,摇着扇子,忽略周围如花姑娘的交头接耳,直接去了那最令人销魂的青楼。
青楼向来是每个男人钟意的地方,这个地方销魂,洒金,最容易体现男人的阔气,虚荣。
景钰虽不常来,但也是熟客,毕竟这二皇子的身份,出了宫也还挂在身上,一进青楼,莺莺燕燕,歌声绕梁,景钰摇着扇子驱赶那浓郁胭脂香时,正听见有人唱:“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景钰摇着扇子,可笑的想,歌姬与人谈情,岂不是注定被辜负的份?
景钰提着花灯进来,因着相貌出众,往那一站,鹤立j-i群,开设青楼的妈妈,倒还是个半老徐娘,老远的见了景钰,急忙走过来,在景钰跟前讨好的笑。
妈妈脸上敷着胭脂,正好将她那点苍老掩去:“公子怎挑了今日过来?”
景钰将手上的花灯交给了妈妈,另一只摇着扇子的手却没停:“上元佳节,怎少的了我这号风流人物。”
景钰在帝都,自诩风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今日不是皇宫设宴的日子吗?您来这岂不是...?”妈妈有些担心。
景钰笑她:“妈妈,你打开门做生意,还挑客人的?”
妈妈歉笑道:“公子说的哪里话,公子光临,令青楼生辉,我哪敢挑剔?”
景钰摇着扇子,笑的云淡风轻:“那妈妈还不好好招待?”
“那公子是要?”
景钰笑道:“来青楼不是寻欢作乐,难道是找姑娘谈情说爱吗?”
景钰张狂的x_ing情也是众所周知!
“请公子移步上楼,妈妈马上准备”妈妈毕恭毕敬道。
景钰笑了几声,正打算上楼时,却听见二楼传来哄闹之声,景钰抬眸,正好对上那绝世身影...
便是在镜像外,再见艳骨身影时,流景都不免为他痴狂,那时的艳骨,依旧红衣艳艳,眉目如画,清冷眼眸,嘴畔一抹冷笑,眼角凤尾蝶栩栩如生,天然一段风韵,以媚为态,以艳为骨。
那时他较之现在,却是y-in沉桀骜许多,以至于那低垂眼眸,轻轻一眼,便仿若勾人心魂的妖魅,让人沉迷其中。
景钰收起扇子,将扇头打在左手心上,对着妈妈道:“妈妈,你何时收了个这般艳媚的相公?”
妈妈也在惊艳中回神:“妈妈哪有这手段,是这公子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