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第十二夜 作者:裁决所的教皇【完结】(21)

2019-05-24  作者|标签:裁决所的教皇 强强 未来架空 幻想空间 圣斗士

  “要比犯蠢我还差你一筹。我从没见过有人会蠢到把罪犯关在一个适合逃跑的房间。”我指了指窗户,打破那层玻璃我就能爬出去。

  “可你没那么做。”你索x_ing托起腮,充满了玩味,“我记得你极度恐高。”

  “还有别的吗?”

  “你的同伙关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而我将成为这里的首届法官。”

  “那我想旁人大概不会来看你怎样审案,而只是为了一睹法官大人的芳容。——话说完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这个话题令我不快,我有意挑衅,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

  “要出去的话,除非你杀了我。”

  你的确很该死。我不再多说,突然扑过去咬在你脖子上,你没有挣脱,反倒闭上眼,好似一切和你无关。我感到你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于是我有意加长对你的折磨,在你快要窒息时松了口。你瘫在地上看我,绯红的咬痕混着汗。

  三楼的这个位置十分偏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敢孤身前来,直到你平复了心跳,挣扎着想要起来,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你,你却把我重重摔在地上,顷刻间就用膝盖抵上我的小腹,冲着我埋下了脸。长时间缺氧到底令你体力不支,你神志有些涣散,恐怕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格里芬。”你在我耳边说道。

  似你这般有着美丽容貌的人,于我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我像发泄愤怒一样地发泄着我的欲望,使得这场单方面的掠取显得压抑而迷狂。我本该冲你咆哮,大声质问你对我的欺骗,在凑到你跟前时却近乎呢喃;而你坦然接受,某些时候还会推波助澜。完事后你摊开身子,仿佛在展示被我扒下来的一层表皮。

  我是上天给你的罪,而你将是我的罚。这一刻我有所感触,你会变成我最甜美的噩梦,永远纠缠在我的呼吸里,至死方休。我低下头,很久才察觉到有泪水滑落。

  修普诺斯学已经覆没,我无处可去,因此我留了下来,就在这间专为我而设的囚牢,代价是万一你离职,我将作为前任法官袒护的罪犯再次被起诉。

  但大多数时候你没把我当做你的犯人,我甚至能在限度以内跟随你去各地放风,或者干点旧业。就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头,我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条小路,由玻璃铺成,一眼看不到谷底;而你软磨硬泡要我走上去,在目睹我的窘态后开怀大笑——我头一次见到你笑得前仰后合,像是把多年的积郁一起释放。和你相处能让人忘记过去与未来,我会怀疑有什么力量静止了时间,直到我们中的一个率先死去,才算将它破除。

  “你对我的感觉是否称得上是爱?”

  在这一天终于来临时我这样问你。你在某个僻静的走廊遇害,行刺者是那群北欧黑客中的一个,他假扮成学会成员,和碧亚克一道被抓进来,偷偷藏起法院某处用作装饰的尖刃,趁你望向窗外的空当,朝着你腰背连刺两下。

  你要求我把你身上的血全部放掉,这样你可以不带任何歉意地去见你的老师,对于我的提问你却避而不答。我为你阖上双眼,决定到外面的广场上走走。我就这样一直走到法院高耸的尖塔底下,然后我抬起头,像溺死的人从水底看向海面。

  你的血用了一夜才流干,期间我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这会让你没那么快腐坏。之后我拜托法医笛捷尔搞到一些甲醛溶液,整整十二升,我看着他把它们都扎进你的动脉,而我则被要求沿着血管均匀按压,把淤积起来的防腐液往各处推送,好使你看上去容色如常。做这事时我不断触碰你的皮肤,如同抚弄一块失去光泽的缎子。

  你的遇刺加快了联结设施的修缮,完全接入神识库后,法院已经不再需要旧式的守护者,皇家玫瑰园作为一处普通景点存留下来。我把你葬在翻涌的花海深处,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我本以为完成这一切后,自己会在监狱中了结余生。某天,一个陌生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帮助他们打造别的分部,并表示这是我痛改前非的机会。

  “我不需要改什么过。要是你觉得我再也榨不出价值,不如放任我在此地终老。”我态度冷淡,那个叫阿斯普洛斯的男人却没有放弃。他考虑了一小会,对我开出了一个条件。

  “我会推举你做这里的法官。”他说,“神识系统的举荐功能还不够完善,有许多空子可以供你钻。”

  几乎不需要反应,我想起了你作为法官的愿望——刺杀来得太快,还来不及等到你正式上任,我不知该不该让它戛然而止。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阿斯普洛斯又说话了。

  “或许你还不知道我的工作。在雅典藏书楼的时候我并没有闲着,我是神识库技术的开发者之一,很清楚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

  “你就那么害怕我失业?”我问道。

  “恐怕这比失业更严重。”他理了理浓密的发,像要看穿我的想法,“我们一直活在一个单向前进的世界,但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改变。这样对你说也许很难让你理解,不过我想告诉你,你在意的那个人没有得到正式任职,他不会参与卡伊洛斯式的大循环。雅典大法官赛奇决定把他哥哥也举荐上任,如果你有意,请务必赶在这之前行动。”

  这是一起赌注,而我不妨一试。我将接管那座由我设计的法院,它的首任法官是你,继任者则是我。实际上这只是阿斯普洛斯耍的诡计,初代法官需要他人推荐,因此他利用Cao创者的身份去扶植一个法官亲信,由我支持他,好让他十拿九稳地上位。

  接任仪式Cao率得让人难以置信,我感受不到有什么变化,直到自己在半年后猝死在任上,看似意外,实则法院高强度的工作足以要命。但我没有去向某个终极,在一个s-hi润的清晨,我睁开眼,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我接通显示屏,日历停在某年的某一天,我不记得从前有没有经历过这天。就这样,我确认了那家伙的说法。

  再后来雅典法院发生了大事。我的过早离世让阿斯普洛斯失去了举荐人,没多久神识库就包揽了法官的任免,其他人已经给不了他想要的职权。阿斯普洛斯,这个野心勃勃的实干家,认为自己遭到了世界的背叛,于是他换下常服,让自己彻底消失。临走前他去了趟玫瑰园,在入口的地板上给我留下一句话:“成为权力的替代品,或是为它所消溶。”至于曾经的格里芬法官,赴职半年就因病去世,只给后世留下一条传说——有人假扮成犯人在法院行刺,这才给了他匆匆就任的机会。

  我能这样安稳地提起这一切,是因为它们都与我不相干了。世界分离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能相对自由地连进任何一处片区,随着分离加强,他们再不能脱离原来的神识体系,哪怕自己信奉的时间观念与所在的区域相互背离。我只得不停地确认每个人从前该在哪个体系,或是一次次杀死自己,以此搜集不同时空的信息。我再没有见过阿斯普洛斯,正如我身边总有一部分人会永远离开;只有死亡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求而不得的奢侈品。

  成为法官以后,我在不同时间,不同的地方,见到了同样的人。我对他们说:“我见过另一个你。”很少有人相信我,他们把我当做臆想症患者。我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许多多的人,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怎么能忘记对你的约定?不论我最终有没有践行,它已经成为连接着我与过去的烙印,让我记得自己曾经真实地活过。我不知道你身在哪里,是进入了新一轮的循环,还是在混沌无序中被安排命运,或者是最坏的情况,你留在了直线时间的世界,而我将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你。

  可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你呢?我们全部的联系都因彼此间错误的判断而起,你是个可恨的敌人,也是我难以摸清的对手,我搞不定你,哪怕是在床上——那总是以我身上的伤痕结束。很快你的气息就变得平静,撑起身打开窗户,等阳光照进屋里;然后你整理好衣物走出房门,一言一行,棘手依旧。

  我把你的血液保存在几个玻璃罐里,按照大小排好,外面放满了冰。起先我还不定期地拿出来尝一尝,腥咸寒凉,和我自己的血没有两样,就像你咬破我肩头后品尝到的滋味。但我终究知道,以这种方式留下的东西不能长久。我将它洒在玫瑰们的根部,看着已经开始变色的深红一点一点浸透土壤;十几步开外,你在花与叶的簇拥下长眠。

  每天晚上我会从玫瑰园里摘下一朵玫瑰,我想把它们佩戴在你胸前;我取下一片花瓣放在你手背,再为它送上一个吻:“夜安,我的鲁格尼斯玫瑰。”

第11章   第十一夜

  米诺斯的话让我十分震惊。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想,我竭力抓取那些瑰丽而诡谲的用词,仅仅像这样就耗费了我全部心力。也许是年代久远,他的嗓音有一些变化。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音调总是斜斜地上扬着,像一个真正的青年;而我所认识的米诺斯法官并不是这样,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浸满了水,拽着低沉的尾音向地面坠去。不间断的死而复生为他的实际年龄累加着筹码,迟暮的心灵早已疲惫不堪,现在的米诺斯不过是一块已经开始泛黑的银币,在岁月的冲刷下偶尔发光。

  信息粒所能收集到的意识体是随机的,通常它只会读取当事人印象最深的一段记忆。米诺斯叙述的世界于我是一个不可触及的所在,遥远但却真实,雅柏菲卡则是一个曾经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人,死在神识时代之前,只能靠他人脑海里的残像时而现世。无论出于最初的好奇,还是这些天他对我意识的顽固盘踞,我都有理由找到这个人,把他的生平公之于众;更甚者,我有义务告知其他人我们世界的真相,不论我将受到诚心拥戴抑或一致质疑。

  于是我聚精凝神,试图帮助雅柏菲卡重新现身,但眼前如同蒙上了一层迷雾,我感受不到他;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我回想起米诺斯,他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是我硬拽着他跌下床,还粗暴地抽取了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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