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忍不住说他:“有事就不能等你嫂子坐下再说?”
方城祖喷他:“我还是不是你弟了?”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把茶水端到祚烨面前。
方城仕说:“你跟我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
他觉得完全可以用那只猩猩伸手的表情代替。
方城祖哼了声。
祚烨站出来调停:“好啦,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小祖说得对,的确是双喜临门。”
所谓的双喜临门,第一喜是他成了解元,第二喜是他们的婚事。
方城仕垂死挣扎一句:“你就惯着他吧。”
方城祖在祚烨的背后冲他扮鬼脸。
祚烨就说了句:“我不也是你惯大的吗?”
方城仕什么气都没了。
他不仅把人惯大了,还把人给吃了。
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那种。
他们回来的时间凑巧,家里的人也没个准备,只能是多加了两道菜就开饭了。
吃过饭,祚烨被方城祖拉着讲乡试的事,而方城仕则是跟福叔询问婚礼事宜。
福叔说:“其他的事都不用担心,我都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就是二少爷...你可想好让他从何处出门?”
按照习俗,一个娶一个嫁不能在同一栋宅子进行,而且祚烨生身父母早已去世,养父母又是狼狈为j-ian者,是自然不会回祚家,所以福叔才有此一问。
方城仕先前也没想过,如今被问起,他仔细想了想,在方化简家出门又名不正言不顺,而方世宝又是主婚人,在县城方宅的话...好像也可以。
福叔说:“也只能这样了。”
方城仕说:“镇上哪家裁缝的手巧一点,我明日和小烨去定喜服。”
福叔说:“镇东周家。”
方城仕点点头:“可还有别的?”
福叔想了想,说:“请柬也已做好,你和二少爷何时有空先把它写了。”
方城仕再次点点头。
然后他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书房有灯,就推门走了进去。
祚烨正坐在书桌前,低头正写着什么。
方城仕走过去一看,正是他和福叔之前讨论的主题。
请柬是红色的封面,倒没什么繁复的花样,就一个简单的喜字。
方城仕拿起右上角祚烨已经写好的请柬扫了眼,便看到方化简的名字。
祚烨的字已成风骨,比起小时候的顿挫,如今更是流利,笔锋所到之处是藏不住的遒劲。
何况祚烨还在书肆给师母抄了两年的书籍。
方城仕把请柬放下,右手搀着桌面,左手扶着椅背,站在祚烨身侧,看他写下一个人的姓名。
“这位是你文渊阁的夫子?”
祚烨头也不抬地说:“嗯,在学堂时他对我照顾有加,我想请他喝这杯酒。”
方城仕说:“那是该请。”
祚烨说:“我的朋友不多,交好的也就谢念几位,听说他们也过了乡试,此时定在家中,我挑个时间去一趟。”
方城仕说:“这几人的请柬也的确该由你亲自送。”
祚烨问他:“仕哥你要请谁?”
方城仕说:“你把何大夫还有周啬夫的请柬写上,至于蔡少他们,写完了我有空再送吧。”
于是祚烨再次动手写了起来。
之后断断续续,方城仕想起一个,祚烨便补充一个。
等全部写完,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祚烨放下笔,吹干墨迹,合上请柬,再由方城仕一一收好。
方城仕把请柬放好,对他说:“骑了一天马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祚烨说:“你帮我擦点药吧,有些不舒服。”
方城仕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等回到房间,祚烨把裤子一脱,方城仕才知道这和自己想得差远了。
他以为是要给祚烨的屁股上药,结果祚烨伤到的位置更为美妙,是在大腿内侧,这都是骑马磨出来的。
方城仕无语片刻,让祚烨躺好。
祚烨也没有为难他,乖乖躺下。
结果方城仕差点喷一口老血。
小王八蛋躺着的姿势很s_ao气,很勾人,让方城仕的热血一个劲往下冲。
他这会不知是念清静经还是佛经,总之这刺激甩不掉。
但好歹是有自制力的人,他就翘着帐篷帮祚烨擦药。
药擦完了,他的鼻血也要出来了。
祚烨故意拿脚趾头撩他:“仕哥,我想要。”
方城仕倒吸一口气,他瞄了眼祚烨发红的大腿:“还闹。”
祚烨笑了声:“那我不闹,你来吧。”
方城仕捉住他四处捣乱的脚:“你看看自己的腿都红成什么样了。”
祚烨看了眼,说:“不碍事。”他似乎看透方城仕的拒绝其实是虚有其表,于是翻个身,背对着他:“你从后边来。”
“...”
靠,这都能忍住那绝对不是他圣人,而是他不行。
方城仕把人翻过来,背入什么都是假的,他一定要正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万两千字的缘分马上就没了五千。
下一章可能完结。
☆、68
二十多天很快就在他们定喜服、派请帖、忙七忙八中度过了。
按照习俗,成亲前三天新人不能见面,分开的前一天,方城仕把祚烨送到县城,两人搂着好一番腻歪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而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两人的婚礼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但忙婚礼事宜不免有一些动作,方城仕和祚烨的婚事到底被人知晓,因此就有一些议论声。
方城仕这些年的工作重心转移后,在镇上待的时间不多,可供人说道的事情也少,但前几年李氏出现的时机太巧,方宅门前那一闹几乎人尽皆知。
当年李氏诽谤方城仕用心不纯 ,被方城仕义正言辞地反驳这一事多少人至今还有印象,虽说过了这么多年,看淡或者不想理会者都有,但多年后,这两人真的喜结连理,当时李氏的话就值得回味。
因此一些对于方城仕个人形象的词,像虚有其表 、心机深沉之类的便多了起来。
而县城也有一些声音,就是出自那些,不过那都是感叹。
某位媒婆说:“难怪方老板拒绝我们做媒,祚解元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哪是他人能比。”
她的同伴说:“方老板瞒得真是紧,平白让我们闹了那么多笑话。”
媒婆叹口气:“谁料到他们是一对。”
外边人怎么说方城仕不大清楚,他此时正忙着对付“人生”劲敌。
蔡少那帮人对闹洞房的经验是一年比一年得心应手,花样一件以比一件新。
偏偏这会他们都成了有家室的人,不怕方城仕来日“报复”,因此更是无所顾忌。
祚烨纵使是一位会放飞自我的人,也经不住他们的手段,直接红了整张脸。
那可把方城仕的尾巴踩着了,他用手把人圈在怀里护住,使祚烨背对着众人,自己对方化简夫夫使眼色。
蔡少看出了他们的“眉来眼去”,就笑着说:“仕子,你不是吧,这就玩不起了。”
方城仕喝了酒,这会上了头,脸上也是绯红一片:“玩不起了,你们滚吧。”
蔡少哟了声:“真怂了?”
方城仕说:“大好的日子别让我请你们出去。”
蔡少听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你也有认栽的时候。”
许典说:“行啦,我们还在这碍什么眼。”
蔡少说:“走走走,回家抱媳妇去。”
这帮人或许没醉,但都无疑是喝多了。
他们出去后,方化简帮他带上门,关门前他还对方城仕眨眨眼,其中意思不难猜测。
祚烨听到关门声,把脸从方城仕怀里抬起来:“仕哥,其实他们说的有道理。”
方城仕眉头一跳,说:“都是瞎说。”
祚烨说:“才不是,你就得听我的。”
特别是二少说的,成亲后他一定要振“妻纲”,让方城仕“为妻是从”。
方城仕拍了拍他的屁股:“都听你的。”
祚烨说:“在讨论正事的时候你要郑重。”
拍屁股什么的太让人误会了。
方城仕看着他,说:“洞房花烛夜难道不是用来干随心所欲的事?”
充满仪式感的拜堂已经完成了,后边就该是解锁姿势。
这玩意还得正儿八经,面对高考似的去完成,那他得萎。
祚烨听着他尾音上扬的轻佻语调,很不出息的有了感觉。
他整个人贴着方城仕,跟要黏一起似的:“那我们过了今晚再谈。”然后他暗暗起誓,这是最后一次放弃原则。
但原则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往后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