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服还没定制,不过婚期是在十月底,二十多天的时间足够了。
祚烨当然没意见,知道明天启程,他这一路颠簸的疲劳都神奇的消失了。
“我待会去一趟书院,给老师报个喜。”
方城仕问:“可要我陪你?”
祚烨摇摇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他也的确是累,赶马可比开车辛苦多了。
两人吃完面,方城仕又把碗收了,然后才洗净手脸换身衣裳上榻休息。
祚烨出门前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并说:“晚饭前我若是没回来便不必等我。”
方城仕看着他笑:“老师还留你吃饭?”
祚烨摸了把他的脸,眉宇间尽是轻佻:“乖,等我回来补偿你。”
方城仕哭笑不得:“走你。”
祚烨笑着出了门。
也不知道许典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回来,方城仕干脆闭上眼假寐。
结果眯着眯着就睡着了,等他睁开眼,已经是黄昏。
他走出房间,看见厨房有烟火升起,走过去一看,是祚美在做饭。
于是方城仕就去洗澡间把脏衣服都洗了。
晚饭的时候祚烨果然没回来,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两老本就关心祚烨,又知道他旗开得胜,一定会留下祚烨吃饭。
因此桌上就只有闲置在家的三人。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三人分头行事,方城仕收拾桌面,祚美洗碗,陈实就去把院子里和门口的灯笼都点了。
等二人出来,院子里是亮敞的一片。
歇了会,方城仕见祚烨还没回来,就想去接他。
陈实说:“东家,我去吧。”
“不用,你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起早。”方城仕说完,就从架子上拿过灯笼,走出家门。
九月底的晚风含着桂花的香味。
方城仕逆着风一直往求道学院走。
不过这身姿也没凌乱多久,他刚走出巷子,就迎面走来两人。
两人都打着灯笼,所以也容易看清楚。
“师母,小烨。”方城仕看清了,便忍不住喊道。
祚烨循声望去,看到他不禁笑了:“你来接我?”
方城仕靠过去,闻到细细的酒味:“怕你喝醉给师母添麻烦。”
师母笑了笑:“我倒是想跟他一醉方休,只是他念着要回去。”
祚烨说:“仕哥会担心。”
师母对方城仕说:“先带他回去吧,等你们成亲我们再过去。”
方城仕顺势牵住祚烨的手,对师母说:“我送您。”
师母笑说:“这送来送去是要送到何时?”
方城仕也觉得怪有意思的:“反正不远。”
师母说:“我不回书院,去东林巷吧。”
方城仕二人就把师母送到东林巷,看他进门了才放心,并且婉拒再喝杯茶的邀请。
师母也没有过多挽留,只说了句后会有期就让他们走了。
两人牵着手一路走回家。
方城仕把人带到榻上,摸他的脸,起初外边光暗看不太清楚,此时烛火照耀,祚烨泛红的脸就一览无遗:“难受吗?”
祚烨说:“还好。”
方城仕又问:“喝了多少?”
祚烨说:“是你送老师的青梅酒,应该有半壶。”
他这些年习惯了酒味,量就有所上升,以前两杯就倒的人,现在半壶下肚,还能和方城仕谈笑风生。
方城仕蹲下来,去脱他的鞋袜:“我去煮醒酒汤,你歇一会。”
祚烨坐在榻上,垂眼看他:“仕哥。”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祚烨的声调软极了。
方城仕像个骑士那样,抬起头,他刚嗯了声,就被低下头的祚烨亲在了唇角。
他说:“你看我的眼睛。”
方城仕看过去。
祚烨又问:“看到什么了?”
方城仕忍不住笑了。
祚烨知道他明白了,说:“我爱你。”
方城仕也说:“我也爱你。”
祚烨明媚地笑了:“我更爱你。”
这也要比?是喝醉没错了。
方城仕扶他躺在榻上,给他搭好毯子才去厨房。
醒酒汤多种多样,做法有繁有易,根据祚烨的情况,方城仕就挑了样简单的做。
等他折腾好,许典也从外边回来了。
他看到厨房有人影晃动,便走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方.贤妻.城仕在装汤的虔诚模样。
许典问:“醒酒汤?你们喝酒了?”
方城仕说:“小烨在他老师那喝了几杯。”
许典说:“看样子小烨是榜上有名了。”
方城仕说:“小烨何时让我们失望过?”
那语气可是骄傲极了。
许典嗤笑一声。
方城仕端起汤碗,说:“等会再跟你细聊。”
许典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就说:“也不着急。”
方城仕没理他,越过他出了厨房,回到房间,又哄着祚烨把醒酒汤喝下。
方城仕拿帕子擦过他的嘴角,问:“我帮你洗澡?”
该做的都做了,而且祚烨本身就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因此他说:“好,帮我洗干净点。”
方城仕是真的拿他没办法,越长大的祚烨在他面前好像越发不会矜持。
某些时候能闹个红脸,但大多数时候,他坦诚的样子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等两人都洗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方城仕站在书房前,敲响了许典的房门。
可怜二少家财万贯,还得蜗居在小院子的书房里。
许典打开门:“小烨睡了?”
“睡了。”方城仕迈进房门:“你那事怎么样?”
这两个月他人在京城,虽然和许典有书信往来,但是耽搁的时间不少,总归不方便。
但上次许典的信中有说他想扩展行业,不想只走美食这一条路。
能做的生意有很多,许典也有资本,他之所以问方城仕,无非是想从他这得到更好的法子。
许典给他倒了杯茶,说:“我是打算先从杂货铺下手。”
杂货铺经营起来容易,不需要独具匠心,而且回本也容易。
方城仕说:“也不是不行。”
许典又说:“这两年果园的销量还可以,但也有卖不完的果子,你之前都是拿来做果脯之类,但弄出来的东西大多都送了人,所以我想把这个也加入售卖单。”
卖干货嘛,方城仕还是懂的:“我没意见。”
许典又说:“至于油米之类的粮食,也可一起售卖。”
方城仕说:“那你就做大些,我帮你搞定。”
杂货铺到了一定规格,可就成了小型商场。
许典说:“我就等你这句话。”
方城仕说:“打算从哪下手?”
许典说:“就顺兴府吧。”
方城仕说:“你让小简把春风楼的事放一放,两个人总分开也不好。”
听到这话,许典笑了笑:“过来人的告诫。”
方城仕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和祚烨异地恋的那两年。
他自然不会在意许典的说笑,但也的确是为了兄弟着想。
人的感情可以是坚韧也能是脆弱。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句话其实不太适合年轻人用。
年轻人的爱情一定是要腻人的。
因为忍不住。
所以方城仕才这么说。
他也知道许典和方化简二人不会变心,但没有分开的必要。
县城的春风楼早已经迈向成熟,它的体系已经建造完毕,即使没有方化简坐镇,也不会出事,所以还不如将分开的时间拿来一起闯。
方城仕站起来,说:“我们明日就回青云镇,你收拾收拾吧。”
许典嗯了声。
方城仕回到房间,就立马上床,抱着祚烨进入梦乡。
第二日,方城仕将春风楼交给杨理夫夫,就和祚烨他们启程回春风楼。
这次马匹够,方城仕、祚烨和许典三人骑马,陈实则和祚美坐马车。
五人想要早点回到青云镇,一路上并没有多休息,而是快马加鞭地赶。
下午四点多,终于到了县城,方城仕等人和许典分开,又马不停蹄地回青云镇。
回到青云镇,正好是吃饭的时间,而方城祖也已经从学堂放假。
他们现在的重心都放在顺兴府,回来的时间也不多,这一次和方城祖分开,已经有数月。
方城祖到底是浪惯了的人,他这个年纪不像那时候的祚烨,会抱着方城仕撒娇。
倒是对祚烨一如既往地黏。
祚烨刚进屋,就被方城祖围着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