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背影最伤心
遗失的记忆只是一部分,至于保留下了什么……田天打算永远埋在心底,不会让眼前的年轻人知道……突然,分 身被含住,他无法再胡思乱想,闭着眼睛感受着火热口腔带来的上下含吸,身体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忍不住**着把腰弓起……
窝在沙发角上,田天一条腿垂下,脚踩着地板,另一条腿只能屈膝紧靠着沙发背。双手捂住通红的脸,看着甘想跪在沙发前趴在自己身上卖力地吸来舔去,视线受到了强烈的冲击。黑发遮住了甘想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时不时伸出的舌尖。他握着分 身的手指也被唾液浸湿,纠缠着淡色的毛发。
那种像是嘬着冰棒的吸溜声清晰地传到耳中,让田天羞窘不堪,可是身体忠实地反映着,舒服到连脚指头也忍不住分开。他含吸的速度越来越快,田天的腿忍不住颤抖,闭上眼睛一把捂住了嘴,把**闷在喉咙里。汹涌迸发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了甘想“咕咚”吞咽的声音,让他把耳朵也羞红了。
在甘想的嘴里泻了两次之后身体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像是连骨髓里的力气都被榨干了,田天脸颊发热,软绵绵地出溜下来,白皙的身体从脚底燃烧到了额头,喘息着,脑袋一阵阵发晕,就想这么迷糊着睡过去。
“喂!师兄!”甘想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舔了舔嘴角,搂着他的腰一把把他抱在怀里,面对着面。田天偷偷睁开眼睛,眼前模糊出现一张流着口水、眼冒绿光、索求不满的年轻面孔。甘想哭哭咧咧地说:“师兄,我那么卖力地让你爽,可你爽完了就不管我了吗?呜呜……”他像只癞皮狗,低头咬着田天的肩膀,哼唧着编谎话说:“原来咱们可是每天都要做个三、五次的,都这么久没做了,人家好想嘛。”
“每天……三、五次?”田天吃惊地反问。
甘想心虚的试探说:“你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田天脸红红地摇摇头,甘想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问:“师兄,那你到底记得什么?我是说……咱们两个之间的?是不是把所有关于我的事情都忘记了。”
坐在他的腿上,被他那根东西硬邦邦的戳着,田天不敢动,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好,只能由他抱得紧紧的,胸膛贴着胸膛,小声说:“我……记得你带我去配眼镜……圣诞节送给我礼物,还有……唱了一首好听的歌送给我。”
他害羞的样子,引得甘想直咽口水,两只手捏弄着他肉肉的屁 股,露出一脸流氓样说:“原来你都记得,真是的。师兄,你比我大,大年初一你是不是应该送给我点什么呢?”
刚从医院出来就被他拽回家,田天哪有空闲买东西,但是好脾气的男人一脸抱歉,被甘想逮住了理。他看着田天不好意思的模样,夸张地说:“哇啊,什么都没准备?师兄你太狠了吧,地主家过年还要给口肉吃呢,不管,我要!”
“哦,给、给,我……给你红包,好不好?”田天结结巴巴地说,想要起身去拿。
“不要红包!”一直卡住田天细腰的手松开,甘想挥舞着手,露出一口白牙说:“我、要、你!”
傻子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田天大窘,猛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地爬走。白花花挺翘的屁 股在眼前晃,简直就是用香喷喷的肉骨头引逗恶狗。甘想“嗷呜”一声,把田天扑在墙面的镜子上,对着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就像是干柴上浇了汽油,熊熊燃烧了起来。
……
“唔……”田天的手撑住镜子,猛地扬起头:“别……你……”
甘想揽住他的肩头,忍着喧嚣的非念,在他耳边轻声说:“师兄……好紧,放松一点。”他看着镜子里全身绯红的田天,一只手轻轻拨弄他胸前茶色的突起,另一只舒解着他的分 身,一分一分地进去。镜子里真实的映着袒着身体的两个人,田天低下头不敢看,大口喘着气,背后的年轻人舔着自己的肩胛骨,慢慢地深入耸动,不给自己逃离的机会。
抱着他坐起身,甘想掰过田天的脸,亲吻着,小心翼翼地动着,坏笑说:“师兄你看……咱们多么的契合,我的不大不小,刚刚填满你呢。”
镜子里是**爱恋的两个人,那个坏孩子嘴里说着恶劣的话,手不安分地上下动着,强壮的身体楔入深处,索求得越来越激烈,嘴唇被亲吻红肿的男人慢慢地让身体沉醉,努力让自己配合他。眼神的胶着,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看到年轻人眼底深处闪过的温柔。
……
护士送来了崭新的衣服鞋袜,放在一旁走了,久宁知道一定都是合适自己的尺码。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都是柔软的材质,灼伤的皮肤摩擦间还是有些痛痒。他坐在床边低头穿上鞋,手指慢慢系着鞋带。门“咚咚”响了两声。
“进来。”他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窗前站下。清晨太阳初升,阳光从颤巍巍摇摆的树叶间漏进,金光点点。
武铮和熊珉一起走进来,看到了久宁的背影。他昂着头腰背挺拔,白杨树一样站得笔直。
熊珉看了看武铮,口气不容回绝说:“我想单独和久宁说几句话。”
武铮沉默了片刻,刚要转身……“JK你别走……”久宁低下头,声音有些发紧。
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久宁转过头央求地看着。武铮低声说:“我到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叫我。”他转身走了,和熊珉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个男人面容紧绷,紧蹙的眉间有些愁苦。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熊珉忍不住走上前……“别过来!”久宁坚决地说。
“你……”熊珉看着他的背影,柔声说:“久宁,你打算一直背对着我,不想看我一眼吗?”
手按住窗台,指甲有些泛白,久宁低声说:“你走的时候我是醒着的,我站在阳台上一直看着你的离开,我记住那个背影就行了。”
熊珉有些沉默,半晌说:“对不起,当时我是逼不得已,再不和你分开,我怕你会受到伤害。现在,无论我要做什么无论我要留下谁都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久宁,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做到,我以为你会明白,会等着我。”熊珉慢慢走近说,“现在,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对外承认你,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能满足你。”
“谢谢,不过我不想和你的妻子争夺你。”看着窗外草地上飘落的黄叶,久宁笑了笑,轻声说:“五年的时间很长,足够我忘记了,再说现在还有JK在我身边。”他知道男人轻描淡写的五年背后付出了什么,就为了他默默做的这些,也必须坚决得将他推离,不能让他再置身于风口浪尖。
熊珉低声说:“你说你都忘了……那你肩膀上的熊头刺青是怎么回事儿?我听到医生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忘掉我。”
“你也知道是在肩膀上了。”久宁打断他的话,走到窗的另一侧,始终没有回头说:“只要我不回头,就看不到这个刺青。对不起,我已经往前走了,谢谢你在原地等我。”
“你真得这么坚持?难道,你要我把你交给那个老男人吗?”男人的声音严厉中透着一丝威胁。
“够了!”包扎着的左手“啪”的一声拍在窗玻璃上,久宁大声说:“是的,我坚持!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要我把刺青从手臂上剜掉?!让我后悔曾经遇到了你?!”玻璃反射着阳光,久宁看着身后,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刻骨铭心。
……
武铮把风衣披在久宁的肩头轻轻揽着他,走出别墅大门。阳光洒在花石路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久宁一直低着头。车等候在门口,熊珉亲口安排,送久宁和武铮离开。
车门打开,久宁忍不住回头,武铮身形一动,挡在他眼前,久宁只能看到武铮坚定的目光。武铮低头轻声说:“小宁,我知道他在阳台上看着你。”
牙齿紧紧咬了咬,久宁垂下眼帘低头上了车。
站在阳台上的男人停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上了车一路向前驶去。他的唇边浮起一丝苦涩又失落的微笑。
车开得飞快,树影飞驰,武铮轻轻拍了拍久宁的脑袋,低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后悔做这个决定。”
“我没后悔。”久宁小声辩解。
“那……这是什么?”久宁的眼角被武铮的手指轻轻抹过,指肚上留着湿润的痕迹。看他低头不说话,武铮伸手到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说:“给。”
久宁用右手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墨绿色皮质小盒子。他左手包扎着不方便打开,嘴里说:“是什么?”
武铮笑了笑,搂过他在额角亲了一下说:“过年给你的利是,小孩子收了利是今年要开开心心的。”
久宁看着打开的盒子,里面是一对白金的指环,样子简单做工却很精致。他很吃惊,这件礼物决不是仓促买的,原来男人早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垂下眼帘,遮掩脸上的动容,笑了笑说:“干嘛给两个,难道让我一手带一个?会不会像暴发户?……哎吆。”他呼痛,脑袋上挨了武铮的一个爆栗。
武铮把小一点的指环带在他的右手手指上,自己拿起那个大一点的,玩笑说:“唉,收了个学生一点也不乖,过年都不知道孝敬老师,所以我就顺便送给自己一个喽。”
久宁靠过来,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啵”地亲了一下,柔声说:“老师,新年快乐你要开开心心的哦。”
……
武铮重新给久宁找了医院住下,要了套间,自己就在医院里陪护。没几天,秦如带着宋希明赶到,特意来看望久宁。
一见到久宁,宋希明就把着他左看右看,含着热泪说:“都是我那晚上喝醉了,忘了钥匙……”
“你胡说什么呢!”正在一旁和武铮低声说话的秦如喝斥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钥匙是我弄丢的,别傻了吧唧的往自己身上揽,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武铮低头一笑,秦如脸上有些尴尬,说:“宋希明我告诉你,要不是和你哥哥是同学,我一脚把你踹飞出去!”久宁看到宋希明又苦着脸,岔开话题问自己的戏份怎么办。秦如素来直接,挥挥手,弹了弹烟灰说:“反正你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大不了韩无衣不要书僮就是了。”他顿了顿,忽然问:“对了,你认识韩无衣?”
“电视上见过。”久宁微笑回答。
“哦。”秦如点点头说:“韩无衣打电话特意问起你,很关心你的伤势。”
“谢谢,那麻烦秦导你帮我回他,我的伤不严重,没什么事儿。”
当天晚上久宁给乌鸦打电话,坐在一旁的武铮都能听到手机里乌鸦的吼叫声。乌鸦劈头盖脸一通骂,久宁冲武铮伸伸舌头。
乌鸦骂得口干舌燥,接过苏郁端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喘了口气说:“……我跟韩无衣说了,让他罩着你,有什么事儿你就去找他。”
“不用给他添麻烦,我伤还没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说不定……这个电影就不能拍了。”久宁笑了笑说。
“不拍就不拍,你以为那娱乐圈谁都能进吗?韩无衣是什么人?人精!你修炼到他那个份儿上再想着当明星吧!”乌鸦这么说着。
……
韩无衣到达剧组的当天,十几家媒体闻风而动,风头一时无两。正是正月里,他一下车就给工作人员每人都发了红包,连记者和群众演员也一视同仁,有人偷偷算了算,这一圈儿下来得好几万块。第二天报纸娱乐版头条登出了他最新定装照和片场采访,几乎占了整个版面。照片里年轻的男子青衫纶巾迎风而立,眉目俊朗。
化妆间里服装助理在一旁帮忙韩无衣整理甲胄,宋希明握着长枪走过来,说:“你试试看份量怎么样。”
银色的甲胄、亮银的头盔有几十斤重,长枪的分量也不轻,韩无衣在手里掂了掂说:“还行,拍马上戏会有点儿吃力,我得适应适应。”
正在说着,剧务小张一溜小跑过来,嘴里喊着:“秦导呢?谁看到秦导了?”有人问他怎么了,这么急急火火的,小张说:“监制带着投资方的老板来了,车都到了城池外头了,找不到秦导,他不是拿着对讲机吗?”
副导演走过来说:“秦导带着男女主角还有第一组摄像到瀑布那儿去了。没事儿,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出去吧。”演职人员收拾了东西走出门口,副导演回头喊一句:“韩无衣你也来吧。”
“好,我马上到。”韩无衣说着解身上的盔甲,服装助理走了,繁复的盔甲一时脱不下来,他索性穿着出了门。沉重的亮银锁子甲一走动哗啦啦响着,走出没多远,听到“恢恢”的马嘶声,韩无衣看到马厩里拴着自己的坐骑,鞍鞯辔头鲜亮。
……
几辆车停下,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副导演看着其中有个戴墨镜的男人很面生,但是公司里的其他人对他都很客气,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来,副导演充当了解说员:“前面的城池就是外景‘希兰古城’了,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到位,秦如导演正在赶戏所以没能过来。”正介绍着,忽然城门口踢踏如骤雨声响,一行人员远远地看去,正午阳光映着,银色的光芒闪耀,火红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须臾到了近前缰绳一勒,白马前蹄腾空“恢恢”嘶鸣,原地转了一圈儿抖动着马鬃。马是神骏人是英雄,气势如虹。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在场的人才回过神来,韩无衣笑容动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走到马下的男人。仰视他的男人摘下墨镜,伸手摸着马鬃,低笑说:“韩无衣,你出场比我都拉风,这怎么行?!”
四二、赔钱的买卖
马是神骏人是英雄,气势如虹。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在场慑于韩无衣风采的人才回过神来。韩无衣保持着笑容看着走到马下的男人,仰视他的男人摘下墨镜,伸手揪住马鬃,低笑说:“韩无衣,你出场比我都拉风,这怎么行?!”
韩无衣的露面是震撼了,可背上了卖弄出风头的嫌疑,更何况还被老板点了出来,在场的演员里有幸灾乐祸的,有观望看戏的,目光齐齐投在韩无衣的脸上。副导演急得脑门子开始冒汗,暗地冲关系不错的高层使眼色,请他们出来打圆场。
高层之一刚要出来说话,“哗啦”一声盔甲响,韩无衣从马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身为投资方老板的陆一水面前,行揖礼朗声说:“黑羽军统领青舒拜见主公,恕臣甲胄在身不能施全礼。主公远道慰军跋涉辛劳,臣未能及时远迎望主公恕罪!”
这一声声“主公”叫的陆一水心里十分的熨贴,很过了一把瘾。韩无衣借着电影的角色已经把两个人分出了上下、尊卑,要是再和他计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陆一水仔细看了他两眼,心说,这小子除了有点儿表里不一,一肚子坏水儿之外,长得还真是盘儿亮条儿顺口子正!
“行了,我是喜欢古董,可你要是对着我跟古董似的说话我可受不了。”陆一水大度地摆摆手,说:“这来来往往的人多,你别撞了人,拉马走回去吧。”韩无衣含笑应着,拽紧缰绳自然而然地跟在一旁,铠甲压得肩膀疼,越走越重,在心里冲着陆一水的屁股狠狠踢出去。
副导演趁空闲拉着投资方高层问了陆一水的来历。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倒腾古董出身的,黑白两道通吃,家底丰厚,自己有家收藏博物馆,入了民间十大藏馆之一。那人比划了一下陆一水藏馆的面积,副导演伸了伸舌头,居然足足有半个“希兰古城”的外景那么大。
陆一水没空手来,他有的是钱,场面上绝不小气,每人派了厚厚的红包不说,劳军的物资拉了两卡车,吃的用的应有尽有,给足了哭穷的秦如面子。
接了红包,借着新年人人都巴结着说吉利话,陆老板长陆老板短把他围在了当中。对着黑鸦鸦的人群,陆一水很随意地说:“都别叫‘陆老板’了,听着别扭,大家伙儿叫我一声‘水哥’就行。我是古董商,娱乐圈儿的事儿不过是手里有了几个钱来凑个热闹,经营由专人管,拍摄有导演,演员你们卖力干,我就等着年底分钱!”
人群里有人绷不住低头笑,陆一水不以为意,挥挥手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别围着我跟看猴儿似的,等秦导回来让他来找我。”他转头就问监制说:“哎,到村里去吧,你不是说这儿的土鸡好吃吗?杀它几只来。”
他进了村子,戏照拍,工照开。副导演知道秦如的脾气,派了专门用来堵枪眼的宋希明去催他。秦如是个不惯别人毛病的主儿,对宋希明撂下一句话说:“怎么派你来?你是道具师不是道具!以后长点脑子,不准干这种跑腿的事儿!” 秦如是个文人,骨子里有点儿看不起陆一水这样的黑道人物,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人不能得罪。
可怜宋希明翻山越岭又回到村子。刚进村口,被收工赶过来的韩无衣拉住。韩无衣听他苦着脸说完,笑了笑说:“大明哥我帮你去传话,你去吃晚饭吧。对了,有件事儿麻烦你。”他凑到宋希明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累得狗一样喘气的宋希明频频点头,泪眼汪汪爬回屋里休息。
陆一水在屋里吃晚饭,这么巴巴地进去显得上杆子往上贴似的。韩无衣不慌不忙绕到屋后老乡的菜地里,借着月光胡乱拔了两根萝卜,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把泥巴洗干净了,洗得那叫一个水灵灵的绿。萝卜拿在手里他进屋一看,陆一水的手下在外屋坐了一桌。他点点头打招呼挑开棉帘子进来,热炕上副导演、监制,还有几个漂亮的女演员和投资方三个高层一起陪着陆一水。腿挨着腿坐得满满的,屋里飘着一股子鸡油味儿。
“无衣收工了。”副导演忙招呼说。
“嗯,收工了。”韩无衣把萝卜往炕桌上一放,说:“老乡特别好客,一看水哥就知道来了大人物,刚才非要送两根萝卜给水哥尝尝。你们慢慢聊,我回屋吃饭,让人给你们把炕再烧热点。”
正在啃鸡翅膀的陆一水抬头说:“秦如还没回来?”
“嗯。”韩无衣站住脚回头,认真地说:“还没呢,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连着阴天,秦导正在赶拍月色下男女主角的瀑布湿身戏,今晚不拍就得拖好几天。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认真,有事儿就得一口气干完。”
打从韩无衣一进屋,陆一水就觉得这破房子陡然熠熠生辉,他站在炕前比灯泡还亮。陆一水对面坐着的美女妩媚动人,身边坐着的美女清纯娇俏,都是曲线玲珑横看成岭侧看成峰的,副导演也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巴结,奈何这些美女在只喜欢男人的陆一水眼里连嘴里的鸡腿香都没有,更别说跟韩无衣比了。
“来了就一块儿吃吧,这儿坐。”一个高层开口,美女们在炕边给韩无衣挤出了一席之地,拿了双新碗筷,给韩无衣面前也摆上了一个牛眼小酒盅。
韩无衣脱了羽绒服挂在墙面的简易衣钩上,衬衣外头穿着灰色浅粉色相间的V领毛衣,挽了挽衣袖,神态就像是参加宴会一样优雅。
新一轮敬酒开始,炕上的男女各个都是海量,几瓶白酒下肚才分出了个高下。陆一水一副怜香惜玉的嘴脸对副导演说:“都是小姑娘,别让她们熬夜,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天黑了,你送出去也早点休息吧。”
女孩儿一走,陆一水登时感觉炕上宽敞了,原先看韩无衣一眼跟隔着千山万水似的,现在一下子近在咫尺,连他干净的面庞,鬓角的发根,鼻头微微的汗意都看在眼里。韩无衣像是觉察到了打量的目光,端着小酒盅微微别过头来,眼梢的一瞥像是搅动了湖面,鲜活得让人心动。他“滋溜”抿了一盅酒,辣得微微眯起眼睛,下唇还沾了一滴残酒。
陆一水绷不住了,他感觉今晚烫热的白酒、水煮的土鸡,还有一桌子生猛海味混在一起,格外的壮阳。
公司三个高层也扛不住了,起身告辞,剩下韩无衣作陪。没了旁人,加上有了五分醉意,陆一水喊了一嗓子,把手下都轰了出去。他靠墙坐着伸直了双腿,伸了个懒腰说:“好久没见了,潘建辉真是放着人才不会用,他手里那么多的夜店我以为你会换一家接着干,没想到你居然会拍电影。像你经验这么丰富的店长可不多见,最多的时候你手底下有一百多个MB吧?”他笑着,有点儿不怀好意。
韩无衣拎起小酒壶给自己和陆一水添满,伸手按住陆一水炕桌边的香烟盒,微微一笑问:“可以吗?”陆一水点点头。他点燃一支烟,说:“‘夜色’拆了,潘先生让我自己挑份工作,我觉得演员挺有意思。干什么都是混口饭吃嘛。”他背着灯光,垂下眼睛,只有唇边的笑意从容。
陆一水坐到他身旁,问:“你好象不介意被人说起你的过去嘛,你要是红了,这事儿可是个麻烦。”
韩无衣低头一笑说:“什么都能堵住,就是人的嘴堵不住。比如说水哥你……想要说不是早就说了?”他凑近,吐出一口烟雾在陆一水的脸上,手放在他的膝头。
“你在**我?”陆一水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也凑近。
手滑到了他的腿内侧,韩无衣将手中的烟塞进陆一水的嘴中,低声说:“谈不上**,只不过是我喜欢、你需要而已。”他挑了挑眉梢,视线往下一递,陆一水低头一看,自己的分 身已经呼之欲出。
推着肩头让他躺倒在炕上,韩无衣俯身,手抚在他那处硬挺上。还真是主动啊,陆一水心里暗骂一句,妈 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可是他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手指动的也是地方,这会儿想要嫌弃有点儿舍不得了。他挺身吻上那薄唇,搂紧韩无衣的腰,压低声音色迷迷地说:“怎么,这么急着让我上?门也不关?”
“你怕?你怕我就下去关上。”韩无衣轻笑。
“我怕?等一下你别求饶。”陆一水说着,急忙地扯开腰带,涨满的东西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砰”一声,炕桌被他踢到一边,拉开了较量的场地。
……
扯在墙边的灯绳不小心被拽动,黄色的灯泡晃来晃去,灯影闪烁,映着炕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韩无衣的手顺着他腰上的凹陷滑到臀中间,只听陆一水“嗷”一嗓子变了脸色,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跳起来说:“妈的,你手指头往哪儿戳?!”
“怎么了?”韩无衣温柔款款地问:“你不喜欢前戏里做扩张?这也没有润滑液我怕你会疼。”
“你……!”陆一水的脸红里透着黑,黑里泛出红来,怒吼一声说:“过来,老实躺 下!”
“哦~”韩无衣摊开手说:“你喜欢骑乘势?早说嘛,我看你一把年纪了,腰也不怎么细,这要是摇晃起来闪着腰怎么办?”
陆一水的火气连酒意一起上了头,咬着牙根儿说:“韩无衣你跟我这儿说单口相声呢?!老实告诉你!火,你挑起来了,你就乖乖给我泻了它。”
韩无衣重新拿了一支烟点上,笑说:“今晚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要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呢,有个规矩,第一次我要在上面,你要是有力气来第二次,我奉陪到底!”
“你!”陆一水呼哧着喘粗气,这空档里也看明白了,自己从头到脚都光着了,跟脱了毛的鸡似的,欲 火焚身,可韩无衣衣冠楚楚,也就是衬衣角儿出来了,还是自己刚才一通乱缠给拽的。
韩无衣耸耸肩,把香烟捻灭,站在炕下说:“算了,玩儿不起就别玩儿,天也不早了,水哥你辛苦一下右手,这一夜也就过了,回见!”眼看他拿了羽绒服抬脚就走,陆一水捞起酒瓶砸过去,韩无衣机灵的一闪身,砸在了墙面上。要开口叫他回来,陆一水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被他气的酒上了头,脑袋直发晕。
挺着个棒槌在屋里骂娘,突然棉布帘子挑开,韩无衣凭栏临风似的靠在门框上低笑。陆一水后半句噎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