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要小心了,那么可口的闻问当心被人乘虚而入!"
林誉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个刺猬头的斐俊和闻问相拥相抱的样子,真
是可笑至极!
"别怪我让闻问冷清,要怪就怪余家为何现在突然摇摇欲坠。"
程尹皱了皱眉:"我记得好象余氏一整年的案子都在你这里做了。看来似乎
今年是得不偿失?"
林誉航呵呵笑:"下次再也不发年卡了!"
程尹摇摇头:"现在知道赚钱心急不得了吧。而且我看来,余氏已经是病入
膏肓,上次的报告指出,一年之内他的公众美誉度下降了四十个百分点,
业内口碑极差。打赢了官司也太可能有余力重整河山了。我想,大概即使
请全球五大智囊团联手也乏力回天。那个机构,是从骨子里烂出来。"
林誉航笑了笑:"家族企业么,常常富不过三代。他们家的事情,我是不敢
再招惹了,去年是毒瘾,今年的赌博。只要是最热门的话题都和他离不开
。你看,今天的新闻就有!"林誉航抽出身边的一份报纸,"《沿海省份富
豪流行巨赌,资金流失澳门高达数亿》,事实上金额何止那么点!还和地
下钱庄什么有扯不尽的关系。"
程尹眼神严肃:"你可别再惹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林誉航满脸自信。转而又说,"这里的话,可外泄
不得半分。否则我一定宰了你!"
三人相视而笑,整个办公室里气氛融洽。
24
那家酒吧在某娱乐城的角落,从大门进去,弯弯曲曲地走过小路,饶过一
棵大得离奇的树,到了那酒吧门口。酒吧并不大,现在是下午,还没有开
门。
闻问站在酒吧的门口犹豫不前。
斐俊拍拍闻问的肩膀眨着眼:"你不会胆子那么小吧。难道你长那么大从来
都没有打工过?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帮大人接货看铺子了。"
闻问脸一红,自己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打工过,虽然父母曾经明的暗的提示
过自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锻炼。闻问又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
的男孩儿,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负担起赚钱的重任,真是看不出来!
闻问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里打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告诉
林誉航自己会来这里。他知道林誉航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顾及他,可是出
于私心,他还是希望他能自己发现,发现他很寂寞,能在从自己工作的时
间里挤出一点来。对于两个人的未来,林誉航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的感
情似乎是既突然又自然,就这样发生了。可是接下去呢?自己准备好了吗
?林誉航准备好了吗?
闻问转头向斐俊一笑,迈步进去。斐俊一怔,随后跟上。
老板是个打扮有点儿古怪的年轻人,或许只和斐俊差不多大。老板带着一
顶鸭舌帽,遮住了一只眼睛,斜着脸,打量着闻问。脸长得瘦削,白得有
点儿不健康,鼻子边上有几颗雀斑,身体看起身上穿的是有羽毛的高领套
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腿上倒是同斐俊如出一致的紧身皮裤,看得闻
问有点儿胆战心惊。斐俊说,他的朋友经营这家酒吧已经有四年的时间,
难道那么小就可以经营酒吧开始做生意了么?闻问有点儿奇怪。
斐俊一拍闻问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向老板招呼:"我的饭票,哦,也不是这
么说,是我借了他的光把他那主当饭票。叫闻问。"
闻问一听这小鬼竟然把自己当"饭票"立即转头怒目而视。斐俊嘿嘿笑着,
举手说,说着玩儿嘛!
"这个是这里的老板,我的青梅竹马。叫宇文康。"
宇文康哧地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又皱着眉头拿摇酒器在斐俊头上敲了一
下,说:"你这小子还真是语文越来越烂了。跟你原来那长期饭票在英国呆
了太久,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吧!什么叫青梅竹马呀?"
闻问内心又是一惊!这男孩儿还是"留洋"回来的。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
不知道这个男孩儿到底是谁了。
"也没错吧!要是那张饭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话,我们说不定就是应证了‘
青梅竹马'了不是吗?别说废话。怎么样?你打算让闻问做什么工作?"
显然宇文康还有其他的事情想问斐俊,似乎也和闻问好奇的"原来那长期饭
票"有关。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宇文康看着闻问,笑了笑,挠了挠头,原本耍酷的表情瞬间撤去:"其实我
这里么......是GAY吧啦。平时也没有什么活,你就帮我收拾吧台和桌子,
洗洗杯子吧。"
闻问有点意外这是间GAY吧,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回避了,既然自己喜欢
上了林誉航,好歹也是同类了。闻问刚要张口说好,斐俊突然一拍桌子跳
起来,横眉竖目:"什么,你要让他洗杯子?你看他手那么细皮嫩肉的,怎
么能泡在你那个臭烘烘的消毒液里!"
闻问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们别......"伸出一只手还没有起到安抚的作
用另一个也拍了桌子跳起来:"我的消毒液哪里臭烘烘了?蓝月亮牌!柠檬
香型!内含芦荟,还保护手!"
"他手冰凉的,洗东西更冷。你可别欺负他!"
"我哪有!是闻问来打工耶,你做什么决定。要不要洗杯子让闻问自己说不
就好了!"宇文康看着斐俊摇摇头叹口气,觉得这个人越来越不可理喻。自
己和那长期饭票分手后,他就就像那定时爆发的火山。既然还留恋人家,
回去不就行了!还害得有人担心得到处找他。
闻问呵呵笑了笑:"他说得......很,很对。我是来,来打工的,洗......
东西是,很,很正常的工作。"
闻问看着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嘟着嘴怒视前方的斐俊,认真地
说:"我......很愿意,工作。还有,谢谢,你。关......关心我。真的。
"
斐俊似乎缓和了一点脾气,垂下眼睛:"反正我也没事,我也来帮忙吧。"
宇文康瞪大眼睛,拿手指指着斐俊:"你来帮忙?你只会来惹麻烦吧!那些
人如果......"
斐俊瞪着他,宇文康叹了口气,住口。
斐俊走进吧台拿了个岩石杯,径自到酒桶里灌了些生啤,看着宇文康的眼
神坚定:"反正我也想知道他要给我什么果子吃。他放我那么多天,不插手
,就是不想管了。那我就过自己要过的自己,没什么不对的。他害死我姐
姐......我,我恨死他了。"最后几个字声音很轻。
闻问听着,皱着眉,果然,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吧,哪怕只是个这
样的小孩子。
闻问在酒吧里,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游玩。加上斐俊这个,那更是不得
了。斐俊和宇文康同年,但是宇文康为人处世要沉稳得多,面对闹场的客
人也处理得很到位,而不像斐俊,一遇到生气的事儿就马上火冒三丈,蹬
椅子拍桌子恨不得揍他们一顿。这个时候,宇文康就向闻问挤一下眼,闻
问便使劲把快爆炸的男孩儿拖到一边去。
在下午的时候,酒吧几乎没有什么人,酒吧有一台二手钢琴,三个人便坐
在钢琴前制造噪音,乐此不疲。闻阅小时候学过电子琴,闻问有时候也会
跟着敲几下,到此刻换成钢琴,最擅长的就是《我有一只小毛驴》,而另
外两个人则是喜欢创造"命运交响曲"的宏伟场面,敲来敲去都是"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这样的声音。有时候安安静静地突然发出声音来,惊
得路过的行人透过落地玻璃窗使劲往里看。
有时候生啤要过期,结果就是三个人在几个小时里把它全干完,斐俊很喜
欢喝啤酒,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差不多是被闻问拖着回去的。斐俊的嘴
很紧,平时根本不提自己的过去,喝多了也只是一个人呼呼大睡。
人多的时候,酒吧里也很安静。虽然说吧里的客人对别处来说是有点儿特
别,可是举止却也是十分普通,甚至连接吻也很少见。这是个"干净"的地
方。那时候宇文康这么讲。
不过......林誉航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自己平时不在家里了吧。
闻问坐在沙发里,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杈,万年青的叶子稀薄,墨绿墨绿
地,蒙着一层灰。
林誉航问自己:"闻问,白天你是不是很无聊。我最近太忙,不能陪你。你
在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没有察觉,他不会问。
闻问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林誉航,眼睛里泛着泪光。他知道自己害怕了
,虽然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已经开始害怕了。他感觉到了疏远,
感觉到了未来的不可知。因为林誉航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把他领回了家
,其他什么都没有说。闻问感觉林誉航在让自己等,林誉航究竟要让自己
等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林誉航的表情很慌张,搂过闻问抱在怀里,印上断续的吻:"怎么了?我知
道是我太忙了。不过再一个礼拜就好了。再一个礼拜......"
是吗?就一个礼拜吗?但是,你到底还在等些什么呢?既然你知道我不在
家,那你为什么又不问我呢?在等我说吗?
闻问最终妥协了。明天就是林誉航说的一个礼拜的最后一天。闻问一大清
早做好了早饭就拉着睡眼惺忪的斐俊出了门,在饭桌上留了纸条,告诉自
己平时的去处。
闻问犹豫疑惑着,林誉航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呢?
林誉航在早上看到闻问留的纸条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闻问从来接家里的电话,怕是有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两人明白,心照
不宣。一天林誉航打了电话给闻问,却是关机,原先没事,可是越想就越
加担心起来,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赶紧开车回去。到了门
口,发现竟然没有锁门!想到那个家里那个古怪的小鬼,便担心得来不及
换鞋子就冲了进去。客厅里东西都完好无损,放了一些心。进到卧室,便
看见两个细小的身子歪歪斜斜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说是睡觉,却连衣服
都没有脱,被子也没有摊开。
林誉航绕到闻问身边,把小家伙翻过身来,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长长
的睫毛,脸上分明是喝过酒后的红晕。林誉航一笑,捋开闻问的额发,凑
进闻问的嘴嗅了一下,是淡淡的啤酒香。闻问咋巴了几下嘴巴,伸出粉红
的舌头添了添嘴唇,看得林誉航喉口一紧。
轻手轻脚地把闻问的衣服剥到只剩内衣,然后换上睡衣,塞进被子。试图
用舌头敲开闻问的牙关,闻问却是不舒服似地皱了皱眉头将头转了过去,
抱着被子说了声:"林誉航你还不回来!"咬字清晰,发音清楚,听得林誉
航惊奇不已。
林誉航想想还是算了。放下闻问,为自己的自制力歌颂一番--明明从前被
学长斥责为滥交的家伙,如今怎么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呢?真是好
笑。
但是终究是有点不满,转头看了一眼斐俊,伸出只手,孩子气地把那半趴
在床上的男孩儿扔下床去。
林誉航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去了哪里。时间只是十点多,不算晚,要是只
是闻问一人,他是放心的。但是多出了斐俊,他总有点担心。或许是自己
太忙了吧,让他觉得孤单。
林誉航没有告诉闻问自己进来过了他的房间。闻问也只是以为是自己稀里
糊涂地自己换了衣服,或者是斐俊帮自己换了,并没有多在意。
其实或许连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在考察。在生活方面,闻问不
知道林誉航想知道的是,最后到底是闻问愿意适应林誉航的生活习惯呢,
还是林誉航为了闻问调整自己的工作习惯?林誉航不知道闻问想知道的是
,最后你到底是愿意把事情释放出来给彼此了解,还是要在我的疑问之下
选择说或者不说。在未来方面,他们是不是能应对所有的变动和挑战?
林誉航看着闻问隽秀的字迹有点意外。他甚至不知道闻问写了一手好字,
却不像自己习惯使用电脑而字迹快要难以见人,便不觉惭愧起来。
林誉航看了闻问说的那个地方--"橙路",皱了皱眉头。这到底是怎么个地
方。或许自己还是亲自去考察一下的好。
当天晚上,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橙路"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可笑的是,火灾发生的当时,闻问和斐
俊两个小鬼却因为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酒出来而被宇文康罚喝,正喝得七
昏八素倒在沙发上。
宇文康正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赶紧叫了个客人帮忙夹了个人,一
人一个拖出门去。
火不见大,烟却弥漫开来,宇文康不知道里面人走尽了没有,还有一个礼
拜的钱没有盘点,心慌得很。转头一看,围观的人不少,窃窃私语的人更
多,偏偏没有救火的,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时候才发现竟然忘记了报火警
。转头看着两个醉得站立不住的两人,恨不得踢上几脚。
等林誉航心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赶到警局接人的时候,闻问酒已经醒了大
半。
林誉航当时到了家,先是接到了程尹的电话说,小家伙在吗?那个好象你
那个小家伙去的酒吧,就是叫"橙路"的那个,刚才*了。
林誉航吓得要命,觉得自己从来心跳没那么快过。
刚穿了鞋子又接到电话,说是派出所的,你的弟弟在这里让你接一下。
林誉航战战兢兢地问,是叫闻问的吧。
电话里的男人说是。林誉航才放下心来。
果然,那个斐俊就不会带闻问去什么好地方。
闻问见了林誉航,眨眨眼睛,笑得很不好意思。林誉航叹了一口气,火气
下去了。
摸摸闻问的头:"怎么了?没受伤吧。"
"没......没有。"闻问瞟了一眼旁边的警察,有点儿心虚。
林誉航转过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警察说:"酒吧着了火,一般都是客人的香烟在厕所里引起的,不过还没
有证明。那酒吧的路七歪八歪的,救火车倒了半天才进去,东西已经烧得
一干二净。要是没有买保险的话,那可是损失大了。"
林誉航哦了一声,有点恶劣地想,也好,闻问至少可以别去那么糟糕的地
方。
胖警察看了眼周围,靠近林誉航耳边轻声说:"那个地方,好象是同性恋酒
吧。你这个弟弟呀......啧啧!"
说着转头略带惋惜地看了眼闻问又说:"这孩子长得是挺好看的,你这个做
哥哥的可得注意了。"
林誉航感到自己嘴角抽搐不已,眼神不由得有点儿锐利地盯着胖警察,有
点咬牙切齿,说:"是么!"
心理暗想,我就是那个让变成同性恋的人,你管得了那么多!
把闻问和还昏睡的斐俊领回了家。
闻问拉住林誉航的袖子:"你......我,对不起。"
林誉航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多想,快睡觉。"
闻问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林誉航:"我们......一起,一起,睡。"
林誉航一怔,还不明白闻问到底是什么意思的"睡觉",便转过头来有点疑
惑地看着他。闻问注视着林誉航,脸一红,使劲地点了点头。
林誉航脑子就好象被什么点燃,心想自己快两个礼拜的禁欲已经是历史最
高记录,今天终于到了终点了。虽然有点担心自己对男性没有什么经验,
不过大概只要融会贯通一下就可以了吧。
呼了口气,狠狠吻住闻问的唇,兽似到撕咬起来。
闻问被林誉航火热的气息弄得呼吸混乱,发现自己全身颤抖得厉害,不知
道是由于窒息或者是由于紧张。迷乱从大脑的表层一阵阵电击似地深入,
躯体逐渐不由得控制。闻问伸出双手抱住林誉航的后背,厚重的西服阻隔
着肉体的亲近,闻问的身体温热起来,不久就滚烫。手指掐在林誉航的后
背,却又想离开这样麻质的布料。
林誉航察觉到了闻问的入情,自己的身体也已经火热。滚烫的气息在周身
蔓延。林誉航瞥见客厅沙发上的斐俊,皱了皱眉,将唇踱到闻问耳边,轻
声说,先洗澡,去房间。
然后一把抱住闻问的腰。
25
当早上九点,闻问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时,自己还有些对昨晚的事情弄不
清状况。
"今天是小年夜,早上和闻悦一起到超市帮我买过年的东西。"
闻问呆了半天才从嘴边冒出了"好"字。
林誉航刚被吵醒,一把拉开被子睡眼惺忪地问:"是谁?那么早?不
再......"
闻问一紧张,才反应过来昨晚的状况,做贼心虚地扑过去一把捂住林誉航
的嘴巴。
两人四目交接,林誉航含情脉脉,闻问顿时尴尬不已。
林誉航看到闻问手上的手机,再看着闻问的表情,无奈又好笑,点了点头
,悄悄掀开被子,轻步走出去。
半个小时后,闻问才从卧室步出。电话是不可能打那么长时间的,那是因
为闻问做了不少的心理斗争。
林誉航看到闻问出来,便一把抱住他,揉着他的脑袋:"英雄梳妆了半天,
总算出来了?早饭要吃什么?今天可是我犒劳你的日子。"
闻问笑了笑,看着客厅的钟,答应母亲说是十点半在超市门口集合的,现
在已经九点半,再不去就来不及。于是略带歉意地说:"我,我......要走
了。帮、妈妈买......年货。"
林誉航有点愕然:"你现在要走?早饭呢?你身体没事吗?"
这样的问候让闻问脑充血似的满脸通红,故作生气地看着林誉航不说话。
恰巧斐俊起床顶着乱蓬蓬的头开门出来,看到客厅的两人,视而不见地走
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只自顾喋喋不休地说着:"今晚我要搬到楼上去,
你们晚上动静那么大,还让人睡觉吗?那么高级的小区,原来隔音设备还
不怎么样。闻问不太会说话,叫床的声音倒是挺动听的......"
林誉航一脸不可思议地听着斐俊的点评,闻问却是差点晕过去。
闻问强迫自己不理会两人,径直走到门口,说:"我回去了。"
林誉航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住闻问的手,深情款款:"我送你去。我陪你们
去买年货行吗?"
闻问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肉麻的林誉航,张大了嘴,呆了老半天。
闻问最终没有让林誉航陪着自己和闻悦买年货。闻问坚持只让林誉航把他
送到了马路的拐角,自己找到正在门口的闻阅。林誉航坐在车子里看着闻
问的背影,竟然第一次感到委屈。心里不管如何总有些把昨晚当成了新婚
之夜,却哪有在新婚第一天就上班赶工的呢?
闻悦向闻问招着手,闻问家快速度跑过去。
林誉航有点担心,不知道闻问的身体究竟如何了,自己和男性做是第一次
,而闻问恐怕是一生中不管男女的第一次。而闻问没有一句抱怨,除了自
己的技巧不错之外,闻问本身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林誉航没有想到闻问
会是个如此坚持的人,如果决定了,就不抱怨一句--不管怎么样,他终究
是个真正的男孩子。
女性体力不行,可是要是逛街,就能突破体力的极限。
小年夜的人是格外多的。闻问推着推车,已经跟在闻阅后面在人山人海中
穿梭了进两个小时,昨晚的剧烈运动加上没有吃早饭,闻问有点头昏眼花
。
原来那是这个样子的!闻问想起昨晚的事情还会脸红燥热,脑海里林誉航
的气味和拥抱呈现得如此具体,细节清晰得难以想象。他记得在床上的时
候,自己分明有一种"献身"的感觉,闻问认为这样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身
为男性的自己的身上,但那种感动却是切实存在的。不过总之,闻问觉得
昨晚过得不错。看来自己在网站上的帮助小贴士多少起了作用,比如说"要
放松","身体运动的节奏要把握,要相互配合"等等。即使网站上写了许多
"第一次"可能产生的"后果",虽然自己是有些不适,不过并没有那么严重
。
难道说,我天生适合?
闻问一惊,嘲笑了下自己,摇了摇头。
闻阅看着闻问心不在焉却似乎摇摇欲坠却心情不错的样子有点担心不解。
转过头停下,使得闻问推着推车差点撞上去。
"哥,你身体不舒服么?"闻阅打量着闻问。
闻问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没......没有。"
"那......"闻阅担心,"你走路的样子......怎么......有点奇怪?"
闻问脑子"叮"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忘了吃、早饭。"
闻父闻母察觉出闻问的好心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因为某些原因,
他们并没有多问。
既然心情好,那么自然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吧。
闻问打电话去到林誉航家,却偏偏是斐俊接的电话,问林誉航去哪里了,
听到的却是斐俊的哭诉:"他倒好,好象是嫌一个人住过年孤单,搬到朋友
家去了。不把我当人嘛......只留下了一箱泡面和五百块钱,除夕叫外卖
的钱都不够啦......"
闻问想象得出斐俊小狗一样的可怜相,便提议到他家过年。
斐俊高兴得在电话那头跳起来,东西都不收拾就径直跑来了闻问家,看得
闻母对着他的刺猬头还反应不过来。
闻问开始还在担心斐俊会以什么奇怪的造型出现,幸好一切正常,斐俊还
特意挑了一套舒适的运动装。
闻问把自己不大的卧室整理了一下,便把斐俊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
南方人不吃饺子,小年夜却是自己烧的颇为丰盛的一顿饭菜。斐俊发挥出
色,嘴甜得很,夸得闻父闻母高兴不已。还是闻阅理智,颇为冷眼地看着
斐俊上串下跳,斐俊想哄闻阅总不得要领,却被闻阅锐利的眼神弄得不堪
重负,顿时畏畏缩缩--原来竟然有那么多人都是惧怕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妹
妹的!
回到卧室,斐俊立即打听林誉航的事情,与刚才在餐桌上的乖巧盼若两人
。
"你和他做了是不是?"斐俊抱着枕头盘踞在林誉航面前,压低声音眨巴着
眼睛问。
闻问这次是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故意板着脸一字一顿地回答:"你、别、
多管、这个了。"
斐俊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然后又问:"林誉航会到哪里去了?你可要管
好他,他可不会吃了你马上又去打野食吧!"
这话实在是问到了闻问的心坎上。不是故意对林誉航不信任,实在是他劣
迹斑斑,前科太多。
闻问想从刚才离开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十二个小时,却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来。说不定真的是和什么香车美人约会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却真是在
内心咬牙切齿起来。
无论是谁,都还过不了这一关的吧。
幸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闻问一看,是林誉航的,立即接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闻问竟然紧张到开口先问。看得斐俊都有一丝诧
异。
林誉航呵呵一笑:"去程尹学长那里。我每年过年都去,那里几乎是个小型
同学会。放心。"林誉航在后面加了一句:"我不会乱来。"
是不是关系更亲密了自己的占有心也格外强烈起来了呢?
闻问深刻感觉到的。
闻问挂了电话,转过头,看到斐俊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闻问或许还有一
丝庆幸,或许让斐俊来这里还是个明确的选择。否则如果让斐俊穿着那条
黑色**的情趣内裤出现的林誉航的面前,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不甘
寂寞的斐俊说不定真的会做出古怪的事情来。
年夜虽然已经没有小时候的年味,但是只热热闹闹的爆竹声,就足够张显
与往日的不同。闻问一如既往地帮闻阅了仙女棒和其他什么种类的焰火,
有的是长得像蝌蚪扔在地上就会暴,有的是在空中旋转了一阵后就放射出
绚烂的花朵。
闻父闻母远离家乡到到这个城市,闻问从小也不见父母和别的亲属来往,
只是公公正正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闻阅闻问从小就很少拿压岁钱,闻问即
使拿了,也多是拿来给妹妹买吃的玩的,却大多还要遭闻阅的白眼。
闻阅看着哥哥一脸笑容地拎着一大袋焰火,抽搐着脸:"哥,你还把我当小
孩子吧。"
闻问只是笑着,他知道闻阅很喜欢。即使这么说着,玩起来却总是很开心
。
一边的斐俊不满闻阅的态度,一把抢过袋子,把烟花爆竹统统倒在地上,
一边拿起来看一边高兴到大叫:"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许占安以前老给我买
这个玩!"
闻问突然觉得许占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闻阅踱步上前,一把抢过斐俊手上的东西。斐俊愤愤不平地看着闻阅,闻
阅两手叉腰盛气凌人地看着斐俊。
毕竟还是个孩子呀!
闻问看着笑起来。
闻问和林誉航约定初三"回家"。闻问表面上虽然表现不迫切,内心却是扳
着手指数着时辰,表现上自然有点浮躁。
斐俊在一边说:"不过就几十分钟的时间,干吗不回去看一下。"
闻问在内心叹了口气。如果这样做,无疑更让父母胡思乱想--尤其是出了
闻阅前一阵子的事情之后。
斐俊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是初二,也不知道那一边到底怎么样了。他什么
都没有做,没有找我,应该是放弃了吧......我毕竟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斐俊转过身看着闻问:"如果你喜欢的人杀了你的姐姐你该怎么办?"
闻问眨着眼睛看着他:"你......是、在说......说故事、吗?"
斐俊笑得很灿烂:"可不是呢。就是个故事。烂到极点的故事!"最后一句
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闻问张了张嘴,想了会,说:"应该......看、是什么原因吧。"
斐俊认真地想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