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什么天下第一妖男,只知道世上有一个贪吃嗜睡又懒散的水花笺。”
水花笺,他雪衫飘动,云鬓花颜;他魅惑的紫眸堪堪望尽了浮世众生,滴血的指尖渲染了夺命琴弦;他一生只弹一曲,一心只为一人。
水花笺,是他云凭语此时此刻,紧紧搂在怀里的心爱之人。
“呵呵……”水花笺笑出了声,有些小小的羞涩,把脸埋进云凭语的胸膛,嘟囔着,“你嘴巴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云凭语笑而不语,拍了拍水花笺的后背,又问道:“关于你爹娘的事,你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都已经不大记得了,我也不想记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等等,我去拿一样东西。”说罢,水花笺起身,从自身衣物那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有一定的年代,刀鞘上的雕刻的纹路早已磨损不堪,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型的凹槽,但原本镶嵌在里面的玉石也没了,刀刃还算锋利,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寒芒。
寒芒闪过云凭语的双眸,蓦地,他的头一痛,但又稍纵即逝。
“这是……”他问。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的遗物。”水花笺攥着这把匕首,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既然如此……”云凭语知道,自己又触及到了水花笺的伤心事,又抱住了他,缓声宽慰着,“那就收好。”
第二日,自从几天前的雨天离开,云凭语便多日未见诗萱,心中难免有些歉意,所以今天就和水花笺一起来到了萱衣坊。
但是,萱衣坊却无一人,店门紧闭,上面还被钉上了木条,牢牢封锁着。
见此,云凭语的愁绪更重,整个人滞在门前,不知作何是好,水花笺站在他的身后,只能静静的看着,也不知做些什么。
“唉……两位公子,也是来萱衣坊买衣裳的?”
赵姑娘是萱衣坊的常客,买菜的途中总是习惯x_ing的走这条路,这时,路过此地的她正巧撞见两人,便惋惜的叹了一声。
“姑娘,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云凭语向赵姑娘问去。
“我也不清楚,先是小月为找她哥哥去了锦城,如今诗萱老板娘都走了。唉,我先前一直在这儿买衣裳的,谁知…谁知就……”赵姑娘说着,禁不住连连摇头。
“总之,真的是很可惜,这里的老板娘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就这样突然把店关了,又一声不响的离开邺城了。”
“当你需要过去的记忆时,我在你身边,当你不需要时,也就不再需要我了。”
恍然间,云凭语想起诗萱曾经这样对他说过,温柔大方的她,骨子里也有着一种决绝。
从萱衣坊回来后,云凭语的心中反倒看开释然了,但他见水花笺脸色不好,想了想该怎么哄他开心,很快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厨艺高超的云凭语立马亲自下厨,忙活了半天,弄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准备博得美人一笑。
云凭语在厨房里一个人做着饭菜的时候,水花笺就在门后面,总是会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
想着云凭语此刻专心致志的模样,水花笺恍如可以真的看见一般,哪怕仅仅是云凭语一个侧脸,就是看得不厌其烦……
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齐全之后,记着在珠珠家的初识,当着水花笺的面,云凭语自己试吃了好几道菜后,这才缓缓开了口。
“烷爆仔鸽、江米酿鸭、蟹粉鱼翅、烩南荠和麻辣豆腐等等,还有绣球乾贝汤,这些都是没有毒的,而且样样美味,你难道连一口也不尝尝?”
“没胃口。”水花笺头一偏,不予理睬。
“这样啊,那我只好让最后一道菜上桌了。”
云凭语最后的杀手锏,竟是一碗热腾腾的牛r_ou_面。
将近一个月前,他们几人初到邺城不久,西街角的那家面摊子,水花笺请云凭语吃面的画面记忆犹新。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日常继续,云水西皮调情也继续,菜菜是来治愈大家的,真的~感觉自己,又有点旧病复发……跪求各种爱护!有种在一个月内狂更完结的冲动!o(╯□╰)o
☆、吃醋的吃货水花笺
“你尝尝看,好不好吃,也看看我是否进步了?”
云凭语问着,亲自将筷子递到了水花笺的手中。
水花笺愣住,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好吧,那本瞎子我就成全你。”
其实吧,对于水花笺这个吃货来说,在美食前面,根本就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他津津有味的嚼完面条后,还“咕噜咕噜”的,把剩下来的面汤也一扫而尽。
用筷子敲着面前的空碗,水花笺简单点评着:“嗯,这次,味道确实比起那家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云凭语怔住:“你想要的,是怎样的味道?”
“嘿嘿……”水花笺狡黠的笑了两声,云凭语还无暇理解,就只见某吃货举着筷子,扑向一桌子的免费佳肴。
不久,经过一场“风卷残云”之后,水花笺满足的拍了拍肚皮。
“你这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如何?”
见佳人的心情有所缓解,云凭语笑问。
“……”
水花笺只是抿着嘴,没有表明态度,没有说上“好还是不好”,这让云凭语颇有些头疼。
忽然,水花笺低头俯身,径自把两人的衣角系在了一起,并且打上了个结。
看着这一紫一白的衣衫打在一起的衣结,云凭语微微诧异,有些不解水花笺的这一举动,但很快唇角就浮现了会意的浅笑。
“最近与你一起做的这些事情,我都感觉似曾相识一般,不知道是为什么?”
替他梳发,陪他骑马,带他上街,与他琴箫和鸣,做饭给他吃,拥着他入眠直到天明……
每一件事情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云凭语都记得清清楚楚,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稔。
“是吗?”水花笺眸光微变,淡淡一笑,“也许,是你我上辈子也做过同样的事。”
“那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遇见了你,真好。”
语毕,云凭语又习惯x_ing的点了点水花笺的鼻尖,温柔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我觉得不好,一点也不好。”
水花笺收敛起笑容,声音喑哑,眉间更无端添上了几分如水的薄凉。
云凭语顿了一顿,终于坦露了心中最主要的心事:“你还在介意诗萱的事?”
今天的这一切,似乎都因诗萱的不告而别而起。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好吗?”水花笺的语调低沉下来。
“……水花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滥好人?”
“……嗯?”
“你呀,分明自己在吃醋,却又那么关心自己的情敌。”
听完,水花笺一惊,立马反驳:“我没有!”
“是是是……”云凭语敷衍x_ing的点点头。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选择。而且,她如果不主动离开,一直在我身边,到时候你这个醋坛子闹翻了,我可就麻烦了。”言及后半部分,云凭语的话中藏着深深的笑意。
“都说了我没吃醋,什么醋坛子!”
“嗯,你不是一般的醋坛子,是个口不对心的醋大缸。”
云凭语说着,瞧着水花笺一阵错愕的表情,在心中暗暗偷笑。
“你还笑?我根本没——”
水花笺双眼瞪起,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云凭语的唇宛如矫捷的鹰一般飞俯而下,精确的擒住水花笺娇嫩可口的檀口,水花笺唯一来得及发出的一声惊叫,很快就消失在唇齿之间。
“云凭语!”
稍稍推开云凭语,水花笺不满道。
“嗯,我在。”
云凭语微笑似水,一边应声,一双有力的手臂一边就紧紧的箍住了水花笺的柔软腰身,将他打横抱起。
“云凭语,你这个大坏蛋!”
“嗯,我是。”
“……”面对厚脸皮耍无赖的云凭语,水花笺胸中一个郁卒,无语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又是要一阵缠绵的了。
夜晚,云凭语牵着水花笺的手,带着他夜游繁华的邺城。
越过人流如川的街道,云凭语和水花笺来到了桥头处,邺城东边临水,湖面清波荡漾,人们都蹲□子,把写有心愿的纸笺卷起来,放入到莲花灯中,再将花灯放在湖面上。
湖面上莲花灯的光亮连成一片夺目的色彩,在夜里就像长出的真莲花一样,一盏盏的莲花灯承载着人们的心愿,缓缓的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