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蔺雅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不,你要找的公主在前面的城堡里。”他学着卢斯福特用歌剧台词一般的语调回答,“她在荆棘环绕中沉睡,只有王子的吻才有可能唤醒她。”
“你是要我吻你吗?”
“我不是你的睡美人。”
“那你想成为谁的小美人鱼?你要为了谁劈开尾巴,每走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你要为了谁失去嗓音,无法告诉心爱的王子救了他的不是那个邻国的公主?回答我,艾尔维斯,你会为了他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甘愿化身泡沫吗?”
“如果是我,我会用尖刀刺穿那背叛者的心脏,让他的鲜血流到我的双腿上,用他那美丽新娘的眼泪来装点我的皇冠。”他停顿片刻,然后换回了平常的语气,“但你的假设有问题,所以我的回答也毫无意义。你千里迢迢赶来,难道不该谈些更重要的事?”
“金佛吗?我可不觉得那比和你叙旧更重要。”
“不,我替你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卢斯福特惊讶地挑了挑眉:“哦?”
蔺雅言再次微笑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眸闪出危险的光:“既然你亲自来了,不如跟我联手演一出戏吧。”
第二十九章
裴去非和里欧各自占据房间一角,大眼瞪小眼。
这里仍旧是圣托马斯私立医院。自从蔺雅言“死亡”已经过去了三天。里欧奉命守在这里扮演因失业而消沉的前保镖队长,具体工作内容就是每天坐在蔺雅言曾经待过的病房里一声不吭地喝闷酒。而裴去非则因为腿伤行动不便,被蔺雅言无情地抛弃了,不得不继续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克雷格的死亡也许会导致“黑天鹅”进行疯狂反扑,而这家医院无疑会是他们的第一站。没有什么比待在前线更能搜集到敌人的情报了——尽管这很危险,但现在,他乐意冒这个险。
“电话怎么还没来?”
裴去非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一点担心。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半。按照这几天的规律,蔺雅言应该在1个半小时前就打来电话询问进展了。
由于他使用的是无法追踪的网络电话,里欧每天都只能被动地等待联络。这显然让这个话痨又爱大惊小怪的保镖队长很是郁闷。
“说到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天一到时间你就跑过来跟我抢电话?”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他只给你打电话。”
“那是当然的!难不成还要打给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吗?”
“不相干?我和他的关系可比你想象的要亲密多了。”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露出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暧昧笑容。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里欧不屑地说,但他的表情明显动摇了。
裴去非得意地耸了耸肩。里欧看上去简直快要气炸了。幸运的是,他一直握在手里的行动电话在此时终于响了起来。
悦耳的铃声让两人同时精神一振。
里欧警告地瞪了一眼裴去非,然后躲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
费尔南多德隆坐在他那宽敞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在昏暗的红色灯光映衬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诡谲莫测。
这里是他最钟爱的地方,也是最能让他感到放松的地方。他环视四周,那些用紫色天鹅绒包裹的墙面上嵌着闪亮的水晶,层层叠叠垂落下来的帷幔和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家具让这个房间充满了富丽堂皇的奢华情调。
他热爱这种帝王般的感觉。这个位于狂花赌场地下的房间不但是他的办公室,更是他心灵上的休憩地。他为赌场付出了太多心血,这一点小小的奢侈是他送给自己的回报。
但眼下,他感到内心的烦躁不安正在毁掉这片唯一的净土。
费尔南多皱了皱眉,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沙发的方向。
就在不久之前,那个来自中国的年轻商人曾经坐在那里,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佛。
“王子”对蔺雅言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可问题是,金佛并不是可以用来游戏的道具。
他们谁也不懂得金佛的价值。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接着一名手下探头进来。
“德隆先生?”
从他的背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24小时营业的狂花赌场兼有舞厅和酒吧,无论何时都不缺乏寻欢作乐的人群。更何况黑夜即将降临,迫不及待的年轻人们早早地就开始买醉,等待着深夜的疯狂放纵。
“进来。”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胡桃木门关上的瞬间,音乐消失了。
“怎么样?”
手下摇了摇头。这是一名壮硕的黑人,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银白色项链,链坠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美元符号。
“医院没有他的死亡记录,太平间里也没有他的尸体。我找几个护士打听了一下,她们都表示不知道有VIP病人突然死亡的事。我派了几个人上去打探,他确实已经不在病房,但有一个男人在。”
“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