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好受和我有什么关系。”程维抬手扯了扯我的脸颊,“他又不是你。”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的,但他的自私却让我有种暗暗的幸福感。
□着身子和他在被子里拥抱接吻,正吻的甜蜜,程维的手机又阴魂不散地响了起来,搂着我上下其手的英俊男人顿时面如锅灰,黑的可怕。
“……喂。”
这回光听声音都能感到寒冬腊月冰雪封天的杀气。我躺在他怀里无奈地苦笑着,看他一副气势汹汹苦大仇深的歹毒样子。
“不去!去他妈的饭局!我那七天假条是白递的吗?!……刘总?什么刘总,不记得了,随便打发一个部门经理去陪他!别来烦我!”
啪!再次恶狠狠地把手机拍在床头柜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洒出来了不少。
我几乎是哭笑不得:“程维,你这床气也太大了,感觉全世界都欠你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整的和吵架似的。”
“没办法,这些人说不应。一个一个都他妈跟弹簧似的,你不把它往下摁,它就不知好歹地往前伸着。”程维叹了口气,屈起指节敲了敲额角,“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他靠在床上静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我。
我被他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盯的有些发毛,不自在地问:“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他轻咳一声,摇了摇头。过了片刻问道:“那个……小霖,我刚才……真的有很凶吗?”
他问我问题的时候故作不在意,眼底却还是闪过一丝尴尬。
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还不明显吗?正常人哪里会在大年初一张口就对人念三字经啊?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口气严肃:“的确很凶。”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半晌才道:“……是吗?以前都没什么感觉呢……”
“哪里是以前都没感觉,你以前根本都不怎么发火的好不好。”我瞥到床头的一盒万宝路,又补上一句,“也不抽烟。”
“是吗?”
“嗯。”
他苦笑着:“我都不记得我以前是怎样的人了。”
“……可是我记得啊。”
他低下头来望着我。
我认真地掰着手指讲给他听:“你啊,你以前回回考试都是年纪第一,脾气好的不得了,人也好的不得了。路上看到讨饭的小女孩,宁可自己不吃早餐也要把钱给她。你还死正经的,咱俩没好上的时候,我上课揪前排女生的辫子你都要瞪我。”
“还有啊,你那时候喜欢打雷电,但每次都会让着我,子弹你吃挨着,奖励我吃着,特厚道。”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穿着的是四十三码的球鞋,打篮球的时候总是戴着只淡灰色的护腕,护腕边上有一圈白边儿,款式还挺潮的。……哦,对了,你那时候还很死板,规规矩矩的,把教导主任的话当圣旨似的供着。”
他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暖暖的,很好看:“有吗?”
“有啊。”我说,“不过后来被我带坏了。你还记得有一回我半夜肚子饿了,你愣是和我一起翻墙出去吃浇汤面吗?”
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真宠我,真的。我老爷子都没有这么惯过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发烧,他只顾着忙生意,我烧到三十九度他都没来医院看过我,更别提陪我一起吃面散步了。”
说到老爸,心里总有些添堵,便讪讪地闭了嘴,垂下眼帘不出声了。
程维叹息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把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我们就这样肌肤相贴地依偎在一块儿,过了好久,我才轻声道:“程维,你说我爸……我爸他是不是从没把我当儿子看过?生病的时候不管我。家里出事了,丢下我就逃,也不管我死活。”
“他从来就知道塞给我钱,从来都是钱……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你说这世道上有多少东西是钱买不来的,老头子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程维没说话。
我叹了口气,在他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程维。”
“……嗯。”
“你……你爸呢?”我记得当初他和我分手的起因就是他爸醉酒驾驶,这时候突然想了起来,试着询问,可我的话音未落,程维就淡淡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就是死了。
我的身子猛然一僵,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才闷声道:“……对、对不起,我没想到……”
他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眼神虽然平静,但有一丝薄薄的哀戚。
偌大的房间里只听见壁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我和他互相拥抱着。过了很久,他突然轻轻地说:“……小霖,你瞧我,怎么就变得这么软弱了呢?”
屈起食指轻敲着额头,他叹了口气:“爸爸和你两个人离开身边之后,我竟然连自己是谁……好像都不记得了。看周围的眼光都变得很奇怪,总觉得走在我旁边的那些人,无论是亲戚还是朋友……突然……突然都变得像怪物一样。觉得谁都要害我,谁都没安好心……”
“我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露出的那种困兽般的表情一下子触到了我的痛处。我鼻子一酸,将脸完全埋进他的臂弯中,低声道:“没关系的,程维。……你忘了也没关系……我还记得的,记得清清楚楚。我可以帮你把他找回来,我们一路往回走,总会看到他的,是不是?”
我想和你一起回到过去。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程维一时没作声,我抬起头,急切地想向他确认:“程维?”
他如梦初醒般看着我,漂亮的褐色眼眸里隐约有些我无法看懂的苦涩。良久沉默后,才慢慢闭上眼睛,喃喃道:“……是啊……我们……总会看到他的。”
那时候的两个懵懂少年,一定还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总能找到他们,总能牵着他们的手,告诉他们未来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长久,每分每秒都应该去好好珍惜,别再把时间用在漫长的等待和离别上。
我心里酸涩的发苦,于是吸了吸鼻子,仰起脸来,打起精神朝他笑了一下:“程维。”
“嗯?”
“大过年的,我们别说这些闹心的事儿了,说些别的吧?说些快乐的,高兴的事情,好不好?”
他看着我,目光中的宠溺丝毫没有比四年前减少半分:“好啊,你想讲什么?”
“讲……”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半天,发现这四年来,快乐的事情真的是少得可怜,不由的脸色就有些垮下来,苦哈哈地看着他,“我想不出来,要不你想想?”
估计是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太搞,程维忍俊不禁,我们之间残存的一些伤感便在两人面对面望着傻乎乎地发笑中,如同初春冰雪般一点一点地消融掉。
我们闲闲散散地聊了一会儿,程维和我讲着春节假期安排的时候,我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他胸前挂着的十字架,窝在他的臂弯中,懒洋洋的:“……之后我们可以去学校门口那条巷子吃小吃,我上次开车路过时特地去看了,卖浇汤面的那家店还没有拆掉,而且老板还有了个小女儿……”
吓,什么什么?
我很八卦地打断了他:“小女儿?老板和那个安徽小姑娘的?”
“不是,换了一个,是本地人。”程维笑了笑,“和原来那个多半是分了吧,我没好意思问。看他们一家现在挺和乐融融的,他们女儿个子小小的,就这么一点儿大,我去的那天她穿着花棉袄,套着个小棉鞋,鼓鼓囊囊像个球似的,走都走不稳。那样子特逗,下次咱们一起去看,嗯?”
我笑了起来:“又不是你女儿,去看什么?”
“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
“去,谁喜欢小孩子了,又哭又闹的烦死了,是你喜欢才对吧?”
他微笑着凝视我,眸色逐渐有些变深:“……的确喜欢。你要不要考虑帮我生一个?”
“滚你的,没正经。”我笑骂着打了他一下,“再开黄腔老子打120把你抓去精神病院重症病房,你别……啊!”
我还没贫完,就被他拥抱着,交叠着赤[裸的身子,光明正大地进入了。
……妈的,没穿衣服就是方便某些人作奸犯科。喂,等、等一下……呜……该死的,为什么这家伙一早上就可以这么精力旺盛斗志高昂啊!!
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洗了澡换了衣服,中午吃饭的时候连走路都是打摆的。我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个炸茄盒,白了餐桌边的程维一眼,晃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背后笼罩着一团浓重的黑气。
“板着脸干什么?”程维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脖颈,把一碟切好的果盘递到我手边,“有人欠了你五百万?”
“滚你丫!如果老子定价射一次一百万,你从昨天到今天早上欠我的早就超五百万了!!”我朝他张牙舞爪地咆哮,然后用牙签插了一块奇异果送进嘴里。
妈的,这个床上畜牲!害的老子到现在还腰酸背痛腿抽筋,活像折了十年寿似的。
程维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欠你五百万也好,后半辈子你就别干活了,在家里洗衣服拖地做饭暖床,我养着你。”
“滚滚滚。老子T城怡红院一朵奇葩,只卖艺不卖身,客官您请回吧。”
“没关系啊,我正好不买]春只赎身,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从此挂印封金,死心塌地跟着我回家?”
我横了他一眼:“封建旧势力的余毒,真他妈腐败。别人顶多进店就餐,你他妈还叫外卖。”
他支着下巴笑得很风流:“不,我这是打包呢,勤俭节约你懂吗?”
“死去,你就是一欺男霸女的地主扒皮。”
“我家祖上三代贫农,我根正苗红,家庭成分特别的好,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
我瞪他:“三代贫农你还嗜好金屋藏娇?”
他一下子乐了:“金屋藏娇?你这个娇的脾气还真不一般的大啊,比维多利亚辣妹还凶悍。”
我跳起来掐他的脖子:“程地主你少说两句会死啊你?你信不信我——”
啊喂,老子的腰!腰!
妈了个x,都怪我动作幅度太大,一个鲤鱼打挺就把原本酸痛不已的腰给扭了,痛得脸色煞白鬼哭狼嚎老泪纵横地躺在沙发上,手扶着腰一动也不敢动。
妈的,逊毙了啊……
程维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怎么了?”
“扭,扭到了……”我悲愤地吸了吸鼻子,尴尬而哀怨地望着这个罪魁祸首。
“手拿开,快让我看看。”
“我不要。”丢人死了,看你个妹啊看。
“乖,听话,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不要不要不要!”眼泪鼻涕一起流,老子怎么着今天也要哭给你看!就不信哭不出你的负罪感!
他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发:“那,先趴下好不好?别斜在这里,我去帮你拿药?”
“……”我还是含着泪控诉般望着他。
“……”他终于被我充满怨念的目光盯的产生了罪恶感,顿了顿,无奈地问道,“那你想要干什么?”
“……以后不许再当一夜七次郎。”
他满脸黑线的看着我。
“不答应就算了。”我咬着手腕泪汪汪地扭过头,“你让我痛死吧,以免受那一夜七次之苦。老子下辈子再入轮回,一定要投胎做一只快乐的貔貅,取名总攻,字无菊,以解心头之恨。”
他哭笑不得:“……有这么疼吗?”
“废话!不信换你在下面试试!你也不想一想自己是什么SIZE!”
“……”
“站着说话不腰疼!盘剥工人的剩余劳动价值!”
“……”
“**!资产阶级!反动派!”
“……”
我见他已经神情动摇了,连忙扇风点火呼风唤雨涕泗横流痛哭流涕:“程维,我真的好痛,痛死了,你给我吃止疼片好不好?或者给我一把安眠药?还是来一针冰毒?还是……”
他听到毒品立马就不安了,唯恐我真的要重蹈覆辙似的,忙按住我的肩膀:“成成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千万别给我乱来啊。”
切,笨蛋,吓他的都听不出来,他对我这么好,我又哪里舍得再糟践自己。
看着程维慌张当真的样子,我心里笑了起来,很好很好,万里长征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做Bottom的人就是要学会积极为自己争取福利不是吗?
我暗地里虽已爽开了花,但脸上还故作沉痛,趁他正心疼,又七七八八开了一堆条约,什么“不许射在里面”,“不许不戴套子”,“不许用意大利吊灯体位”,“不许说想要吗?想要就求我啊之类的话”。
妈的,想起这点我就来气,什么“你的眼神我看不懂啊,你说出来,说出来想要什么,你求我啊”,这种Giulio那样的种马才会使用的狗血台词,程维竟然也统统给学到位了。
什么叫堕落?这就叫堕落啊!!
“话说你这些年到底怎么混的,手段情]色到这种程度?”我终于忍不住忿忿地问,“还说你一直没碰过别人……这种事情不可能单独进步吧?程维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老实交待,你去哪个窑子找的小少爷?”
程维给我按摩腰部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会儿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谁跟你说一定要去找少爷了?”
“吓,难道你还找小姐?”
他给我揉着腰的手狠狠一掐,痛得我立刻惨叫起来,他说:“想什么呢你,现实吗?”
“那你……”
他懒洋洋地打断我,漂亮的眼珠微微下瞥,俯视着趴在他腿上享受按摩的我,来了一句:“……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啊。”
啥?什么意思?什么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
我瞪他:“程维你好好说话啊,别有事没事测试我智商行不行?”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当电脑和网络是摆设呢?”
“……”我抬头望着他,这家伙的笑容坦荡而轻松,一点负罪感都没有,“难、难道……你你你观摩G]V和H]文?”
程维倒是落落大方,神情还挺君子的,除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诡异:“……你也可以把它们称作各种影视资料和书面理论。”
“……”
我看着他阴森森的笑,突然觉得一阵恶寒,背后刷刷除了一层白毛汗。
单身男人的电脑,尤其是洁身自好,不和外面女人男人乱搞的单身男人的电脑,是一种绝对不能碰,碰了绝对会颠覆你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顶级神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课,所以课程从七点五十到晚上九点全满。
这章是由存稿箱发布的,当你们看到它的时候,苦逼的狼外婆正在上恶心巴拉的倒灶大学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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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维开车载我去吃怀石料理,他在一家日式料理店提前订了包间,雅致宽敞的和风包间内就我们两个人,侍者上完菜之后弓着身子就下去了。
怀石料理看上去挺高档,但十分不划算,肉片儿都能煮的和蔬菜一个味儿,吃在嘴里淡而无味苦不能言。我恨不得当场摔筷子走人去外头买三块钱一大串的炭烤鱿鱼,刷一层厚厚的海鲜酱洒一层厚厚的辣椒粉再铺一层厚厚的孜然吃个痛快。
可惜对面的那个男人好像吃的很悠闲,我不好坏他的雅兴,只能小杯小杯地喝着清酒,吃那比茅纸还薄的肉片,心里老泪纵横。
过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声:“程维。”
“嗯?”他抬眼看我。
“……我能不能叫一碗大份量的咖喱牛肉饭?”
他很绝情地跟我说:“可是这里没有咖喱牛肉饭啊。”
我差点一头磕死在桌角,幸好这里是单间包厢,四周没有别人,泪眼汪汪起来不会太埋汰。
程维望着我:“你没吃饱?”
我十分十分用力地点头,点的头都快掉下来了。
他翻了翻菜谱,问:“那再叫一份寿司?还是海胆刺身?”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这个可怕的念头:“地主,您饶了我吧。”
他好笑地看着我:“那你想吃什么?”
“……烤鱿鱼。”我视死如归地盯着他看,一字一顿抑扬顿挫,“还有,麻辣烫。”
于是,三十分钟以后,T城某条小吃街旁,停下了一辆无比眨眼的宾利欧陆GT,程维和我下了车,小风一吹树叶打卷儿,风衣呼啦啦地在身后翻飞,那模样实在是有些黑帮,整的我脑内不可遏制地开始循环上海滩主题曲。
我俩忘了大过年的民工都返乡了,路上根本没有摆摊的人。于是许文强x2站在马路牙子口面面相觑。步行街的保安叔叔用无比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俩傻B,以及傻B身后B字车标的宾利欧陆。
“怎么办?”程维望着我。
我死不瞑目地说:“再往前开,去城东菜市桥,我就不信没有一家卖麻辣烫的!”
于是拉风的宾利又载着俩傻B继续行驶在大年夜空旷的马路上。
“往前!”
“……”
“再往前!!”
“……”
“开到郊区去!我就不信邪!”
结果兜了大半个T城,中途程维还去加油站补了些汽油,我俩把所有可能出现摆摊小贩的地方都扫荡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我实在扛不住了,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途中经过一家24小时便利超市,程维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我原本快睡着了,这时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着惺忪睡眼问:“嗯?到家了?”
“没。你在车里坐着,我出去一下。”
他说完之后就下车,往那家便利超市走了过去。过了一会提了两大只塑料袋回来。他把塑料袋往车座旁一丢,我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只翻了翻,都是些速冻鱼豆腐,甜不辣,鲜肉小水饺,墨鱼丸子之类的,还有一小罐麻辣火锅底料。
“吓,你这是要干什么?”
“买不到麻辣烫就算了。”程维卷起一只袖子,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家煮火锅吃味道也是一样的。”
“不会吧,这么好?我记得你是最讨厌吃火锅的哎。”
他斜过眼眸笑着望我:“是吗?”
“是啊。”我把一包肥牛卷扔回塑料袋,“以前总说什么一群人坐在桌边,十几根筷子往锅里伸又往嘴里塞,遇到吃品差的还用筷子在锅里搅,光看着就被恶心饱了。”
“傻瓜,那要看是和谁一起吃了。”程维屈起手指在我额头弹了一下,“你就算直接就着锅喝汤我都不会嫌弃的好不好?”
“……你就不怕我会烫到嘴巴?”
他笑了笑:“没事,烫到我帮你吹一吹。”
“你有没搞错,以为自己是仙人啊,吹一口气就HP值满点了?”
“那你要不要试一下?”他笑着转过头来,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按过我的后脑,低下脸来封住我的嘴唇。
喂喂,你这家伙……开车要看路啊白痴!!就算大年夜的晚上没什么人,你也不要……呜……
再多的抱怨也实在想不出来了,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开始有些犯迷糊。在程维面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笨拙,吻技啊**啊理智啊,这些东西统统都消失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个温存地亲吻着我的男人,别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窗外暖焰色的灯火如同流水般闪烁着碎光,迤逦淌过。车顶挂着的精巧小装饰叮叮咚咚撞击出悦耳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地环住深爱着的男人的脖颈,和他在温暖的车内唇舌纠缠,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这时候恍惚就有种微妙的错觉,好像我们真的能这样简单地幸福下去,一直,一直……
恍惚就觉得,其实幸福地走完一辈子,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我就是这样偷偷地,痴心妄想着。
年假这段时间到处都有大小聚会,同学会自然也是重要一项,而且据说这是造成婚姻危机与心态失衡的头号危险活动。不过大家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即使知道会受刺激,还是忍不住去看看昔日一起抄作业打群架的熊孩子们如今何处高就,看看同桌的她如今成了谁的老婆谁的妈。
神通广大的二熊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我和程维的QQ号,加了我俩为好友后就热情地邀请我们年初六去外面磋一顿。程维考虑到我的心情,原本不想去,但二熊太过执着,实在推却不掉,于是我和程维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表现出任何我们俩很熟悉的样子。”
“第二,不许叫我小霖。”
“第三,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俩同居这件事。”
程维靠在博古架上双手抱臂,修长的腿闲适地伸着,淡淡来了句:“那你得去另外买一件衣服。”
“啥?什么意思?”
他走过来,凑在我颈边**地蹭了蹭,散发着煽情**的呼吸拂过我耳根:“你知道吗?现在你身上的味道和我是一样的,你就不怕别人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周快要来了,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上jj……司马那蚁= =
昨儿鼓起勇气跑去杭州著名的GAY吧君度玩,比想象中正经很多,帅哥数目也相当可观,不过我太早出来了,连钢管舞都没看到,只瞅见一特水灵可爱的受,可惜没搭讪勇气……泪……
下次带副老k,说什么也要捱到十点钟看钢管!!这里有没有杭州姑娘?咱们组团去= =6月25日好像还有布谷村庄的电影选角决赛。点一杯饮料也不会太贵,有没有杭州姑娘求同去啊!!!!没有的话我还是得苦逼地叫那群乖到九点半就要回家的同学……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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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凑在我颈边**地蹭了蹭,散发着煽情**的呼吸拂过我耳根:“你知道吗?现在你身上的味道和我是一样的,你就不怕别人闻出来?”
我刷的一下从头发丝红到脚底板,你妈个X啊,老子天天和你用同一款沐浴露同一款精油同一款洗发膏同一款护发素同一款剔须膏甚至同一款男士古龙水,味道能不一样吗?
换件衣服?换件衣服有个鸟用!我现在就算吞个十斤榴莲下去也不一定盖的住罪证啊= =
于是约法再加一条:“不许和我靠的太近,以免别人闻出来咱俩身上的味道相似。”
下午赶到约定的地方。五年没见了,昔日的同学一个个变化都极大,624寝室里的几个哥们儿如今都已各自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活的都和人精似的。
二熊现在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食品厂,自己滋滋润润地当起了厂主。老鼠去了S城海军二队服兵役,后来又转考军校,出来之后直接就是军官。小胖进了研究所,加完班急匆匆地就赶来了,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大南是一家企业的职员,板刷最牛逼,竟然已经结婚了!老婆比他大四岁,玩得他妈还是姐弟恋!
从我们那窝里爬出来的小子,如今就属我最落魄。
“小胖,你那身神膘跑哪去啦?这些年咋整的,咋瘦成这副德性了?”大南问道。
工程师小胖此时已是又高又瘦,完全没了当年类似于天蓬元帅的体型,摆摆手笑道:“还能怎么的,累的呗。上头有新项目派下来,我总不能不做吧?做了还得受气,搞不好辛辛苦苦研究大半年,到最后还得把项目署着领导的名字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