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缘小声道:“我没有乱来。”
李修然捏他鼻子:“还敢嘴硬??你自己什么体质你不知道?空积山的水土真是太纯净了,养出了你这二傻子。”
令狐缘不服气,瞪他。
然而在污糟的混世王爷眼中,虚弱的阁主本就十分美味,再加之这毫无杀伤力的一瞪——额,李修然默默叹气,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考验他……
帮令狐缘盖好被子,李修然探探他额头:“睡吧,难受了记得立即和我说,我就在这儿呢,你放心大胆的睡。”
令狐缘很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没有放心大胆过,但是,就,还是算了吧……
给小王爷一点成就感也无妨,是不是?
次日,天光破晓。
李修然吸吸鼻子,眼都没睁,抱着软乎乎的“阁主”继续睡。
等他发现怀里那软乎乎的不是他的阿缘,而是软乎乎的枕头时,已然是天光大亮。
一大早去哪里了?李修然十分困惑,当他从耳朵里揪出两团棉花时,他更困惑了。
“嘣!——”一声爆破声传来,还懵着的小王爷被吓了一跳,谁一大早在别苑里点鞭炮啊?
李修然散着头发敞着衣裳,推开卧房朝院子方向的窗户,这一看就看见了同样散着头发胡乱披了一件外袍的令狐缘,他端着一杆巨大繁复的火铳,眉头微皱,神情肃穆。
夏日的晨风卷起他的长发,还有纯白的袍角。颈间光裸的皮肤,柔软,干净,一尘不染。
夏日的晨风也吹过火-药燃烧过的青烟,火铳漆黑,刚硬,冰冷无情。
李修然觉得现在给自己一支笔,他要穷尽他的诗文,镌刻下他的枪炮与美人。
太踏马刺激了!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一副场景!
李修然豪气云天,觉得困意顿消,浑身都热血沸腾,哪怕这个时候萧猎原从地府里钻出来,自己也是能和他大干几百回合的!
……
突然,李修然僵住了,万丈豪情瞬间一言难尽。
等等等等,先稳住,稳住……大干几百回合不是这个干的意思,我特么和萧猎原干啥玩意,我要干也是和阿缘干啊……CaoCaoCaoCaoCaoCao大兄弟你冷静啊别介啊一大早出鞘啊阿缘还没准备好我也没准备好啊啊啊啊啊……
令狐缘早就知道李修然在窗边暗中观察,唇角一勾,一个利落的转身,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楼上做贼心虚的李修然,眼神明亮,灿若繁星:“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
我日这刺激太大了!
大到李修然已经无暇顾及火热的下半身——因为一股更加火热的热流,直接从他鼻子里喷出来了!
令狐缘都惊呆啦!我只是拿火铳指着你做做样子而已,你居然被吓到流鼻血???
李修然的鼻血从二楼窗子洒到一楼院子,绵绵不绝,令狐缘丢掉火铳直接一步飞上来,李修然吓得赶紧坐下来缩成一团挡住呼之欲出的凶器:“我没啥事……上火……阿缘先去帮我拿毛巾可好……”我的大哥,我喊你哥!别靠近我,我火还没灭呢……哎哟别过来啊我的小祖宗唉……
令狐缘哭笑不得拧了毛巾帮李修然擦脸,李修然极力保全自己所剩无几的颜面,拿过毛巾低着头自己擦,令狐缘无奈,蹲在一边托着腮看着他。
令狐缘的外袍是早上起床随便披的,此番一折腾,右肩处直接滑落下去,李修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窥见凸起的锁骨,还有忽闪忽闪含笑又无辜的眼睛。
李修然的鼻血流的更猛了。
令狐缘扶额:“王爷,我要不要真的和你解释一下,我拿火铳指着你是闹着玩的……看你,好像真吓得不轻……”
李修然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谁被吓到了……”本王明明是被撩拨到了好吗,你个不解风情的傻阁主。
令狐缘一笑:“既然不是被吓到,”说着,他坏心眼地凑近李修然:“那就是你有什么心虚之事,否则我怎么一吓你,你就如此激动?”
卧槽原来你不傻啊!李修然后背一层白毛汗:“谁、谁心虚了!”
令狐缘笑得眉眼弯弯,佯做威严道:“从实招来吧!你犯的何罪?嗯?”
李修然捂着毛巾,都要哭了。
我能犯何罪??我心里所有乌七八糟的心思还不全怪你这个罪魁祸首??
这位祸水能不能先让一让,我缩在地上腿都麻了,你在这里我好害羞的,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
憋坏了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你的幸福啊!
李修然哭唧唧。
最后我们的小王爷以去换衣服为借口连滚带爬落荒而逃,令狐缘摸摸鼻子,十分无辜。
“你们王爷到底是怎么了?”令狐缘看向影卫藏身的方向,问道。
乖乖值班的影卫默默低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闹剧告一段落,穿戴一丝不苟的小王爷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用早饭,乖巧极了。
令狐缘还是不放心,问道:“怎好端端地,就流那么多鼻血?”
李修然低头扒饭:“大概是上火吧……”
令狐缘当然不信,刚要说话,李修然立即抢问道:“身体可还舒服?今天怎就起这一大早?”
单纯小阁主当即被带走偏了:“已经无碍啦,不然大概连这火铳都端不动。早上睡不着,心血来潮去试一试它的准头。没有内力推动,单靠火-药之力,二十丈外的院墙,都被打了个对穿。”
李修然道:“这别苑的院墙,我记得是砖墙。”
令狐缘点头道:“上好的红泥砖墙,厚四寸三分。”
这威力,比击杀章雁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修然严肃地喝着豆浆:“今天一定会有进展,他们沉不住气的。”
令狐缘:“是的,即使酩酊醉这边暂时查不出来,雷火堂那边也一定会有动作……”说着令狐缘貌似想到什么,一拍筷子:“莫不是昨天喝的酩酊醉,早上发作了,你才会流那么多鼻血?”
李修然:“……”
怎又绕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王爷真素阔怜
没有小仙女搭理的单机自high的阿Cao也很阔怜
在纠结要不要把全稿一口气都放出来……
第11章 送礼
李俢然心想,自己堂堂混世逍遥王,纵情声色犬马数载(并不),想要什么美人没有(闭嘴),怎到头来连个火都在干烧,偏偏点火的人他还打不过、碰不得,连调笑几句都得把握分寸小心翼翼。
真是太惨了。
太惨的李修然决定把气都撒在麻悟本和冯时锐身上,今天一定要搅得他们j-i犬不宁。
哼!
谁料我们气呼呼的小王爷还未来得及找他们麻烦呢,这麻大人就急乎乎的过来找死了。
十一呈上一方大锦盒,说是麻大人昨晚就送来了,“麻大人再三嘱咐一定要王爷亲启,只是昨晚……”十一顿了一下,如实解释道:“昨晚王爷忙着照顾阁主,卑职也就未敢打扰。”
不打扰的好,不打扰的妙啊!李俢然偷偷朝十一丢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而且这小子刚刚还特意突出了本王宽衣解带彻夜照顾的劳苦功高,嗯嗯,回头大大有赏!
感情是我坏了李俢然的好事啊,令狐缘默默的想道,抬眼却看得李俢然一脸满足的在……偷笑?
令狐缘有点担心,今天的小王爷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李俢然清咳一声,强行一本正经回来:“必须要我亲启?他送了什么稀世奇珍,别人多看一眼就长翅膀飞了不成?”说着他还晃晃手中的锦盒,里面估计是放了软垫,听不出有什么,“咦,麻悟本只送了这一份礼?阁主的呢?”
“这……”十一如实答道,“回禀王爷,他只送来这一个。”
“哦?”李俢然把盒子递给令狐缘看,“我到底是该夸麻大人脑子好使呢,还是不好使呢?”
令狐缘看着盒子,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不妨打开看看,我在呢,王爷不用担心会有暗器飞出来。”
李俢然顿时情绪非常复杂,“我知道阿缘功夫厉害,也很感动阿缘说会保护我……但是这……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那我应该怎么说王爷才会觉得不奇怪?”令狐缘歪头托着腮,很诚心地发问。
“你啊……”李俢然无奈地长叹一声,慢慢打开了锦盒——
“大胆至极!反了他了!!”李俢然怒不可遏,当即砸了那盒子,气的满脸通红,连斥责的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锦盒被砸的四分五裂,漏出来里面装的七七八八的小器具和一个小瓷瓶,小瓷瓶骨碌骨碌滚到十一脚边。
瓶身画的不知道是什么小人,纠缠在一起。
李俢然气得浑身发抖:“好啊!这姓麻的好大的胆子,算盘打到我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