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官?”木渊哂笑道,“好一个大清官,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这个大清官了!我只问纵观古今,有哪一个清官会在县内纵容为非作歹的恶人欺压百姓,有哪一个清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一个无辜百姓抓入大牢,又有哪一个大清官放纵他人当街强抢良家人而不闻不问,自以为县内早已升平,垂手而治的”
“不知本官纵容谁了?”李成青横眉道,“竟遭你如此诬陷!”
“蔡怀金!”听得木渊大喝一声,李长青眉头紧皱,雷捕头却直接大怒道,“恶徒休得猖狂,我劝你最好放了县令,姑且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你还在我手上,你手下就要给我留个全尸了,”木渊看着李长青脸色一瞬间惨白,y-in测测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也给你留个全尸呢?”
“有话好好说……”李长青这下才知道这人不是吓唬他的,而有可能真的会杀了他,顿时害怕了,刚刚所有的镇定都化为了乌有,颤抖着说道,“好好说……”
“李长青啊,李长青,你做人装的不能彻底,做官贪的不够决绝;说你昏聩,你也有清明的时候;说你贪婪,你又有可取之处,还真如同一块j-i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众人只见木渊伸手在李长青眼前一晃,似有一道金光一晃而过,然后木渊便一席话,将李长青从头骂到尾,而李长青竟似被木渊说的无地自容,竟是差点跪倒在地。
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晃,李长青却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过,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瞅见那东西,要是一个弄不好,丢官是小,稍不如意,怕是项上人头不保啊!
“是下官的错,下官的错,下官一定改过自新。”李长青仿若大彻大悟,对木渊所说的点头称是。
“那我的案件?”木渊问。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我一定尽快查清还你清白!”李长青大义凛然道,“作为一县父母官,我必当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大人,即使他的案子有疑问,但他越狱,挟持朝廷命官却是板上钉钉的,大家可都看着呢?”雷捕头料定刚才的金光,说破天就是金子,这县令也是个眼皮浅的,竟被一块金子轻而易举的就收买了,但是他偏不能如他们的意,便说道。
李长青几乎是一瞬间就一个眼刀杀到雷捕头脸上,要是眼刀管用,怕是雷捕头已经被李长青千刀万剐了。
“大人,大人……”就在李长青绞尽脑汁的情况下,忽然一个官差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毒害王掌柜的凶手,我们抓到了!”
“谁?”李长青问。
“是店里的小二,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听候大人发落。”官差一说完,李长青便笑了起来,对木渊道,“看来是本官冤枉你了,本官现在宣布你无罪释放了,至于你‘抓’我的事,看在是本官断案不明,有错在先,本官就不再计较这件小事了,你看如何?”
“大人明察秋毫,乃是百姓之福!”木渊松开抓着李长青的手说道,“不过,Cao民还想请大人帮个忙?”
“帮忙?”李长青笑眯了眼,乐呵呵道,“好好好,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帮忙救我弟弟,被蔡怀金抓去的木清远!”木渊一说完,雷捕头脸色就变了几变。
这蔡怀金说是跟县太爷有交情,这交情多大,他是不知道,但是和自己的“交情”可是实打实的,这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他去摆平的,可这次却是到了血霉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啊!
“雷捕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雷捕头还想着能不能派人去通风报信,哪晓得李长青竟连准备的时间也不给他,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就到了蔡怀金家门前。
而蔡家此时也正在上演一场全武行,说是全武行,其实也就是一群人大闹蔡家。
这群人木渊很熟悉,就是三木村的村人。
十来个壮汉,虽手拿木棍,但在蔡府家丁的包围下,也毫不害怕。
“你们这些刁民,是不是想掉脑袋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福贵被乱棍打中了头,现在还疼。
“能好好说话,谁愿意舞刀弄枪!”木安源手里也拿着棍子,在蔡府家丁的包围中,怒气冲冲道,“只要你们把我们村的木清远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木清远?”福贵y-in阳怪气道,“那是谁?你们有谁见过吗?”
“没有。”
“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
“没有……”
蔡府家丁嘻嘻哈哈回答,摆明了就是死不认账。
“你们说没有就没有,我们自己找!”木安源一声大喊,同村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棍子,随时准备往前冲。
“我看你们谁敢!”福贵一声大喝,“私闯民宅,信不信老子将你们都抓去见官,让你们牢底坐穿!”
☆、救人
村人都有些犹豫,他们敢闯蔡府,一是他们师出有名,他们一村团结起来,找自己的村民,就是闹大了,那也是有的说的;二是木渊毕竟救过全村,这份恩情,大家都是记得的。
“里正?”众人都看着木安源,这冲不冲,还得靠他拿主意。
“我们私闯民宅?我们为救自己的族人好言好语上门求情,可是你这刁奴却对我们恶语相向,分明就是想要挑起争端!”木安源反问道,“我们为救族人而来,难不成还来错了?你们无原无故抓走我们的人,难不成还有理了?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福贵大笑道,“谁不知道,在这万县,我们蔡爷就是王法,弄死你们几个虾米,简直比弄死几只蚂蚁还简单!”
“好大口气!”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就是万县县令他也不敢这么说,小小一个商贩竟敢口出狂言!”
福贵一张口就想骂,但是话一转,还是藏在了喉咙。待看清门口进来的是谁时,他简直恨不得缩到地缝里,能藏多久藏多久。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木安源一见来人官服在身,立即伏地大哭道,“蔡怀金强抢民男,我们这些同族之人,前来要人,这些人竟是要将我们就地打杀啊!求老爷做主!”
“求大老爷做主!”其他人也都跪倒在地求李长青做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长青一听,立即怒道,“大胆刁奴,还不速速就擒!”
“老爷饶命啊!”福贵吓坏了,赶紧狡辩道,“是这些刁民私闯民宅啊……”
“事情到底如何还是到衙门再见分晓!”李长青挥手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带我们去找木清远。”
“在西厢房!”福贵当即就将自家主子给卖了,“蔡怀金和木清远都在西厢房,今天晚上蔡怀金他要洞房花烛……”
“清远!”木渊大喝一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手提起福贵,然后疯了一样的向前冲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凡是路上碰到有人敢冲上来拦,木渊都直接将人一脚踢飞出去,他现在的眼里简直通红一片,那是谁挡他,他就杀谁!
外面人声鼎沸,寂静凄清的屋内,红烛高悬。
身穿喜袍的蔡怀金满身酒气的推开新房的大门,笑呵呵的往屋里唯一的人影摸去:“美人,爷来了!”
洞房燃红烛,红光衬美人,真是越看越像仙子下凡,漂亮漂亮!
“来,乖,让爷先香一口。”蔡怀金一进屋就向人扑去,一扑,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埋到了喜被里,而穿着喜服的木清远早就跳到了一边,吓得浑身直发抖,但仍是颤颤巍巍的将手中尖锐的簪子举了起来,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不乖哦!”蔡怀金看着木清远手中的簪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拿着玩具刀,在那儿装腔作势一样,顿时嬉笑着站起来,再次往前一扑,大笑道,“抓到你了!这次该让爷香……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
待看清自己怀里的“美人”,只是一根柱子后,蔡怀金有些生气了,看着仍举着簪子的木清远慢慢道:“你还想不想见你哥哥了?你怕是不知道牢房是个什么地方吧?那里面多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多的是成天吃不饱的蛇虫鼠蚁,你猜它们会不会饿极了,就将你哥哥一寸一寸的吃掉!”
“你骗人!哥哥不会有事的。”木清远所有的防线,在听到哥哥可能会出事时,顿时崩溃了,大哭了起来。
“骗没骗人,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我劝你今晚上乖乖的听我的话,没准明天去,你哥哥还是完整的,要知道去晚了,最后还能剩下什么可就不好说了。”蔡怀金悠然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人,看他皱紧了眉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坐到桌前,倒了一杯酒,晃悠悠的道,“要是想清楚了,就喝下这杯酒,今夜过后,我保证你能看见你完整的哥哥,要不喝,你信不信我让他当真活不到明天!”
蔡怀金说完,满意的看见木清远吓得一跳,那双水润的眼睛望着自己无奈又绝望。
月色如水,红衣如梅,那点点的泪滴,简直挠的蔡怀金整颗心都痒痒的,但是一想到这么个纯洁的仙子,将一步步在自己的引诱下,脱下自己神圣的法衣,沉沦在黑暗的泥淖里,蔡怀金就止不住的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