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啦,”秦桧却笑得很是开心,“我乐意背,”说着又问背上的韩溪:“小韩想不想秦叔背啊?”
“想,”小韩溪回答地很大声。
“大韩别担心,”秦桧又对韩清说:“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我们就快回家了。”
韩清把头点点,秦叔叔是除了爹娘外对他们最好的人了,或者说比死去的爹娘还要好。韩清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个人,跟着这个人是要不时担惊受怕,但韩清愿意跟着这人走,不管去哪里都行。
就这样,靠着半只鸡和一张饼子,秦桧带着两个娃又足足走了三天,终于在路口的一家茶亭的招牌上看到了“南旗镇”三个字。这一刻秦桧是热泪盈眶,不容易啊,他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经过无数次的迷路后,终于是从北方走到南方来了!
秦桧正自我感动着呢,就听茶亭里有人在喊:“老板,你这茶怎么这么淡?你不是想欺负我们外乡人吧?!爷告诉你,爷可不是被欺负大的!”
秦桧听着这声音就觉得熟,挑开帘子往亭子里一看,顿时大叫出声:“胖虎、阿木,你们怎么在这里?!”
正在跟茶亭老板发着威的这帮人都呆住了,王虎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世上会喊他胖虎的人只有一个,他不会是听错了吧?
秦桧已经带着两个娃跑到茶亭里来了,冲这帮人招手,“是我啊!”
几个人都目不转睛在看着面前的这个黑人,不敢认,却又隐隐觉得这就是他们要去找的人。
秦桧用袖子把脸使劲擦擦,说:“还没认出我啊!”
“相爷!”王虎一个箭步冲上来,抱起秦桧就原地转圈,这辈子也没这么开心过!
秦桧也开心,这帮人都没事,还有就是他终于不用再偷鸡摸狗了!
茶亭的老板和其他客人都躲出去了,这帮人的疯狂大笑,实在是人。
“头晕了,晕了,”秦桧冲王虎喊。
王虎这才放秦桧下来,说:“相爷,你没事吗?是怎么逃回来的?”
秦桧这才想起两个娃,忙把也被吓得不轻的两个娃都拉到了身边,说:“我丫最后被逼的跳河了,是大韩和小韩救了我!”
王虎几个人听秦桧这么一说,都给两个娃跪下了。
两个娃吓得直往秦桧身后躲。
秦桧说:“你们这是怎么地了?”
王虎就说:“他们是相爷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然是要跪谢的!”
韩清从秦桧身后伸出头来说:“不,秦叔也救了我们。”
王虎几个人却是不管,硬是冲秦桧和两个娃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
秦桧招呼王虎几个人坐下,抓起桌上的包子就先塞了一个进肚。
两个小的也不客气,抓起吃的就往嘴里塞。
王虎就问:“相爷,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秦桧说:“这就是缘份啊!我这一次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咳咳,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秦桧刚想吹嘘一番,突然想到这帮人不是应该在临安吗?忙就问道。
王虎说:“我们都把军差辞了,就想去金地找你。”
秦桧很感动,却又马上变脸道:“辞职了?你们成仙了,不用吃饭了?!”
王虎说:“少帅答应我们了,我们日后还可以去背嵬军。”
秦桧说:“他同意你们到金地?”
王虎说:“少帅以为我们去四川。相爷你是不知道,官家说你在四川病重后,少帅恨不得马上就去四川看你去,还是王将军硬把他拦下了,说是他要放着背嵬军不管,自己跑了,会把相爷你活活气死的,少帅这才作罢的。”
秦桧又是一阵猛咳,心里却是高兴,又为自己让岳云这个实心眼的担心感到不安。
“相爷你怎么咳的这么厉害?”阿木关切地问。
秦桧说:“就是受了点凉,没事。”
“秦叔,你是相爷?”韩清这时问道。
秦桧揉揉鼻子,说:“是啊,我可能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最善于偷鸡摸狗的相爷了!”
58
入了南旗镇,虽然还不能暴露身份,但在秦桧看来,这已经是可以我的地盘我做主了。想着要往临安去,却在客栈一觉睡醒,就听到伪齐刘豫发兵三十万南下的消息。
秦相爷又开始在客栈里当众骂天。刘豫这个人秦相爷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号称大齐皇帝,其实就是金人的一个傀儡,就跟日本鬼子那时候建立伪满州国是一个道理。刘孙子本是宋廷的济南知府,汴京城破后就一头扑进了金人的怀抱。金人看这人奴性很强,就让他当了伪齐的皇帝,也属于活着只能为计划生育做贡献的人物。
王虎问:“那我们还回临安吗?”
秦桧想了一下,派阿木先快马赶回临安,告诉赵构他已经脱险,他在后面速度放慢一点走,但还是得先回临安。
秦桧安排好了行程,带着两个洗了澡后,粉嫩嫩的小娃娃去大堂吃早饭。
一队从金地来的客商这时也进了客栈,坐下后就跟老板要吃的,然后就在客栈大堂里开讲金地最新的新闻联播。
秦桧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坚着耳朵听,当听到金主完颜晟疑似病重,数日不曾上朝后,秦相爷是食欲顿时大增,一拍桌子跟老板喊:“老板,再来笼肉包子!”
客商们看向秦桧,全部都是一惊,这人他们刚一进来就看得眼熟,金地满大街都是这人的画相。有客商想与秦桧搭话,但看看跟秦桧坐一桌子的人中,除了两个小男孩很可爱外,其他的全是凶神恶煞,一看就不能惹,便又缩了回去。
秦桧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想,完颜晟对原装货到底是什么感情?行为上是很鬼畜,可他要跟着他跳河时,那声音中的悲怅是演不出来的。难不成这完颜晟是个鬼畜体质的忠犬?复杂,从21世纪来的秦童鞋下了两字评语。
视线再转回金地。
明德宫中,金后对镜梳着容妆。
金后之子代王完颜宗雅垂手立于屏风外。
“你父皇今日还是不朝?”金后问道。
“是,”完颜宗雅说:“母后是否去劝一劝?”
金后笑起来,说:“清欢殿连哀家都禁步的,你要哀家怎么去劝?”
完颜宗雅面露焦急,道:“母后,父皇是否身体不适呢?”
“不要紧的,”金后冷冷地道:“一个人被骗了,心情自然是不好。就让你父皇在清欢殿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你去殿外给你父皇请个安,就回府去吧。你父皇后宫的事,不是皇儿能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