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放开了怀里的贺光,我们俩都忙着倒气倒了一阵子,在我的心跳因为气息不稳还跳的很急的时候我看见贺光看我的样子。
不是他设计害我成功时得意洋洋的臭屁。
不是他堵住我跟一姑娘逛大街时候的生气。
也不是他跟我说他喜欢我的那时候那副豁出去的傻样。
是一种我从小看到现在以为我早就看过了他所有的表情都还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楞要我找出一个例子的话,他那样子跟小时候的他有一点点相似之处。
那时候他刚到我们大院里,一嘴谁也听不懂的南方话,院里的小孩个个拿他当小猴子一样耍,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某一天喝退了那帮欺负他的小屁孩儿,拉着他到了我们家,那个时候他迎着阳光看我的样子,就和现在很象,后来我听他说起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决定缠上我的————所以好人不能随便当,这道理我理解的特透彻。
现在么……现在我也说不上来他在高兴还是在不乐意,也猜不出来他下面要干出什么事来,综合以前他的斑斑劣迹,我寻思着他该从他那明明长得挺漂亮的嘴里说两句噎的我哭不出来更笑不出来的话了,于是我严阵以待。
没想到…………没想到贺光,这个面冷心硬,狼心狗肺的从小欺负我欺负到我都24了都还没有停止过的这么个祸害,他他他居然当着我的面儿哭了!
这人哭的也颇为诡异,脸上明明什么喜怒哀乐都没有,五官也是,都老老实实的各就其位着,眼不动嘴不咧眉毛都不皱一下的,可当真,我真没蒙您,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从他那对双眼皮双的特别深的大眼睛里劈劈啪啪的掉了出来,一路流过他的脸,再从打他那尖尖的下巴上落的不见了踪影…………
我有点抗不住了。
这么多年了,我瞧过他奸笑,瞧过他大怒,瞧过他装委屈,可我好象还真没瞧过他哭,所以一时的手忙脚乱自然难免。
“我说贺光,你又玩什么贼心眼?我,我可告诉你,少跟我装事啊,再上你的当我就改个姓!”
搁平常我这一句话扔出来后贺光早就反唇相讥讥的我找不着南北了,跟他斗嘴,甭管明的来暗的去,印象里我赢的时候还真没有,当然,这多一半要归功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可不是我让着他,也不是我真就不如他什么的。
问题是今天好象一切都脱离了常规,贺光听见我这么说了,可他非但没横眉立目的甩得我两句,反而微微张开了嘴,还微微的颤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些个豆子一样的眼泪也没停,居然掉的还更凶了些!
我…………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