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姓?你家住何处?可还有亲人?”虽然小宝间接否认了姓名,那老爷却没有放弃,反而问了更多问题。
“我,我就叫小宝。”自从知道张村的特殊,小宝便不再跟人提张村的事,当然薛百归除外。
“你可有爹娘?”
“没有。”
“你右腿上可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提到胎记,小宝惊讶不已,他望着这个陌生的人,很想上去撕撕他的面皮,看看他是不是张村的人易容的,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老爷,这就是少爷,一定就是小少爷!”管家道。
看着面前的少年,那老爷心中有了猜测,遇到当年之事,若是小宝忘掉之前的事也不奇怪。
缓了缓激动的心情,那老爷坐下道:“我叫林芳华,七年前我的外甥失踪了,他那年刚好十岁,若是没出意外,想来应该跟你年纪差不多。你……”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小宝直接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外甥?”
看着四十多岁,头发却已半白的林芳华,小宝仿佛看见了多年之后的自己,他道:“我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年纪能对上,身上的标记也能对上,二人的血缘关系便八九不离十,林芳华听了他的话,眼眶红了起来,他抬手擦了擦眼,道:“终于找到了。”
这时一个声音c-h-a了进来,问道:“找到什么了?”
听到声音,林芳华赶紧站起身来,他看向来人,一揖道:“沈大人。”
林芳华口中的沈大人乃是这逐县的县令。
“恩。”沈县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过多热情。
“小宝乃是熟人托我照顾的,不知你找他有何事?”沈县令细看了看两人,问道:“难不成你们二人是父子?”
林芳华赶紧摆手,道:“不,不,沈大人这话便是玩笑话了,在下的儿子大人见过,长的似我的夫人,这少年可能是我的外甥。”
“恩,看起来就像,不过我这会儿还有事要忙,若是你想找他,便明日去武勇将军处找吧。”
知道还能再见,林芳华也不多做纠缠,他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便道:“那便不打扰沈大人了,”他又道:“小宝,咱们明日见。”
小宝坐在那里看着两人有来有往,想c-h-a话却张不开嘴,急得很,待到沈县令说要走的时候,他焦急的看着“沈县令”,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沈县令”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随手在他身上拂过,便拉着他走出了酒楼。
到了外面,小宝才道:“秦淮,你刚才干嘛点我的x_u_e啊?”
“当然是怕你乱说话,”秦淮道:“就你那眼力,若是看不出我易容,说出穿帮的话怎么办!”
看着小宝那略带怨念的眼神,秦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向后瞥了一眼,打了个手势,便拉着小宝走了。
“咱们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坐马车?”小宝问道。
“你穿那么厚,不坐马车也冻不着,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逐县外的军营。
“沈县令”领着个球站在军营门前,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块木牌,亮给守卫,道:“我乃逐县县令,找你们将军有急事,快快去通报。”
门前的两个守卫手中拿着长矛,看着又一个沈县令都愣住了,听了他的话,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守卫上前接过木牌,匆匆的跑了进去。
军营的主帐里,勇武将军正与一人说话,便听帐外有人报告“将军!”
“何事?”
看着跪地行礼的侍卫手中托着的木牌,勇武将军摸了摸胡须,道:“这不是沈大人丢的令牌吗,这么快就找到了。”
一旁坐着的沈县令赶紧起身,他拿过那木牌左看右看,道:“确实是我的。”
勇武将军的军营管理严格,出入兵营都需要持令牌,沈县令的这一块是特制的,与普通兵士的不同。
“有意思,”勇武将军问道:“这令牌何人所捡?在何处捡得?”
“这,”侍卫回道:“回将军,守卫的士兵道沈大人带着一个少年在门前等候。”
“哦?还有一个沈大人?”“谁敢冒充我?”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县令赶紧对着主位上的人一揖道:“将军,定是那人偷了我的令牌。”
勇武将军道:“沈大人莫急,既然外面还有一个是‘沈大人’,便请他进来,有我在,自然会替你做主。”
当秦淮带着小宝进到主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早些时候秦淮去了县衙一趟,他跟了沈县令一盏茶的功夫,学了姓沈的说话、动作,顺便偷了他一件衣服,便领着小宝来了军营。
谁知道沈县令听闻将军不日便要归京,打算今日来送些特产,正好二人来了一出真假县令的戏码。
沈县令看着那个进来的人,面露震惊,世上竟然有人与自己长的如此相像,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这时看清屋内情况的小宝,偷偷的扯了扯秦淮的衣角,小声道:“完了,完了,你看你这张脸跟那个老头一样了,怎么办?”
武勇将军听觉甚灵,他耳朵稍稍动了动,便将小宝的话听了个一字不差,掩在胡须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将军道:“哎呀,这两个沈大人,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啊!”
沈大人赶紧道:“我才是真的,”他指着后进来的秦淮,道:“那个是冒牌货!”
“恩,”将军掉头道:“来人啊,将这个冒牌货捉起来!”
“哎?我还没说话呢!”秦淮争辩道:“将军大人,我才是真的啊!”
看有人上来捉秦淮,小宝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想上去解救秦淮,秦淮却吼道:“小宝你让开,薛百川,你太过分了!”
“将这宵小关到一边的帐篷去,”薛百川掏了掏耳朵,道:“真是吵啊!”
看着假县令被关起来,沈县令又瞪了眼小宝,问道:“将军,这还有一个怎么不一同押下去?”
“他又没偷你的令牌,”薛百川看着眼前穿的像个球似的少年,道:“这乃是我的一位故人,沈大人若是没什么便早些回去吧,别又丢了东西。”
既然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沈县令便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更何况这两人明显与薛百川相识,沈县令本是来送礼的,如今薛百川默认收了下了东西,他也没必要多做纠缠,便赶紧行礼拜别。
帐内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小宝先开了口,问道:“你叫薛百川,是薛百归的哥哥?”
“恩。”
小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道:“哥哥,我叫小宝。”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弟弟”,薛百川弯了弯嘴角,这便是弟弟借追影令的理由,看起来蛮有意思的。
“恩。”
见他应了,小宝赶紧道:“哥哥,那个,”说着他指了指帐外,道:“那个县令他……”
“秦焕生或者叫秦淮。”薛百川道。
“哎?你知道啊。”
“恩,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碍事。”薛百川简单解释之后,又道:“给我讲讲你与我弟弟的事,可好?”
知道秦淮没事,小宝便安心讲起与薛百归在一起时的经历。
夜半时分,秦淮顶着沈县令的脸,看着一旁的灰衣人,道:“查的怎么样?”
“那林芳华没什么问题,小宝很有可能便是他的外甥。”
“另一件事呢?”
“查到了,那玉佩乃是处于半隐退的千叶山庄的祖传之物。”灰衣人回道:“据说是千叶山庄每一代庄主定亲所用的。”
“嘶……”听见这句话,秦淮便觉牙疼,他竟然收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可查到那持玉佩之人身在何……”
话还没问完,便听见脚步声,秦淮看向帐门处,喝道:“谁?”
☆、第六十六章
见来人秦淮立即放松下来,他站起身道:“啧啧,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
“谁让你劫了我弟弟的人?”
“你弟弟还累病了我好几只鸟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呸,我就年少时太无知,才会认识你。”秦淮瞪了薛百川一眼,道:“我有事要办,一会儿便走,小宝就交给你了。”
“什么事这么急?不留下喝两杯?”薛百川问道。
“陈年旧事而已,私事。”秦淮道:“这次没空喝酒了,等下次吧!”
薛百川又道:“过年可以来京城寻我,我们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