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乖的地雷,蹭~
话说乃们大家可以开始商议一下发肉大计了……我对着肉的存稿纠结良久,究竟应该把它们存放在哪里才不容易馊……
要不我把公共邮箱,定点开放,qq群,RF网盘全部用上……乃们自己根据情况选择就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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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不知是不是夕阳映照的原因,他雪白的耳根有点红,但镇定自若的神态还是让我确定这是如假包换的程维,不是我气昏了头看见的幻影。
“五层楼,你一个人下不去的。”他没有用正眼看我,目光躲躲闪闪的,“上来吧,我背你。”
程维下楼的步子很稳很慢,一级一级踩着楼梯,不但注意脚下的台阶,每当拐弯的时候还会留心扶手的尖角。我搂着他的脖颈,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他的肩和其他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还未定型,但我知道那以后一定会变得宽阔平直,值得依靠。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高大英俊的程维坐在长椅上,身边有个女人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肩头。
我心里顿时不舒服,胳膊用力,把程维搂得更紧,脑中却还自虐式地继续想着他和女人在一起的场面。
画面中程维的脸很清晰,那女人的面容却模模糊糊的,我大概勾勒她应该纤瘦苗条,双腿细长,踩着Chanel高跟鞋,拎着Prada提包,兴许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我给程维定的择偶标准,在我心里,只有才貌双全,富贵多金的大小姐才配得上他。
而我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程维。”对于这样合我胃口的美人以后会落进一个女人手里,我相当耿耿于怀,就对他说:“我问你一件事,成不成?”
“你说。”
我问他:“你交过女朋友吗?”
他的耳根有些泛红:“没有。”
“哈,不会吧?”我揶揄,“长这么帅,成绩又这么好,却还连初恋都没有经历过?”
程维雪白的耳根更红了:“学生只要把学习管好就行了,谈恋爱会浪费时间。”
“吓。这句话怎么和教导主任在年级大会上说的一模一样。乖小孩,你也太恐怖了吧?”我在他背上哈哈大笑,“那你上大学之后呢?打算找个怎么样的?”
“这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的嘴几乎都要咧到耳根了,笑着对他讲:“程维,你这么古板,肯定要伤很多女孩子的心了。”
他不说话,继续背着我下楼。
我望着他雪白修长的脖颈,靠近动脉的地方有一点细小的痣,随着他的呼吸在柔软的黑色碎发后若隐若现。
我忽然就有些着迷,把脸贴在了他散发着透明皂清香的后背上。
“程维。”
“嗯?”
我停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算了,没什么。”
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的人,如果贸然告诉他,我是个同性恋,他会不会吓得直接把我从背上摔下来?
我姐已经在校门口等我很久了,我看到他的车窗下扔了无数烟蒂,手上夹着的那根女烟也已抽掉大半。
“搞什么啊。”她看到我过来,不耐烦地啧啧嘴,“怎么过这么久才出来?还以为你又犯了错误被老师留下来了呢。”
“没有啦。”我说,“临时有事耽搁了。”
程维把我放下来,算是完成了他今天的搬运工作,对我姐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
我姐对他没有抵抗力,一见他就眼冒桃心:“程维,辛苦你了哦。小霖今天没有在学校捣乱吧?”
程维推了下眼镜:“没有,他最近都很安分,学习也有进步。”
我缩了缩脖子,背后一阵寒意,心想明天程维发现他本子上和黑板上的那些神来之笔后,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我姐还在发花痴:“我们家小霖脑子不好使,程维,你平时要多帮帮他,麻烦你了哦。”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才不好使呢,你们全家脑子都不好使。
程维摇了摇头:“您客气了,祝霖其实很聪明,就是心思没有花在学习上,他如果用心做一件事情的话,会比起其他同学做的更好。”
哈?……竟,竟然有人夸我能把学习学好?有没有搞错,除了体育老师,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我适合学习哎。
我和我姐都因为他的话怔在远处,他看着我们两张相似的脸上露出可笑的呆愣表情,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人都是喜欢听表扬的,尤其是一直得不到表扬的差生。就这样,程维在我心里,由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三好学生,直线飚升成我的伯乐,又由我的伯乐,迅速进化成我的伯牙。
我很喜欢他。
无论是让我无可挑剔的英俊长相,还是那种爱理不理吊人胃口的臭脾气,或者是偶尔让人尝到些甜头的细小关心,甚至是那种极度让人渴望征服的禁欲气质。
他跟我理想中的top简直分毫不差。
可是他是个纯情大直男。
这真是个人生悲剧。
跟程维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对他的渐渐有了不少细节上的认识。比如他有轻微洁癖,又比如他对再漂亮的女生也是孰视无睹,再比如他生气起来喜欢掐我的脸。
那天他发现他的笔记本被我的马克笔玷污之后,我的脸几乎被他当面团似的使劲拧成了半边猪头三。
我腿伤痊愈花了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我扔掉了拐杖,但身边多了一个程维。虽然我和程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我们发生了令人愉快的化学反应,我们理所当然地走在了一起,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去食堂吃饭,甚至一起去厕所。
我们形影不离的程度让班上的所有同学包括老师都大跌眼镜,当政治老师看到程大班长和头号不良分子祝霖成为同桌的时候,我发誓他嘴里可以完完整整塞下一个鸭蛋。
不过呢,这样的深厚的友谊是旁观者眼中的,其实我知道,很多时候都是我在像一条小尾巴似的粘着他。
“程维,我们一起xxx吧。”顺利超过“他妈的”成了我最近使用频率最高的口头禅。
“程维,我们一起回家吧。”我整理好书包,像平时那样对他说。
他却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对我说:“今天就算了,我还有事。”
我一愣:“什么事?”
“我要去找一个同学,学生会有活动,我们要商量一下。”
他还没有等我说出“我也要去”,就很有先见之明地背起书包走人了,留我一个张着嘴巴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独自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没跟我一起回家。
我捱了三天,捱不住了,就派小跟班去跟踪程维,小跟班顺利完成了他的狗仔任务,第二天就非常专业地交给我一叠情报,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赏了颗瑞士进口巧克力,他谢主隆恩之后就颠颠地跑远了。
我坐在窗前,一个人对着那叠薄薄的资料思忖。
吕诗荧,文艺部部长,高一级花,才貌双全。
这就是程维这几天废寝忘食的“聊天”对象。
我望着资料上吕诗荧那张清秀绝伦的一寸照,过了半天才发现我不知不觉用力过大,已经把这叠纸给捏地皱巴巴的了。
这天放学之后,我有时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夕阳把我的影子裁的歪歪扭扭,我觉得自己的影子太丑,干脆走到了高楼大厦的阴影下。我不是很想回家,但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想了老半天,最后跑去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那时候手机还没普及)。
短暂的等待后,我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Giulio。”我深吸一口气,手指绕着电话线圈,“今天晚上有空吗?”
Giulio是我上次在酒吧认识的,我们有过一腿,那一夜感觉不错,我们对彼此都挺有好感。
“慢、慢一点。”
卧室的厚重落地窗帘严实地拉拢,我急促地喘息,腿紧紧盘结在男人的腰际。Giulio并没有理会,他把我的手压到枕头边,继续凶猛地挺进着。
他的汗聚在小麦色的皮肤上,颇为情色地滴到我的腹部,我被他固定着,无力反抗,只能在他激烈的律动下张着嘴不住**。
“啊……啊,不要了,混蛋……我受不了了,啊——”
双腿被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Giulio一把抱起我的腰,以更深更紧密的姿势猛力顶撞进去。我听到交合处传来极为淫靡的粘腻声音,然后迎来一番更加肆虐的冲击。
我在这样强烈的感官刺激下两眼发黑,手搅紧被单,几乎要昏死过去。
“再等等,小霖,马上就好。”Giulio急促地对我说,一边毫不留情地抽插。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差点儿没哭出来——妈的,老子是脑子被驴踢过了才会来找Giulio上床发泄。
这匹中意混血的种马!
激情过后,我脱力地躺在Giulio家那张罗马风格的大床上,任由浸在余韵中的Giulio抚摸着我起伏的胸膛和紧绷的小腹,他把脸凑在我头发间吸嗅,我有些怕痒,往后缩了缩,他愈发有兴致地凑过来,伸出舌尖舔弄我的耳根。
耳朵是我的敏感带,我沙哑地**一声,微阖上眼眸。
他似乎是得到了鼓励,又讨好地咬了咬我的耳垂,然后嘴唇若离若即地沿着侧颈游移,最后找到我微微开着的唇。
在他将要吻上的时候,我触电似的猛然颤了一下,迅速别过脸。
Giulio扑了个空,悻悻地:“怎么啦?我技术不够好吗?”
他从小是在意大利都林长大的,十七岁才来中国,说话带着浓重的意大利腔,是个自以为是的半吊子中国通。
我推开他:“没有,不想接吻而已。”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死意佬,你他妈很烦耶。你有口臭行了吧?”我不耐烦地揉了揉蓬乱的头发,显得很暴躁。Giulio在背后将信将疑地往自己手中哈气,然后凑上去闻,还疑惑地自言自语:“有吗?咦?没有啊……”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之所以推开他,是因为在他俯身过来的瞬间,我的眼前突然浮现了程维的脸。
以前和别人one night stand,玩到特别尽兴的时候也会来个法式舌吻什么的,为**增色不少。我并不认为接吻是恋人之间才能有的事情,这只是种肢体举动,不包含太多的感情,就和性一样。
可是今天我却推开了Giulio。
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想着程维的脸,再去和Giulio接吻。
这种症状让我害怕起来,我把手摁在胸口,那里心脏在怦怦直跳,我有些不安,我担心它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喜欢那个叫做程维的少年。
5、5 ...
由于这几天程维都和那个吕诗荧忙于学生会的事情,没功夫管我。我就像只失去项圈又没了主人的恶犬一样,到处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掀女生裙子,扯男生皮带那是小儿科,像今天这样偷体育委员的钢笔去便池进行食品加工也是常有的事。而且我觉得,我没用他的钢笔汲便池里的CO(NH2)2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惜运气太差,被程维逮了个正着。
“喂喂喂,哈尼,班长大人,老大,程美人,你还生我的气啊?”放学后,我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巴巴粘在他后面,涎着脸扑上去抱他的胳膊。
程维抬手推那并没有下滑的眼镜,避开我的魔爪。
我扑了个空,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厚脸皮地往上蹭:“安啦,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最后我都把钢笔给他冲干净了,打了三遍肥皂呢。你如果还不满意,大不了我再买一支新的赔他好了。”
程维还是不理我。
我没办法,只好使出最下三滥的一招,原地立正,气沉丹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用八十分贝的音量肉麻兮兮地喊了句:“小维维~~你等等人家嘛~~”
Bingo!
一击必杀。
程维立刻一抖,然后迅速回头,一把扯过我的脸,力气大的几乎能拧下我腮帮子上的肉,我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手,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这么多人,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谁叫你不理我。”我揉着红肿的脸颊很委屈地嘀咕。
程维皱着眉头,他生气或者无奈的样子都很帅,我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恨不得自己能像鱼似的不用眨眼,这样我就可以每一秒钟都看着他,不错过任何一个nice pose。
“我这几天很忙,文艺部和宣传部意见不和,我们学生会都在内部协调,我脱不开身。”程维突然像我坦白这几天的行踪,这让我吃惊不小,“我和吕诗荧谈了好久,她一直不肯把汇演的歌剧时间缩短,直到昨天才勉强答应裁掉半分钟的戏,我觉得她很难缠,可是我也没办法。”
我听他这样坦荡而认真地和我讲着,又想起自己派人跟踪他,还自甘堕落地跑去和Giulio上床,不免有些惭愧。
“祝霖,我知道这几天我没照顾到你。”
“嗯。”
算你还有良心。
“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对其他同学进行骚扰,对不对?”他循循善诱地劝导我,“怎么说我也是班长,你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
好啦,我承认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低下头,咬着嘴唇显得很窘迫。
他看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口气也缓和了下来,甚至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算了,反正学生会的事情也忙完了,接下来我没什么事,你如果有问题需要我帮你,就尽管来找我。”
顿了顿,他又问:“对了,你有我家电话吗?”
我立刻摇了摇头。
他想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本练习册,扯了张纸给我,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一串号码,递给我:“我通常十一点半才睡觉,在这之前你如果有问题都可以打电话问我。”
我接过那张练习纸,有些喜出望外,脑袋里都晕乎乎的。程维跟我说话的时候表情和平常一样,酷的无人能及,可我觉得他在夕阳晕染下的脸庞显得非常柔和,第一次没有那种让人寒心的冷傲。握着那张写有他家电话号码的纸,就好像得到了一张别人没有的通行证,心里涨的满满的都是快乐。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就给程维打了电话,他的声音在话筒里听起来比平时要更加温柔低沉,声线完美无缺,就好像刚修剪过的草坪。我完全沉醉其中,时不时还拿袖子抹一下口水。
“十四题,这题其实和课堂上讲过的范例是同一题型的,只要加两条辅助线就可以证明面面平行,你先把ac延长至d,再过b点作cf的垂线……”
太帅了,程维讲解题目的那种语调,即使光听电话都能让我垂涎三尺。我简直可以隔空想象出他一手握着钢笔,一手拿着听筒,在台灯下全神贯注的侧脸。
我有些花痴地脸颊发烫,脸上露出了疑似痴呆的傻笑,嘴里随便应着他的问题,手上却没按照他说的去一步一步做题。
恋声的后果是:我和他煲了近两个小时电话粥,程大班长讲题讲的口干舌燥,声音沙哑。可当第二天交作业的时候,班长大人却震惊地发现,我的数学作业本上照旧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有。
他用那双狭长冷艳的漂亮眼睛瞪着我,我也嬉皮笑脸地回望他。在长达十几秒的对视后,清晨的教室里传来我惊天动地的惨叫:“救命啊!疼!疼!程维我错了!你不要捏我的脸,脸啊——!!”
戏弄程暴君的代价是惨重的,我的脸几乎都要被他捏残,最后程维表示通过电话远程指导不可行,他对我说:“下次再有疑问,直接到我家来。”
我捂着肿起半边的脸,呆愣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喜出望外,嗷嗷叫着扑到他身上狂蹭。
就这样,在与程维成为朋友后的第三个月,我获得了到他家去玩的许可(当然是打着问问题的旗号),之前虽然有所渴望,但从来不敢期盼,他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要不是脸还痛着,我估计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开始三天两头往程家跑。由于我是演技派,嘴巴甜,会讨巧,程维爸妈都挺喜欢我,经常热情地邀请我留下来吃饭,还叮嘱程维,让他多帮助帮助我这个“有上进心的落后学生”。
我在程维家混的越来越自在,一开始我只逗留一两个小时,问完问题就走,再往后发展,我就半推半就地在他妈妈的全力挽留下蹭饭,到现在,我基本要磨蹭到晚上七八点才会离开。
程维家并不富裕,有时一连几天晚饭都是两盘蔬菜一碗蛋花汤。他们家一星期的伙食加在一起还没有我孝敬程妈妈的进口果篮昂贵。但我吃得有滋有味,我妈不会烧菜,这样温馨的家常便饭不知比大厨烧的好吃多少倍。而且程妈妈看着我埋头狼吞虎咽的样子,总是笑得很温柔,那双与程维相似的狭长眼眸非常明亮,我知道她很喜欢我。
“哇哇哇,不会吧,都九点了?”我咋呼道,“这么迟,末班车都没了耶。”
今天雕哥发了两套卷子,程维辅导我做作业的时间比平时更久。他显然没料到已经这么迟了,微愣了一下,才犹豫地看着我:“要不我骑车送你回家?”
我还没作声,程妈妈就在外面敲了敲门:“小维,你们作业做好了吗?”
“嗯,刚做好。”程维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卧室门,“妈,你有事?”
程妈妈看了看我,说道:“都这么晚了,小霖还要回家吗?”
“咦?”我愣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末班车没了,我骑车送他回去。”程维说,“来回也就四十多分钟,我十点之前能赶回来,你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