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钟 by 皂斗【完结】(10)

2019-05-31  作者|标签:

“行了你,你爱干嘛干嘛,不许再跟我说话。”眯了他一眼,三更坐下来开始干活。沉静的气氛,除了电视上偶尔的对话声和刀子吃进木头里的声音。三更仔仔细细的一刀刀片去废料,凿出大概的粗体外模型,端详了几番,感觉还行,虽然还没有形体出来,不过,以这种方法雕,很保险。

“三儿~”骆桑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饿了。”

三更看看表,都五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挺能耐的嘛。“你不会去吃呀?”

“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应该有面条什么的。”三更拉开冰箱,从底层抽箱里拿出一颗菜心,瘦肉和面条。在厨房忙活一会儿,端出两盘炒面,一盘放到早早坐在桌前等候的骆桑面前。“吃吧。”

骆桑拿起叉子就是狼吞虎咽。相对的,三更的吃相可谓是细嚼慢咽,斯文多了。

填饱了肚皮,两人继续之前相处模式,各不相干。三更雕了一会儿,放下刀,脱下围裙走过来,统骆桑一起看电视。

“不雕了?”

“嗯,不急,心里有个底了。一天雕一点,免得自己眼花心盲。”

“看碟吗?”

“随便。”三更枕着沙发扶手,懒洋洋道。骆桑挑了张碟播放——全金属外壳。影片一开始,里面的哈曼中士问新进士兵:你多高?二等兵。

士兵:长官,五尺九寸,长官。

哈曼:我不知道粪便也能堆如此高。你企图增高一寸吗?

士兵:长官,不,长官。

哈曼:(换下一个胖子)你父母儿女仍活着吗?

胖子:长官,是,长官。

哈曼:打赌你双亲后悔,你丑陋得像现在艺术杰作,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长官,莱纳·劳伦斯,长官。

哈曼:阿拉伯的劳伦斯。

哈曼带队时领唱:爸和妈躺在床上,妈翻身过去说道,给我些,给我些体能训练,体能训练对你我都有裨益,跟随太阳东升早起……(这段纯属娱乐)

三更和骆桑两人趴在沙发上笑得面色通红,脸皮僵硬,浑身乏力。三更问:“谁弄来的这些碟子啊?好黑色幽默。”

“骆玥集的一部分,我带的小部分,还有些是阿其和子维等人拿来的。以前我们常聚在这儿一块喝酒看碟。”

“哎,骆玥去哪儿了?”三更问。刚来时以为他在楼上睡觉,但都过这么久了,还没见人,估计是不在家。

骆桑看看手表。“他有事回家了。应该快回来了。”

影片快放完是,骆玥回来了。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票人。有阿其,子维,还有几个美女。见三更和骆桑两人都躺在沙发上,一个个好奇问:“干嘛呢你们?”

“看碟。”三更头也没抬,笑道。几人也坐过来一起看。

“什么片子?”骆玥伏在沙发背上问。

“全金属外壳。”

片子放完了,三更将刀具木头等收拾好,正待出门拿扫帚。骆玥叫住他:“三更,穿上外套,外面冷着呢。”

又不远!三更不以为然,摇头晃脑的还是将外衣穿上,飞快拿扫帚将地面清理干净。一会儿,又被骆玥叫进厨房帮忙洗菜,准备晚饭。

“什么时候买的?”之前煮面时没见流理台上有这几大袋食料。

“刚拿进来的。来,戴上胶手套洗。”骆玥拿出两双新买的胶手套出来。

“他们都不会做饭吗?”三更指客厅里的男男女女。

“会啊。厨房又不需要这么多人忙活。”

“那你干嘛非得叫我呀。”三更嘟哝着,恨恨地掐手上的菜。骆玥笑嘻嘻飞快在他嘴唇上亲一下,问:“三儿,题材想好了?”

“嗯。”三更脸红红应道。

“是什么?”

“是——不知道怎么说,雕出来你就知道了。”

“今天阿桑找你去了?”

“嗯。”

“聊什么了?”

“呃——”三更决定过滤一些话。“聊我家四处漏风,太冷。于是我们就过来这儿了。”

“就这样?三儿,你瞒了我什么了?嗯?”骆玥脑袋靠近他逼问。三更推开几步眨眨眼无辜道:“真没有了。要有也是些废话,我想不起来了……啊,还有就是‘三儿,我饿了’。”

骆玥突然高深莫测地露了个笑,看得三更心里发毛,以为他要对他做点什么时,他却转过身,专心地料理食材。还对三更说:“三儿,快点把菜洗了,我中午还没吃午餐呢,饿得很。”

“你不是回家去了?家里没饭吃?”

“有啊,那时候没胃口吃,只喝了点水。”

“你刚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先买点东西垫一下胃呢?要不,你出去坐会,我来做。”

“哇,真让人感动啊三儿。”骆玥笑兮兮一把搂住他。

“你弄湿我衣服啦!”三更看着自己衣上的两个手印,恨恨道。“你自己弄!我也要去看碟了。”

“别啊三儿,快点洗,我快饿晕了。”

“别乱动。”

三更忐忑不安地边洗菜边提防他,结果知道晚上送他回家时,骆玥都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动作。只是在他下车前递了一串钥匙给他,说:“三儿,以后你继续来这边雕吧。”

卷二十七 眼眸深处

三更老爹和艾晨说骆家暖和,过年前这些日子他就到骆家雕刻,艾晨没说什么,倒是老爹问:“那人家方便不?”

“方便,他白天上班,只晚上回来。”

老爹听他这么一说,便也默认了。

所以,这会儿,三更舒舒服服地坐在骆家矮垫上,把木头压着膝上,聚精会神的小块小块凿着。四天了,这雕塑初现形体,前几天三更都是雕三四个小时后便收工,待隔日再用新的眼光观察审视一番,修改掉不满意的部分,然后再继续往下雕。循序渐进,慢工出细活。

放下刀,三更看看表,才三点多钟,还早呢。拿了张碟子播放,人窝躺进沙发里。

一片冗长的文艺片,三更看着看着,眼皮就盖下来了。初时睡得很沉,没一会儿就开始做梦,梦见容佳,梦见老爹,梦见艾晨,梦见骆桑,甚至还梦见小松他们了,梦里想看清楚到底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凌乱的镜头一闪就过,他忍不住皱眉,瞪大眼继续看......

“三儿。”

眼皮上传来一片温暖,三更睫毛颤了一下,睁开眼,些微光亮从眼睛上盖着的手缝中钻进来。他拿开骆玥的手,揉揉眼皮,问:“你下班了?”

“都六点了,能不下班吗?”

“六点?!”三更惊跳起来,急急忙忙收拾好工具,把木屑清理干净后对骆玥道:“我回去了。”

骆玥看着他不语。三更疑惑走上前,摸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还是不舒服?”

“有。”骆玥一把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陪我一块吃饭。”

“可我老爹——”

“你之前不是天天五点多钟赶回家嘛,今天就留在这儿陪我,好吗三儿?”骆玥抬头紧凝着他。见他不由自主点点头,笑开了:“三儿,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

“那你看碟等一会儿。”骆玥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快步进厨房。

“我帮你吧。”

啊?不用,你去外面等,不会很久的。

“我没事做。”三更靠在厨房门口无精打采地咕哝。“从下午三点多钟睡到你回来,很乏。”

“改天我拿些搞笑的碟子回来给你看。三儿,你过来。”

“做什么?呀!冷!”三更飞快跳开,摸上脸颊冰冷的水珠。

“呵呵,这不就精神了嘛。”

三更气唬唬瞪他一眼,转出厨房。

晚饭吃到接近尾声时,三更啪一掌拍在桌上,脸蛋怒红,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到那边去!”

“哪边?不已经在这边了嘛。”骆玥撑着脑袋痞痞笑道。三更瞪了半晌,无言的挪开两个位置,快速把碗里的饭扒完,放下碗筷进厕所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脸颊绯红,嘴唇也绯红,衣服下的皮肤估计也是绯红的......三更看着,心里暗骂骆玥这混蛋,吃个饭都不安宁。

“三儿。”骆玥倚在门口叫,招来三更怒目横扫。他勾嘴一笑,目光炯炯地上下巡视三更。三更羞忿难当地冲上前捂住他的眼,嚷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好好,不看了,你放手。”骆玥拉下他的手,左手勾紧他的腰,右手压向他后脑芍,嘴唇热乎乎地缠了上去,摩擦已经起火了。“三儿,上楼去,恩?”骆玥紧贴着三更问。

三更眼朦朦地轻应了一声后,被骆玥整个抱起往楼上走。衣服被扒丢在房间地板下,人被带进浴室。热水淋下来,助长了体内高涨的欲念,骆玥眼前全是三更白里透红的诱人躯体,刺激的视觉效果让他按耐不住将三更压在冰凉的墙面上,托起臀便直接刺入他体内。

背部的冰凉和下身的微痛让三更颤抖了一下,后庭紧缩。骆玥咬牙,手抚向他腰背安抚:“放松点三儿,你弄疼我了。”

“唔。”三更放松身体,搂紧他的脖子轻轻动了一下,又换来骆玥咬牙闷哼。三更以为自己又弄疼他,不敢再动了。

骆玥伸手向两人交合出,哑声问:“三儿,疼吗?”三更摇头,讷不可闻说不疼了。

好......每一个抚触,都让三更颤栗,咬唇仰着优美的颈脖,身体如江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浪潮摇摆不定。

“三儿。”骆玥轻唤迷离的三更。“那天骆桑跟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喜欢骆玥。”三更脑袋枕在他肩上,漫不经心地说。

“哦,你怎么回答他了?”骆玥轻笑。胸膛振动引起三更细微的颤抖,后庭菊口不禁夹紧骆玥的**。骆玥哼了一下,继续问:“三儿,你怎么回答?”

“唔,我说喜欢。”三更轻轻扭了扭身体。“很久以前就喜欢了,很喜欢很喜欢。”

骆玥满心的欢喜全化为行为。良久,骆玥捧起三更的脑袋,一个长长的吻过后,他凝着三更的眼睛道:“三儿,你会喜欢我多久?”

“不知道,喜欢到不能喜欢为止。”

“什么时候才不能喜欢?”

“什么时候?”三更笑了一下。“不知道,觉得不应该再喜欢你的时候。”

“三儿,如果一辈子都没有那种时候呢?”

“那就喜欢一辈子。”三更歪头粲然一笑。骆玥呼吸一窒,再次吻上他的唇,脸贴着脸问:“三儿,你看清楚咯,我眼睛里有什么?”

三更仔仔细细的搜寻,暗黑的眼珠流转,深不见底,缓缓将他吸进去,然后,在最中心处,他看见了——“有我呢。”三更说。

“是啊三儿,你都在那儿扎根了,怎么擦怎么揉都弄不走。”骆玥抱紧他。“起来吧,水凉了。”

回房抹上药膏时,三更突然“啊”一声,一脸惊慌失措叫道:“这么晚了!惨了!”急急忙忙穿上衣物就要往楼下冲。骆玥将他拉住,推坐在床上。

“我得回家了。”三更苦着脸道。骆玥睨了他一眼:“袜子都没穿,你想生冻疮啊!”

“袜子呢?”三更睁大眼睛四处寻找。骆玥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厚棉袜过来,蹲着将他白嫩的双脚托在膝上,把袜子套上去。

“我的袜子呢?”

“在浴室,湿了。”骆玥站起来,拉起他亲一下。“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么麻烦?我翻墙过去。”

“黑漆漆的,摔了怎么办?快走,不然不让你回家。”

三更一听,三步并两步快快下楼。骆玥将车开到巷口,看三更的身影消失了才离开。

回到家,见老爹一个人在看电视,三更紧张跟老爹解释自己在骆家吃晚饭,所以才这么晚。老爹笑道:“三儿,你是大人了,总会跟朋友一起去玩玩的,过来坐着,暖暖手。”

“外头可真冷。”三更拿了凳子坐在炭火边烤火。修长圆润的手指被炭火映得透明绯红。他捉起老爹皱巴巴有些开裂的手仔细摸。“老爹,你又没擦凡士林啊?”

“嘿嘿。”老爹干笑。“那东西擦着手滑溜溜的,不自在。”

三更不作声,进他房里拿了瓶子出来,沾了点抹在他受上,手指点点推开。“老爹,这大冷天的,你这手在外边冻了一天,回来有烤火,你看这关节,还有这儿,都裂开了。天气要再冷些,保不准就流血了。老爹,你要嫌它滑腻,等擦完后就戴上那软手套。”

“都老树皮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老爹不以为然。

“手要是冻裂了,你也不好做工啊。”

“是是。”老爹转移话题。“三儿,准备过年了,想想买些什么年货。”

三更想了想,说:“买些鸡鸭鱼肉蔬菜野菌萝卜,那些糖果零食不用买了,我和哥都不吃,年糕之类的晚上抽空自己蒸就行了。”

“没有糖果哪来的过年气氛呀,多少买一点。回头一哥回来,再问问他。”

“他还没回来呀?!”三更惊讶。“不是早下班了吗?”

“可能有事耽误了或者跟朋友去玩了吧。”

十一点钟三更上床睡觉时,才听到艾晨上楼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时,三更探头问:“哥,你怎么这么晚?”

艾晨不说话,也不开灯,关上门,窸窸窣窣换上睡衣便上床了。三更静听了一下,没声音,又问:“哥,哥,你睡了吗?”

依然没声音。

三更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是以往,艾晨决不会这样不理他的。说来奇怪,艾晨以前挺顽皮,时不时爱闹一下三更。但从高三后,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性子极沉稳。那时候三更以为是因为临近高考,所以他才暂时收了性子。后来他知道,艾晨是真的变了,越来越有大人样。他们家的大事,现在几乎都由艾晨定夺......胡思乱想中,三更睡着了。

隔天一早,三更一听到床下的动静,忙偷偷观察,见艾晨精神奕奕的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心想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之后几天,三更也一直暗暗留心,甚至还偷偷跑到艾晨打工的地方看,一切安好,很正常!

三更放心了。

卷二十八 牛刀小试

开学后,三更把那座未完成的雕塑拿到学校雕。刚打开纸箱时,宿舍里一伙人都叫起来了。一个个嘴巴咧得见牙不见眼,那笑声老远让人听了都觉得恶寒。“哇拷,太牛x了三儿!哈哈。”

“三儿!加油!咱顶你到底!打倒那票刻薄四们!”——刻薄四,即曾有人戏称,雕塑专业的学生们,大一刚入学还不会拿刀时是极厚实的,所以被称为厚板一;到大二时,会弄刀了,开始把自己一两层粗皮厚皮削掉,所以被称为剥削二;大三时,刀法熟练了,能把不够滑嫩的皮片去,所以被称为片鸭三;大四时,刀法出神入化,身上也就只还剩薄皮一层,所以被称为刻薄四。

三更在作品截止前二周,按学校要求先将作品交到校评审部初选。一周后,导师告诉他,他的作品在校评审部通过了,而且很多评委对他的作品赞赏有加。三更和小松等人很高兴,要知道,他们学校的评审员有些还是这次比赛的评审员呢。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初赛过后,看能否入选复赛,过了复赛,还得决赛。一层层筛选,一层层淘汰。

这天下午,三更放学后便和小松一块去学校食堂打饭。回途径女生宿舍楼时,忽然听“哎哟”一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根晾衣杆已经重重打在三更的右手臂上。三更手一抖,饭盒掉落,还好盖得严实,里面的饭菜没掉落在地上。小松帮捡起饭盒,担心问:“三儿,你手臂不要紧吧?”

“痛死了。”三更隔着厚外套揉揉痛处。抬眼巡到底是哪一层扔下来的。八层楼,每一层走廊上都站着不少女生,不知道是哪个扔的。

“走吧,回去拿红花油擦擦。”

两人走了二十来米,就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拦住了。“同学,对不起啊。我本来拿杆子是想撑衣服,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好巧不巧就打到你了。你没怎样吧?”

三更和小松哑言失笑。小松对那女孩道:“同学,你认错人了,你打到的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一位帅哥。”

“呃?”女孩满脸通红的转向三更,这一看,当下就傻眼了,老半天才能回过神来,羞涩道:“真对不起,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校医看看?”

“没事,回去擦点红花油就行了。”三更笑道。女孩立即说:“你等会儿,我那有药酒,我现在去拿给你。”说完咚咚跑了。

“三儿,等咱回到宿舍,怕是要吃冷饭了。”小松好笑。打开饭盒挖了两勺吃下。又说:“三儿,你吃不?”

三更摇头,将毛衣领子拉高。虽然已经四月中旬了,但天气还是挺冷,有时候中午会有些阳光,其他时候,都是阴冷的。十分钟左右,那女孩又跑回来了,将手上的药酒递给他。三更笑道:“其实之前就想告诉你,我们宿舍有药酒,不用这么麻烦你跑来跑去的。”

女孩脸又红了,直接塞进他手中:“打到你我心里不安,你就拿着吧。”

“那谢谢你了同学,我们先回去吃饭了。”小松捧起冷掉的饭盒,推推三更。“三儿,走了。”

两人朝女孩点点头,翩然离去。那女孩呆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无限懊悔:啊!我怎么忘了问他叫什么呀!!

半个月后,初赛结果出来了,三更的作品入选了。

哇哈哈……宿舍里,阿奇等人敲盆打碗,鬼哭狼嚎了足足五分多钟,被舍监警告了才停下来,“三儿,太牛了,真想去刻薄四看看那些落榜者的绝望的脸。”

“得意什么呀,才入复赛而已。”

“三儿,这你就不懂了!为什么不得意?哈,咱厚板一的艾三更同学竟然打败一票刻薄四的老油条们……哇,想到就让人激动不已!三儿,过几天校报估计会采访你了。”

“那不行,咱三儿哪能说采访就让人采访的,到时候,咱得先挡在前面说些官方语言。”小松咳了一声,微微笑:“谢谢各位拨冗前来参加厚板一之艾三更同学的采访会,因为艾同学昨天晚上不小心睡晚了,到现在还没醒,所以请各位先耐心等待,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们,谢谢谅解。”

“程小松同学,请问您哪位啊?”阿奇怪声怪气问。

“哟,这位记者同志,您昨晚是磕到头了吧?快去医院看看,别因工作耽误了治疗,神经这病吧,可大可小,照您这程度,我估计已经大了,快走吧,回头我会帮您现场录音的。”

几人你挠我我敲你的乐得东倒西歪,笑闹过后,有电话找三更。是容佳。三更告诉她入复赛了,她在那头乐得跟什么似的,直说周末要约他吃饭。三更笑应了。刚挂了没一会儿,又有电话找三更。这回是骆玥。直接叫他去校门口。

三更打从开学到现在,都没见过骆玥,上回打电话说他出差,现在才回来吗?三更轻快的走着,快到校门口时,被一个女孩拉住衣袖,她惊叫道:“哎?是你呀!真巧!你的伤好没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三更愣了一下才看出是上次打到他的那女孩,朝她笑笑说:“只是一点点青肿而已,早就好了。”

“那就好,你哪个系的?几年级?怎么称呼?”

“呃,雕刻一年级,艾三更。”三更乖乖答道。女孩眼睛一亮,直勾勾道:“三儿,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是美术三年级的李澜。”

“噢,你好。”三更被她看得脸红,微微垂下头。可爱!李澜心里呐喊,急猴猴拿出笔纸问:“你们宿舍电话多少?”

三更又是一愣,乖乖报出。哇噻~怎么会有这么乖巧又漂亮的学弟呢!!李澜当下就想仰天长啸。三更见她表情太诡异,心里有些发毛,忙说:“学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说完便匆匆向校门口走去。

“三儿!回头我打电话给你!”李澜在后头狂吼。

三更走得更快了,在门口左瞧右瞄都没见骆玥,心想他是不是还没到?

“三儿,在这儿。”骆玥在正对面马路边站着叫他。三更抿嘴笑,快步穿过去,问:“找我干吗?”

“吃饭去,你没吃吧?”骆玥上车。三更拐到副座坐好,转头道:“你打电话来之前是打算去吃了的。”

“想吃什么?”骆玥将安全带给他系上。

“都可以。”

两人去吃了广东菜。随后骆玥开车沿着江边兜转一圈,开回别墅。三更惊叫:“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抗议无效。三更被骆玥拖上二楼,衣服被扒下时,三更作临死前挣扎,哀求道:“骆玥~我明天要上课。”

“我知道。”骆玥边脱边吻边回答。“明早我送你去学校。”

“唔!”

浴室里,熊熊的情欲疯狂燃烧,骆玥迫不及待地冲进三更的身体里,引得他吃痛蹙眉,微抬起身子惊喘:“疼,你慢点。”

“三儿。”骆玥压下他的头,嘴唇吻上,身体**差点爆开,忍不住狂抽。发泄过后,紧搂着他的身子,冲洗干净,抱上床,沾上药膏在那稍染血丝的菊瓣处揉开。

三更脸蛋酡红的闭着眼睛任他摆布,一会儿又惊喘了一下。骆玥转过头紧张问:“还很疼吗?”三更摇摇头,满脸羞赧。

骆玥趴在他身上,脸对脸贴着,低笑道:“不疼了?”三更不语,转开视线。

“刚才真该死,竟然控制不住自己。”骆玥嘴唇滑向他耳边,哑声道歉。气息拂得三更耳脖处痒痒,不觉笑出声,板正他的脸,亲了一下。

这一亲,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三更唇边无意识发出的单音节让骆玥**狂奔。这一次不敢再横冲直撞,身下这副躯体像朵花儿一样娇嫩,得细心呵护才能让它保持芳香。

细细绵绵的吻,如雨露滑过叶面,带着微微清凉的舒适,从颈脖处一路往下,往下……三更轻轻**逐渐加重,轻颤着拱起身子承求更多欢愉……

“三儿,跟女同学交往要保持适当距离,知道吗?”骆玥紧盯着他潮红的脸蛋道。三更空白的脑子稍微回复正常运转,但还是不明所以,愣愣问道:“哪个女同学?”

“就今天在校门口那个。”一看就知道有不良企图,暂且先不管这企图是什么,以三儿这单纯的心机,逃不脱。

“她是三年级的学姐。”三更说。

“不管她几年级,总之以后碰上这类女同学,别跟她们太亲密。”骆玥十指交握住他匀称葱白的十指,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我们没有很亲密呀。”

“那还不亲密?”骆玥挑眉,拉开他的腿,整个**没进去,撑起上半身问:“难不成像我们这样才叫亲密?”

三更的脸爆红。骆玥恶劣地勾唇一笑,低头在他脖子及锁骨处吮了几个吻,然后轻轻浅浅的律动,逗得三更躁动不已,双腿自动缠上他的腰,身子扭着。

真乖。骆玥赐赏。

卷二十九 迎风摇曳

“三儿,你会喜欢我多久?”

“什么时候才不能喜欢?”

“三儿,如果一辈子都没有那种时候呢?”

“三儿,你看清楚喽,我眼睛里有什么?”

“是啊三儿,你都在那儿扎根了,怎么擦怎么揉都弄不走。”

那天晚上骆玥所说的话,在我脑子里翻腾了千万遍。

他是在向我表达什么吗?

他喜欢我,这我知道,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

想不透,不如就这样吧。

——三更。

周五晚回家,三更跟老爹及艾晨说入复赛了。当下把两人乐得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尤其是老爹,吃过饭便迫不及待往龙伯陈叔家宣扬。艾晨笑道:“三儿,老爹一碰上你什么好事就乐颠颠的。”

“嘿,哥,你吃醋啊?”

“笨蛋,我吃饭吃菜就不吃醋。”

周六上午十二点,三更去跟容佳见面,两人一起吃过午饭,聊了一下,容佳便又要买礼物送他。三更推脱不掉,只好跟她逛。在中心购物广场一楼,三更碰到骆桑跟一个女孩在买饰品,正想过去到招呼之际,身后传来容佳的叫唤声。

“三儿!快过来这儿。”

三更走过去,容佳把手上的银质吊链扣到他脖子上,眉开眼笑:“很好,就这个了。”

“买这东西干嘛?”三更蹙眉,掂起链子瞧,就一个墨亮的纹样,“别买。”

“划账了。”容佳摊手作无奈状。“走吧,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三儿。”骆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三更转头,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忙上前问他怎么了?骆桑盯着他老半晌才开口问:“三儿,她是谁?”

“噢。”三更拍额,将容佳拉过来介绍:“这是容佳。”

“你跟骆玥是双胞胎吗?”容佳看着骆桑问。

“你认识骆玥?”骆桑不解,眼神询问三更。三更乐道:“我们跟骆玥一桌吃过饭,我不知道她记忆力这么好,才见过一面而已,竟然还想得到你们是双胞胎,容佳,这是骆桑。”

骆桑闻言睨了他一眼,“就你眼盲,认识那么久后还问‘你们是兄弟啊’这么白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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