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拍了拍我到柳州的证据,的后门。
吱呀——
我愣了愣,看着打开的双叶木门,没来由的全身打了个冷战。
秋风瑟瑟,天上没有太多闪光,只是月亮带着光晕,在浮云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藏着,边上启明星隐隐若现。光芒浅浅无温,惨淡惨淡的颜色铺在地上,勾勒出大片大片的y-in影。
……居、居然没关门吗?!
后门之后是后院(绕口令?),院子像是没怎么打扫的样子。一层树叶不算稀松地伏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懒懒散散地翻滚两下。唯一的一棵大树没剩几片叶子,顶天立地地站着;仰头望去,便觉得月亮是被那有这意识流派x_ing质的树枝戳着固定在半空的。树下几口棺材从大到小,从下往上地像金字塔那样叠在地上,静静地印着月光,那木材的颜色光滑得发紧。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两步,月亮从云层中恰好露脸,猛然发现最下面的那口棺材居然压着几片叶子,成色上看来像是新落的。不太对啊,这些棺材看起来不是新做的,那也就不可能只在这里放了那点时间啊,除非这个角最近曾经抬起来……最、最近?!
我抬头看着这家庭系列的棺木,忽然觉得最上面那口小得像给三岁小儿的棺木似乎不像下面的棺木码得那么整齐……
呃,那个……既然在埃及棺材里能走出木乃伊,在欧洲棺材里能飞出吸血鬼,那么,我猜在这儿棺材里能蹦出僵尸王,没错吧?理论上没错的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几步。脑子里全部都是东瀛鬼片中的定理——主角走到一座诡异的房子前,去敲门门却没锁,那个傻大胆就推门进去了,然后,然后……靠!那个傻大胆现在就是我!
我想夺门而逃,去他的独孤秦岚杀了我拉倒!问题是,要你背对这些y-in森森的东西跑,你干的来?
我干不来啊啊啊啊……
“哟,想不到你还敢在院子里站这么久,玲儿可是看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呢……”
有一道心理测试:半夜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冷寂的森林里走着,这时有东西出现了,你希望是?
一.狗
二.马
三.蜘蛛
四.人
重点不在结果,重点在没有人会选人吧?!那种时间地点人物,发生遇见人的事件,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到底是不是东西啊?啊?!
“还研究呢,你倒是大胆啊!”
“你是人是鬼?”我的目光僵直地没挪开棺木,大概是晕过头了,声音里竟然也冷冷的。但是倒带,啊、倒过了,快进……他说“玲儿可是看都不敢”,“玲儿”?
……去你妈的!居然敢蒙我!我马上让你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是真理!
对方倒也不着急,笑着回问:“你说呢?”
“令狐西凉。”我微微笑着,勾出媚眼向他走去,“上官玲呢?”
他让出屋子的门口给我,笑道:“在里面呢,不说了没你大胆嘛!”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棺木,然后迅速闪进屋子里c-h-a上门刃。
令狐西凉打趣道:“怎么,这会子知道怕了?”
我深沉而悲痛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令狐西凉终于一个寒战,声音毛毛地又问:“怎么了?”
我换上了我很担心但是装作不在意的表情:“你们……那些棺木是什么时候放的?”
令狐西凉回答道:“前两天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我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老板,那些院子里的就别卖了。找个法师做了之后烧掉吧!”
满意地看他明显的变了脸色,我继续“好心”的解释道:“我刚才看到那最下面的棺木压着这两天才落下的叶子,看那棺材的成色你知道的吧……”
“嗯嗯!”令狐西凉用力地点点头打断我的讲话,边把我往屋里带边嘀咕着,“月圆之夜还是不要出去乱逛……”
……你以为是狼人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指着桌子上放着几个棺材,最小的那个只有我的小指那么大。如果院子里那个是特惠家庭组合,这个到底算是什么啊?有人养了菜青虫做宠物还要帮它送终吗?还是要它和自己合葬?!
“工艺品,取‘升官发财’的意思。”令狐西凉理所当然地解释着。
“……强。”我突然觉得独孤秦岚讲了句真理,疯了,这世界的人都疯了。
“先别说那个,你怎么半夜就来了?”令狐西凉的眉眼间有些明显的不悦,据我高智商的充分测算,我认定……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原来是独孤秦岚的难兄难弟啊?
我若有似无的将目光飘向后院方向,他则若无似有地朝上官玲的方向示意。
很好,条件谈妥:“我怎么知道,盟主大人丢我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上官玲终于开口道:“那些人已经等不及要在半夜动手了吗……”
我靠上椅背,半降下眼睑看着令狐西凉:“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玲瞪着眼示意令狐西凉不要说,却被回以了温和的笑:“玲儿,他总该要知道的。我知道独孤秦岚打算护着,但是……”
但是本大人我拿你上官玲恐吓他,他要不合作我就拿后院的灵异故事恐吓你。
上官玲明显领悟方向南辕北辙,有些悲悯的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
亲爱的,祝你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能够走回来。我感叹着,原来人身迷路和意识迷路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如此说来,卡卡西迷路找不到教室的时候说“我在人生的方向上迷路了”到底还是说得通的。
令狐西凉看着我,半晌吐出一句:“他们知道你是恶人谷的人了。”
“是回仙峰。”我习惯成自然的纠正他,“然后呢?”
“……也知道那些个消息大概是恶……回仙峰放出来的了。”
我翘起腿,单手支在扶手上:“一次把话说完。”
上官玲揪了一把令狐西凉,回答着:“他们认为是你们已经把东西拿走了,想要逼你拿出来,最后……就地正法。”
“他们的用词需要纠正,那个‘你们’里面没有我,问我要有个屁用。关于就地正法……”我打了个哈欠,原来本章的题目重点在于后半句啊……“给个理由先。”
“因为……恶人谷。”上官玲明显是想了一下,用了“恶人谷”这个词来告诉我答案。
“果然,那群作古的老疯子们没擦干净屁股,也就只有那个白痴才会接下这个烂摊子……”我暗骂了几句,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你在那附近出现,又和‘混世小魔王’认识,有人认得出他……”
“呸。”我眯起眼睛,“罗衍,咱梁子结大了!”
对面那两人似乎打了个寒战,然后上官玲才说:“他当时也是去缴一个作恶多时的山寨,没注意有人漏出来了的……被那人说的。”
我勾勾嘴角,作恶多时的山寨,肯定是作恶作到他头上了拜托:“没有的事,既然那家伙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就应该是写好遗嘱了的。”
“虽然不太和礼数,但是……”令狐西凉突然正经起来,“在下还是讨请罗公子的诨号。”
我好笑地看着他:“‘月下独酌’认识否?”
上官玲一下跳起来:“你!……‘月下独酌’?!你是那个五年前……”
“停!”我双手推停,“我可没说我是那个人。只是想问问,他好像杀过一个女人吧,什么理由?”
“嗯,他放出消息来说那□毒女和‘血色罗刹’称号根本不适合,还不如他的师弟用……”上官玲脸色一白,“难道,你,那个传说中的关门弟子……”
“呐呐,准确来说我们不算师兄弟。”我笑着凑近上官玲,“而且,我也不是‘血色罗刹’。”
开玩笑,那么郁闷的名字要我用?二师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写好检讨了,总共三份,一份给我,一份上报组织,最后一份粘在自己房间的墙上做面壁思过用。
“那你到底……”
“先不说那个。”我笑着摆摆手,“先说为什么他们会真的相信有那种东西存在。”
“因为,毒曲现世啊……”令狐西凉无奈的摇摇头,“武林是一缸浑水。”
“你们倒在里面洗的开心。”我闷笑两声,看着令狐西凉和上官玲两人尴尬的对视,便出声道,“不逗你们了,话说你们为什么会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