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明天起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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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蜕变 ...
“马小斌,你敢!”我忍不住怒吼。
“不都已经在做了么,你奈我何?”说话间他已将我上衣剥了下来。
肌肤触到空气是种冷嗖嗖的羞辱,一股寒流自小腹不由自主慢慢涌上来,途经五脏六腑最终窜到喉头。
“你……。”马小斌动作停住,像是发现了什么,声音再不如之前镇定。
我咬牙忍了又忍,终于压制不住恶心作呕的气息,一股粘稠腥浓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
“气的吐血了?不过……我喜欢这股味道。”他贪婪的舔起我的下巴。
“别碰我,你他妈的别碰我!”颤抖着将身子缩起来,我恨不得立刻消失掉,就算死了也比这种羞耻来的痛快吧?
“哭了么?人类真是麻烦。在我们妖界,没有你们所谓的喜欢不喜欢,只要够强,看得顺眼就可以随便上,以后也不会彼此影响对方的生活。不过……,”他顿了顿,在我脖间猛嗅几下,“它们身上都有种奇怪的味道,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你好闻。又白又嫩的皮肤,真是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啊!”
说完他当真咬了,尖锐的牙齿抵着脆弱的锁骨,仿佛下一刻就把我拆骨入腹。他的手也没闲着,开始猥琐的顺着小腹往我裤子钻。
“马小斌,”我很平静的叫他名字。
“嗯?”
“去死吧!”所有的愤怒和勇气刹那间都化成不可阻拦的力量,我两只手猛卡住他的脖子,像条疯狗一样朝他喉部咬去。
什么尊严面子通通都丢掉,红了眼睛的我只想杀了这个可恶的畜牲,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好!
“你……,放开!”他手卡捏着我的脸颊,想让我松开嘴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丁果……放,放开……。”
口腔里全是涩的苦的粘液,我已分不清那是谁的血。不过是谁的都不重要,我只想要这个家伙去死!
上天终于眷顾我,马小斌声音渐渐虚弱下来,挣扎也开始变的有气无力。
“莫丁果……放手……。”
脖子咬断了吧?我能感受到唇齿间软腻的断肉在辗转摩擦,整张脸都已经麻木了,可是我不愿意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小斌的手终于从我头上滑了下去。
门嘎吱推开,一个尖锐凄利的女声号叫起来。
吓到了吗?跟妖怪在一起生活的家伙,也会因为看到血腥场面而感到害怕,多可笑!
景炎到来的时候,我还在保持着撕咬的动作,他拍拍我的头,命令道:“将嘴巴松开。”
我一动不动的跟马小斌纠缠在一起,心中却嗤嗤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听你的?全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他冷冷道:“松开,不然你牙齿会掉光。”
我下意识的想要更用力,牙齿却已经麻木到失去控制了。
“我提醒过你,不要让我的话重复两次以上,忘记了吗?”他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在我颈后用力扎下去,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闷哼。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他将东西又往肉里推了些,道:“松开。”
我不松,死也不松……再也不想受这些人的侮辱和逼迫,我已经受够了自己的软弱无能。
又一根东西迅速刺了进去,“再不松开,就把你所有牙齿都打碎,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命我都不想要了,还在乎牙齿做什么!
他沉默了会儿,没有让人用钳子撬开我的嘴,似乎妥协了慢慢道:“不是想找一目五先生么,放开他我就帮你找。”
一目五先生……我怎么会忘了还在昏迷中的小叔叔!我怔住,木然的眼珠终于吃力动了下,僵硬的斜过去看着他。
两个人对持了很久,我才勉强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景炎似明白过来我的处境,掐着我下巴猛然一扯,才将我们彻底分开,道:“你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强一些。”
我幸灾乐祸的踹马小斌几下。
“很高兴么?”景炎的声音带着些不解,“可惜他还有一线生机,马腹的复原能力一流,明天它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我愣住,这个命大的家伙居然还没死!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两只手在四周乱摸,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到别处寻找工具了。
景炎将我拉起来,“够了,留着他还有别的用途,你现在要去看医生。”
看过医生后,我似乎是换了一间房子住,想必窗子很大,虽然看不到阳光却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闭着眼睛我也能幻想出夕阳余辉的美丽景色,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保持了很久,我有种死后重生的错觉。
晚饭前景炎过来,告诉我马小斌伤口已经复原但人还未醒来,医生诊断说他是中了毒。
说这些的时候想必他一直盯着我的表情看,希望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惜我始终都保持着面瘫的表情。
直到他走后,我才兴奋的坐起来。中毒?活该!果然是有报应的,谁让那家伙喝我的血!
不过这种快乐只延续到第二天,马小斌居然活生生的再次来到我面前!
“莫丁果。”
我愣了下,啪的将正吃饭的勺子朝声音发出地砸过去。
他走过来,在我脸上轻佻的摸两下又迅速避开我的摸索,道:“你什么都没损失还生什么气?如果你是我的话,大概会哭死吧。”
我又抓起筷子在四周猛划,“你他妈少说风凉话!”
“真的,”他声音有些失落,“我以后再也不能碰你了。”
“哼。”
“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是为了方便以后得手才编的谎话吧?混蛋。
马小斌轻易将我筷子夺过去丢掉,拉着我手腕就往自己身上按。
我厉声道:“你又要干……什么……。”接下来的话消失在喉咙里。
他故作轻松道:“现在知道了吧?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我半信半疑的自己摸了一遍,这才确信,这家伙腿间的确空空没什么东西了。一瞬间感觉周围花儿都开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个太监!”
他问:“什么太监?”
“被阉割的太监!”
“那又怎样?”
管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反正这结果令我很高兴。这家伙现在连个男人都不算了,以后还会有七情六欲么?对待残疾人我是不是应该不用太计较了?
我忍住笑道:“不怎么样,不过你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他不爽道:“还不是因为你才莫名中了毒,老板将毒逼到那一点上,所以……只好忍痛舍弃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景炎可真阴险。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这家伙吧?听说去势的动物都会温顺听话,妖怪应该也一样。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宁愿缺胳膊少腿的或者干脆死了,也不要去掉男人的标志。可怜的家伙,还不如被我咬死呢。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马小斌居然不是那么排斥了。
牙齿酸痛只能吃些羹粥之类的软食物,用过午饭后有人将我带到书房。
景炎道:“一目五先生不难找,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找他做什么。”
“我小叔叔感染了美沙,听说只有杀了那家伙才能救他。”
他居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镇定的问:“你想用什么方法杀它?”
“不知道,”我低下头,不过很快抬起来,“你这么厉害应该会有办法对不对?能教教我吗?”
他冷冷不夹任何感情的说:“你应该猜的出,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姓莫的,对我来说,死的越多越好。”
“不准你胡说!小叔叔才不会有事!”
“如果确定他会没事,那你还着什么急?”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到手心里,“我怎么对付它不用你管,不过你答应了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它。”
“先不急找它,我们来谈谈你此行的目的。”
我面对着他坐直,“有什么事,你说。”
“我这里有一粒药,可以暂时压制美沙毒的扩散加重,想要么?”
我点头,却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果然,他接下来道:“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亲手毁了莫家的那个百妖鼎。”
“不!”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那个鼎对莫家来说是无比重要的。虽然作用我还不全然清楚,可是现在要亲手毁了它,绝对不能。
“听我把话说完,鼎不急着毁,药我可以先给你。如果你死了,鼎便可以留着,如果你侥幸活下来,必须要把鼎毁掉,如何?”
那也就是说……我和鼎的存在必须二选一么?那粒药,对小叔叔来说真的会有用?
可我不敢拿小叔叔冒险,犹豫了会儿,我终于点头,“我答应你。”
他击掌两下,唤马小斌进来,“带他回去。”
“去哪儿?”
马小斌道:“你住的地方喽。”
一目五先生在小叔叔家?我顿觉手脚冰凉。
坐在车上用马小斌电话拨过去,不停的响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习凤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莫丁果?”
“是我!小叔叔他……。”
“听我说,最近几天千万别回来,知道么?”
“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管那么多,不准回来就是!”
电话啪的挂断了,传来嘟嘟急促的盲音。
“快点!开快点。”我抓着手机不停催促司机。
马小斌道:“再快有什么用,你过去什么忙都帮不上。中了一目五先生的毒,如果再被它嗅到气息的话,神仙也救不了。”
我用手机狠砸他脑袋,“你他妈的闭嘴!司机麻烦开快一点!”
终于到了,马小斌替我按了电梯楼层号,“自己上去吧,我可不想搅这团混水。”
磕磕碰碰走到了门口,我开始疯拍门,“习凤,开门!”
门砰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习凤怒吼的声音传出来,“滚远点,不是跟你说别回来么,快走!”
“我不走,习凤,快点开门。我身上有伏梅精,小叔叔说是一目五妖怪的抗体,不会被传染到的。相信我,快点开门……我要进去!”
将脸贴在门上,惊心动魄的听着辟喱啪啦声响,我心都被纠成一团。
“快开门,习凤,开门!”我拼命的用手捶起门。
门猛然拉开,我呼啦一声倒进去,膝盖重重磕地面碎玻璃上。
一只手抓着衣领将我提起来,习凤咬牙切齿的诅咒道:“莫丁果,我真想杀了你啊!情况这么糟糕你个笨蛋还来搅什么局!”
我忙不迭掏出瓶子,“药,给小叔叔的药。”
“什么狗屁东西!”他骂着脏话接过来,啪的一声扔出去,接着突然将我推开,“滚远点儿别碍事!”
“砰!”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过去了,习凤忍不住低吼一声,“混蛋!”
药,我的药……我爬在地上乱摸,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失明的现实。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忙也都帮不上,莫丁果,你真的可以去死了,大白痴!大笨蛋!
房间混乱仍在继续,期间不断有碎木屑和硬物向我飞袭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找一粒小小的药丸无异难于登天。
“该死的,”习凤恼怒道:“是不是以为我当真不敢动你?”
几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仿佛不同步播放的语音,“来啊来啊,啊来啊,来啊,啊……只要你不怕死,要你不怕死,你不怕死……。”
“呼!”习凤道:“好!我就动给你看,只会传染病毒的家伙,三爷可不怕你!”
砰!一声巨响,地板好像被掀起来了,我连忙抱住头蹲在墙边,却被一双带着鳞片的巨掌给捞起来。
“三殿下,小人知道你的本事厉害,可是……平常人的生命也不在乎么?”
我被挟持了?又给别人带来麻烦了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习凤居然笑起来,声音忽然一低,“一目五怪,你以为手上抓的这个人是谁?莫丁果,杀了它!”
我张口无言,“习凤,我……。”
看不到,也没有什么能力,甚至连敌人长什么样子在哪个位置我都不知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黑暗中,习凤的声音似很遥远又似很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疏离冷漠,“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收拾,是男人的话就不要总是依靠别人。不是想救莫旭么,那就杀了它!做不到的话,大家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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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诛邪 ...
习凤的话像针扎一样刺中我的心脏,迷茫的记忆顿时潮水般席卷而来。
是啊,我三岁开始自己穿衣服、六岁起自己尝试做吃的、十二岁星期天送报去赚零花钱,十六岁……遇到莫旭。
记忆中一直是个自立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性依靠别人了呢?
是在教授离开前还是莫旭频频出现后?没有钱就去找莫旭要,遇到烦恼就去找莫旭倾诉,碰到妖怪不用说就会有人来处理……我像是一个退化掉手脚的蜗牛,心安理得躲在壳里享受他撑起来天地,虽然明明知道他仅长自己两岁。
可怜的莫丁果,你像不像一味索取的乞丐?我抓住被勒入肉中的衣领,一字一顿吃力的对习凤道:“我不依靠别人,我不要别人收拾,有我在,谁都不准伤害小叔叔……。”
习凤的声音响在耳边,虚幻的仿佛梦境一样,“莫丁果,闭上眼睛,你不需要看,用心感受这家伙的存在。”
我合上眼睛,却只能听到胸膛发出的巨大心跳声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小腿开始往上爬,苏苏麻麻的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抓。
“不要动,忘掉束缚你的身体,它不属于你。不要被那些小虫子惊扰,那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我将这话在心中默念几遍,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从身体里分离出来,一点一点。身体蓦然一轻,我睁开眼,看到自己飘浮在了半空中,对面站着传说中的一目五先生!
那是个长了五个头的连体怪物,鼻孔像河马嘴巴比鳄鱼还要大,头顶着天花板磨蹭咔嚓作响,脚掌足有两尺来长,枯黄的皮肤疙疙瘩瘩的流着白脓,走的地方都会流下一瘫粘液。
在它手里的抓着的,是残破不堪的莫丁果,头和脚都垂着,身体上附着一层厚厚蠕动的黑蚁。
习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莫旭应该有教过你莲花伏魔咒,找出五只头之首,将咒下在它额头上。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已无暇顾及他所谓的后果,屏息凝神分辨起五只头来。胸口突然一窒,仿佛心被小虫咬开了一个洞,越来越大,空荡荡尖锐的疼。
错觉,都是错觉,身体已经被抛下了,灵魂怎么能感受到疼痛?
看着手中的人类毫无招架之力,五只怪物忍不住吃吃直笑。我咬破手指,寻到最早开口的那只头上,闭上眼用拇指抵在他额头上慢慢画下莲花。
深吸一口气,我将两手扣在一起,食指竖起中指重叠其上,口中念道:“天合利通◇乾坤伏魔诛邪!”
习凤失声道:“莫丁果你……。”
我将两手分开,复又扣,食指竖起无名指中指屈起,“天合利通◇乾坤伏魔诛邪!”
分开再反扣,食指竖起,“天合利通◇乾坤伏魔诛邪!”
……
反复六遍后击掌,“收!”
习凤的声音已经开始慌张,“莫丁果,快住手!”
我充耳不闻,拇指相对食指交叉,慢慢将其一点点错分开,“天合利通◇辟疟乱魂……。”
习凤道:“不可以!”
我睁开眼,微微张唇,“灭!”
轰!!砰!!!
被束缚在巨大莲花中的一目五怪瞬间四分五裂炸开,几乎是在同时间,我又回到了那具附满黑蚁的身体中。
痛,胳膊和腿好像已经断掉,脆弱的胸腔每呼吸一下都担心它会突然塌下来,我头歪了歪,叫习凤名字。
他过来抓住我的手,“我在。”
“它死了没?”
习凤艰涩道:“死了。”
“那……小叔叔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是的。”
“以后,我再也不会闯祸了……咳咳,也不会让别人让替我收拾烂摊子……。”
他手下用了用力,“我知道,你长大了。”
“不,不是,”我勉强撑起嘴角,“到清明节,我就二十一岁了,早就长大……了。”
“莫丁果,莫丁果!”
……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能安静的躺下来,真好。
后来听说是一周,我才在医院病床上醒过来,电视里主持人正兴奋的播着美沙疫情突然消失的新闻。
我听了会儿,才开始尝试坐起来。全身上下都紧缠着绷带,一就像割肉一样每处都疼。
“别动!”习凤紧张跑过来按住我,“想做什么跟我说。”
我张张嘴,破碎的字音慢慢从喉咙里发出来,“小叔叔呢?”
“公司已经开始上班了,他等下会过来。”
“他好了吗?”
“嗯,已经好几天了,你想吃什么东西?”
“不要。”
“你……,”他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终于问出来,“那天的净莲咒,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努力回想了下,无比头疼,只好说:“不知道,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用想,”他忙安慰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赶快把身体养好。没事的话我先出去抽支烟,马上就回来。”
“习凤,”我叫住他,“那天你是想让一目五怪杀了我,对不对?”
他沉默了会儿,道:“不错,但我没想到……结局会是反过来的。”
“为什么,是因为我总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是,”他飞快的否定,又转回来在我旁边坐下,“你知道妖怪最怕什么吗?”
怕死吗?马小斌就连被阉割都平静如常,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两样更可怕。
他声音很低道:“是自由。”
“自由?”
“你们莫家的那个妖鼎,我曾经被困在里面三百多年。那种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连呼吸都是污浊的感觉……你能想象吗?现在想起来我还会忍不住作呕。被关进里面的家伙,没有一个不痛恨姓莫的人,生来就是妖怪的天地不说,还要毫无理由承受你们的驱使。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死了吧?”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小叔叔身边做事?”
习凤道:“你跟他不一样,莫家的传人只有一个,谁接受了那个旬征身份的妖鼎,百妖就受谁驱使。不过……你之前能力不足,所以才会被所有妖怪小看。”
“杀了我你们就能从此自由吗?”
“是的,但是以四大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首的几大榜首曾立誓效忠莫家世代传人,再加上莫家人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没有哪个妖怪敢动这个念头。如今莫家人丁萎靡灵力也渐日落西山,所以才会造成百妖逃逸,世间乱象频生。虽然说仍有四大圣兽威严在,但白泽失踪井魇出走,此时毕竟是群龙无首,难保不会有妖怪胆大妄为对你下手,譬如今天的一目五怪。虽然你杀了它,但怕日后会有更可怕的后果。”
我一愣,“什么后果?”
“改天再说吧,我去抽烟。”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兀自走了出去。
下午,小叔叔过来,什么话都不问,也没有什么事说,只是安静的剥桔子给我吃。
我终于忍不住,“小叔叔,你身体没事吧?”
“嗯。”
我尴尬道:“那就好。”
他在病房呆了很久,手机一旁拼命的响也不接。到最后,我实在抗不住哈欠连天,便劝说:“小叔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里有护士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莫旭的手指突然拂上我的眉眼,淡淡道:“我会替你把眼睛找回来的。”
原来他还是上心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忍不住鼻子发酸,却强装作起无所谓道:“没关系,我最近已经习惯了。”
他将手机塞到我手里,“如果觉得无聊就跟我打电话,号码设置了快捷键,中间的按两下。”
“好,谢谢小叔叔。”
“莫丁果。”
“啊?什么事儿?”
他揉了揉我缠着绷带的额头,什么话都没留就这么走了。
又在医院中住了一个月,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病房却来了位暴躁的不速之客,尚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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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萌芽 ...
他走过来辟头就问:“莫丁果,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愣了下,问:“尚平你们关系现在怎么样?”
“谁要你说这个!”他恼怒一拳击在我脸上,接下来的动作连忙被人拦住。
护士小姐尖喝道:“你,说的就是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病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出了事儿谁来承担?”
尚阳反吼道:“他死了我给他偿命好吧?”
护士小姐被震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出去,现在你就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过来了!”
“别……小姐,他是我好朋友,情绪激动了点,其实没什么恶意的。您能出去下吗?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她这才犹豫着走了,关门时不忘叮嘱我,“如果有事就按床上的按钮,我马上会过来。”
“谢谢。”
虽然尚阳很生气,手下却终归泄了几分力。我无所谓的揉揉脸,摸到床头的袋子,从里面掏出桔子,一边剥皮一边道:“就算我说的不对,也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啊。桔子给你,消消火。”
举了好一会儿,尚阳才拿了去,不待我收回来却啪的一声摔在墙壁上,酸甜的汁水溅了我一脸。
我顿了顿,又剥一个递过去,又被他狠狠的摔了。
摔到第六个的时候,尚阳粗重的喘息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我将最后一个递出去,“再摔就没得吃了。”
这次他没有接,而是黯然伤神低喃道:“莫丁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将一瓣桔子放进嘴里,酸的忍不住翘起嘴角,“变成什么样,我不还都是莫丁果?”
“就算以后看不到也无所谓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又将一瓣塞进口中,“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会慢慢习惯的。有些人天生就看不到,几十年如一日还不照样好好的活着。”
他一针见血的解剖着我的心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过阳光和彩虹,喜欢的人还有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存痛苦的幻想吗?我继续低头吃桔子。
“可是……你说的那些我都看到过,所以是不是比他们都幸福的多?”
“莫丁果,你!”尚阳发狂的大叫我名字,噎很久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是不是想看我泪流满面沮丧消沉的样子?最后一瓣要不要?”
僵持了很久,就在我准备收回来的时候,指间突然一点软热,尚阳用嘴巴将桔子叼走了。
接下来他说了一些同尚平争持的事情,气的牙齿格格直响,“为了她的那点破事,我在电话中不知道替她圆了多少谎。那个什么童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迷的她晕头转向。那丫头看起来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巴掌都能拍飞的娇弱。每次看到俩女人腻歪在一起我就牙疼,你说江城好男人都死光了么,为什么偏偏去喜欢个女人?”
我安静的听着他发着牢骚,几乎能想象到眼前的尚阳是什么样子:肯定一脸郁闷加无耐,帅气的眉毛肯定拧成死结,鼻孔肯定像喷火龙一样窜着火气,嘴角肯定不屑的轻撇着,一只手肯定在无意识的搔头,另一只手则是揣在口袋里耍帅。一只脚踢着病床,另一条腿懒散的大咧咧伸着。
“喂,在发什么呆?到底有没有听哥哥讲话啊?说这么多口都渴了。”他端起杯子咕咕咚咚就喝。
“你不会在用我的杯子吧?多不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