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王还没吭声,阎罗把鬼侍卫绑缚住鬼手脚,拿鬼叉把他挑在身后。
鬼侍卫挣扎着说:“阎罗,饶命啊!”
“说,秦广王手下被羁押在何处?”
“小魂不知,阎罗,我只是通风报信的鬼真不是六王爷和七王爷手下的亲信,你要信我!”
“谁管那些?找到李贵再放你。”
九位阎罗用丢鬼骰子的方式选了五位阎罗去探视阎王。当然不能白去,这不,轮回王把墨玉大桌上的食物往护魂袍里一搂,兜着去瞧看阎王。
阎惘躺在濒魂正殿的王榻上。拏云抬手放下冥禽羽帘,立在榻边。岸犹则是神情担忧坐在对面的冥兽骨鼓凳上。
景添出濒魂殿的时候感到一股杀气在殿门口徘徊。他甩甩鬼头一甩护魂袍朝千肠幽.洞飞去,既然没有能力去阻止杀戮,只好眼不见为净。
“母后,冥界比你执政时更乱,战火刚息暗杀即来,不知五弟、八弟他们是否逃出冥界?”
濒魂殿的檐下是有高手潜伏,他是岸犹死士――尡,本来他要赶着去投胎,在等喝孟婆汤的时候被俩位鬼魂搭讪,问他姓名年龄因何而死,他皆回答:“不知道”,一幽魂好心劝告:“像你这样的傻魂再投胎为人很快又会死,人生本就苦短,你这样一次次做人死去岂不是活得冤枉?不要再坚持,老实呆在冥界做自由傻魂吧!”
尡摇摇鬼头觉得不解,这时孟婆端汤过来,他接过时手一滑汤洒了个干净,孟婆擦亮老眼,骂道:“去去,一边去,别的幽魂七八十年一死,轮回后才喝我一碗汤,你他娘的倒好长则一年短则一天,孟婆汤可不是米汤老身供不起你。五大三粗的幽魂连碗汤都拿不稳,老身看着你头疼。”
尡被其他幽魂推搡,不觉飘离忘川,这么着飘到激湾阁,被在阁内小住的岸犹看中魂体条件收为死士。
尡被岸犹丢进凶鱼池,他不但没被长着利齿的冥地凶鱼咬死,反而以牙还牙把凶鱼池内29条凶鱼一一咬死后吞掉。
岸犹在第九日也就是凶鱼恶臭散去时才把他用兽筋从九千九百丈深的凶鱼池中吊起。
五位阎罗带上九十九名身带利器的下属前来探视阎王。
尡用强大冥力把自己的幽魂鬼身隔离起来,他像蝙蝠一样用鬼脚勾着飞檐边,瞪着鬼眼暗中观察击杀目标。
岸犹下令,让他把飘飞在后面的所有幽魂都杀死。尡只问岸犹,是生撕还是活剥?岸犹不敢像以前似的说“顺便”,因为那会让尡简单的头脑变得更傻,他也许会思考一天,到底生撕好还是活剥好?只好交代他道,“活剥即可。”
轮回王小心翼翼地把护魂袍内的食物倒出来,他躬身施礼,“阎王,您圣体可安?我府上有医术高明的鬼医,要不请他来给您瞧病?”
阎王登基前十殿阎罗不防备被冥界强风吹到东北边疆,飞行半个月才返回地府,阎王因登基大典未满21夜还未上朝理政,十殿阎罗都没见过阎王。
卞城王近前一步道:“阎王,如您感到圣体有恙魂命难保可否早一夜立下遗诏好让臣等有所准备?”
拏云猛然从浅青色护魂袍内抽出王旨,只见那藏青色丝帛旨自己展开,拏云鬼面带笑,“阎王圣体受伤较重暂时不能临朝,委派本王代理朝政,今地府受瘴气入侵,致使多名弱魂惨死,有劳几位阎罗动用冥力去扫除伤害幽魂的瘴气。”
“扫除瘴气?这是阎王的旨意?怎么扫?都不知道它是何种瘴气,从哪飘来,也不知用何物清除。”轮回王急眼了,他想该不会让他用冥力把肮脏瘴气吸到自个肚子里吧?
他不由回头,五位阎罗的手下怎的这么慢?这半会儿,还未进入濒魂殿,他们不怕有毒瘴气侵蚀幽魂体?
“噗,嗤拉――”
“啊――,轮回王救命啊――”
“嗤拉――嘶――”
“快,快逃,有恶鬼――”
“嘶――嘶――”
濒魂殿蒙着黑鱼皮窗格上流下一股股液体,在殿内的五位阎罗感到毛骨悚然,杀戮一直持续,那悍鬼两只强壮有力的鬼手上奇长弯曲的利爪,正一爪一爪的活剥幽魂,一张幽魂皮被剥下挂在檐下,接着又一张淋漓黑血的幽魂皮被剥下、挂起来……一、二、三、四……整整九十九位幽魂被残害活剥,皮被挂在檐下,幽魂鬼身被悍鬼吸溜着活吞。
濒魂殿内死一般寂静,在场的幽魂包括下击杀令的岸犹都闭气止息,是的,尡不愧为死士,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死气。
尡干完活也食饱了,扭头朝濒魂殿内的岸犹憨傻一笑,见对方无事派他,心满意足地离开此地去往岸犹府邸的后殿睡觉。
拏云吸口气轻笑道:“各位阎罗,阎王被你们的人谋害差点被投入火狱致魂飞魄散,弑君意味着篡位,你们哪一位想要在冥界称王?”
卞城王小声回道:“躺在榻上的幽魂才是篡位。”
鬼耳极尖的岸犹立刻怒呛道:“他是名正言顺的阎王,父王在时母后已同意接他回冥界,你瞧这个?”
岸犹把阎惘的手举起,不知什么时候一枚镶嵌椭圆黑金的鬼戒已然戴在阎惘右手中指上。
五位阎罗一看那枚戒指都俯身跪拜,那东西可是天帝御赐之物,早前戴在羲亲手上。
“小王们跟秦广王手下叫李贵的幽魂绝无瓜葛,他刺杀阎王该当九死之罪,请六王爷将他投入火狱处决!”
第十章 改道东行 惊见汉代招魂术
申屠离静静站在放置阎惘骨灰盒的墓格边。
片刻后,他突然伸出修长手指轻轻覆盖住骨灰盒漆红色雕着花纹的盖子,用力一掰,骨灰盒已封死的盖子被他掰得“嘎嘎”直响。他的阎惘不可能化做骨灰,他到要看看里面装得是甚!
万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远远盯着这个背影孤独哀戚的绝望男人,他甚至把别在胸前斜背带上的对讲机抽出拿在手中,一旦申屠离再有破坏骨灰盒的动作,他就通知保安前来采取强制措施。
半秒后,申屠离似乎后悔刚才的莽撞行为,他近一步挨着骨灰盒,把它搬起来稍微倾斜一个角度仔细检查骨灰盒盖子有没有被他弄坏。
之后,漆黑深邃迷人的眼眸像望着在世阎惘一样温柔,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它,怜惜地将它抱在怀中。
“阎惘,我看我们不要回去,还是去其它地方转转,什么地方好呢?”
当申屠离带着绝对温柔眼神经过万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时,那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怀疑与可惜。
“唉!这么年轻的人眼看要疯了!”
……
申屠离借出的冷柜车被扣,他也无暇顾及,到租车行租了性能稍好的越野车,此时此刻,他没有目的地,他不知道他的阎惘喜欢去广阔大地的东边还是西边。
“我们去山东青岛去看海怎么样?”申屠离把头扭向副驾位置盯着包着他外套的阎惘骨灰盒问。
车内静悄悄,装阎惘骨灰的盒子当然不会回答申屠离的提问。申屠离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思考着牵着阎惘的手漫步在海天一色的白色沙滩上,他果断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申屠离开着车日夜兼程去往山东青岛。
河北大名东
一户有五间平方的院落内。一位胡子拉碴的壮硕青年在院子里卖力用泛黄白毛巾擦着自己刚买的比亚迪轿车。
这活他干了半拉,手上擦车的动作越来越慢,之后,接近停滞,他突然悟到什么,摔毛巾到水桶,激起水花溅了他一脸,他骂了声娘,回屋揪起沙发上的外套即刻冲出院落,向村外跑去。
王莽跑到村口时,一辆警车截住他去路,他反身往回跑,又被另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堵住回路。
王莽上个月伙同他人盗窃,刚用赃款买了辆新车,同伙于昨天变卖脏物时被捕,今早将他供出来。
王莽被捕后,王佳丽心疼地看着病重的妹妹佳瑶不住地叹气。佳瑶面容蜡黄,细细的眉毛因病痛纠结着,眼窝深陷,十二岁的年纪本该天真烂漫自由欢笑,可她躺在床上已经半年,近来身体越发不好。
“姐,哥哥呢?好几天都没看着他了。”
“哥去山东找咱爸妈。他的意思想去山东找活,之后,把我们也带去。”王佳丽不得不说慌,小佳瑶不能受刺激。
“姐,我快死了,你带我去山东吧!”
“佳瑶,你没事,别瞎想。”
王佳丽说完这话去医院为佳瑶开胃癌症晚期的止痛药。
……
申屠离到了山东青岛,为防止游客看到阎惘骨灰盒,他把它装在背包里去了第一海水浴场。
今天云霞遮天蔽日,红通通分外耀眼,安静的蓝色海湾,吹过一丝沁凉的风,太阳刚刚升起,圆弧状广阔沙滩让人心旷神怡。
申屠离呼吸着夹带海风的湿咸空气。背上的骨灰盒似乎很沉重,申屠离觉得他是在背着阎惘。要是阎惘没被干饭盆博物馆的展览柜砸死,申屠离十分愿意去回忆阎惘在干饭盆森林小路温馨背他那一幕。
“你就在我背上,可我觉得还是伤心,阎惘我害死了你,你是不是不愿意被我这么背着?!”
申屠离把白衬衣的下摆利落的系成疙瘩,果断脱下鞋子,把两只鞋鞋带抖开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之后,将浅蓝色牛仔裤裤腿绾到膝盖上方,他光脚踩在细致的白沙上迎着阳光缓缓步行。
有时,他会轻抚一下身后的背包,笑着转头冲他说些甜言;有时,他下到齐膝的蓝色海水里欢畅地抓捕游动的鱼儿;有时,他拿着捡到的螺纹贝壳,用尖头在白沙地上画阎惘和他的名字,画好后再画颗巨大的心把它们圈起来。
申屠离在海边与他的爱人玩乐了一整天,这时,夜已深,海浪声越来越大。申屠离拿着两杯不同口味的奶茶,这杯一口那杯一口慢慢喝着,两杯都剩下半杯时他把它们交汇着倒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