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果,你把三宝藏哪去了?”
草根一句话,比念予嚎嗓有用多了。
蹭蹭草根的裤管,星果屁颠屁颠的跑进草根的房间,众目睽睽下叨著三宝出来,讨好的送到草根面前。
“小媳妇,你被藏哪去了?怎麽也不出点声我好去抱你啊?”
三宝在草根手里还没呆上三秒,就被念予掳了去。似乎很喜欢藏猫猫的游戏,三宝咧著嘴,笑得很开怀,也很无耻(齿)。
出声就不好玩了!
念予把三宝放回草根怀里,转头去找星果算帐。星果也真是神通,稍不留神就把三宝偷走,藏的地方也叫一个绝,不管念予怎麽倒腾就是翻不著。刚开始三宝还会哭,後来反倒享受起那种因他而起的混乱,看到星果就乐,其兴奋程度不亚於闻到草根的奶香味。
“小淘气鬼,呆会爸爸回来收拾你。”儿子的笑脸啊,草根怎麽样看也看不够,香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警告也是宠溺的。
三宝瞅著草根笑,小脑袋朝著他怀里乱拱。
闻到饭香了,色鬼爸爸回来就没有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自家儿子什麽秉性草根哪会不明白,草根无奈,三个孩子就只有三宝最贪吃,十足一个大胃王。
寒恺修回到家,看到的景象就是,念予星果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张妈在厨房里端出香气四溢的饭菜,草根在房间里轻晃著身体奶孩子……
心,好安逸。
念予听到开门声,回头甩了一句,“叔叔回来了。”然後又追去星果,他就不信星果那件花衣服扒不下来,敢偷他小媳妇,他就让它没衣服穿。
草根转头,朝他暖暖的笑,“你回来了。”
(12鲜币) (生子)112 草根的爱心便当
临近新年了,大街小巷都洋溢著浓浓的过年气息,红彤彤的灯笼红豔豔的吊钱福字……琳琅满目。
天寒地冻,也没有几个人睡懒觉,早早起来逛商场购买年货准备过年。
丝毫不受鼎沸人流的影响,草根攀在寒恺修身上,两人正好眠。
梦里,回复雄风的寒恺修正在草根身上恣意驰骋,虚实交替的快感让他陷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天这麽冷,草根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除非是宝宝哭闹。迷迷朦朦的感觉到身上游走的咸猪手,草根呓语两声,推几下,推不走便随他去。
享受的眯著眼,寒恺修咬著草根小小的耳坠,细碎的吻一点点的朝著他的嘴唇儿前进。
痒,草根猫著头躲进寒恺修怀里,“你别吵……”
饿得很哪,寒恺修一翻身把睡在他身上的草根压在下边,唇舌所到之外都留下了色情的印记,深知草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的咸猪手没有漏下一个地方。
大脑混浑,草根胡乱的回亲他几下,“别闹,宝宝差不多要醒了。”
“没那麽快,让老公好好吃两口。”真是折磨啊,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
亲著亲著,草根的睡意都散了,清醒的推开寒恺修,“别,念予在啊!”小家夥精神充盈,醒的比谁都早。
稍稍抬头看了眼念予的小床,被子一掀,将两人罩在里面,“他已经起床了,不在。”
低低的嗯了一声,草根双腿盘上寒恺修的腰,睡衣被剥离的上身也绕在他身上,两人就像树袋熊一样缠在一起。
良久,胶合的唇才分开,**的舔去草根唇角的银丝,寒恺修掌控著他胸前的两团软肉,“老婆,早餐时间到了。”
草根不依他,“昨晚都没有喂宝宝,再叫你吃了宝宝又要饿肚子了。”
涎皮的轻捏几下手心的鼓胀,寒恺修嬉笑,“就一点点啦,昨晚积了很多,反正他们也吃不完。”
拨开他的手,草根护著不让他碰,“你每次都这样说,哪次不是被你吃光了。不给!”
寒恺修也没有勉强,其实看到宝宝被饿的哇哇大哭时,当爹的哪有不心疼的理,无奈入口感觉太好,搞得他次次都停不下来。
帮草根将睡衣穿回去,寒恺修侧身躺在他身边,“老婆,明年送念予去读书好不好?”
念予很聪明是没错,在他这个年纪接受学校教育溶入到同龄人的社交圈子去才是对他最好的,只有历练才会让他有更好的成长。
点点头表示赞同,草根想起了辛诺……“也不知道他们怎麽样了?王伯的身体好不好?贇予一定很想念予……”
寒恺修一震,他差点就忘记了草根还不知道王伯已经去世,这件事不管瞒多久,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怎麽开口才能把伤痛减到最低,寒恺修斟酌不出一个适当的言辞。草根视王伯为至亲长辈,猛然听闻老人逝世,他该如何承受?
草根疑惑抬头,“你干嘛不说话?你在想什麽?”
接受狂风暴雨侵袭,好不容易蜕变新生,怎能忍受阴霾再次遮蔽了他的天空,他的妻啊,他的爱人,只能永远都是幸福快乐的。
把他冒起来的头再次按回怀里,寒恺修眼眶发热,“老婆,我们一定要幸福!”只有幸福才不会辜负王伯的心意。
寒恺修声音不对劲,草根拱著脑袋要起来,无奈力气没有男人大,“嗯……别压著我,我要起来……你怎麽了?”
手臂一抬,大大的被子再次裹住了彼此,昏暗的空间里草根还没看清寒恺修的脸,抗议的唇便被吻住了。
温暖的卧室里,高高隆起的小山里,是激情燃烧的夫夫;
不远的婴儿床上,大宝二宝睁著漂亮的眼睛,溜溜看著头顶的天花板,乖巧的不哭不闹。
客厅,念予把三宝放进摇篮里,轻轻摇晃著摇篮,“小媳妇,你要记住噢,我是念予哥哥,也是你的老公哟……”
草根睡到中午才起来,寒恺修九点的时候出了门,宝宝没闹,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缩在被窝里,怀里抱著的是寒恺修的枕头。
张妈在喂宝宝吃东西,草根睡的很足可还是惯性的打了个哈欠,哈欠带出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便接收到张妈戏谑意味的笑,他脸一红,“妈,早啊。”
“还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搔搔鸡窝一样的发,草根左右张望,“念予跟星果呢?”三宝老实的躺在小车里,唯独星果跟念予不见影子。
“星果估计是闷坏了,一大早就在吠叫,念予带它出去玩了。”星果不乐意,它想让草根带著出去,念予也不乐意,他就想跟三宝呆一块;张妈哄了好久才把他们给哄出了门。
“嗯,出去走走也好,老在家里是挺闷的。不知道我吉祥三宝什麽时候也能出去玩儿?”三个宝贝蛋一个一个亲了个够,惹得小家夥露出粉红的牙肉笑的可开怀了。跟孩子玩了会,草根这才起身去洗漱。
嘴里含著牙膏泡泡,草根忽然想起张妈的不开心,寒恺修有没有跟她谈过草根不知道,看张妈这两天乐呵的模样,貌似是没事了。
吐掉嘴里的泡沫,草根决定等晚上寒恺修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
取过挂钩上的毛巾擦干净脸,余光扫过台架上的一小瓶润肤霜,咬著唇不让上扬的唇角太嚣张。
换作以前,草根定不会在意这些奢侈品,想著昨晚那双带电的大掌游移在全身,乳液微微的凉贴在肌肤,拂过之处是撩人的热……
耳根发烫,小小的瓶子像是火钳般熨烫著全身,一发不可收拾的热了起来。
张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草根握著什麽站在那儿傻笑,脸上是可疑的潮红。
咦?少爷不是出门了吗?张妈四下打探。
“妈,你在看什麽呢?”欲盖弥彰,瓶子被草根极快的掩在身後。
“那你又在想什麽?笑什麽呢?”刮刮草根红果果的脸颊,张妈揶揄,“瞧这脸红的,都赛过猴子了。”
“妈……”这麽羞人的事情要被张妈知道那就真是窘死人了,草根跺跺脚含娇似嗔往外跑,不一会儿又折回浴室,“中午你歇著,我来做饭。”探到张妈的疑惑,草根脸更红了,忸捏著,“我想给他送午饭。”说罢,在张妈的笑声响起时,草根急急跑了出去。
草根的好张妈早就知道,可当她看到草根将菜刀锅铲使的比她还顺溜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一个不是以厨师为职业的男人将饭菜做的那麽好,那麽香。
少爷哟,草根这麽个活宝贝被你给捡著了,真是上辈子烧的好香啊!
细心的将保温饭盒装好,草根咬著手指笑,爱心便当啊。
咛嘱念予帮著张妈照顾三个小家夥,草根带著赖皮的星果出了门,当然,临出门前也没忘记再三嘱咐张妈不可以通风报信。
第一次送爱心便当是惊喜嘛,让他知道就不叫惊喜了。
张妈笑咪咪的送他出门,看著他上了出租才安心回去。小两口甜蜜她才不会多事呢,看著他们好她也开心。
(13鲜币) (生子)113 蔚以然的目的
草根是天底下头号路痴,也幸亏了寒氏的名头够响亮,不然那一长溜的字他还读都读不过去。
胖乎乎的男人加一条体型庞大的狗,多少会惹来旁人的关注。他们刚从计程车下来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就盯著他们看了。
还没有迈进去,彪悍的保全就出来了,“抱歉,公司规定不可以带宠物进入。”
怎麽说草根也是寒恺修的枕边人,在他公司受这种对待换个人早就嚎起来了,相反的,草根不仅没生气,反而眉开眼笑的拍拍保全的肩,“你辛苦了。”呃……他好高,同是男人真是受打击。
把饭盒捂在厚厚的外套里,草根转身走了。不给走大门也没关系,反正他知道秘密通道在哪里。
爬了三层楼梯才有电梯,草根累的直喘气。有了孩子後一直缺少运动,以前他可是爬十几层楼梯都没有问题的。
星果跟在他身边,不急不燥,倒像个忠诚的保镖。
一屁股坐在地上,草根累的不想动了,这样下去真不行,他要减肥。
严合的电梯门口,星果不停的用爪子刨,然後又回过头来可怜的看著草根。
这门怎麽打不开啊?
摸摸星果的头,草根笑,“都说了是秘密通道,随便能开的话还叫秘密吗?”墙角一阵摸索,变魔术似的摸出一把钥匙,他得意的晃,“当当……看到了吗?是不是很神奇?他说过这把钥匙会一直放在这里,方便我随时都可以上去,呵呵……老公没有骗我。”
星果不爽的哼哼,不就是一把钥匙嘛,看把你得意的。
用钥匙打开电梯,一股陈腐的味道,看样子很久没有用过这电梯了。
站在休息室里,草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的摆设还是之前的一样,看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到处有寒恺修的气息吧。
拍拍星果,草根警告他,“星果,我现在要去找他,你不想呆在这里的话就要乖乖的,不可以捣乱噢。”
乖顺的摇摇尾巴,表示明白。
办公室很安静,他不在,草根嘟嘟嘴,打开门偷偷溜了出去。
秘书室也没有人,草根松了口气,如果让秘书看到一定会告诉寒恺修,那他的惊喜就没有了。
*
与蔚以然的会面不是偶然,而是两天前就约定好了的。接到蔚以然电话的时候寒恺修没有惊讶,仿若早就知晓的模样,淡然的语气无波无澜。
小型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寒恺修微微皱眉,烟从草根怀孕时就戒了,效果似乎不错,至少他现在会觉得烟味很呛鼻难闻。
“咳──”发出声音的是宛穆林,眼光凌厉的射向一直烟不离手的蔚以然,而後者只是是抛给他一个若无其事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蔚以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刚中带柔,抽烟的模样很有魅惑力。视线在两人之间穿梭,寒恺修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吧,既然来了就把事情放台面上讲清楚,虽然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我乐意做个见证人。”
修长的指轻弹,灰白的烟渍掉进烟缸里,蔚以然手支起撑在下鄂,“好,我没问题,谈吧。”
宛穆林直直坐著,紧绷的脸孔暴满了忿怒,他的火气来自来对面的蔚以然。
当初放消息给他,说是帮助他找到儿子的人就是蔚以然,现在这个狡诈的人竟然再次厚颜无耻的狮子大开口,以寒恺修说出儿子下落为要胁,逼迫他交出宛家剩余的资产,包括宛家主家的大宅。
这种做法跟敲诈有什麽区别?
宛穆林如果没有会错意,那是种带著报复意味的恨,要将宛家逼上绝路的恨;这是个很引人眼球的年轻人,所以宛穆林在进门的时候就看了他几眼,第一眼,他便感觉到对方眼里的轻视及浓郁的不屑。他仔细的端详过蔚以然,很确信他们之间并没有牵扯,可是,他为什麽要这样的针对宛家?
他想不通……
“寒恺修,对於宛家,相信你了解的并不比我少,点下头对你而言不是难事。”轻描淡写,蔚以然似乎胸有成竹。
他凭什麽可以这麽嚣张?宛穆林的气愤不是没有原因,他怎麽说也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现在宛家是不如从前,不说身份,就凭长幼之分,蔚以然都该给他十二分的尊重。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
手指敲击著桌面,蔚以然丝毫不将他的动怒看在眼里,“身外之物而已,给与不给不过一句话,宛董用不著大动肝火。”
寒恺修皱眉,“蔚以然,你到底想干嘛?”如果只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何必扯上他,对於他们的纷争,他也无心看也无心管。
烟头狠狠摁进烟缸,蔚以然一脸冰寒,“寒恺修,你问我想干嘛,这话你怎麽问的出口?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替草根做些什麽,争取些什麽吗?”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替草根不值。
原来……如此!
“有我在,他不需要那些。”寒恺修拥有的一切都会是草根的,是宝宝的;其他的一切,草根不需要,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草根缠进宛家去,那是纯净水一样的草根啊!
“话是你说的,需不需要还得草根自己来决定。你是寒家人,可草根不是,他没名没份什麽都是空谈,如果……万一你变了,他靠什麽养活自己,养活孩子?”
坚定的,寒恺修将决心刻进对方的瞳眸,“你所说的如果,绝对不会出现。”
宛穆林震动的消化著自己听到的,“你们在说什麽?草根是谁?”他们说的不会就是……
蔚以然讥讽的笑,“草根,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多麽老实敦厚的人,从这个名字可以联想出很多关於这个人的事情。宛董,你没有过那种生活,所以你不会了解,一个没有童年快乐,没有获得老天垂爱……一直在别人白眼与责骂中成长,那是种什麽样的煎熬?你了解吗?你永远不会明白,当你女儿吃著大餐还嫌烫,满世界乱飞还嫌人生太无趣,当你的儿子上著贵族学校,穿著名牌服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过,你那个吃树根地瓜长大的儿子?”
宛穆林涨红著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儿子过那样的生活。
“一旦犯了错,便千方百计想找理由借口来推卸责任,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这麽多年来,哪怕你动过一丝念头去寻找被你辜负的可怜女人,他也就不会受那样的苦,这些都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关键是你有没有心。”
一针见血的谴责,堵的宛穆林哑口无言。
寒恺修转过头,没有发表一个字。
“你不是说他过的很好吗?”宛穆林问著寒恺修,乞求的卑微的,“你让我看看他,就看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他们不说我来告诉你。”话音刚落,没有关严实的门从外边推开,门口立著两个人。
“澄涣!”宛穆林吃惊,转头向著寒恺修,“你叫他来的?”
眉宇收拢,寒恺修表现的同样不知情。
澄涣的出现,注定了风暴的来临,很多事情,像决堤的河坝,一发不可收拾,拦也拦不住,并且超出了寒恺修的预想。
真的有如果,寒恺修发誓,他绝对不会把这个见鬼的会面约在寒氏;真的有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选在这一天将之**裸的摊开来。
(生子)114 真相,很残忍
没有不请自来的窘迫,澄涣自然熟捻的跟蔚以然打招呼,宛穆林瞪大眼,“你们……你们认识?”
蔚以然手中的烟还余下大半,架上烟缸上又重新点了一根,这样一来更加加重了会议室里的呛鼻烟味,“我们不止认识,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宛董,都说你的消息在Z市是最灵通的,怎麽?作为你儿子好朋友的我,你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接收到?”
没有理会蔚以然话里的讥讽,宛穆林站在澄涣跟前,“这麽说来,一切都是你授意?”暗中收购宛氏股份,经过调查并不是澄涣,另有其人。宛穆林一直都想不通,黑手到底是谁?从蔚以然到澄涣,这之间似乎潜藏著什麽不为人知的猫腻。
偏过脸,澄涣有一瞬间的狼狈,可很快的他又重新换上不屑一顾的模样,“像我这样的私生子,哪来的那麽大权势,当然啦,宛家的权势是够大,可有没办法,谁叫生来就是这种多余的命,没有那麽好的命沾上宛家万点光芒的星边星点。”
“你……你……”涨红著脸,宛穆林说不出话来。
烟雾轻吐,蔚以然手指敲敲桌面,“宛董别那麽生气,朋友之间的互助互利很正常,没有谁授意谁,最多算是相互帮助而已。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家务事回家再谈,先办正事先。”
“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面对澄涣的绝然,宛穆林的手扬起又放下,他知道一巴掌下去,他们父子之间的纠葛便会变成死结,“你也是宛家的孩子,等我百年後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你就这麽急,急著要把我气死吗?”
“宛家的孩子?我怎麽从来不知道,你还真是抬举我。”澄涣冷冷的笑,“拔毛一样的施舍我不希罕,宛家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真得感激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们当年,我怎麽会有那麽好的机会知道,任何东西都要靠自己,靠自己不择手段的去争去抢。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他的视线扫过一直沈默的寒恺修。
微垂著头,两臂交缠於胸口,寒恺修慵懒的坐著,对他们的争执不置一词。
也许是那一眼的含意太深,也有可能是那一眼的怨怒太重,轻抬的眼帘对上澄涣的又轻轻的敛下。
蔚以然轻哼一哼,“我今天是来谈事情,不是来看你们眉目传情。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敞开了说清楚。”
“没什麽好谈,我不同意。”澄涣怒视蔚以然,“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之间的协议,你现在这样算什麽。”
“当初!”蔚以然轻轻嗤笑,“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蔚以然,你不要欺负人。”澄涣没有出声,呛声的是抱不平的管家。
“啧啧……”蔚以然嗤鼻,“还真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亲爹。护主是好事,可也别忘记了你领的是谁的薪水?”
“你……”管家涨红了脸,恕责的话被寒恺修凌厉的一瞪只得讪讪的收了回去。
“这……这到底怎麽回事?”宛穆林都被弄糊涂了。
蔚以然看起来很不简单,不仅跟寒恺修认识,竟然连澄涣也跟他关系不匪。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不期望其他人,宛穆林期待的看向寒恺修,“恺修,我知道你可以告诉我答案。”
寒恺修抬起头,缓缓扫视众人,轻叹一声,“关於你们之间那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想插手,可是,既然你们不愿给我家人一个安定,那麽……所有的事情就在今天一并了结,希望将来谁都不要再提起。”
宛穆林轻缀一口清茶,失望的看一眼澄涣,痛心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儿子,除此之外,我没有那份闲心去好奇。”
“宛董,话别说太早,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有兴趣知道。”寒恺修话语很肯定。
草根从来不知道乏乏无实的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会变成一个重心。
很多年以後,草根也会问自己,如果他知道在这之後会发生那麽多的事情,他还会来寒氏送便当吗?
……
寒恺修的声音很沈著,如锺击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故事由泥竹湾开始,故事的主人公不用明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随著故事的推进,宛穆林渐渐的从中明白了些什麽,禁不住热泪涟涟。
时快时缓的语调,时而哀痛时而慰意,仿若草根憨然的脸容就在面前;潺潺而流的不止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受命运捉弄的可怜男人苍桑的半生。
蔚以然静悄悄的,由著指尖的烟燃至尽头。
艰难的移步,宛穆林颤抖著身躯,“恺修,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上辈子他是造了什麽孽,这一世他的子女都在饱受煎熬。
烟头烫到手,摁进烟缸里,“现在……你还是舍不得你的财产吗?”
“啪”澄涣双掌击上桌面撑起身,“蔚以然,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别忘记了当初是谁为达目的,不惜以感情作饵,故意接近他。现在姓王的老头给你害死了,得偿所愿又来算计宛家的财产,你怎能言而无信?”
“王伯不是我害死的!”蔚以然同样的直身,大吼,“王伯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澄涣急剧的咳嗽几声,拂开管家端过来的茶,见蔚以然动恕很是得意,“你是最後一个见他的,不是你害死的谁信?那个傻子吗?真是天真!你的城府还真是深,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不说,至最後还要来反咬我一口,要宛家的财产干什麽?内疚……说给谁听啊,只怕你把整个宛氏送给那个傻子,他也未必见得会原谅你,人家有寒氏作後盾,将你视若敝屣,你又何必费这个劲。”
“草根不是傻子!”拍案的不止蔚以然,还有寒恺修。寒恺修赤目,“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在门口。
星果的叫声响起,寒恺修暗叫坏了,蔚以然已经抢先冲向门口。
草根惊愕的站在门边,脚边是打翻的饭盒,饭菜的气味飘散开来,星果担忧的拉拉他的裤腿。
“草……”蔚以然嗫嚅,想上前拥抱他给他安慰却迟迟迈不开步子。
(生子)115 你拿什麽在爱他
很小心的,寒恺修将他搂进怀里,“宝贝儿你来了,来多久了?”张妈怎麽也不来个电话,看样子草根估计是都听了个全面。
脑子里像是被洗洁精刷过,草根不知道该想什麽,只知道机械的跟随著寒恺修的问话,“来很久了。”他无法肯定刚才听到的是不是事实。
脸埋在寒恺修怀里,宛穆林看不到草根的模样,从蔚以然轻吐的单字里,他的心绪莫名的亢奋起来,激动的宛穆林甚至忽略了寒恺修亲昵动作及宠溺的语气。眼中闪著泪,他不敢相信,嘴角颤抖了半天才吐出存在他心底的话,“你……你就是草根?”
空茫的大脑筑起一道墙,宛穆林的声音没能传进草根耳里,他大睁著眼,脸上的血色跟著理智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刚才……刚才他们说王伯死了?是不是真的?”王伯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会死嘛,一定是他听错了。
“老婆……”指尖摩挲著他的脸颊,寒恺修心疼他眼中的恐慌。事到如今,还要瞒著吗?
偏偏有人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是真的,而且还是被你最相信的朋友害死的!”是澄涣,他摆著看好戏的姿态,高高昂起的下颚,盛载著不甘与嫉妒。
最好的朋友……草根茫然的转向蔚以然,“是你吗?”不会是小然,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况且像小然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会害人。
现实总是残酷的,澄涣再次丢出另一个重磅炸弹,“还有那个害你差点流产的女人,也是由你这个所谓的好朋友指使的。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人家只不过看你好骗而已,给你抹层彩,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金凤凰,不过就是看你傻不隆东……”
“啪”,响亮的耳光。
“不──”他大叫,梦魇般的情形在眼前重现,草根落下泪来。
那一天,他怎麽可能忘记!
左脸红红的,与右脸的苍白形成对比,他咬牙支撑著欲坠的身体,急促的将眼眶的泪逼回去。没有人看到他的伤,没有人看到他的痛,澄涣冷嘲的笑,看著被宝贝般抱著的草根。
“老婆!”
“小草!”
寒恺修蔚以然惊惧看著几欲晕厥的草根。
“哈哈哈哈……”笑如花枝般颤动,澄涣仿佛在看闹剧,“打得好啊,打得妙……寒恺修,曾经我很爱你,现在,谢谢你的耳光销毁了我心底最後一点热度。你叫著他老婆,搂著他抱著他亲著他……甚至与他上床纠缠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一点点的愧疚?为了他,你无视我为你作的一切,甚至於不惜跟我作戏,让我以为他只不过是我的替身。你不该这样的,既然你早已经对我无心,为什麽还要一次次的让我感觉到希望?你知不知道,被所爱的人欺骗利用是件很惨很痛苦的事情。”泪挂在脸上,尖啸狰狞的笑不减,“你不愿意碰我,我知道你嫌我脏,可你知不知道我再脏也是因为你。寒恺修,你这个大骗子,我一定会报复,所有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宛穆林扬起拐杖挥过去,“孽子,你做的混帐事还不够多?你还想怎麽样?”
凝聚著力道的手杖在半空被管家抓至手中,澄涣寒寒的笑,指著寒恺修怀里怯怯望著他的草根,“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找的儿子,你还盼著他来尽孝道,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没听到吗,他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你的儿子。当年,你硬生生的剥夺了我的幸福,我看你现在怎麽处理你这个乖儿子同性恋的事情。”怜悯的睨视虚软不堪一击的草根,澄涣笑的狂妄,“你毁了我,我擦干净眼睛看著你怎麽把他也毁了。你就等著受宛家的诅咒吧,宛家的人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场,哈哈哈……”最後一句话是对草根说的。
张狂如鬼魅,恶毒的话语吓得草根失措又大哭起来,哭声在穿梭,空闭的空间扩散不出去,反弹出很大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