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被质问的荣柯向外面做了个手势，然后关紧门，很无奈的对阎启林一笑，“小少爷，有警员突击检查，我安排人应对了，等下肯定需要你出面一次。”
然后转向沈费清说：“沈当家还是先离开，我的人拖不了多久，被发现你在这里大家都麻烦。”平时不敢怎样对他，这时候管不了这么多，提前暴露两人会面就会暴露出这层关系，对阎启林对安和都不好，沈家到无所谓，谁让人家是当家呢。
临出门前荣柯指了指贺东，对阎启林说道：“这个人我拦不住，靠他才拖住今天的警员。今晚的突击应该和李永强来有关，今晚人太多，哪个包房是什么身份还在查，这个栽赃肯定逃不掉。”
说完就要拉着沈费清出门，却被贺东拦住了，“先把话说清楚再走。不差这一两分钟。”
刚才虽然没听到几句话，贺东还是迅速过滤了一遍信息，首先这个人是沈家当家，和阎启林关系不错，竟然在表白，还有他们之间有深度信任的合作，不然荣柯不会这个态度。最重要的是阎启林的意思基本就是半个月结束后和自己分道扬镳，虽然这是一开始的约定，但贺东不放手的话，阎启林别想走得出去。不过这个不急，贺东把两人的关系归为内务，先把敌人灭在萌芽阶段是最不费力的，有人窥窃自己的人，绝不能忍。
沈费清很干脆的站停望着在贺东进门后就沉默至今的阎启林，确实，他也希望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费清，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了，我不需要保护。还有，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对朋友能不说谎阎启林就不会说谎，看着沈费清黯然的站在门边，隔着贺东，就如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不曾接近，不管中间有没有贺东都一样。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合作伙伴，肯定不会是恋人。
尽管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阎启林心底留下小小一块位置，这里曾经有个人给过自己温暖。
“我知道了。”清晰的接收阎启林的意思，看他一丝勉强都没有，沈费清转过身越过荣柯，手已经搭上门把，又转回头留下一句话，“但是我不放弃。启林我还是那句话，等尘埃落定我再找你。”
“费清……”很轻的声音，除了自己没人能听到，轻启的破擦音而已，阎启林心底小声的说了谢谢，可惜我不懂什么是喜欢，我的生命只是为了复仇和小玉。
荣柯收起他的震惊，真没想到小少爷这么招人，一招就是两个极品。带上门走出去，心底揣摩了一阵，无解，这个事情要不要汇报给老爷子，要怎么汇报真令人头疼。先不管这个，今天真是一团乱，小玉也不知道到哪里了，满城的人还在外面搜索，回身看看那扇门，实际答案在那里面吧，不知道是否还有被告知的一天。收起自怨自艾的哀怨，荣柯加快脚步迎向那边的警员，打头的是一个正气凛然的新人，往往大人物都不出面，留着虾兵虾将来闹，闹出后果再来座谈利益分成的解决方案，荣柯呸了一下解解闷气。
真是混乱的一天，即使明知今天会比较乱，李永强会趁机使诈，实际面对处理还是闹得头疼，沈费清这一出完全的意料之外，好不容易过去了这还有一尊大神要面对。相比对李永强的厌恶，对沈费清的淡然，对贺东还真有点一言难以道尽其味，好在阎启林早有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坐吧，你怎么来了。来一杯吗？”桌上只有烈酒和清水，这时候不方便招待进来，“哦，只有烈酒了。”
“你要喝我就陪着。外面那个搜查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两人都没在意之前关于沈费清及约定的话题，吵吵嚷嚷也传不进这个角落的包间。
“不用。让他们搜，荣柯有办法应对。”虽然接下来几天肯定会更麻烦，不过阎启林从不喜欢欠人情，只有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又是阎单魁教会他的。
这种搜查可大可小，有应对一般好解决，贺东也不纠缠，提起另一个话题，“下午听说你妹妹被绑架了？”贺东直觉这事后面带着阎启林的影子，而不是单纯的绑架，也不着急，语气悠闲的询问。
“嗯。这事情你不要插手。”话语很隐晦，贺东收到其中的含义。现在他的心情很好，刚消灭一个情敌，尽管那人还不死心，然后又得到阎启林的坦言而不是隐瞒，即使不是具体内容也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贺东要的只是这个亲密的态度。他笑眯眯的轻靠着，尽情欣赏着眼前这个人，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阎启林微微靠前倒酒，顶灯的暖光挥洒在他脸上，贺东仔细看了又看，逐渐半起身，手横过来挑起他的下巴，眉头一挑，不悦的说道：“你哭过了？”
贺东的语气中隐隐有股怒气，这怒气莫名其妙而来，阎启林蓦然升起不悦之感，“你管得太宽了。”
这人翻脸真快，贺东的怒气更盛了，遂收紧手上的力度，直到阎启林因不适而歪过头去才缓了力度，“谁给你麻烦了？难道是刚才那个沈家小子，他值得你哭？”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阎启林直接拨开他的手退回沙发上，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这是我的私事。”
他的声音清冷淡漠无情，好像刚刚还存在的温度一下子都消散了，变回那个阴冷的被侵犯地盘随时准备攻击敌人的狼王。
贺东也退回沙发靠着，锐利的眼光依旧盯着人不放，得不到他要的答案是不会放弃的。他思索着下午和晚上得到的消息，拆解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误区，应该是为了他爷爷或者妹妹，肯定不是刚才那个男人。他想着自己的步调太急迫了，越过了对方的底线，一下子把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给扯远了，有点失败。
“抱歉，小林。我只是关心你，可能语气有点急。”贺东从善如流的表达心意，与这人硬碰硬是不行的，要迂回作战才有胜利的希望。这回换他来倒酒了，视线也收回，紧迫盯人要用在关键时刻。
阎启林端着被塞到手里来的酒杯，被迫与他碰杯，这人还是这样霸道，刚刚那样刚硬的态度还可以和他应对自如，可这种温和的霸道强硬，阎启林只能沉默，反击就会变得无理取闹，他不喜欢泼妇的感觉也不喜欢斤斤计较。不能说的，不想撒谎的，不愿意谈的阎启林就会选择沉默，往往对方就会自己找个答案自问自答去了。
两人慢悠悠的喝着酒，敲门声响起来，荣柯示意马上警员就会过来做最后的记录。这次搜查后果有点严重，在三处包间查到高纯度海洛因，还好数量不大，还有举报偷税漏税，已经申请到查账抽查令，明天开始入驻抽查，希望配合等等。彼此心知肚明，在不影响营业的前提下，负责人需要协助调查，实际相当于要软禁在流夜，等待调查结束才能离开，有警员24小时保护。
贺东看阎启林一点求助和着急的迹象都没有，也就不勉强在这里。阎启林还很遗憾的表示今晚不能回别墅。想着没有阎启林的别墅，一时间贺东破天荒的感觉寂寥难耐，挂起无害的微笑摇了摇头甩开这种无聊的想法，与贺齐汇合去了。
流夜被查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全城，这个风头正劲的娱乐城牵扯多方关系，阎启林的电话足足响了大半天才安抚下各处人员。这是启动的第一步，流夜牵扯的关系网已被他用利益紧紧捆绑，那些人想撤退都不行，他们总要为了他们的贪婪付出一些什么的。不过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不扯自己的后腿，阎启林还是很愿意为他们敛财，各取所需而已。
整整三天的查账搜索询问，流夜人流一日比一日递减，这样张狂的巡查竟然没被压下，也引起很多人心底的怀疑，难道流夜真的要倒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贺东第二晚直接搬进流夜里阎启林的套房，即使阎启林几乎不出流夜的门，两个人相聚的时间还是不多，仅能晚上相拥而眠。习惯真是种可怕的力量，它会像蜘蛛网一样一圈一圈把你缠住，直到成为一个破不开的茧。
贺东试图表现自己的关心，旁敲侧击每晚都找机会找话题和阎启林沟通，也希望他能回应一番，可每次都无疾而终，只显得这样温情脉脉的贺东像个别扭的人不干不脆，屡次从阎启林眼中看到疑惑。
面对油盐不进的人，日渐烦躁的贺东只能发泄到**中，连续三晚都勇猛不已，非要把自己和对方都弄得精疲力尽才会放手，与之前谈话时的温和截然相反。
贺东无言坐在沙发上，今晚两人都没喝酒，一人一杯清水，他不想重复这几日的套路。搬进来后，阎启林倒是每晚准时十点钟就停止工作回来陪他，可这样完全配合约定一样的做法，不反抗不主动，不论自己提出怎样亲密的要求他都全然配合，贺东心底的焦躁日胜一日，他觉得这样不对，可说不清楚怎么不对。
还好今天终于找到个有意思的话题了，“你要了解的人联系贺齐了，你知道是谁的吧？” 贺东希望这个话题是个突破口，也许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他提了什么要求？”终于出来了吗，阎启林的唇边挑起嗜血的笑容。
在玉白的脸上这样的表情，这是贺东第二次看到他的笑，令人惊悚的寒意，贺东的心头一跳，怜惜之情再次泛起，恨不能替他染血，手刃仇人，只求他放弃眼中的血腥，这样浓烈的残忍一点都不合适他。
“来的人是范伟，李永强的**金牌律师，合作项目是流夜……”说到这里贺东停下来看着对面不为所动的人，收起笑容又是毫无表情的沉寂。
贺东直接抛出自己的决定，“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如果他是你的敌人，真是可怕的事情，这是阎启林第一感想，面对太聪明的对手，他瞬时绷起所有神经，“你太聪明了。还有，为什么是我？你想要什么交换？”
听了开头正微微自得的笑一下僵住了，贺东双眉立起，有点恼怒成羞，忿恨的问：“交换，你还想交换什么？又拿你的身体来换吗？”
“这不可能。不需要你的配合，只要你不妨碍我。”反观阎启林很平静，利益交换是他最拿手的把戏，精准的判断对方需求，这对谈判很有利。为了玉佩他可以做一次**约定，不表示无底线承受。如果不是这个人也许当时也不会同意，小玉不发病的话，也许从容一点可以等这边事了之后通过别的特殊方式拿回玉佩。
而且听到这个人用这种语气谈起约定，阎启林心底一阵不舒适，下意思拒绝就脱口而出。目前他只希望还剩下八天日子过得快一些，这个人背景太深厚，人过于睿智，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
好像别人的拒绝反而被抚慰了似地，贺东松开皱着的眉，随即意识到这个高傲的人还是不接受自己的帮忙，“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不放手谁也别想留住。我的人我当然要帮忙了，你想我怎么做？”
看他一副天经地义的安然样，仿若世间都是他的囊中物，举手投足具是得体高贵，别人只需要承受他的施舍还要五体投地的拜谢，阎启林自觉惹不起但也绝对不屑理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阎启林只维持清冷的语调回答他：“不需要。我自有安排。”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又是不需要，每次都是不需要帮忙，只要自己不干涉，好像自己是病毒一样，贺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知好歹的人，送出自己的真心轻易就被践踏，不就是一个有趣点的小**么，干脆随他意爱怎么玩怎么玩……
每次都是这个人轻易撩拨自己的忿忿不平，贺东还是耐着性子，他担心这个外表柔弱内心狠辣的人不顾忌自身去报复，明明只要接受自己的帮忙就能轻易报仇不是吗，非要玩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
“我知道你手段高明，但百密一疏后果就不堪设想。李永强是个狠角，他盯住流夜你就是把自己送到他刀口下，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阎启林眯着眼，弄不清这个人坚持要人接受他的帮助是为何，他只担心强硬的拒绝这种人是否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意外。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是互不干涉私事，而且，”阎启林看到对方又要打断话的样子，斟酌一番，决定选择直言的说法，“你的来历我并不清楚，我凭什么相信你。”
贺东一拍自己额头，绕昏了自己，先入为主的忘记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敌是友确实不明朗，这个像狼一样狡猾的人当然不会留下破绽给任何人。
“你忘记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贺家，新换届的当家名字是贺东。”
显露无遗的高贵霸气，不愧是深不可测的男人，传闻中优雅微笑着披荆斩棘，杀上王座的男人。
猜测了很多次都没猜到是这个身份，这是超高级机密，这种人防暗杀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影像声音等等会泄露的资料都是严格控制的。阎启林知道自己麻烦了，这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也完全不是自己个人或者自己这点势力可以对抗的，无可抗力就是现在的感受。与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和自己的最终目的背道而驰，真可笑，可一点也不好笑。阎启林心底倏的晃过很多想法，不管这样背景的男人抱着什么目的，总有机会摆脱的，而在这之前，要想想如何不触怒他减少两人间的纠缠。
“我很震惊。”贺家当家这个庞大强势高贵的身份对阎启林来说代表无数麻烦，但贺东这个人对阎启林来说，却有很多与利益至上的黑道中人不同的画面，但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人，都被排斥在阎启林的生命中，紧握自己的指尖，忽略掉心底一抹温柔的留恋，“看在我们有约定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行动。我的计划都做好了，花了我很长时间。贺家强行介入对你们来说很容易，H市轻易就能扫平，但这是我的复仇，我要自己亲自动手，希望你理解。”
阎启林略带忐忑的语气，微微期盼的眼眸，直直望向这边，坚定的信念没有贺东插足之地。
“真拿你没办法。我让贺齐拖着范伟，多了解他们一些。竟然打流夜的主意，你还是小心为上。”贺东把阎启林拉入怀中环抱着，圆润的肩已不再在触碰的一霎那僵硬，这使得贺东不得不再次妥协。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顺手，轻抚上粉嫩的唇，饱满的弹力令人爱不释手，吹弹可破的肌肤流光溢彩，好像自己和他都是在聚在灯光下居多，竟然没有一次走在阳光中人群里的机会。
“好像我们没在白天一起出过门。”竟是有点委屈的语调。
考虑了一下之后的计划，阎启林调整一下姿势，“过三四天，等这次调查压下去后可以腾出一天时间。”
“小林只是因为约定才推了工作陪我的吧。”明明是肯定的疑问，又期望得到否定的回答，贺东也知道此时自己在阎启林心底分量很轻，可他没有多少时间呆在H市了。贺六传来消息，本家那边接收倒是顺利，不过有几个身份超然的人物要拜访贺东，时间难得凑在一起，贺东也推不掉，甚至应该越早返程越好。
对责任一向一丝不苟，贺东不会因私废公，只是此次难得遇到合意的人，顾虑太多没法用强硬手段带走，才使得贺东瞻前顾后。
近在耳旁的低语犹如亲密爱人的呢喃，他脸颊的热度几乎要带着自己燃烧起来，很想拉开点距离逃避，他还是不适应，他想要是这男人和前几晚一样直接做反倒好了，不会拨动心底颤动的弦，这种感觉很陌生。
每多一天相处，对贺东就多一点了解，无关乎身份，挤出时间去做约会这种事情，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就答应了，心底倏然而起的悸动，这是无法言述的心意，因为约定还是因为什么？
阎启林第一次正视这种情感是否是沈费清说的喜欢，沈费清说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关注一个人，想一直看着他，想陪伴着他，还有很多类似的，以前相聚时他老是调笑似地说过很多话，现在一幕幕想起，是否就是现在自己的心情？虽然很陌生，喜欢确实是很美好的情感，能让人从心底温热起来，阎启林闭着眼没回答贺东的话，而是第一次主动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气息把自己淹没，享受一下下这种陌生的欣喜。
两个立场不同的平行线，并没有太多相交的机会，一直笔直前行的道路因为这个人转了个小弯，就当做享受黎明前黑暗掩护下衍生的温情，破晓即灭。
第一次面对靠过来微凉的脸颊，柔顺清和的表情，一丝分红从耳边顺延而上，放松的依附到自己怀里，贺东简直有点手足无措，近几天的烦躁一扫而光，被拒绝的怒意也消失无踪，这个冷冷清清的人一定也是有点在意自己的吧。他从来都是个直白的人，固执得单纯，笨拙的努力的靠自己的力量对抗命运，像对待易碎品般把他轻拥在怀，贺东第一次感受到拥有全世界般的满意，长长的喟叹一声，不带半点□的印下一吻。
小玉的绑架案毫无头绪，老帮主和阎启林的人马都还在寻找，焦急的模样不似装的，据说老的都病倒了，小的更惨都要靠依附男人才能打通关系应对搜查，想来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大来头，照样没搞定自己插入的暗线……就是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和个男人搞一起去了，老帮主病倒了估计和这个也有关系……李永强等在信业集团的招待处等候，一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到后来想起阎启林的容貌身姿，更是忍不住自己一脸淫、秽的笑意，脑子里充满了幻想。
这几天的多管齐下，他觉得自己堪比当年的雄才伟略。首先他已经给老帮主下了最后通牒，老帮主也口头答应下次帮会就直接退位。退给谁由帮会当天投票选出，候选人还是他和阎启林。老帮主向来说话算话，李永强这几天正积极联络各个有投票权的长老和高层，以期通过提前开本季度帮会的目的。
其次，花了大本钱搭了一条高级督察的线，势必要逼迫阎启林交出流夜的管理权。即使不能让他因贩毒或者偷税漏税被起诉，也要使他背上管理不善败坏流夜经营的罪名，按照帮规多数人投票生效就能收回流夜。要不是这次突击查账，还不知道流夜竟然这么肥，简直肥的流油。
而现在他等着的就是超大财阀第一次有意到H市找寻合作伙伴的信业集团高管，先是派了范伟来洽谈，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李永强决定自己亲自前来再努力一下，他不相信这么肥的一块肉对方会无动于衷。此时他还暗叹自己消息灵通，据说这个贺齐在信业可是绝对说得上话的青年俊才，H市能搭上线的都是本市巨头，极少亲自会见，一点也查不到投其所好的资料。
正沉思着，随着敲门声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硬朗做派的青年，鹰般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好像没有什么秘密能隐藏在他视线中。底气十足的李永强站起身，一脸真诚的说：“这位就是贺齐贺先生吧，鄙人李永强。”
贺齐摆出招牌的笑容走进来，这是跟在贺东身边时间长了自然模仿而来的，好像刚才的审视不存在般友好无比，“李先生幸会，你说有信业绝对会感兴趣的项目要谈，我好像记得之前你的律师和我手下谈过，那个项目对我们无大益处。”
“贺先生真直接。鄙人手下没说清楚，我给你先看一份资料。”说着挥了挥手，一个黑衣保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恭敬的递给贺齐。
贺齐一页页翻看，心底越看越惊讶，不过他只挑了挑眉头，面上不动声色令人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放下手中的文件，手指轻敲着桌面，彷如真的在思考重大决定般打量着李永强，在李永强几分不耐的神情越来越浓时，贺齐恰到时机的给出答复：“不错，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合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行实际化操作？”
李永强松了一口气，刚刚还在心里咒骂信业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中信业的白道招牌而且是新入H市，谁愿意把战利品拱手让人呢，“全面接收估计要到年底，两个月内我们会重新整合完毕，到时候再联系你们。”
“可以。期待合作愉快。这份文件可以留下来吧。”
“没问题。有什么问题需要了解的，尽管咨询范伟。”
“东哥，这个阎启林不简单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献宝似地，贺齐把流夜的分析报告递给贺东看。真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文弱一个贵公子，竟然能拉起这么庞大的网，主要是隐藏得这么好。
“那当然，这是我看中的人。”听到有人称赞阎启林，贺东感觉比自己以前无数次超记录被惊叹还开心。
贺齐很想丢个你别臭美的眼神给贺东，一想还是不要刺激老大才好，这几天他可是看明白了，这次老大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贺齐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他不太喜欢阎启林，总觉得阎启林不识好歹，自私自利，此次也难得公允的说：“林少真本事啊，虽说有阎单魁在背后暗中支持，但能把这么多矛盾的人拧在一起，还是重新构建的机构，不知道比贺六如何。贺三，你说呢？”
“没有贺六圆滑。”贺三比贺齐话还少，贺齐除了负责安全还是表面的对外代表，常常顶着贺东的名义应酬，贺三则完全的保镖和埋头于产品设计更新。因此，阎启林不多话不阿谀奉承的性格，贺三到没有偏见。
“李永强会不会下黑手，不然怎么接收流夜。光是流夜本身涉及全城的娱乐夜总会份额就不小了，背后竟然还控股两家五星酒店连锁，一家机械制造集团，还有打入的航运领域，除非本人愿意或者死亡……”想起李永强势在必得的嘴脸，贺齐觉得那张脸更恶心人，相比之下会给老大带来危险的阎启林那小白脸还是好看顺眼多了。
“我想他有防备。不过以防万一，贺三派人盯着李永强，不危害到性命不用出手。”这已经是贺东的底线，不参与，仅作最基本的防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