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照片拍好了,谭文让我先挑一张。可我看每一张都有叶加甜美的笑容,那张都舍不得放下,嘴里说最好都给我。谭文板着脸摇摇头,表示我肯定只能拿一张。
我只好再挑,突然看到其中一张心里一动。照片里清晨的阳光照射到我们三人的脸上,叶加在当中微笑,他的脸微有点上扬,阳光刚好照进了他的眸子,曾经那么冷淡的一双眼竟显得这么热情。我抽出了那一张,谭文叹气,说你真好眼光。
小贴士:
看了一些留言,我想有必要在这里给大家一点文文的贴士。由于回贴的人不多(偶一直都在隐忍,偶知道过来读偶文文的大人都很深沉,某的办法,谁让偶文文深沉呢),我只能估计有不少一部分人是这么看情节的。
由于我不太正常的审美观,我喜欢把故事的细节发展的较为复杂,虽然明知道看连载的人不会看得那么细,也不会记得这么清。但我平时只要一读到有隐线的文,就某名兴奋,无论如何要猜中下面的情节,好让自己知道那作者怎么也不如我:))而且我也给了一定的混淆,因为我希望在文中会让大家觉得出现转折点。但看着大家那么兴高采烈地拥抱混淆,还是~。我要给大家的是峰回路转,没想要大家到时满地找牙。
一 我的小说有二条主线,一条是缓慢的感情明线,另一条是急湍的故事暗线。我觉得任何一篇小说,它首先要有一个故事,尤其是二个男人之间,不应该是整天围着感情转的吧,我始终认为bl的魅力是因为它是阳性间的冲撞,矛盾,是两把出鞘的剑。所以猫说:两只别扭的人,偶当时就汗,没想到自己写了七章,主角会被别人看成是喜欢闹别扭的人,撇开宋弈伟不说,叶加在前七章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很智谋的人,你说他有心机都不为过。他除了喝醉酒那次是真受了点感情刺激,我到现在都还没想起他有那点言行不是带有目的的(当然都是好的哦~)
所以,我的主角们,他们大多数的言行,都是围绕着故事的线在转,可以说是有目的的。
二,再说一下主角们的性格,我觉得人物的性格并不是作者说了算,而是读者认为,只要它附合情节设定。所以这里只说探讨一下。
宛若认为他们对感情都不主动,飞羽觉得他们感情似亲情,猫觉得他们太含蓄,但是你们见过像宋弈伟这么厚脸皮的含蓄者么?我个人很喜欢他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用第一人称,要知道第一人称写,一过五万字就会痛苦不堪。
我个人觉得他们至所以会弄到现在进退维谷的地步,是因为他们都算是极度的爱情浪漫主义者,可能他们觉得爱情并不一定要插来插去的。汗,偶想找个文雅点词,但没一个可以这么直观表达意思的。叶加与谭文的性格其实是相当复杂的,于其说叶加含蓄不如说他压抑,谭文则是隐忍。
三,从明日开始,我想一直在看文的大家要锻炼一下心脏,后天可以带枪来,我会穿防弹衣,某地办法,我还要撑着把坑填完~~~~
9
回到队里,接到上头要我们押送king去广州的通知。我说陈厅,不是有狱警吗,虽说老牛能干,也不能把牛往死里用啊。领导打着哈哈说:“这也是组织对你们的信任嘛。”他接着语气显得有点**地说:“这次我替你和你们队小林请的是一个一等一个二等功,这不容易啊,大家都在等着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呢。”我心里操了一声,想谁他妈稀罕,嘴里则说:“那真是谢谢陈厅了。”
牢骚发归发,活总是要干的,我心里头明白的很。所以虽然下面个个怨声载天,我还是沉着脸把任务布置了。谭文由于因事回香港,所以这次就我和叶加负责押送king.直到的隔天晚上,我们才获得押送king的时间,地点和路线。同事都嗤笑说,只怕上次把头吓得不轻,现在居然也懂得保密程序了。
King被从牢里一提出来就拿一双眼贪婪地看着叶加,目光猥亵看的都不是地方。虽然叶加脸色平静似水,我却有点忍不住,突然举起手肘狠狠击打了一下他的脸,嘴里则冷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是粗人,动作幅度大。”那肘击打到了他的嘴角附近,king神色不变,竟还微笑着舔了一下稍肿的嘴角,但那目光始终不离叶加。我倒是一时拿他没有法子。
为了避免碰上象上次那样的袭击,我们并没有使用警车,而是用了一辆普通的桑塔那,也没有穿警装,所有的队员都身着便服。King原本应该坐在我与叶加的当中,可是他那幅样子,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让他坐得靠叶加太近。也许是因为上一次押送king惹出了很大的动静,几乎殃及了好多老百姓。所以这次我们的路线没有被按排再在高速公路上前行,时间也变成了半夜时分。拿到这张通知单的时候,整个行动组的人都把上头骂得狗血淋头,说简直拿我们当枪靶子。我则苦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要拿老百姓当盾牌吗?
因此,我们三辆桑塔那就这样半夜三更的开在一条僻静的道路上,窗外是漆黑的夜在车灯打照下树影班驳,我猜大概大部分人此时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吧。我有些后悔同意这次路线的安排,因为取道高速公路,我们只需目前一半的时间,现在却无故多出了一个小时的押送时间。我心里想着,下次可别再当这种傻冒了,就在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开道的车突然急刹车,我与叶加不约而同的抽出了手枪。我命令king趴下来,跨过他,车门一开,我就地一滚,这是以防暗枪。
可是不见任何动静,我猫着腰快速接近了第一辆车,发现车里的队员都已经下车伏在车门旁。
“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回答我的队员一脸惊疑不定。
“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些人影。”开车的队员迟疑不定的回答。
“核实一下!”我命令道。
于是两边的队员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接近路道两边,可什么也没发现。别说人,连条狗都没有。我知道一定是开车的队员太紧张,可能错把树影什么的误以为是人影。所以我只是淡淡命令了一声回车。
我坐回车里,叶加问我什么事。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King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冷眼看着他,问:“你没被干掉,这么开心!”
“只要林警官在我身边,我是死不了的。”king悠闲地说了一句。
我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冷哼一声,说:“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们的队员。”
King没有答我,他只是去看叶加,眼里目光意味深长。
车队重新开动,刚才被乍惊了一下,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我抬起手腕了看了一下表,知道我们还有25分钟就可以进入市区。而就在此时,前面传来枪响,然后是爆胎声,开道的车打滑着转了个圈,一头撞在路边的树杆上。我知道这回是碰上了,立即抽枪准备下车,犹豫了一下,命令叶加跟我一起下去。然后让那个上次枪走火的队员留下来看守king.
我对队员说:“你看好了他,有什么不对就看枪。”然后我面朝king又恶狠狠地说:“别轻举妄动,他的枪很容易走火。”这批人与上次的人明显不同,他们并不凶狠地攻击车辆,反而是避免直接射击车辆,连射击也是零星的。于是车门反而成了我们很好的掩护物,由于担心第一辆车里的队员,在经过一轮对枪之后,我们向撞车的地方冲去。车里的队员都还活着,除了司机受伤较重外,其它人已经恢复了动弹。
枪战还在持续,只听到又是几声枪响,我们第三辆车也被打爆了胎。然后,四周的枪火突然猛烈了起来,我们连忙滚入道旁,以树木做掩护,开始了一场混战。当中的那辆车突然起动了,起速极快一下子冲了出去。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对准它的轮胎一阵猛射,可惜汽车的速度太快了,我没能打爆它的胎。那辆车沿着左侧而行,就在它经过叶加的时候,我大声喊着:“打爆它的胎,叶加!”
叶加在那刻却像置若罔闻,他一个侧跃抓住了那辆车,然后挣所着上了它的车顶。那辆车就这样呼啸着带着叶加消失在夜色中。
“Shit!”我急不可歇地骂了一声,一边指挥队员对掩藏在道旁的匪徒对抗,一边与总部联系,请求协助。我们在king囚服钮扣里暗藏了追踪器,我现在需要总部提供king的路线,然后在最近的警备区给我调人与车。
很快总部来了消息,说那辆车正沿着国道回去,那边已经派人拦载。我连忙说别靠得太近,因车里有一个队员可能被挟持,车顶还有一个队员。那边联络员还在支支唔唔,我破口大骂道:“出了事,我负责。可要是我队员出了事,我他妈先杀了你们全家。”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掐线了。
就在我差不多像热锅上的蚂蚁上一般等了三十分钟后,终于等到了其它分局的车辆人员支持。我命令自己队员别再去管那些已经四散逃开的匪徒,自已跳上一辆车像发了疯般沿着总部汇报的路线追去。由于考虑到我们有队员被挟持,总部派去拦载的车辆也不敢真得靠得太近。只是试图改变那辆车的方向,现在它沿着滨海大道前行,方向则是码头集装箱仓库。
天色刚蒙蒙亮,车飞驰电擎一般穿过大道,海边的初升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时间,拼命地想要超越它。我得到的总部最后一个消息是说那辆车停在一家集装箱仓库12号门外,一个队员晕迷着被丢在了车里。我问了一下容貌,知道那不是叶加。
我赶到仓库门前,已经有警力包围了那里,但是还不敢靠近,因为据说king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我只觉得晨光里过于清新的空气却几乎窒息了我的呼吸。我一抽枪,越过警方设得围栏想进入仓库。但是被身边的警察拉住,说有人出来了。
我看到了king与叶加,心一下子就抽紧了。King一只手用枪顶住叶加的头,一只手将他紧箍在怀中,包括叶加的双手,他整个人就贴在叶加身上。所以他们移动的很慢,但总算慢慢走到了大门。
“宋队长,……才二三个小时不见,……你脸色怎么就变得这么差呢?”king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啃啮着叶加的脖子,他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猥亵着叶加。我浑身都在发抖,叶加虽然面色苍白,但神色却很平静。
“放开他!你想怎么样?”我颤声问。
“给我准备一艘快艇,和一艘救身小船,不许跟来,等我确信安全了,我就放了这位漂亮的警官。”他说完,又伸出舌头去舔叶加的耳垂。叶加这次挣扎了一下,低声了一句说什么。King的双手用力一箍,放肆地笑着夹杂说了句什么话,也听不清。
“我怎么能相信你。”我说。
“你只能相信我,是么。”king冷淡淡地道。“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他突然一低头在叶加的脖子狠了一口,“超过一分钟,我就咬下一块林警官的肉,他的味道可真不错呢。”
我一掉头,冲着身边已经赶过来的手下大声说:“立刻去给他准备!”
king闻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疯狂,歇斯底里。外围其它部门的负责人过来跟我说:“这不太好吧,你要不要请示一下陈厅长。”
我冷冷地回道:“有事我担着,人是我们抓回来的,放了,也能再抓回来!”那个警官转身,我看他把手机掏出来,我一伸手将那手机夺过来。“跟你说了,我担着,你要敢再找我麻烦,我就先把你铐起来!”他气急了,哆嗦着说:“你,你这是无法无天,我要汇报你。”我不理睬他,将手机扔给手边的队员,说了一句看住他。
游艇很快准备好,我才知道king为什么会选择12号仓库,因为它离码头很近。他用枪顶着叶加的头,让他发动了快艇,然后回过头来,冲着狰狞的一笑说:“后会有期!”
我只能地看着那艘快艇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海面初升的彤色的旭阳,有海欧飞过,浓墨的色彩宛若一张重色油画。可在这充满希望景色面前,却是我深深地无奈。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叶加,原来我并不能。
(大家接着猜哦,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一个人猜着了边,我就今天贴第十章,否则,明天零晨三点,大家请早。下一章很重要哦,因为以后翻云覆雨都起于此:))
贴士:大家不要猜错了^-^
10
我像困兽一般在海岸上不停地走动,现在全部的寄望就是king钮扣上的那枚追踪器。追踪器显示它一直西行,直到开出了三十海里,几乎就要开出追踪器可追踪的范围,它停止不动了。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游艇向追踪器上显示的经纬度开去。由于游艇高速开动而溅起的浪花几乎打湿了我半边身躯,可是我似乎已经没有肉体上的任何感觉。心像被堵住了,有什么东西拼命要往外涌,直到它宛若裂了开来,这一刻是我从未体验过犹如临界点一般的痛苦。
当一艘救身船孤零零飘浮在海面,轻轻的随波晃荡。我们的游艇还没有靠近它,就看见叶加躺在救身船里,king那件囚衣就盖在他的身上。当我想跨上救身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脚一软,几乎栽到海里去。我用爬着靠近叶加,他仿佛在熟睡,神色平静,嘴角微翘,给人一个错觉,似乎他在微笑。我不敢去揭他身上的囚衣,只是颤抖着半抱住他,囚衣滑落,他身上的衣物居然还很整齐,除了露出的纤细脖子上满布青紫,下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不由松了口气,生似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叶加的长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知为什么,热泪盈眶,可是手一动,狠狠抽了叶加一个耳光。
他的头撞在我的朐口,嘴角一缕红线滑落,低着头不再看我。我难以平复自己心里澎湃的情绪,粗重地喘着气。
“对不起。”叶加低声对我说。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我冲他吼道。
叶加又仰起头看我,露出微笑说:“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我从来没见过叶加这么肯服软,叹了口气,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将他扶上游艇。路上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冷着脸不理睬他。最后,叶加只好低着头一声吭地坐在我身边。
放走了king,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的队员,但这实在是一件不小的失误。上头差点派人来彻查我们,但是显然我有了父亲做靠山,因此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损失。叶加却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责难。陈厅长特意把我招去,商讨要给叶加内部记过处分,同时要他停职做检查。我坚决不同意,反复强调叶加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同伴才被人挟持,他本身是没有过错的。最后,我与这位陈厅长几乎对吼起来。
陈厅长最后气极了说:“这个叶加自由散漫,早就该好好****。**不好,就不用做警察了。”
我说叶加的身手,枪法在我们队里数一数二,他建立起了缉毒队有史以来最完善的情报网。他正直,无私,勇敢,同他相比,我们队里的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当警察。我这些话说得很顺,说完了才猛然惊醒,发现这原本是我心底的最深处的对叶加的评价。
不管我怎么坚持,叶加的处分一样下来了。叶加脸色苍白地将枪放到我的台上,对我说,只要不把他开除警籍,让他留在队里扫地都无所谓。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见他神色仍然是那么的倔强,不由气上心头,说那你就去扫地吧。
叶加低着头,他服从了命令,从那天开始,他真得每天都在大院里扫地。我每天从窗外看去,都会觉得痛苦。我相信任何一个了解他的人都会痛苦,尤其是小风,他每天都梗着脖子进出,生像被罚去扫地的是他本人。有时他看到扫地的叶加,眼圈会红红的。事实上,一个缉毒大队的人都好像恨不得绕道走,避免去见这一幕。因此,有时我会很恨叶加,很恨,很恨,恨他的倔强,恨他总是不肯妥协。
倒是佟蔚有一天找到了我,她笑着说:“请你永远让他扫地,我会非常非常的感激你。”她就微笑着从我的窗户看叶加,眼里有温柔,有深情,而且还很自豪。我看到佟蔚,会觉得自惭形秽,无论叶加是将相王候,还是乞丐仆从,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叶加,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当谭文从香港返回的时候,见到在大院里扫地的叶加,也是大吃了一惊,顾不得放下手里的包,就冲到我的办公室,说:“你发神经了,让叶加去扫地。”
我只能无语地看着窗外认真扫地的叶加,说:“这是一种惩罚,只是不知道到底惩罚了谁。”
这个月还剩下不到10天,k组的那批毒品依然没有丝毫动静。我与谭文几乎是通宵达旦的排查任何一个可能,但都没有头绪。King逃出了我们的掌握,我们已经可预见他会对我们疯狂的报复。
而就在此时,叶加在与同事一次外出采购办公室用品时候,遇上了持枪劫匪,那是一次幸运的逃脱。因为当那同事被匪徒用枪在背后顶住后,见到迎面开车来接他叶加,说了一句,你有没有买火柴。这原本是我们一次行动的暗语,叶加居然听懂了,也庆幸同事并没有随身携带枪支,而是将它留在了车上。看起来那些人并不想伤着叶加,但这位同事却受了不轻的伤。
我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都是king派来的人。他不食言在游艇上放过了叶加,但他现在开始采取行动了。我立即发还了叶加的手枪,然后派人日夜保护他。即将成交的毒品,叶加的安全,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成了我沉重的负担,只不过一日间,我就憔悴了许多。
而且只二日之后,在叶加的家里就上演了一场激烈的火拼。当时场面之狼狈,险些让赶到场的我,误以为我派去保护叶加的三个同事全军覆灭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都受了轻伤在地上哼哼。叶加手持枪站在那儿,冷冷说了一句,几乎让地上的同事们气绝。他说:“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弄些人让我保护。”
King对叶加的志在必得让我时刻像活在刀口上。毒品交易的事上寸步难行也弄得我焦头烂额。叶加却在某一日找到了我,淡淡开口说:“我知道毒品的交易地点。”
我当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都有些接巴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毒品交易地点的?”
叶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一直问我,我让Susan查什么吗?她查得就是k组的毒品交易地。”
我愣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冲着他吼道:“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你他妈到底想什么呀?”
叶加神色淡淡的,回道:“因为交易地有两个,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而且……”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交易的对象是pimpuk的经理,他是佟蔚父亲的手下。”
我一时气馁,轻声说:“原来你是为了佟蔚才这么做的吧。”
“算是吧。”他无可无不可的回答。“我只希望,如果这次可以成功查获这批毒品,你能替薛忆华申报烈士。”我盯着他那双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杂绪,一清到底,不由苦笑,心想叶加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很快就与谭文他们分析这两个交易点,那是两个码头。研究过后发现这两个地点有着两个惊人相似之处。第一它们是几近废弃的码头,几乎没有船只停靠。第二它们的周围本身比较空旷。我看到这个地形,心里一凉,这是一个不好伏击的场所,根本不能掉动大部队,否则很容易暴露。而我手下有经验可以应付这种状况的刑警加起来只能对付一处地点。
谭文也像被难住了,皱住眉说:“这个真得是棘手得很啊,如果出动武警,很容易被发觉得,打草惊蛇,下回要再抓就难了。”
叶加突然将手指到地点一号说:“我觉得这个地点成交的可能性大。”
“为什么?”我问。
“直觉。”叶加简单的回答。
我一时气急,正打算不要再去理他。谭文也在旁边点头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冲他们俩没好气的说:“你们押宝啊,这不是开大开小。”
谭文笑道:“你不用这么心浮气躁嘛,这样吧,我们这回就来个两地大合作吧,我掉我自己的人过来,帮助你应付可能性低的地点二号,怎么样?”
我惊喜地说,你说真的,谭文。
谭文笑着举起手,说道:“合作愉快!”
我狠狠击了一下他的手掌,笑道:“合作愉快!”
谭文笑着转回头去问叶加,“叶加,怎么样,你选谁合作啊。”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当然想要让叶加跟我在一起,可是这样谭文要独自去面对一起他并不熟悉的场面。叶加已经开口了,他说:“我和谭文一组吧。”
我都没有机会表示反对,谭文已经高兴地说:“好啊,最好这次毒品出现在我们这个地点,我们好好的合作一把。”叶加微微一笑,他说好啊,我们要赢了弈伟。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酸味,于是没有再搭腔。
第二天,我与谭文,叶加三人去踩点。谭文开车的时候,打开了车上的CD机。又是那首外文歌,我说谭文你还真是喜欢这首歌。谭文嘴里跟着哼,回答我说,我有的时候觉得这首歌简直是替我写的。 然后他就跟着那首歌曲,念起歌词:
无事需要我去做,
也无处可去,
我的生命中空无一人
给这个答案的,他不是我
再没有跳动的烛火
再没有紫蓝的天空
在我心慢慢死去时
无人陪伴
如果我可以再多一点
拥有你的时间
我一定会一直看着你
直到双目失明
这样你就会永远都在
我祈求你每一个存在的痕迹
如果可以再多一点拥有你的时间
我愿意中止我存在的这一刻
我依然记得你旧时的容颜
你的触摸还在我心里
仍会迷失在你的怀抱
我的梦想
……
是你有梦的地方
谭文有一幅很好的嗓子,这首歌又让他如此触景伤情,所以歌词念得很动人,我一侧头,看见叶加也好像在沉思。可就在谭文念道,我的梦想,是你有梦的地方。叶加突然一伸手,将我头按下去,力道太大,我的头狠狠撞了一下前面的座椅。然后两声枪响了,车子也一个急刹车停住了。我头晕脑涨地抬起头,发现谭文与叶加都手持枪,车的斜后方躺着一个摩托车手,他松开的手旁丢着一支长管手枪。
我们下了车,那个摩托车手已经死去,要害处连中两枪,不用问那当然是谭文一枪,叶加一枪。谭文说道:“我刚才在转弯处就注意上他了。”叶加微一点头,不答。我则恼羞成怒,他们一个动情的念歌词,一个仿佛沉醉其中,却可以同时拨枪干掉一个杀手。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们俩很有默契嘛。叶加给了我一个微笑,自从那次游艇事之后,他对我总是很迁就的样子。可他越这样,有时我反倒越生气,我恶狠狠地说:“你下次再随便按我的头,我有你好瞧的。”
谭文皱眉说:“不晓得会不会是king派来的,他该不会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交易的地点。”
“没有这个可能。”叶加很肯定的说。
我不知道叶加为什么这么肯定,但他说话一向很少出错,更何况用这么坚定的语气。虽然心里充满了疑虑,计划还是按布就班的实施了。
交易是在清晨八点进行,我们五点已经在办公室里集合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k面对面的较量,但这次一直都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多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谭文拿来了几罐啤酒,打开一罐递给我。我兴奋地接过来,说了一句,谭文你真是个可人。他笑着摇了摇头,又打开一罐递给我,冲里面努了一下嘴。我喝着酒不动声色,他推了我一把,笑着道:“他比你小这么多,你就当让孩子又怎么了。”
我笑着接了过来,走进会议室,将啤酒递给了还在研究行动方案的叶加。他接了过来笑着说你还真是个酒鬼。我佯怒道,你不喝就算了。叶加连忙将罐头凑近嘴边喝了两口,说我没说不喝啊。
我们俩并肩靠在会议室的圆桌上喝着酒,各自想着心事,有一阵子沉默。叶加突然笑着问:“你还记十月二十号是什么日子吗?”
我一皱眉,说:“国庆节过后十九天?”
叶加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四年前的这一天,你打败了我。”
我一时气急,骂道:“林叶加,我倒没想你这么记仇!”
叶加还是笑,他一口将酒喝光,然后看一下表说:“我们该集合了。”走到门边,又回过头笑着说:“你要记得这个日子哦,1020。”
我正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他的笑容也让我砰然心动。只记得自己慌然的点了一下头,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叫住了他。“自己小心一点。”我说。“我等你回来打败我。”叶加用力点了一下头,肯定地说:“我会回来。”
叶加上了香港警方的车,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各自扑向了一个交易地点。当八点正,有船进入码头时,我不由在心里暗笑着骂了一句叶加,心想他怎么这么灵呢,跟长了个狗鼻子似的。只等船上的提着箱子一下码头,我们便包围了过去,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谁知道这些人明知道四周围都是持枪的警察居然还敢反击,而且船上还埋伏着强大的火力,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谁进了谁的包围圈,只好跟他们开起仗。心里却有些微微发松,即然主力在我这边,叶加那边应该就是扑了个空。
而就在仗打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我的呼叫器灯亮了,显示有人通上了我的频率,我不用想也知道是叶加,他一定发现自己扑空了,所以呼叫我提醒我小心。我打开呼叫器,冲里面吼了一声:“我这边遇上了,正忙着呢!”里面人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小,我这边枪声也很响,火力太猛。我实在顾不上在这个时候与叶加聊天,只能关了呼叫器。等火力小些的时候,我打开了呼叫器想问一下叶加他们那边的状况,大叫了两声,里面没反应。而就在此时,一枚流弹击中了堆在码头的空废油桶,一时间爆炸声叠起,火花四溅,我只好赶紧关了呼叫器,心想算了,他们一定收队了。
这是我几年来,碰上的可谓最硬的一场仗,从开始到最后打了足足二三个小时。终于将船上的人全歼之后,队员将那个铁箱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的冰毒。我冷笑着拿出一包,正想笑话king两句,突然看到了上面的标签,不由脸色变了。因为那饭冰毒上的标签上写着:叶加。我连忙抓起几包,果然每包上面的标签都是叶加。
我心里不由浮上一层寒意,然后迅速蔓延开来,可以说一直渗透到我的骨髓里。我连忙用呼叫器拨通了叶加的频率,没想到叶加的频率居然与我的一直通着。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呼叫器里传来一阵我熟悉但也很陌生的声音。那像是一头兽在觅食,充满了饥渴与兽欲,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粗重的喘息声,吮吸,咬啮声交杂在一起。我忍不住失声唤着叶加的名字,那声音停了,在停顿的那几瞬间里,我几乎以为这个世界都停止了,然后叶加的呼叫器被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