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真想杀了你。把你吃掉。
“胡说什么!为了讨好我为了爱慕我还是为了杀掉我?”闻啸天已经吃干净东西,吃干抹净,他打个哈欠,一个残忍的
无动于衷的哈欠,他仍然是他,那样该死的冷静和无动于衷,简直是冰块做的钢铁铸的!可恨。“瑾,十年前,我就告诉过
你能救你小命的只有你自己,永远不要说出“为了谁”这种蠢话;你选择成为King,那你就该知道,King不能有任何弱点,
而我闻啸天终我一生也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他甚至不再看他。践踏别人的心意,不再话下。
看他背影,坚强有力就算失去所有力量也没有任何顾虑——
King一直没有失态,在遭受到这样的人的这样的忽视和嘲弄后,他保持了无懈可击的风度。他从闻啸天那里学到最宝贵
的东西就是,没有感情就不会受到伤害。
背影已经消失,他徐徐给自己倒杯烈酒,举杯,在虚无中与对方视线交汇,缓缓碰杯,一口饮尽——
“是啊,没有弱点,只有玩物,永远的高手,我会好好回报你十年赐教。”
20.
第七天。上帝造人的日子。犹如被放逐的流浪汉,水和面包就可以维生了,饥饿的时候就默背心经打坐练拳。闻啸天从
来不问自己中了什么毒,内力没了怎么办,以后变成怎么样?享受囚禁,反正他很快活。
船逐渐开往南方。星斗可以看出。
今夜,天上的星辰非常美丽,寥廓而寂寞的星辰。繁华似锦。孤独也是一种享受。大海在唱歌,听得到。
假如现在跳下去,能否游到陆地?黑色的海洋,根本看不见啊,被捕获的老鹰,失去了翅膀,闻啸天,当你失去你的力
量,你就会变成垃圾。
“是吗?”绝对自信从无畏惧,照样可以伸出一根指头给夜空,勾勾;过来吧,灾难,过来吧,死亡;可怕的坦率可以
直面任何可怕的敌人:“那就试试看。”
红色的花朵在天空绽放了,超级豪华的游艇少不了玩乐。大红的花朵,散开在蓝色海洋的尽头,灰烬是流星。
长笛悠扬,单簧管浑厚振奋,在热烈绽放的烟花下,著名的歌剧寂寞却动人。
Carmen。**而自由的女人。斗牛士上场了,观众沸腾,他把匕首插进她的身体。**而自由的死亡。
在陌生的大海上,和迥异的人一起,在看着烟花,在听着独白——这就是自己留给瑾的印象?随心所欲的师父,殴打完
自己,便去高高兴兴欣赏烟花和歌剧,真是一塌糊涂的印象。
他总以为无所谓的事,可能对这个孩子是永远无法谅解的伤害。就算成为教父,也耿耿于怀,也无法幸福。自己制造了
第二个师弟。
原来是这样啊。才明白过来,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面对一把藏了十年的玩具刀。
他往前一步,警觉,抬头,在漫天飞舞的花朵下,尖利凉薄的物件堪堪闪过,深深钉在身边墙壁,一道血,就从面颊落
下了,海风吹出刺疼。
这是什么呢?首次忘记反击是最大的保护,而去研究那件碍眼的事物,竟是把小刀子。午夜两点,他拔下这把秀气玩意
,明亮的刀身,精致的把手,很多很多年前,他曾经固执地认定一个骄傲的孩子是脆弱的,于是他就买来这把刀放在熟睡中
的孩子枕头边,希望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能够开心。
我把我的一切都教给你。
自然能够说到做到。除了师弟,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是的,自己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已经成功地为
他实现了心愿,代替师弟拥有世界。
——拿着这把小刀,从舷梯走上去,第三层才是宽阔的平台,一片雪白景色,唱片机的指针慢慢转动,还有酒,还有背
对他的男人。海浪一下子很遥远。
闻啸天抓起酒瓶,全灌了,阴影下,他的面目和石头雕刻一样冷峻,冷峻的目的。
当他渐渐走近他,他没有转身。当他走到他背后,他确实已经比他高了。他如此无声无息拿小刀绕到他前颈,轻轻一划
。King竟然没有反抗。
——没有喷涌,血丝像根线。这只是把老旧而钝拙的刀了。
就算没有武者的力量,但男人就是男人,他拿刀的手准确干燥镇定,把刀持续伸下,一直,持续割破King胸膛,持续割
掉纽扣,衣服从中间剖开,血液从中间流下。
——“我本想对你温柔的。”——
这么无赖说,摔掉手中刀,在弄得别人一身血和破损以后,胆敢这样说!King好象不是King了,他至今不回头,反而更
固执在沉默,多奇怪,他才是教父,他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啊,他已经夺去无赖汉的力量,他只需要压倒,强行压倒他就行
了,他还在等什么?
——“师弟喜欢烟花,喜欢糖果,我喜欢师弟。”——
极黑的眼,黑色头发,古铜色皮肤,鼻子高挺,面目棱角突出深刻,他直接摸上他眼睛,好象沼泽一样森冷而可怕的眼
睛,King就是以这样的眼光在看着他。
——“随便玩玩,你我都不是小孩了。”——
闻啸天三十二岁了,他救过很多人,也杀过一些人,他的世界里,很多事情都是直线条,他的逻辑总是有他的思维惯性
。他看上去总是很严肃而僵硬,板着扑克脸,别说魅力,简直毫无魅力,多好,少人烦我多好!可别像那破师弟天生就一副
桃花劫。但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随便玩玩”,没有这样割开过别人衣服,这样不是他。
这个东方人,强硬地握住西西里教父的手腕,以一个强硬的吻开始了需索。
海的声音,女人在唱歌的声音,鬼魅的**,朝向我的方向,迎向我的怀抱,让我吃掉你……雪白的甲板上,你我纠缠
。
King没有反抗,他被闻啸天用冷漠的力道压倒时,用冷漠的眼睛在看着时,他没有使出他的力气,这很容易,但他没有
,他纵容这一切的发生。
闻啸天的汗水,都有酒的味道,烟的味道,性的味道,他握他手腕固定在他头颅两侧,然后这样看着他,看着King,二
十四岁的男人,像瘫痪的狮子,有一双沼泽一样的眼,闻啸天的声音已经跟海浪混合在一起,你没办法感觉出他的温度——
“我的技术很烂,我会让你哭,瑾,你……”忽然低沉下去,松开双手,汗水模糊了眼睛,他是紧张的,在压住一个男人的
时候,再不通世故无味无趣,他闻啸天啊毕竟不曾压倒一个男人。“快把我踢到海里去。”
“闻啸天,你改变我的一生,我怎能让你逃掉?”意大利语,缓慢优美,非常清醒,King伸出舌尖,舔吻主控者的面颊
,舔吻破损的伤口,残酷的浪漫——“永远不要忘记,我是你的责任。”
残酷的责任,紧密的束缚,闻啸天会喘不过气来,就算是闻啸天这样的人,也会喘不过气来,这是最大的报复。
他粗莽而草率,手指冰凉,呼吸冰凉,心跳冰凉,完全不解风情,他甚至是故意,草草解决这一切,难以抚摸,难以深
吻,难以**,只知道狼狈而简短地去进入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自己的勃起狼狈而简短,那时非常热,迎面的耻辱带来的
剧热,闻啸天以他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这段孽缘。
只是射精,做得到。
“现在,你是我的责任了。”冷酷地看着**而骄矜的胜利者,以及自己射在他腹部的白色精液,“你可以好好利用我
了。”
21
天空晴朗,陆地的味道也塌实。
蕾瑟儿一家已经是三代服侍西西里帝王,教父大人了。到她这,无可挑剔。她眼里,教父,无可挑剔,是整个西西里岛
整个意大利女性的所有幻想。
以残酷的手法折磨异己,像最纯粹的神一样没有感情,高贵冷静,没人能满足的野心,那样狂邪到天地都会变色的魅力
都让人无法抗拒。偷看到藏书馆里教父年幼时的照片,真是跟现在一点都不像。
现在,她敲敲雕刻狮头的门环,走进教父的卧室,地毯吸走了她的脚步声,豪奢温暖的室内格外昏暗,她完全凭经验在
稳稳端着早餐盘,往前走。
——“你回来了。”
比冰还冷的声音,她一惊,才看见教父大人他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衣服整齐,一夜未合眼,他的脸色是难看的,眼里却
炯炯盯着她的方向——以一种恶寒的光芒。
“大人——是我,您永远的仆人。”她走过去,并不害怕,甚至带着种献祭给神的秘密喜悦,跪在教父腿边,好象羔羊
一样温顺抬头。她是美丽而鲜活的女孩,才十七岁。
教父却闭上眼睛,那种光芒消失了,他的嘴角僵硬而压抑,这无损他的威严,只令他更高高在上。
她仍旧跪在他面前,隐约知道教父为什么整夜都在等待,但心里全然拒绝相信这可怕的事实——那是个男人啊,是个根
本连替教父提鞋子都不配的男人,甚至是个无耻的背叛者!我们像神一样存在的King为什么会这么迷恋他?
“蕾瑟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亲兄弟已经暗杀我三次。”二十四岁的年轻教父的神态如此平稳,这所有对他已经
是家常便饭,杀与被杀。“一想到要被那人指着尸体嘲笑,就无法忍受,怎样也要活下来——是啊,不管是忘掉他还是折磨
他,其实我已经被他吃得死死。”
“大人……”她抱着他腿,无法相信教父会用这样的语言来述说那个不值得的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下泪来,但
不甘的心情是这样难受。“我们都热爱着您——您根本不需要他——”
——胳膊被抓起来,迅速有力,不由得不站起来,她吃惊地看着迅速推她到一边的人,又是这个讨厌的坏人!
“小姑娘,你要是怀孕了,他不会承认,你去打胎那就很可能再无法生孩子,懂吗?”
她瞪着这个皱着眉头教训她的坏人,气得又要哭了。而此时,她耳边却传来教父的笑,醇厚而自然,从来没有听过King
这样笑,他的笑,总是在薄薄嘴唇上裂开一些,永远没办法达到眼底,但现在,她看着听着,King真的是在笑,像在自己家
里才会那样的笑。她愣住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她已经被坏人推出门,甚至嘱咐她回去吃紧急避孕药!他绝对认真而不容反驳,她就算气得要命却被
他气势完全压住。真不明白!
——脱下被露水打湿的外套,闻啸天把脑袋闷在水里一会,晃晃,这是他锻炼自己肺活量的方式,顺便洗脸。
他由后抱住他,十分温暖,并把同样温暖的手掌伸进他裤裆,直接就伸进内裤。
“看你冷的——”King喃喃,亲吻他颈子。
他用后肘推他,“滚开。”他的语气虽然冰冷也不无焦躁。显然这种定时上演的闹剧,已经让他头疼。就算他这种人,
也是人吧!
“你哪里不行?三个月了,还起不来?”King没有被推开,当然不可能!这是他折磨他的方式,利用他的罪恶感,他当
然知道比谁都知道,闻啸天他就是那种英雄主义至上的人物,强势到一旦犯错就一定要要求惩罚,绝不能逃避,绝不能软弱
。
按照以前,闻啸天会踢开他,狠狠踹一边去。现在,他居然可以容忍他扳过自己身体,就这样半跪在面前,“哗”地径
直拉开他拉链,就捧起委顿的性器看着,犹如好奇观众在观看,这么恶心又直白。
“看着你还能起得来,才是**。”闻啸天毒舌不改,倒是依旧一派从容。
King的眼深沉下来,他本来就是狮子一样的霸气王者,早就被闻啸天磨练得一心的冰冷一意的孤行一身的邪气,他能坐
这个位置这么多年,绝不只是单纯匹夫狠辣,玩弄计谋更是必需,三个月里,从下船到现在此时此地,这样蛰伏这样坏心眼
玩弄这样言语动作放肆无情,说穿了无非还不是为了面子,早在第一天和昔日的背叛者一起踏上西西里岛这块土地,他已经
下了教父的铁令:谁动闻啸天就是与整个黑手党为敌。震慑有了,震惊更是哗然。那又怎样?他不在乎。
闻啸天呢?看都不看他,整天玩夜归,坚持与他划清界限。
他早已不是孩子,现在更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来保有闻啸天,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筹谋已久,就算还做不到宽大的胸襟,
至少他在探索中,怎会玩玩做爱游戏就拉倒?现在反观闻啸天,冥顽不灵,指望他自己能体会到King心意,那是天方夜潭。
看着闻啸天又露出那种冷漠的眼光,King三个月里积累的怒火也升腾到最高点。
——一口咬住他性器,真的是狠狠的那种咬!
闻啸天不由抓住他头发,双手绷紧,一头冷汗,身体弯成弓,想拔却拔不开。“瑾!”重重敲死小孩脑袋,闻啸天下手
不轻,三个月里他积累的怒火也升腾到最高点。
他哪里管他!满意松口看看果真周围一圈红牙印生生带出血来,才长臂一伸用了内力把那顽固屹立的骄傲男人抓到自己
面前,爬上去,压得彻底——
“我不管,我想要。”无赖也学到骨子里,以一种天生的得意洋洋,King像狼一样扑上去,狠狠吻住了闻啸天,口舌相
缠,先激动得微微**,眼里那金色被**蒸得刺眼,故意用自己硬涨顶着闻啸天腿间,拼命吮吸闻啸天耳窝,耳语:“我
想要你,想要你那根东西,光想着就能射出来。”
舌头完全挤进耳洞,配合硬涨这样刺激,King已经意图分明技巧策略顺利把手伸进去——闻啸天明显不受用,全身僵硬
,做爱,他是外行。承认吧。一个洁癖到连做爱都懵懂的武林高手,从不以为自己会有受控于情欲的一天。怪不得英雄难过
美人关。
地毯非常柔软,闻啸天虽然被死死压住但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危险,比如King的手伸错地方!他迷惑而没有竭力抗拒。
——发生得过于自然,King花了长时间**和安抚,不管是亲吻还是抚摸的力度,他绝对比闻啸天用心得多,也浪漫得
多,虽然这个秋天早晨来得这么突然,但King按捺激动,犹如天生的完美**,给以了闻啸天绝顶的**。就算用舌头去舔
舐对方后穴,以带给对方更极致享受,做这些事情,他都是很自然的,他早晚都是要做闻啸天的男人的,就像闻啸天必然是
他的男人一样。
到最后,他真的进到闻啸天身体,还是忍不住贴着对方湿漉漉的额头,尽情笑话:“我说,做爱你是外行吧?”
不理他。坚强端正的脸汗湿,而克制。直到此时,居然还想着克制!
“我不相信,你能让别的男人插入你,你明明就是喜欢我吧,啸天。”King抱着他,延长缓慢而悠长的摆幅,享受温暖
的余韵,“你这个嘴硬的坏蛋。”
——闻啸天在想什么呢?他只是现在觉得很温暖而已,忙了一夜去抢救一个危重病人,再怎样到了大白天还是会累会疲
倦会享受温暖吧,仅是如此而已啊。
22
压根没在听底下的歌剧,反正有幕帘隔着,再说闻啸天已经是我的人了——这样的想法,沾沾自喜,完胜。头转过去,
King徐徐用嘴唇亲吻起闻啸天的颈背,吻痕非常清晰,这里是闻的性感带,咬着大动脉,他几乎尝着了他蹿动的血液,魂牵
梦萦的时刻。
他终于在大庭广众下,把他的闻啸天……
“King?”女人的声音,突破迷雾的一小角,他只感觉到闻啸天的脉搏动得那么鲜活而甜美,这么凶猛有力的人,很甜
美啊。
——“找你的。”直接眼睛都不瞥一下,握住他下巴,扭开,闻啸天挠挠自己脖子,继续沉浸于艺术殿堂。
King叹口气,懒洋洋把头回了,极黑的眼,是最勾魂的沼泽,充满力量的精悍身形,一举一动都有邪魅的狂野,这些都
是人性里最不可抵挡的杀手,最关键是,当他一抬眼,他看向任何人的眼光,都证明了他是King,崇高而独一无二的暴君与
统治者。
这就是King。他看着美丽的女性慢慢跪下亲吻他的衣角,宛如亲吻中古时代帝王,他是无动于衷而处之泰然的。
“我想念您。”她有一双会说话的野性大眼,一头黑发宛如瀑布,妖冶火热如罂粟,意大利式的表白,她用黯淡的眼神
表达凄楚,好象最柔顺的小鹿虔诚亲吻他的每一根手指——
King托起她下巴,绝伦的女人,著名女演员,任由他摆布,“从这跳下去,我也会想念你。”他微微笑,才无所谓。
三楼啊,掉下去,脆弱的脖子就像天鹅一样折断。
她的脸白了,才想起她面对是教父,而不是床上的**,他可以多么容易就杀死她,就算他现在勒着她脖子把她活生生
扔下去,一万个人里没有一个敢于作证。
当然了,黑手党的教父啊,没有心的男人啊。
她是骄傲的女人,当然是,不然他也不会看上她,一度选择她为**。她骄傲地要扳回这程,女人会因为骄傲做出一辈
子的傻事,无论国度,所以她就走过去,走到天鹅绒帘那边,慢慢弯下自己腰,好象喝醉酒,完全无损她的过人美貌,她凄
厉而柔媚地往后看了一眼,她要他知道她不是赌气,她不是因为他是King而是因为他是他,她狂热地爱着的男人,是在看着
她,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面的环形包厢,陆续有人站起吃惊看这边出事。
她闭紧眼,恐惧紧张痛恨悲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曾经多么相爱?你的眼里曾经只看着我,我曾被多少人羡慕
,你让我现在去忍受嘲笑吗?去忍受那些平庸的男人?
她或许真会跳,或许只是胆怯了,退回。
但都没发生。她已经无法再动弹。悬空中,白亮的事物一下子闪过来,身体在挨着的一瞬间就已经不能动弹。她仍在看
戏,似乎陶醉于尾声的精彩,而不得不弯腰细看,她的风姿身段如此标致简直比台上演员精彩太多,这样的美人,意大利的
当红明星,已经吸引了全场更多眼光。
玩着手上温润的鹅卵石,闻啸天舒舒服服坐那继续看他的歌剧,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眼里那簇跳动着的是真火。
“看上她了?”King看看闻啸天侧面,平静的笑话,那种宛如雕刻出来的意大利男人的深刻面貌,在舞台灯光的折射下
,阴暗而莫测,他抓住他干燥稳定大手,放在自己嘴唇边,本来只是亲吻,渐渐一一含着,像吮吸乳头一样拿舌头裹紧,他
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侧面——这种挑逗麻人骨头,周围多少看客,不可置信。
“看你耳朵红的——”他才舍得把那冷冰冰的指头松了,悄然抵在自己眼角、眉梢,无一不情色,无一不温存,低低抱
怨:“武功内力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让我上你?”
——“这不就是你的计划安排游戏之一吗?”哈哈两声,虽然冰冷而不无情,闻啸天继续玩着剩下的那块石头,眼睛在
聚精会神看着舞台,你很难看出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明明眼睛是这么强横而坚硬,耳朵却红得不像样,躁热通红,他首次直
面他们俩发生关系了。“让我在清醒正常的情况下,成为情欲的俘虏。随便杀死你,我还怎么享受到被人服侍的极乐?至少
你比女人做得好。”
“我成功了?”King问。
闻啸天转过头,手还在对方脸上抚摸着,尽管非自愿,他回过头看着这个居然问“我成功了的?”西西里教父,终于在
刹那间体会到一件事实,就是他有生以来所做最失败的事,就是收了这么个徒弟——
“没出息的东西!”
愤怒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的、狠狠地就手打了教父一耳光——这么响亮的噼啪!抽在每一个暗中保卫教父
的侍从心里!一瞬间他们就要抽出枪来,杀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人!但教父,已经放话在那。不能动这个人,任何人
。都不能。
——“你在挑衅吗?”这不是闻啸天,闻啸天不会这么揪着别人领子恶狠狠说话,闻啸天这个人,基本上认识他的人都
知道,是个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闹钟一样准点上下班,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白开水一样
无味无趣的男人。就算“白水男人”的称号一辈子跟定了他,闻啸天依旧我行我素,大有天下人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这种
人会耳朵红了,眼底也有点赤红,喜怒形于色,恨不得马上出手干掉对方的小模样吗?
这是个就算落在最劣势,完全没胜算,也会哈哈两声,坦率迎接死亡的男人。
这么个人大声呵斥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子“你在挑衅吗?”你在挑衅我的力量、我的精神、我的世界、我的自由吗?
著名的女演员已经在愕然自己瞬间就不能动弹,等候死亡是那样恐惧,而背后随之而来的巨大压力更是如潮水一样袭到
——到那个无害安静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好像凶猛巨大的食人兽被激怒,被放进了人的世界,于是她感受到强烈的
恐惧,比死亡还恐惧。
——“闻啸天,你以为你现在还杀得了我吗?”King的半边脸是红的,衣领子也被勒到难以呼吸,他猖狂的笑容是那样
得意而灿烂,简直是跟小孩子的快活一样,那样纯粹,小孩子的快活都是很残忍的,比如他们能用放大镜烧死有只无害的蚂
蚁,而对付巨大的野兽,当然要有更好的方法——对,没错,闻啸天,我已经知道我成功了。
“你对我动情了,闻啸天,你变得不像你了,你开始知道软弱的痛苦了。”King继续。接着。甚至摇摇头。
平静的安抚恣意得就好象在拿鞭子抽打,闻啸天的手松开了,鹅卵石掉到地毯上,与其被说成动情来得打击大,还不如
说是自己像发情一样对这么个小子上来上去,这种状态完全不在状态,三十二年没发生过,这种状态必定是敌人,让自己软
弱的敌人。
——敌人啊,这种想法好受点,敌人有什么好畏惧?只要面对就好了。只要坦率面对就好了。
坦率,坚定,用男人的眼光去直接看一心设计坑害报复自己的King。“有趣的体验。”危险的眯眼,打量这个年轻男人
,承认他已经使出生入死了三十二年的自己终于有机会能体验一把何谓动情!“瑾,我会享受你带给我的体验。”
已经谢场,这个夜晚结束了,两个大男人都没发现。
“走吧。”闻啸天站起来,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激动啊挑衅啊危险啊都过去了,他的神经又顺利地直了过来。
King突然出手,国王伸出不准任何人抗拒的胳膊,突然挽上了武林高手的颈项,如此慷慨又真切,犹如希望他回以拥抱
——“我连手都在发抖,你是猪吗?”黑暗的阴沉彻底暴露无疑,如此高大暴戾现在却如此黑暗阴沉,笔直盯着那么“白”
的闻啸天,那么“白”的**!
——闻啸天总算没有哈哈反问“为什么手抖?我可没对你点穴。”这时,他看看King,就扯下他攀缠,一扬手,却是点
开那女人的穴道,她几乎不敢看向他们,畏惧地立刻地跑开了,这不是她能承受的世界。这点认知是对的。现在,只有他们
两个了,闻啸天才弯下身体,用干燥稳定的手掌托起年轻男人的脸,对方炯炯的目光完全不回避真是不讨喜的孩子——
用背挡住外面视线,他在他额头留下一个纯洁的亲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他。双方都显得有点吃惊。
——“真的在发抖啊,原来你这么紧张,让你在上面真是辛苦你了小子——”——这个让人吃惊的夜晚,以标准的闻啸
天式为结束。
23
常见的黑帮聚会,你可以想象,微微泛出红光的壁炉,一切有松香燃烧的芬馥,穿着黑西装的精悍男人,举重若轻,很
可能还在喝着东方红茶,突然就一个鳄鱼般的眼神扫向你,紧接着轮到机灵的部下赶上,架住你胳膊——叛徒的下场只有一
个。于是,掏出枪来。
现在,机灵的党徒懂得闭嘴,怎可能不闭嘴?你没看到,他就坐在他身边,一起喝着青瓷器盛的茶,一副当年那样无害
表情,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喝着茶,在温煦的台灯旁,视线像子弹频频射过来,无一例外,用中指扶扶滑下的眼镜,快要睡着了。教父仍然和身
边人谈话,一向冷漠有点邪魅的面部线条有力而生动,在灯光下全然焕发自信,春风满面,难得罕见——反观闻啸天,嘴都
破了,脸色憔悴,谁做底下那个,还用说吗?
他安抚他:“等会,再等一会。”拍拍他的手,在外面,教父气度永远不凡。闻啸天瞥他一眼,有点阴冷。
“我是这里的老鼠。”他坦然正视King,告诉他:“这里永远不会是我的世界。”
“不试试怎么知道?”King好坦然,更坦然,他的笑年轻而生动,这一夕之间,他那么年轻那么骄傲那么生动,甚至有
点可爱了。“闻啸天,我要试试。”他用指头拨弄着他的头发,**之间轻轻爱昵:“我喜欢你,你可以不接受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