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事,黄掌柜还想着能私了就私了呢,简直没想到,大家会跟着喊退钱,这钱要是退了,锦德楼的生意也算是走到头了,顿时急了一脑门的汗。
“哥哥,虫,虫是他刚刚自己扔进去的。”木清远见大家都闹了起来,对木渊道,“我亲眼看见的。”
木渊正打算站出来,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笑的声音:“大家放心,我们锦德楼是大酒楼,断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
随着声音,一个心宽体胖的胖子,慢悠悠的走了上来,对着络腮胡说道:“这位客官既然说这蟑螂是我们菜里吃出来的,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大掌柜。”先前上来的黄掌柜,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站到胖子身后道,“这是我们锦德楼的大掌柜。”
“既然是大掌柜,那你就好好看看,难不成我们还诓你不成?”高个的男子道,“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这蟑螂就是从你们菜里吃出来的!”
“你,你说谎!”男子话音刚落,却从角落里传来一道质疑,他顿时面带不善的看过去,见是一个柔柔弱弱的男子,顿时有些不屑,“说我说谎?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我亲眼看见他把虫子放进去的!”木清远指着高个儿旁边的男人说道。
“原来是故意的啊?”
“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人都有,现在吃霸王餐的手段是越来越高了……”
“放你娘的狗屁!”高个儿男子被揭穿骗局,再听周围人的议论,知道大势已去,顿时恼羞成怒,抄起板凳竟然想去打木清远。
“你敢!”木渊见状,立即一把将木清远拉开,然后飞起一脚络腮胡子肚子上就是一脚,踢得人倒飞出好几米,怒喝道,“自己偷j-i不成蚀把米,被发现了,还想灭口不成!”
“敢在我们酒楼闹事,可真是胆子不小啊!”胖掌柜不是王开祥又是谁,事到如今,哪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接冷笑道,“把他们都给我送官,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狗胆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木渊没想到,随便进了一家酒楼,竟是到了王开祥的地盘,还碰上了这么回事,真是缘分啊!
“老弟你来吃饭怎么都不来找老哥呢?”众人纷纷散去,王开祥便拉着木渊坐回位置上道,“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这次我本来是来找谭师傅的,没想到吃顿饭竟然正好碰上了老哥,这可真是缘分啊!”木渊说着给王开祥倒了一杯酒道,“上次就说请老哥喝酒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还真是缘分,王开祥也是刚刚才从外面回来,本来是没想到酒楼来的,只是突然想起有点东西落在酒楼了,才过来,没想到会碰到这档子事,还能碰上木渊他们,也真是缘分。
“你说你是来县里找谭师傅的?”王开祥喝了一口酒问道。
“是。”这酒味道是不错,木渊喝了一口道,“这不是准备修房子么,打算找谭师傅打点家具。”
“这县里的木匠师傅不少,但谭师傅在里面那是排的上号的,一般大户人家也都爱找他,如果你就这样去,可能排队就得排很久。这样,你去了报我的名,谭师傅跟我有点交情,还能卖我个薄面,想来也不会让你等多久。”王开祥笑道。
“这可真是感谢王大哥了,谭师傅生意那么好,没你这话,我都准备好等上十天半个月了呢。”木渊也笑着给人添酒道。
☆、动土
“感谢我干啥,我还得感谢你们呢,没有你们,今天这事还不好弄了。”木渊知道王开祥是在客气,这点小事,对于这样的大酒楼来说,有的是办法处理,不过还是道,“这事你可得留意留意,想来一般是不会出这种事的……”
王开祥一听,心里立马转了好几个弯,再有七天就是老将军的寿辰了,那可真是出不得一点叉子的,忙道,“你瞧我这记x_ing,兄弟啊,可能得对不住了,老哥才想起还有点事没办完,得先行一步,今天都算老哥的,你们吃好喝好。”
“王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木渊道。
“这你来,也没好好陪你。”王开祥道,“下次我找个机会做东,咱们哥俩一醉方休。”
“好。”送走王开祥,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木渊便拉着木清远去了“老木坊”,也就是谭师傅的店铺。
门面不大,店面里摆放的东西也不算多,都是些常用的家具,但是一般买主都是得排队预约时间的,木渊通报了来由,说了是王掌柜介绍打的才被引到了里面。
门面虽小,但内有乾坤。一进大门,随处可见堆放的木材,搬运木头的学徒,光着膀子,甩开手干活的师傅。
谭师傅做了几十年的木匠活,一手功夫炉火纯青,木渊他们找到谭师傅时,他正在给一架梳妆台打蜡。
谭师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已经有十来个徒弟的他其实并不需要亲自上阵,但一辈子干这个,他即使上了年纪也是闲不下来的。
“哥哥,这个好漂亮!”木清远看见这么多家具时,看哪儿都觉得稀奇,这个地方并不存在什么危险,木渊也就任他自己看了,突然听到喊声,木渊走过去,才发现清远竟然蹲在一个快完工的架子床前,走不动道了。
架子床和一般农家的木板床在结构上,有些不同。床的四角有安立柱,床顶部分有安盖,人们通常把它称为“承尘”,架子床的前面装有围栏,围栏是采用小料拼c-h-a成几何样式的图案,显得精致而高雅。
如果在架子床的正面,多出两根立柱,那就是六柱架子床,如果在这两根立柱的两边再各安一方形栏板,这个栏板大家都称之为“门围子”,而木清远看得这张床正是一张快做好了的六柱架子床,床上的“门围子”,也就是栏板都已经上好了。
木渊一看,这床的做工的确是很精致,很多地方的花纹都雕的很细,想着本来也是来买家具的,这床也合适,便想问问价格,刚好这时谭师傅也正好停下来在喝水休息了,木渊便拉着清远走过去问道:“谭师傅,不知道定做这么一张架子床,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呢?”
“这么一张架子床啊,一般没有两个月拿不下来。”谭师傅喝了浓茶道,“这东西是个细致活,快了是做不出来的。”
两个月的时间,肯定是等得的。
“那价钱呢?”木渊问。
“你这后生一看就是个实在人,老汉也不多要,”谭师傅扫了木渊一眼,心里有了底,报了个数,“一口价,三十八两。”
“行,那就麻烦谭师傅了,这十两是定金,待床做好了,剩下的一部分再给你。”接过木渊递过来的银子,谭师傅也是一愣,这是多少年没碰到过这么爽快的客人了,顿时乐呵呵的道,“你要是还有什么要的,一并拿了,我给你都算便宜点。”
“那就谢谢谭师傅了。”在谭师傅那儿预定好新房子到时要用的家具,木渊一盘算,这修房子之前的事是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就等明天王昌奇从山上下来了。
其实那个y-inx_u_e的事,木渊并不是很急,既然法明大师说时候未到,那便是时候未到吧,有些东西当真是急也急不来的。
而王开祥每日不间断的狼r_ou_汤,也是一趟又一趟的往那位爷身边送,不同的是以前浅尝辄止的人,现在基本上兴致好,是可以喝上一大碗的,这让王昌奇很是感谢那个总是气呼呼的神医,虽然人家并不需要他的感谢。
木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后,王昌奇才在三月五号的下午下了山。想起那个秃驴的话,王昌奇就一阵头疼,他总是有种幻灭感,总怕一夜醒来物是人非,这些充满变故的东西,还是早点弄好心里才踏实。
“无量天尊!”知道这是自己得失心太重,王昌奇无奈的叹了口气,多少还是想开了点,福祸相依,顺其自然吧。
时间一晃,总算是到了三月六日。
农村建房有些规矩,虽不如大户人家处处仔细,但是也有些讲究,这些讲究也没个统一,各有各的习惯,但初衷是如一的,都是希望生活能如这新房一样,翻天覆地,越来越好。
根据木渊的生辰八字,建房动土祭土地的最佳时间在三月初六辰时,早有耳闻的村民,一大清早的都聚集在了木渊家老宅附近。
远远便能看见木渊家的地基被一排排木桩子围着,猛一看,村民多少有些咂舌,这地基的占地可是不窄啊,这长宽都快赶上一般农户带院子的两个多了。
“乖乖,这木渊是要修多大屋子啊?这地基也太大了吧?”有个大娘瞪大了眼,羡慕的说道。
“说是要修十来间呢,这不是钱多的没地方用吗?就这两个人,以后也不晓得是便宜了谁呢?”另一个正在吃南瓜子的大娘,听见了,直接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南瓜子壳,酸不拉几的说道。
“便宜谁反正也便宜不到你头上吧,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被大娘的话一挤兑,吃南瓜子的不乐意了,但也没敢多大声,“保不准呢?”
“切!”大娘翻了个白眼,这娘们儿打的什么主意,又不是不知道,不就盼望着“母凭子贵”么?都不瞅瞅自己那样儿,就是要过继,也轮不到你啊!
其实大多数人心里都有这么个想法,看着木渊又是买地,又是建房的,谁家心里没个小九九呢?不说让木渊娶自家闺女的话,就是以后他们过继孩子,只要选中了自家的儿子,那不是田地,房子都是自己家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