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纯粹是梦呓中的呢喃,草根窝心极了,他想说表达心里的那份情意,动动嘴最终是没能出口。最後,紧贴著他胸膛的唇无声的低诉:我爱你!
他的一辈子,坎坷多折,从遇上这个男人开始,命运无形中开始了转折。人生能得到这个一个人,全心相待,呵护备至,即使是禁忌的感情又怎麽样,在世一生,又有几人能有这种幸运?
世事如棋,局局翻新,草根不知道这幸福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乏善可陈的自己新鲜感不经过冷冻,能不能抵过时间的变迁,万物的无常;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一辈子能遇到他,得到他哪怕是一天的疼惜,草根都圆满了。
妈妈说:要惜福,要知足。
凌晨六点。
寒恺修蹙著眉从睡梦中惊醒。
身体好像正躺在沼泽地里,身下是一片潮湿,他仿佛还闻到了淤泥的腥腻。睁开眼,湿漉漉的感觉仍旧在,不是做梦。
开了床灯,抛开被子一看,寒恺修顿时大笑不止,草根尿床了。
草根也醒了,羞愧的差点爆血。鼻子一酸,眼泪汪汪的模样楚楚可怜,好像在控诉他的笑很没道理。
如果不是怕他太劳累,休息不好,草根也不会那麽辛苦的憋著。不知道忍了多久,乏困的草根也撑不住瞌睡虫的折磨,昏昏然睡了过去,便梦到寒恺修替他把尿了,他也就不委屈自己酣畅淋漓的释放了。
几十岁的人了还干出这种糗事,草根简直是无地自容,寒恺修敛了笑,送上热吻以便表示他并不介意的心意。
“老婆,想上厕所怎麽也不叫我,这万一憋坏了怎麽办?”
草根丢了个白眼给他,寒恺修看在眼里却是媚眼如丝,他受不得一点挑逗的兄弟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老婆,拜托你,不要在这种时间用这样的眼神撩拨我,现在非常时期,老公不想犯错误。”
再来一次,他绝对相信,辛诺贇予定会把草根带走,带到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惩罚他承受不起。
亲亲他的肚皮,寒恺修说,“走,儿子,爸爸带你们去洗澡澡罗。”
被横空抱起,草根就势搂住他的脖子,嗔怪说,“你怎麽知道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你是不是就不喜欢她?”
下巴碰碰他的头,责备他胡思乱想,“瞎说什麽,女儿儿子我都喜欢。不过我能确信肯定有一个是儿子。”
“名字你想好没有啊?都过这麽些日子了,你也没点反应……”
对於草根的抱怨,寒恺修急忙打住,“宝宝没那麽快出来,现在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想。”
想起草根给取的名字,他爆汗。
心血来潮,草根非要先给宝宝取名字,说是怕万一生了再想太仓促。经过他慎重的琢磨,终於整理了一堆他认为很不错的好名。
元宝、金宝、银宝、满福、招财……总之都跟钱离不了关系。
寒恺修越往下听狂爆冷汗,寒家的子孙要取上这麽土帽儿的名字,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仔队还不知道会怎麽乱写。
喜财,旺财什麽的,都是些小猫小狗的称呼。更绝的是,草根愣要给他们安上个小名,说是在乡下都是叫小名,那样孩子好养活,而且是越难听越好。
狗仔、菜花、丑丫、面团、豆芽……
估计上街时,喊一嗓子“大白菜”,协管会把他当违禁摆卖的小贩就抓起来。
草根皱皱鼻子,“你就是不想用我取的名字,我觉得挺好啊,宝宝长大能过上好日子不好吗?那也是我的心愿。”
这还不容易,凭寒氏的实力,那些财产後辈几世都花不完,哪里要靠带财的名字才能过上好日子。
“相信你老公,绝对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将来,也会给宝宝打下一片江山。你放心,老公会给你们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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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齐齐来替宝宝想几个名字吧,话说源坨为这名字也纠结上了,像寒家这样的家族,宝宝的名字绝对不能对付是吧!
呵呵……亲们有好的点子记得留在会客室噢!!!
宝宝的名字,亲们帮懒惰的源坨想想啊,哈哈……
027 礼物
光溜溜的也省了脱衣服的麻烦,寒恺修抱著他坐进浴缸。草根靠在他怀里,手玩弄著水面的泡沫。
“江山?你要宝宝当皇帝麽?”
寒恺修笑,他的笨笨老婆有时候真的是傻的心人心疼,“恩,也差不多,我们的宝宝会过的比皇帝更自在,更逍遥。”
皇帝一辈子都为了江山拼命,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过这种被束缚的日子。
洁白的泡沫里夹杂著几丝黑,草根好奇的捞在手里,转头询问寒恺修,“这是什麽?”
寒恺修坏坏的笑了,水底下的手摸到他前面,“是宝贝的胡须。”
扭扭屁股,草根推开他作乱的手,寒恺修抽气,“别动,你要把老公坐断吗?”
“我说我胖了你还不信,咦……什麽东西?硬硬的……”屁股下硬梆梆的一条,草根一摸,烫的他缩回手,“你……你……”
“我怎麽。”寒恺修理直气壮,揉著草根的,“你还不是一样硬了。”
草根脸红,“你瞎说,是你弄硬的。”
寒恺修脸也不臊,嘿嘿笑,“还不是你老公的魅力大!老婆,怎麽感觉你的毛毛越来越少了?”
虽然没有仔细看过,寒恺修清楚的记得他下体的毛发很浓密,现在在捊在手里只有稀疏的一丛。
水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黑色毛发,草根捞了再捞,和泡沫一起很快的就有了一手掌。
草根看著寒恺修寻求答案,寒恺修看著草根无语。
这种现象天天替草根洗澡的寒恺修早就有所觉察,新陈代谢,交替更新,他自己也偶有这种情况,也没放心上。掉得这麽厉害,看来不怎麽寻常。
刮刮他的鼻子,寒恺修安慰他,“没事的,现在秋天了,掉点毛毛没什麽的,老公也掉正好陪著你。”
基本上,寒恺修说什麽草根都是无条件的信赖,听著有理,草根很快就把这事忘脑後了。
尿湿的床不能睡了,量大到连下边的床垫都透了。寒恺修没有叫张妈,自己动手把卧室里小书房的折叠床弄下来,铺上被子把草根抱了进去。
寒恺修比草根还紧张,基本都没让他的脚沾过地,他都快忘记踏实站在地上是什麽感觉了。
打电话叫人送新床过来,寒恺修不敢懈怠,著急打电话给辛诺。然而,从来没有关过机的辛诺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心急如焚的寒恺修赶到去过一次的居民区,也是铁将军把门。
急促的门铃声把邻居引了出来,告诉他这家人早就搬走了,一问时间才知道就在他从这里接走草根,他们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一愁莫展,辛诺找他们容易,想找他们却难如登天。
王伯说过,只要草根有事,他们都会知道,既然辛诺都没有出现,是不是意味著草根现在没事?
上次他还没来得及电话通知,辛诺他们便已经到门口了,寒恺修记得他没有告知过他们家里的地址。
想到这点,寒恺修暗忖,希望没事。
***
一只鹦鹉垂头丧气的呆在鸟笼里,对芊芊玉手送来的美食不顾一屑。宛倪珑的兴致荡然无存,手里的食勺扔了出去。
“修,我一下飞机就急忙赶过来,还以为是什麽好东西,原来是只不识好歹的笨鸟。”
坐在办公桌後方的寒恺修轻轻晃著皮椅,手里还捏著正准备在文件上签字的金笔,“我专门托人训练了很久,它可不是一般的聪明。我想可能是刚见到你不熟悉的缘故,或许多些日子就会亲近你。”
“这臭鸟脏死了,我可没兴趣跟它亲近。修,我爸爸说已经帮你跟日本的江横先生拉了线,你们谈得怎麽样?有合作的机会吗?”
宛倪珑虽然是女儿,却比几个哥哥都要得宠,宛父对她是言听计从。寒恺修借宛倪珑的口将他约出来,只是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果然,以为女儿跟寒恺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宛父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跟日本搭上线,寒恺修如虎添翼,宛家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之所以还要费力气应付她,只是不想撕破脸让他平坦大道多一块绊脚石。
避重就轻,寒恺修拿过她的包包道,“你不喜欢这鸟我再重新买点礼物送你吧,你喜欢什麽?”这样问只是礼貌,他当然知道她这种女人除了珠宝名牌服饰,再也别无他好。
挽著他的手,两人走向电梯,宛倪珑笑靥如花,“XX首饰店新来的一批货,有一款项链我好喜欢,只是……太贵了,我舍不得买,修,你看……”
明明是一脸想让男人把钱都撒她身上的贪婪模样,偏偏要做出一付不想让他破费想替他省钱的为难样子。寒恺修厌恶,还是他的草根好,心里想什麽都表现在脸上,干净自然的就像地底的纯净水。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戏也快收场,就当是她这颗棋子辛苦的酬劳。
浓妆豔抹,调色盘一样的脸,不说她是宛倪珑其实都没人认得出她,她偏要戴上一付大大的墨镜,以发半遮住脸孔,遮遮掩掩的进了珠宝店。
店员拿出她特指的钻石项链,她对著镜子左照右看,询问一旁寒恺修的意见,“修,你觉得怎麽样?”
纯天然的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质,在灯光下照样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几十粒米钻精巧镶在它的周围,更加衬托出宝石的光彩熠熠。凝视著,寒恺修好像看到是草根在试戴这项链,无比娇羞的问他,“老公,你觉得怎麽样?”
微笑著,想也没想便说,“很好看。”真的,他老婆带什麽都好看。
宛倪珑很满意,店员也满意。这可是店里最贵的首饰,这一单做成了,光想著提成店员脸上不自觉的洋溢著欢乐的笑脸。
眼睛不时扫向陈列柜,她试探著,“修,你不觉得这麽漂亮的项链也要点别的东西来配才好看?”
美好消失,他的草根永远都不会这麽贪心物质。
“你看中什麽随意拿就好,你先选,我到旁边去坐坐。”
宛倪珑高兴的想尖叫,店员的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眼珠子。
对面是男士专柜,寒恺修指著其中一只说,“这个,麻烦给我看看。”
那是只精致的简单戒指,没有华丽的点缀,巧夺天工的设计和质朴的感觉让他一看就觉得很合适。
“请问这个戒指可以定制吗?”得到店员肯定的回答後,他说,“同一款麻烦帮我做两个尺寸不一样的,一大一小……”
两个戒指的价钱不及钻石项链的一个尾巴,将寒恺修的要求作好记录的店员不放弃的问,“先生,你还需要点别的吗?耳钉之类……”
寒恺修掏出钱包,抽出几张放在玻璃上,“不用,这是给你的,麻烦帮我盯紧点,务必让戒指精益求精。”
“谢谢!”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却很少会有客人给她们小费,而且还这麽大方,店员乐开了花,“先生,这是票根请收好,请问方不方便留下地址,戒指做好了我们可以派人给你送去。”
票收好,寒恺修精短的拒绝,“不用,谢谢。”
最後,宛倪珑在店员惊羡的目送下高傲的满载而归,真是不花自己的钱不知道心疼。
起风了,一张刷卡消费收据从车窗飞出来,闻风起舞中,风儿来不及数清数字後面的零,纸张已经打著旋儿漂向别处。
028 嫩草
回去途中,寒恺修将车停靠在一家大型超市,宛倪珑奇怪的问道,“修,你怎麽在这停车?”
寒恺修边开门下车边回答,“我想起要去买点东西,你要不赶时间就等等。”不想等就自己打车回去。
宛倪珑郁结,她还想尽快回去,好向家人展示展示寒恺修对她的疼爱呢。
树荫道里葱翠依旧,就是在这里,他再次遇到草根,狼狈不堪的开始了他们牵扯的人生,人生的未知真的是太奇妙。如果那天他没有下车,没有寻到这里,他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老天,谢谢你,谢谢你让草根在历尽磨难後,把他带到我身边。
老天,谢谢你,谢谢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玩笑,虽然有过惊吓、彷徨,还是谢谢你,因为你的玩笑,我和草根都很幸福。
被宛倪珑扒拉开的袋子被丢到後座,她不悦的嘟嘴,“什麽嘛,去半天就为了去买这些垃圾食物。”
後座凌乱,话梅、酸枣、山楂、酸甜杨梅……尽是些酸到难以下咽的东西。寒恺修眸光森冷,烧灼著恕火的面孔让宛倪珑白了脸,他钻到後座,一点点把散的到处都是的零嘴儿捡起来,收进袋里放好。
一路再也无话,将她送回宛家後,寒恺修连再见也没说一句便驱车离开了。
回到家,竟然看到大肚便便的草根在客厅扶著沙发慢慢走,张妈在旁边胆战心惊的监督著。
“怎麽起来了?”
笨拙蠕动的模样既像企鹅又像蚯蚓,只是企鹅蚯蚓都没有这麽大个而已。
草根得意的放开扶著沙发的手,咧著嘴朝他走过去,“今天贇予来了,他说现在宝宝基本稳定了,可以下地适当运动,宝宝出来时才没那麽辛苦。”
看著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寒恺修生怕他会摔倒,急急扶住,“我的祖宗哎,你要下地就不能等我回来吗?万一出点什麽事你想吓死张妈啊?”
张妈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夸张的叫,“少爷,你回来说好了,他交给你了。我这颗老命差点没被吓掉,怎麽劝也不听,都是当妈的人还这麽任性。”
草根胖胖的脸垮了下来,“张妈,都说了我不是妈妈,我是爸爸。”
捏著他肉肉的下巴将头转过来,含著他的唇吮了一会,“你是爸爸,那我是什麽?总不能让宝宝叫我妈妈吧?”
两颊嫣红,张望四周才发现张妈已经识趣的走开了,他嘁嘴道,“总之我要当爸爸,要不你当干爹吧!”
‘!!’寒恺修两条浓眉瞬时竖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他播的种,凭什麽他要当干爹啊?
牵在寒恺修手上的袋子夺走了草根的全部注意力,看起来好像是吃的,被他一手圈在怀里,圆滚滚的肚子阻止了他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耍赖的噘起嘴巴,寒恺修非常不要脸的道,“亲两个,老公就给你。”
咬著指尖,草根犹豫不决。这可是在客厅,总让张妈看到多不好意思,而且刚才他都亲到了,现在干嘛还来提要求?
这样算,好像他吃亏了。
怎麽想还是要满足好奇心,草根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两下,寒恺修哪里能这麽容易蒙混过关,舌趁势溜进他嘴里,狂扫一气,渍渍有声的吮吸著他。
过长的发遮住了草根害羞的眼,破天荒的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学著他的样子回应著。
隔著一个大大的肚子,高了一个头的寒恺修必须要弓著腰,时间久了感觉到辛苦,但是因为草根的回应让他欣喜若狂,满胀的喜悦很快代替了那点小小的不适。
唇舌相缠,绕在齿间的是爱人百尝不倦的甘霖,空气里仿佛都迷漫著红色的桃心,连秋老虎都变得温存起来。
咬著他的唇,寒恺修的低喃直接贯入他的心腔,“老婆,告诉我,你爱你好不好,好不好……”
说一句好不好再吮一下,吮完再说,说完再吮……草根迷的晕淘淘,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都吊在他脖子上了。
“少爷……哎哟,老少不宜,老少不宜……”张妈从房间出来,一看到这麽火辣的场景急忙转过身,“年轻人恩爱是好事,这种事也要关起门来啊,再心急也不能这样呐。我这心脏可受不起你们这样的刺激。”
张妈的调侃让草根一张红脸都埋进寒恺修怀里,半天抬不起来。寒恺修明显的感觉到草根的变化,从来都只是被动接受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回应,转变微小,却让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一大步,这是好现象。
“好了,张妈,他都被你笑得不好意思了。”寒恺修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对了,张妈,看你急成这样,有事?”
“今早老太爷那边来电话了,是关於下个月你的生日筹办的事宜,你有时间回个话过去吧,老太爷应该等急了。”
每年寒恺修最愁的就是应付这种虚与委蛇的晏会,如果不是爷爷坚持要办,他只想清静的悄悄过。今年他想陪草根、儿子一起过,看来,不行。
回完电话回房,草根坐在床上问他,“你下个月生日噢?多大的生日啊?”
“嗯,照往年的惯例,这生日过的会很累。”躺在他腿侧,寒恺修摸摸他的肚子,“那天,我不在会担心你们,可以的话,只想跟你们在一起。”
“你应该高兴,生日有那麽多人围著你。”草根神情落寞,“二十岁以前的生日,还有我妈妈煮的红鸡蛋,她走了,再也没人记得……再也没人给我煮过红鸡蛋。”
爬起来跟他一齐靠坐在床头,搂著他,“那些都过去了,以後老公煮给你吃,不仅有红鸡蛋还有长寿面,老公愿意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来给你,只要你开心。”
温情的氛围,两人静静坐了半晌,草根忽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老公多大?你这老婆当的是不是太失职了,嗯?”在他的脑门在弹了一下,寒恺修很慎重的说,“记住了,你老公下个月就28岁了,以後不能再问这种傻问题。”
“什……什麽?28岁?”
寒恺修奇怪看著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的草根,“怎麽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
“老……老牛吃……吃嫩草……”草根的舌头打结了,“我……我今年3、32岁……”
这他倒是没想到,寒恺修怔了一下,很快的,他又笑了起来捏著草根鼓鼓的两颊,“呀,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老婆原来真的是嫩的能掐出水来呀,瞧我老婆这小模样,说20都有人信,拐到你棵嫩草我真是赚大了。”
“老婆,你不会嫌我这牛太老吧?牛是老了点,不过刚好配你这根嫩草,货物既出,概不退返,想退货门边儿都没有。”
“但……但是我比你大这麽多……”
唉,平时看起来傻傻的,这个时候怎麽偏偏的就较起牛劲来了。
寒恺修拆开一包酸枣,送了两粒进他嘴里,然後凑上去唇贴唇分食著,吃完了也不走,继续眷恋不舍的吃著他的嘴巴。
“不管你是43、53还是63,我永远都爱你!”
“但是……”话没说完,嘴再次被堵住了。草根的心在哭泣,但是如果有天我先走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受宠的人都喜欢多愁善感,草根现在就是处於这种状态,加上怀孕什麽都不能做,大把时间让他天马行空的揣测。
029 偷菜
可以下地走了,草根乐得一天到晚在屋里来回,晃得张妈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滑一跤。
刚开始两天时,寒恺修不放心特意两天不出门守著他,看他没什麽问题才放下心来。草根俨然得了好动症,一刻都清闲不下来,好像要把卧床那些日子的活动量都给补足了。
寒恺修不在就少了限制,草根实在无聊的紧,竟然爬桌子上去找蜘蛛网,把张妈的心脏都快吓停了。
趴在玻璃窗上,地下玩具一样奔驰而过的小车让他越看越心思活跃,有多久没有出去过了,掰著手指数了又数,草根惊觉日子太惬意,他连今天是什麽日子都不知道。
晚上寒恺修回来,草根一个劲的磨著他要出去走走。别看寒恺修平时很顺著他,对待这个问题一点不含糊,直接摇头。
相处这麽久草根多少摸到些他的脾性,比如说寒恺修喜欢他主动亲他,喜欢他粘他……於是,草根有了他生平第一次撒娇,软硬兼施,无奈寒恺修这块石头太硬太臭,竟然在草根动用‘美人计’时很没骨气顶著大帐篷狂奔进浴室。
当晚,草根耍起了任性,背著他不鸟他。三十六计,全都没用,反倒是这招冷落计起到了作用,第二天寒恺修便一个电话把辛诺跟贇予叫了来陪他。
为此,草根小小得意了起来,活了几十年终於让他得逞了一回;谁说只能别人欺负他,他也能欺负人的好不好。
他其实都没想过这样会有用,只是想到那时候小宝达不到目的时便会转过身不理人,然後他们就会无条件妥协;也只有真心的疼爱一个人,才会轻易的妥协,後来草根弄明白了这一点,别看他不聪明,却能把这招运用的淋漓尽致,让寒恺彻底沦为老婆奴(当然这是後话)。
寒恺修在不知道第几个夜晚搂著空气醒来,旁边冰凉的被窝告诉他,草根又去干让他咬牙切齿的事情了。
实在是後悔呀,後悔不该一时心软让贇予过来陪他。
没开灯的书房里只有电脑发出幽幽蓝光,而此时坐在电脑前彻夜奋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哈欠连天还在苦撑的草根。
身上披著毯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草根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喃喃自语著:“怎麽还不熟?还不熟……”
忽然,一张人脸伸过来挡住了电脑,他吓的瞬间清醒了,看清楚後又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干嘛不出声就跑过来?”
寒恺修握住他捶过来的手,责怪的道,“你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你不顾自己也要顾孩子吧。”
讨好的笑,草根说,“再等一下,很快就到时间……”
抚著额,寒恺修有种想把电脑砸了的冲动,屏幕上,大字不识的草根不看新闻不玩游戏,当然这些他也不会,苦苦等候半夜,只为了进行一些在寒恺修眼里低能弱智到不行的把戏──偷菜。
刚接触电脑没多久,草根点动鼠标的动作显得笨拙,但他依旧兴致怡然,收到坨屎也开心的傻笑个不停。
如果对方不是贇予换个人早就被他撕了,他的乖乖老婆自从迷上偷菜,不分黑夜白天的守在电脑前,不仅直接威胁到他儿子的身心健康,他寒恺修已经变成了独守空房的怨夫。
他就郁闷了,反应一向迟钝的草根怎麽会忽然开窍,短时间会用电脑了?据观察,他以前可是连电脑都不会开。
草根依旧是草根,依旧乖巧,依旧柔顺,然而对待的对象却不一样了。
他对著一台冰冷的电脑欢天喜地,对著一堆虚幻的青菜萝卜、小兔小猫柔情满溢;到吃饭时间了,连屁股都不挪一下,直接在电脑前吃,寒恺修想,幸好他的电脑防辐射,不然他儿子不知道会变成什麽外星人的模样。
贇予这是报复,**裸的报复,寒恺修真的怀疑他是想用这种间离的方法让草根疏远他,然後达到带走草根的目的。贇予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心里真是酸,从来都是被众星拱月的寒少爷竟然会有被嫌弃的一天。
心里真是恨,有血有肉的他竟然比不上一台机器。
张妈劝解他,“少爷,草根也是太孤独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发呆,我都真怕他会不会就这样抑郁寡欢下去。好不容易有点能让他寄托发泄的东西,少爷,你就随他吧,那样的日子过下去,是个人都会疯的。”
看著坐在电脑前笑的可心的草根,寒恺修的心刀割一样疼了起来。从来对命运的安排只会逆来顺的草根噢,好不容易有点要求了,还是被无情的自己给拒绝了。这个样子的草根真的是开心的吗?如果是,在他笑容里杂带的厚厚的寂寞又是为了什麽?
这天醒来时,草根意外发现寒恺修竟然还没去上班,而现在已经是中午11点了,他今天不用上班吗?
书房房门大开,寒恺修坐在电脑前应该是在忙公事,草根没说话,就这样愣愣的看著他。寒恺修忙了一会,又接了几个电话,看见草根醒来起身走出了书房。
“睡醒了怎麽不叫我?饿了吗?今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焖猪肉,要现在吃还是再睡会?”
草根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摇摇头,“我不想睡了,也不想起床,就想你抱抱我,好不好?”
咬咬他的鼻子,寒恺修解开了睡袍的带子,然後赤身钻进了被窝;肚子太大腰弯不下去,草根的衣服自然都是寒恺修打理,现在他也习惯每天晚上寒恺修不给他穿衣服,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其实很好,这种亲近没有一点距离。
已经过了六个月了,草根的活动也变得随性,宝宝成长的速度也一天快过一天,被子在他肚子里隆出一个包,跟其他孕妇比起来,他的肚子真的太大了,但愿生产的时候不要让草根太辛苦才好。
草根的肚子大得让张妈心惊,寒恺修也担心会不会有什麽问题,辛诺让他放心,草根的身体比较特殊,加上营养丰沛肚子里有两个宝宝长得快,属於正常情况。
030 公司
“老婆,以後我天天带你去公司,有时间也可以带你到别的地方转转。”
“为什麽?”不是不愿意吗,为什麽忽然改变主意?
“出去走走对宝宝好,我知道你闷坏了,以前是我没有设想到这些,忽略了你的心情,在公司活动范围不是很大,但是老公可以整天都陪著你。”
只是低低的‘唔’了一下,草根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脸上有点点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表情有些呆滞。
暴燥,草根忽然莫名的感觉到这种情绪,心思不宁的在屋子里回来走,著急想寻找什麽的样子,寒恺修看他急成这样,问他找什麽,他可以帮忙一起找。
草根抓著头发,困惑的,“我也不知道找什麽,但是我知道我有东西掉了,很重要的,是什麽呢?我为什麽会不记得呢?”
这是什麽情况?
寒恺修跟张妈大眼瞪小眼,跟在他身後整间房子又转了个遍,寒恺修拉住茫然的草根,“先别找了,坐下来慢慢想清楚,什麽东西不见了,再告诉我,我帮你找好不好?”
草根受刺激一样甩开他的手,眼睛里有火在燃烧,“不可以坐下来,我要找,一定要找到,我不能没有……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张妈捧著他的零售罐子跑了过来,“草根啊,你看看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呀,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吃这些酸味的东西,来……”
怔怔的盯著张妈手里的罐子半晌,陡然间,他抓在手里猛然朝工艺精美的台灯砸过去,里边的东西洒了出来,全都掉在地上,跟著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绝於耳。
一座好好的台灯转眼成了一堆玻璃渣,三个人都呆了。
被蝎子蜇了一样,草根整个人清醒过来,却又像变了个人,布满了惊慌,“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把它弄干净,我疼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