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根性福 by 源莱(下)【完结】(6)

2019-05-31  作者|标签:

前边没有一点铺设,忽然爆出这样一条极具轰炸性的重要新闻,人群里有瞬间的沈默,紧接著哗然声一片,众记者再不顾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一窝蜂涌了上去。

“寒先生,宛小姐割脉自杀是不是真的?”

“寒先生,你跟宛家少爷……真的是你们的事情逼迫宛小姐自寻短见吗?”

“身为寒氏名望最高的子弟,跟男人发生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接任寒氏的结果?”

“宛家的千金跟少爷都栽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寒少爷是否对个人魅力感到很骄傲?”

“寒先生,作为一个共众人物,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你如此糜乱的私生活?当年宛家少爷忽然出国,是不是因为你们感情的问题?对於这次宛小姐自杀事件,你跟宛少爷有没有对宛小姐表示歉意?”

犀利尖锐的问题一个接著一个,加上蔚以然带来的人横加阻抗,医院门口吵成了一锅粥。

寒恺修紧握著拳头,他在克制;蔚以然看著寒恺修草根,他也没有动,事情都被说穿了,蛮力阻止只会越传越盛。

三宝努著嘴,朝著有奶香的方向拱著,草根心乱如麻,已经顾不得三宝的需求,他轻拍著三宝哄他安静点。

“老婆,你带著三宝先上车。”寒恺修打开後车门。

草根担忧,“那你呢?”

“乖乖的,你在车上坐好,其他的事情别管。”寒恺修连哄带拉把草根送进车里,再对蔚以然说道,“怎麽样?”

蔚以然凉凉的扫他一眼,“先说清楚,我是帮草根不是帮你。”

草根急急抓住寒恺修的手,“你要干什麽?”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狠戾,像是要吃人一样,草根当然知道寒恺修不会吃他,他只怕寒恺修会冲动做傻事。

顺顺草根带著雪粒寒风的发,寒恺修笑的很愉悦,“老婆,你听说过会咬人的兔子吧,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你老公是只不能触须的老虎。你好好坐著,老公呆会就回来。”

他的笑让草根心里很不稳,“不要好不好?他们爱怎麽说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回家,大宝二宝他们还在家里等我们,不要……”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去打架吗?

拉住寒恺修衣袖的手被拉开,在草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他钻出车外。蔚以然挑挑眉,“要不先把草根送回去,回头再说这事?”

“你看我像是会留隔夜仇的人吗?”寒恺修的面容堆积起寒冰,尖刻如刀迸射出去,“今天就让他们知道,这个寒字不是写著玩的。”

接收到蔚以然退开的讯号,正阻搡著记者的人迅速的散开了,揪到机会的记者涌上前,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寒先生,关於你跟宛家少爷的感情纠葛,相信定会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对此,麻烦你跟大家说几句。”“寒先生,寒老爷子现在已经在制作金贴,也就是说寒家好事将近,请问寒先生这位秘密的新娘知不知道这段过去?如果她知道了,你们的婚礼还会不会举行?”

“寒先生,新娘子是哪家的千金名媛?方便跟大家透露透露吗?”

……

蔚以然揉揉发涨的太阳穴,他还真是佩服寒恺修的定力,杂成这样他还照样能镇定自若。

“好了,都给我停下。”蔚以然一声吼,成功的让他们停止了杂音,他满意的清清嗓子,

“你们问题也问了一大筐,现在该轮到我来问你们的问题了。首先,跟我说说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後视线集中在其中一人身上。蔚以然盯了那名记者几秒锺,然後笑了笑,“如果我没有记忆衰竭的话,刚才是你第一个提到宛少爷跟寒恺修有勾搭,是吧?”

“是、是我,怎、怎怎样?”被几十双眼睛盯著,他顿时感觉到危机,特别是寒恺修的,让他後背发麻。

“让我看看,你哪家报社……”慢条斯理踱过去,蔚以然抢在他意图藏起工作牌时一把夺在手上,轻轻的念著,“XX报社资深记者……不错啊兄弟,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麽样,是你自己老实点说呢,还是我让你们老总请你边喝咖啡边聊?”

那名记者眼角挑的老高,摆明了不相信蔚以然的话;他们老总一年难得在公司露个面,据说一般人很难看的到他,这个人看起来青嫩的很,怎麽可能跟老总有关系。

舒适的靠在车身上,哈出的热气嘘走落在额发上的飞雪,他笑的有几分诡异,“你可以不相信我,而我现在也能正式通知你,明天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薄薄的手机轻巧的在手指间翻转,“或者,也可以由你们总裁亲口跟你说。”

那模样似乎真的认识老总,冷汗滴下来,他的气焰完全被掐熄了,“别……我信,请手下留情,我们干记者的也不容易,哪里有新闻就往哪跑,这麽辛苦也是为了饭碗。两天前,有个男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有寒恺修的大新闻,叫我跟著他。”现在想吃口饱饭也不容易啊。

看了眼冷峻的寒恺修,他吞吞口水再往下说,“我原想,寒先生的新闻除了寒氏的夺权和宛小姐的绯闻,其他也没有什麽好炒的,寒冬腊月的跟著实在是划不来,还辛苦,可那个人告诉我关於寒先生是同性恋的事情,还说这几天盯著他会有更新的发现,绝对是独家。所以……我知道的就这麽多了。”

蔚以然以手机支著下巴,再问,“那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奇怪呢,不说是给我独家吗?怎麽还会有其他人。”

不等发问,那些人便自行说出了答案,“我们也是接到匿名电话,说跟著这个记者会有重大收获。”

“唔……这麽说来,你们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什麽?利用?”他们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无知的被人利用,怎麽想心里都不舒服。

“寒氏的权力最终落入谁手,只有短短几天便见分晓,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对寒恺修不利的传闻都会直接影响到他,你们想想,寒恺修没有机会,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才有机可趁。你们也真是蠢,被人当棋子利用了。”

寒恺修皱眉,这些记者都不是吃素的,这种说词谁会相信。


(生子)124 尽释前嫌

他们开始了窃窃私语,对於蔚以然的话将信将疑。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以什麽样的立场代表寒先生说话?你又如何能这麽肯定的认为报料人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故意诋毁寒先生?你对寒先生个人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XX报社的记者还真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记者的洞察力与反映能力也真不是盖的;蔚以然潇洒的耸肩,“以上发言纯属个人直觉,如有不实,与他人无任何瓜葛。”

这叫什麽事,不是摆明了忽悠人嘛。

寒恺修感觉到额上的青筋正有暴血的趋势;都什麽时候了这个蔚以然还在寻开心。

“别这麽看著我,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鹜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大晚上的在这里吵闹,不仅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新闻不说,还要惹得寒恺修不高兴,何必呢?”

有人点头,有人沈默,蔚以然看著忽悠的也差不多了,睇了眼闷不吭声的寒恺 修;木头,还愣著干嘛,该你了!

淡淡回了蔚以然一眼,寒恺修才徐徐开口,“今晚的事情虽然弄的我很不高兴,可看在你们是为了工作不得已的份上,我既往不究。只是,我必须申明,明天任何一张报纸只要出现一个字与今天晚上的事情相关,别怪我寒恺修不给面子;有关寒氏集团的报道大家都可以随意登,唯独是有关个人隐私,不论大小我寒恺修绝不允许,特别是我的家人,我势必会不顾一切保护他们,请大家不要明知故犯。”

寒恺修话音刚落,大人便齐齐垮下脸来。

蹲守几天,都白忙活了。

抱怨有什麽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你闭嘴。

嘀嘀咕咕的抱怨纯属发泄,也没有刻意的要避讳寒恺修他们,寒恺修蔚以然自然听了个真切。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呼出的气体更显浓厚。寒恺修抬头,暗夜苍穹像是个无底的深渊,白雪衬著惨白的灯光,愈加显得他们脆弱渺小。

“你们的辛苦不会白费,寒氏很快会有发布会,到时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说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金贴正在加紧印制当中,今天在场的人人有份;除去光华的外衣,寒恺修只是个普通人,请媒体朋友们给我及我的家人一个裕足的空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觉得再追问下去只会讨不到好,收起手里的东西,喝够寒风的众记者打过招呼,都作鸟兽散。

“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散了。”

寒恺修回头,紧拢的眉不知道在思索什麽,“人是都走了,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就结束。”

“会有人不卖寒大少的面子?”蔚以然的语气有些玩笑,其实他也知道,如寒恺修所说,不会这样就结束。

揉揉眉心,寒恺修指指自己的车,“上车吧,你跟草根的事情应当好好谈开了。”替老婆和情敌铺台阶,寒恺修觉得这样的他还真伟大。

刚才草根没有对他视而不见,蔚以然也认为这是个机会,不能爱草根虽然遗憾,至少还能做朋友,这个机会蔚以然懂得,不能再失去。

很不客气的拉开後车门,蔚以然的头刚猫下腾的又弹了出来,面红耳赤。寒恺修绕到驾驶座,倚著车门奇怪的问道,“怎麽了?”

干干的咳了两声,蔚以然不自然的摸摸鼻梁,“我来开车,你陪草根坐後边。”

寒恺修也不推诿,全当蔚以然在发神经。两人换了位,寒恺修揽过也不自在的草根,瞄到不餍足的三宝哼哼著蹭著草根的胸口,顿时明白。

手在三宝脸上捏的大力了点,三宝扯著尖细的嗓子呜呜啼哭起来,小猫一样凄惨无比。

草根捶他,“你怎麽老是喜欢惹三宝哭?就这麽不喜欢这个儿子啊?”都说被嫌弃的都是女儿,为什麽寒恺修嫌的偏偏是儿子?

瞪了瞪兴灾乐祸的三宝,寒恺修暗忖: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使著劲跟我作对,等你再大点看老爸怎麽收拾你。

“宝贝,你生的我怎麽会不喜欢,我只是在教他什麽是爸爸的威严;男孩子从小要苦养,不能娇惯著,想什麽有什麽只会让他依赖别人,永远都没办法独立。蔚以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专心致志的开车,蔚以然的视线始终不敢瞟到视後镜里,猛听寒恺修问到他,被吓到的他竟然以车当笔,在马路上画起了水蛇。

“蔚以然,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什麽深颜色的东西?”他不爽,他想到了刚刚蔚以然那张猴子屁股似的脸。

“路不好走,当然要集中精力。你刚才说什麽?我没听仔细。”其实是一个字也没听到。

“哼!”话也懒得回,直接的一个鼻音。

草根很不满寒恺修冷然的反映,他好心的替寒恺修作了回答,“小然,你说现在就应该让宝宝独立吗?会不会太早了?他们还这麽小……”草根嗉叨的说著,很自然的唠家常,神情语气都跟从前一样。

“小然,你觉得……”

“小然,你说这样可以吗?”

“小然,……”

以前,草根总是喜欢这样子问他问题,蔚以然倍感怀念那时候的美好,草根信赖他,透亮的瞳眸望著,满怀希冀的等待著他给出答案。

草根,这样平和的你我该怎麽面对?

草根,每次看到你,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每次你的善良都只会让我更憎恨自己。

草根,不要对我笑,我承受不了你坦然的笑脸,因为你的美好将我黑暗的灵魂照映,我无处遁形。

“小草,你……不怪我吗?”

草根一凛,“我一直不敢问,王伯,真的是……是你……”盯著他的後脑,草根屏息。

“我说不是,你还会相信我吗?”

草根胡乱的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小然是好人,他不会对王伯做那种事情;可是,他们又说小然不是好人,小然一直在骗我,他对我好只是想利用我……小然是两个人吗?我好糊涂。”

为什麽那个时候会那麽混帐?蔚以然很苦闷,习惯性的想去摸烟盒,想想算了,还是在草根面前留点好吧,虽然他的形象已经一毁再毁。

寒恺修无声的长叹,笨蛋蔚以然,损他的时候不是挺贫的吗,怎麽一面对草根就焉了?

“老婆,蔚以然然很内疚,因为他觉得你受到了伤害,他很不开心。王伯过世大家都很难过,虽然他对王伯有目的,可他也不知道王伯会在那个时候去世,这一切也只能说是太巧合。以你对他的了解,在心里问问自己,蔚以然真的会为了达到目的杀害王伯吗?”

草根在纠结,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在意蔚以然这个朋友,寒恺修了解他的心理,所以,还是由他来替草根下个决心吧。

想了想,草根清楚了思路,他摇头,“不会。”

“如果不能跟小然继续做朋友,以後见到面也跟陌生人一样,相互不理踩,你会难过吧?”

这是肯定的,草根点头,“会。”

“真乖。”寒恺修得意的瞄蔚以然,“别愣著,赶紧跟我老婆认个错,这事就这过去了。”

差点被口水呛到,蔚以然使劲咳了两声。这句话从寒恺修嘴里说出来他听著怎麽觉得那麽别扭。

忽略掉中间的停顿,连贯成一句话,细细一品味,蔚以然的鸡皮都弹了出来。

狠狠剜了眼前边作恶心状的蔚以然,寒恺修详装可惜,“有些人啊,就是这样,死要面子,台阶都搭到他脚边了也不愿意屈尊降贵伸伸腿。老婆,算了,他没有那个心,你以後也别再惦记著什麽狗屁朋……”

“寒恺修──”车轮在雪地里急剧刹车,冰雪飞溅,“别忘记了刚才你还欠我人情,现在就来拆我的台,你不觉得这种作为很无耻吗?”

下巴支在草根头顶,寒恺修很厚颜无耻,“我貌似听到某人说‘我是在帮草根不是帮你’,是你叫我别记你的情,我只不过是遵从你的意思而已。”

车子重新发动,蔚以然恨恨的咬牙,“寒恺修我算是知道,你原来是姓赖的。”

“!哧……”草根受不了笑了起来,“你们也真是,多大的人还这麽幼稚。”

看著镜子里笑眯眯的草根,蔚以然心里轻松下来,“小草,我们还是朋友吧?”

“小然,以後别骗我了,再有下次,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终於,阴霾散去……

“小草,以後再也不会了。”


(生子)125 幸福的哥哥,让人嫉妒

车子轻缓稳当的行驶在寒夜未霁的空寂街心,压辗在车道上的轮迹很快被纷扰的大雪覆盖,车灯穿透雪夜,召唤黎明的到来。

“谢谢!”

寒恺修抱著熟睡的草根,正望著窗外闪逝的灯火,闻言转过头,“套用你的话,我是在帮草根不是在帮你。”这个结不解开,草根就不会开心。

“我明白,可还是要谢谢你的大度,容忍我的存在及过去那些造成的伤害。”

“人心复杂,简单的人直观都很准,假善真恶都是凭直觉。草根虽然看不透你的用心,只是凭著日常接触去感觉,你对他没有恶意;我做的,只不过是让他更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等到他自己想通,不知道猴年马月。”

“我现在总算明白草根为什麽会选择你,我很欣慰。”

寒恺修扬唇,莞尔,“这话我当赞美收下了。”

蔚以然也失笑,摇头,“实在很难想像,当初自大的你怎麽会对草根倾心。不过,像你这样声名狼籍的人就是要草根这麽沌质的人来洗涤你的一身污垢。”

一句话,褒贬夹杂,祝福、调侃……蔚以然失落的同时,也高兴草根有了好的归处。

对的事情,错的时间,永远无法平衡,交集过後只有背道而驰的无奈。

草根沈睡中鼻息轻吐,寒恺修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生在富贵家族,从出生上天就给了我很多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东西,可唯一让我感激上苍的,是让我遇到草根,他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宝贝。”

相偎相依的两个男人,不对……加上三宝应该是三个人,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组合看著也许会很怪诞,可蔚以然看到的只有幸福;相溶而满溢的和谐牢牢将他们连在一起,镶嵌在小小的镜片里,他们的世界无人可以插足。

蔚以然望向逐渐增多的车辆,“天快亮了,希望会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希望而已。

这个世界本来就暗潮汹涌,树欲静而风不止,寒恺修感觉到,还有更大的风暴在今年仅剩的几天里呼啸而至。

他们的预感没有错,几分锺後,寒恺修的电话响了。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汽车微小的响动,寒恺修面色凝重,沈默的听著电话彼端的声音。

那边挂上了电话,寒恺修手里的电话还僵在耳边。蔚以然抬眼看镜子,“什麽事?”

寒恺修长长吐出一口气,“报纸的样版已经送到爷爷那里,爷爷已经知道今晚的一切以及草根的事情。”

“这麽快!”比他们预期的要快,“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再快也不会如此神速。

“先送他们回家。”

蔚以然踩下油门,“需要我做什麽?”

“尽最大的努力,将报纸在发出去之前挡下来。”寒恺修的拳头握的很紧,“我去找爷爷。”让草根以流言的方式让爷爷知晓是他的失策,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爷爷现在正在震怒之中。

加快的车速中,草根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眼,“到家了吗?”

“恩,差不多了,你接著睡,老公抱你走。”

睡意还很浓,草根倦倦的支著眼皮,“不用,我要抱著三宝。”说完,草根的头歪了过去,微微的响起了鼾声。

“累了一晚上,也真是辛苦他。”蔚以然停了车,解著安全带边回头,“我来抱三宝,动作快点,时间不等人。”

寒恺修抱著草根率先进了电梯,蔚以然捧著紧皱著小脸,很不爽看著他的三宝跟在後头,“我说寒恺修,你儿子还真是随了你,连表情都神似,一样的很欠扁。”

扫了眼儿子,寒恺修露出很懊恼的表情,“三宝要随我就好了,一点不识趣,逮著机会跟我作对;这个小王八蛋我倒是真想痛扁一顿,草根宠著我不敢下手。”

睇著气哼哼的三宝,蔚以然有同感,“要不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不是他儿子,揍著不心疼。

求之不得,寒恺修转过身,“别让他哭,草根要知道我就完蛋了。”儿子,别怪爸爸狠心,你是该长长记性。

蔚以然在後边笑,“三宝不哭草根也知道了。”

呃……寒恺修一低头,草根愤怒的盯著他,“老婆,那个……我是开玩笑的……”蔚以然,你这个小人。

草根松开抱著他的手,跳下地,“我知道你不喜欢三宝,只是想不到你这麽讨厌他。”从蔚以然手里接过三宝,草根心疼,“三宝这麽漂亮,还被人嫌弃,我儿子怎麽也这麽命苦?爸爸是坏蛋,我们不理他……”

蔚以然偷偷乐,“对,那样的爸爸不要也罢,三宝长大了用棍子打他,看他还敢不敢揍你。”

寒恺修苦哈哈,“老婆儿子,我是冤枉的。”

三宝谁也不甩,委屈无比的窝在草根怀里,两个都是坏蛋。草根凉凉的斜视他,眼神清凉。

恨不得将蔚以然烧出几个血窟窿,寒恺修陪著笑脸也不忘记眼神警告落井下石的蔚以然。蔚以然,你等著,逮著机会看我怎麽番倍回报你。

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草根刚踏出电梯,寒恺修艰难的开口,“老婆,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忙完了会尽快赶回来。”

不是询问,只是告知他。草根看著歉意的寒恺修,“记得要吃饭,开车小心点。”不问干什麽,问了他也不懂。

不知道为什麽,作为旁观者的蔚以然竟然眼湿湿的想哭。

如果,这句话草根是对他说该多好!

想什麽呢,还能做朋友都是得天独厚的幸运了,还去眼馋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有什麽用。

寒恺修不舍的抱了将近一分锺,亲亲草根又亲亲儿子,“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我很快就回来了。”

静等著电梯下到了一楼,草根才转身准备开门进屋。

“哥哥好幸福,真是让当我这个当弟弟的好嫉妒。”

不被人留心的消防通道的门徐徐拉开,双手插入衣兜朝他谑笑的不正是澄涣。

草根一愣,很惊讶,他从来没有料想过有天澄涣会来找他,“你……你怎麽会在这里?”澄涣不是很恨他吗?

“我来看看哥哥呀,怎麽?不欢迎?”澄涣不著痕迹的打量著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不到你会来。”不管怎麽说也是兄弟,草根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亲厚点,“天气挺冷的,进去坐吧,你饿不饿?我拿东西给你吃。”

澄涣摇摇头,忽然上前,“哥哥,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陪陪我,好不好?”

亲昵的举动,撒娇似的语气,草根忽然萌发了一种身为哥哥可以让弟弟依赖的自豪感觉。

“当然可以,我们进屋聊。”钥匙在草根手里发出清脆的相击声,“你什麽时候来的?一定冷坏了,洗个热水澡就舒服了。”

抓住草根开门的手,澄涣微微笑,“长这麽大从来没有跟哥哥相处过,里面有其他人吧,我会不自在。哥哥,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跟哥哥说哟。”

弟弟在跟他撒娇耶,草根嘿嘿笑了,“那好吧!”


(生子)126 餐厅会语,兄弟情深

旁边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草根仔细的将三宝身上的小毛毯扎严密了,跟著澄涣出了大门。

几步的路雪花就在眉毛上安了家,草根跺跺脚抖干净身上的雪花才走进餐厅。三宝以为草根跟在他玩,乐得眯起了眼睛。

“两位需要点什麽?”侍者送了早点餐牌过来。

澄涣让草根先点,“哥哥,你想吃什麽尽管叫,没关系的。”

餐牌上的图片都很精致,草根翻了两页不知道吃什麽又推回给澄涣,“我不会点,还是你来吧。”跟寒恺修出来时都是他点东西,草根只负责吃。

“哥哥喜欢清淡的吧?”见草根没反对,澄涣才指著餐牌对侍者说道,“……这些尽快送上来,顺便再弄点适合小孩子吃的食物。”

草根好窝心,“你真细心。”

“因为是对哥哥啊。”融洽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分隔几十年的家人,“哥哥,你也叫我小涣吧,以前妈妈也是这样叫我,我很怀念。”

提到妈妈,草根顿觉又亲近了许多,跟澄涣的相处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麽难。细细的观察著澄涣的眉目,还真的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心里酸酸的,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啊!

“哥哥,你在看什麽?”澄涣很温暖的笑,“是不是觉得我跟哥哥长的有点像啊?”

“我们是兄弟,当然会像。小涣,你怎麽这麽瘦?你过得不好吗?”弱不经风的小涣跟自己一对比,草根真想马上减肥。

“真好,能得到哥哥的关心。我过得很好,哥哥才辛苦吧,虽然跟妈妈只生活了几年,可是我知道那日子的艰苦。”

真的很好吗?看著澄涣苦涩的笑,草根心里很不舒服,“小涣,不要这样笑,我是哥哥啊,你有什麽难过的事情都可以跟哥哥说,不要放在心里。”

哥哥……哥哥……

“我好恨为什麽不早点跟哥哥相遇,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能有个替我抱不平的哥哥。那个男人把我带到宛家的时候,我很不习惯,因为我害怕被打被骂,那时候经常会傻傻的想,如果我有哥哥,他也会跟别人的哥哥一样,替弟弟揉伤口擦眼泪,安慰弟弟不要怕……哥哥,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草根憋著眼泪拼命点头,可怜的小涣。

“宛家很有钱,对我来说不是天堂是地狱,我恨宛家的每一个人。曾经,我想跑回妈妈身边,我宁愿过苦日子,跑过两次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买车票,被那个男人用鞭子抽,可我就是像中毒一样想念著妈妈……”抓著草根的手,澄涣悲从中来,语音哽咽,“宛家没有一个人对我好,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我比下人还不如。我以为自己会死掉,哥哥,那样的生活比贫穷还可怕;怕我会争宛家的财产,她们恨我,恨不得让我死,怕我死了那个男人会怪罪她们,所以,打我的时候从来不打脸,那些伤痕就是我的恶梦,痛的我晚上根本睡不了……”
怎麽会有这麽狠毒的人?

草根替澄涣擦了眼泪又擦自己的,“爸爸……我是说那个男人不管吗?”竟然让小涣过那样的日子,真是不能原谅。

“他只看到表面的虚与委蛇,相信她们所说的对我很好,对我无助乞求视若无睹。”没有他们的狠心,他又怎麽会有入骨的恨。

“这些年你都是这麽过来的?”比起小涣,他受的那些苦根本就不算什麽。

“我也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直到我遇到了他。”澄涣的眼睛亮了起来,低沈的语气也高亢许多,“他是除妈妈以外对我好的人。我喜欢他,崇拜他,甚至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他心疼我身上的每一处伤,有时候我甚至期待著被殴打的那一刻,更加期待著疼痛过後他的怜惜呵护。他是有权有势的少爷,而我……身份悬殊,我没有想过他会接受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接受了我的告白,还让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那些美好时光任何时候想起都是甜蜜的,“我真的快要发疯了,他竟然也爱我……”

浓浓的哀伤包围了他,草根没有意识到那个他指的是谁,“他带你离开了吗?”离开了小涣就会幸福了吧。

“瞒著所有人,我们偷偷相爱了;虽然还是会有避免不了的受欺负,因为有他,我看到了希望,日子也没有那麽难捱了。最後,他忍受不了我继续被那样的虐待,他跟家里人摊牌要跟我在一起;别说他出身豪门,就算普通人家也不会认同两个男人。我看著他跪在他爷爷脚边,整整一夜一动不动……”这就是他们磨难的开始,“什麽都做不了,我只能看著他承受著家族的压力,直到他爷爷找了我。我可以继续在宛家过那种日子,也不愿意因为我让他失去所有;那个男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也明白了在宛家我是怎麽生活,他什麽都不说,只是给钱让我离开。我好心寒,既然无法爱他,离开宛家对我也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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