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饭,拔拓无极和他说了句“晚上想和你谈谈”。他哄了梦儿入睡後,待在房里等著父王。
并没有等太久,拔拓无极很快便来到。
他坐在椅上,安然地吃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孤儿,你知道爹为什麽要来找你吗?”
他闭口,没说话。
“江风他很难过。因为孤儿对他说了那句话。”
“我说的事实。”他不服气地反驳。
“虽然江风再再要我别说,可……” 拔拓无极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孤儿可知五年前江风为什麽要把你带回江府,而不是跟在爹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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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风再再要我别说,可……” 拔拓无极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孤儿可知五年前江风为什麽要把你带回江府,而不是跟在爹身边吗?”
“不是因为叔叔要跟爹过两人生活?”话里有些讽刺,虽是已原谅江风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带到江府,但他心里多少还是存有怨怒。要不是因为江风,又有怎麽会遇见江煜,又怎会受到江煜非人的对待,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因为江风。
“不是这样子的……,孤儿,你误会他了,江风是为你好。你可知当年玄武国被灭的时候,其实爹是该被杀的,但江风抗旨,他未从皇帝的话杀了我,因此江风带你我逃命。我和江风,一个抗旨、一个本该被杀,你待在我们身边,太危险了,所以江风才把你带回江府,不希望你吃苦。”
“好不容易一切事件都落幕後,爹想把你接回来生活,可是……爹那时候怀著寒儿彤儿,加上你还不知情爹是双x_ing人的事,为了你著想,爹和江风忍下想见你的冲动,爹只有等孩子生下後再把你接回来。”
“当爹再次见到你之後,看见你受苦,爹的心很疼,江风也是,他比我还难受,把你带到江府是要让你过好日子,是不希望你跟著我们受苦,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让你吃苦,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吃苦头。你生梦儿的那晚,江风自责得一夜会眠,他要总管好好照顾你,别让你出半点差池,可总管却违背他的话。隔天江风生气地回江府一趟,可具实情况我不太明白。”
江叔叔他……
拔拓刺孤垂下眼帘。想必是去找总管算帐了吧?难怪……难怪今日到江府时,总管会对他说“对不起”,这麽一来就说得通了。
“可父王你说的这些,和我今日对江叔叔说的话一点关系也没有。”
“爹还没说完呢。”拔拓无极拉过他,坐上木椅。“江煜那孩子──其实不是江风的儿子。”
“什麽?”拔拓刺孤吓得站起身。
“孤儿,瞧你吓成这样?”他拉下拔拓刺孤。
“江煜他自己知道吗?”
“怎麽可能,除了我以外,江风没跟任何人说。”
“那、那……”
“孤儿,你先静下心让爹把话说完。”倒了杯茶水给拔拓刺孤,“爹不晓得你知不知道江风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怎麽好……”
他抬头,不明白父王话里的意思。
“江风长时间冷落他的妻子,让江煜非常不满,所以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和善,江煜似乎不大喜欢江风。”
“江叔叔难道没有试图改善吗?”
拔拓无极笑了笑,笑里有几分无奈,“怎麽没有?这五年期间,江风并不只一次回到江府,但每次都没有碰上江煜,江风老是跟我说,虽然他和江煜并非亲生父子,但他希望和江煜之间别这麽冷漠,他想补偿江煜,小时候因国事而冷落了他,他非常愧疚。”
听了拔拓无极这番话,拔拓刺孤感到惭愧至极,他为今日对江风说得那句“不负责任”的话懊悔著。
他垂头,丧气,“……对不起,我很对不起江叔叔。”
头上突然一道温暖覆上,头发被摸了几下,“还有,爹知道你需要时间调适‘江风是父亲’这件事,可已经过了五年,什麽时候打算改口叫江风‘爹’呢?”
“我……”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
他的娘是父王,爹是江风。尽管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多回要改口、要改口,可每次话到嘴边,总会由硬生地由“爹”唤成“江叔叔”,这也并非他所愿。
“爹不勉强你,江风也不勉强你。只是他多少还是希望你能叫他一声‘爹’。”
蓦然,他顿了口,凝神。
“我……尽量就是。”放下杯子,他起身,却被拔拓无极制止,“父王……怎麽了?”
拔拓无极沉默了许久,“有人,但并无杀意。”施展掌风,往房门方向一扫,木门煞时震开──
瞧清楚门外的人後,拔拓刺孤瞠大眼。
“江煜那孩子──其实不是江风的儿子。”
“爹知道你需要时间调适‘江风是父亲’这件事……”
江煜脑中空白,什麽也入不了他的脑里。
他不是父亲的孩子?!那他是谁?他从哪里来?
拔拓刺孤竟然才是父亲的孩子?
太多的问号占满他的脑袋,他无法思考,也根本思考不了问题。
他怔在原地,脑袋像是被轰炸过,停了摆。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震惊的江煜忘了继续掩蔽气息,过於惊吓连平稳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等他意识到糟了的时候却已来不及,眼前的房门舜然被震开,眼前乍时明亮,房内的两人皆转头盯著他瞧。
拔拓刺孤瞠大眼,“江……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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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拓刺孤瞠大眼,“江……煜?”
江煜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该用什麽颜面来面对拔拓刺孤?他微退後几步,想离开脚却生了根般,动不了、走不开。
拔拓刺孤仍然讶异地望著他,“你怎麽会来?”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是否都听见方才他和父王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