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饼
黄老爷子在朝上这么一搅合, 众位大臣纷纷附和。比干、闻仲、皇叔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全都出来进谏, 那样子是恨不得把背后搅事的人生吃了。
受王向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也就是黄老爷子辈分大功绩高,他不得不稍稍退后一步。可他这王位坐了二十多年, 平四野, 战八方, 早就练就了唯我独尊的x_ing子,别人越逆着他, 他越是强硬, 在朝上就跟众大臣顶起了牛。
就见受王脸色一沉, 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扫过一干人等, 冷笑连连:“天下是我大商的天下,你们是我大商的臣子, 天下土地十之三四都在你们手中, 农人种田j_iao地税,买卖人做生意j_iao钱税, 为何独独你们如此反对?是你们没有种国家之田产业,还是你们自认不是我朝歌之臣?”
堂下的众臣连说不敢,皇叔上前一步正色道:“我们所有田产均是祖宗基业,历来祖业无地税。再有就是大王所赐, 这也是免税业田, 无需j_iao税。这本就是祖宗历法,不是我们强于国上。给大王出此毒计之人就没安好心,这分明就是想离间我们君臣!还请大王惩处那背后小人, 以还我们君臣之德!”
众人又开始跟着附和,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一个比一个在理,一个比一个动听,可说来说去就是无税可j_iao,最后还咬住出这主意的人不松口,非得弄出来不可。
纣王气的牙痒痒,可他现在真是一张嘴说不过这满朝人,别看他是王,也别说什么乾纲独断,在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什么头衔都不管用。
这时候的大贵族可跟明清时代不一样,他们手里有人有粮有私兵,说不鸟你,就是不鸟,你敢抢他们口里的食,他们就敢跟你对着干,绝不含糊。
也就是受王还算是强硬的那一种,哪怕为了面子也咬死了让他们商量个税务政策出来,想一个贝不出,那是绝对不可能。至于那个出主意的,受王就说是自己想到,别人也奈何不了他。要是换个软弱点儿的都能被这干人压的死死的。
吃了一肚子气的他到后宫狠狠的发了一阵邪火,后殿都被拆了个稀巴烂。谁都不敢上前,恨不得都躲得远远的,免得被殃及池鱼。可燕月天偏偏往前凑,也不知怎么劝的,没一会儿就把这头暴怒的狮子安抚了下来,只见她眼底眉梢都透着得意。
要说受王绝对不是耳根子软的,平常要是谁给他捅这么大的篓子他非活剥了他不可。也就是被这燕月天给迷的找不着北,不仅没受罚,还被好好安慰了一通。
这也真怪不得受王,关键是这女人太新鲜,太例外了。床上狂野d_àng妇,带着纣王解锁了很多不能说的姿势,让他这个土包子那个受用,感觉前半辈子都白活了。床下窈窕妩媚解语花,很能说出一套又一套治国安邦的新鲜法子来,比他所要认知的一切言论都更打动人心,句句为他着想,声声为他考虑,枕头风加鼓吹风,受王不听才有鬼。
燕月天这次出手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祸国殃民了,硬骨头没啃下来还差点儿崩了牙,心头那叫个憋屈。人一憋屈,自然就要想办法出这口气,她紧接着就开始不动声色的给黄家上眼药。
本来受王对夺了黄飞虎的大将军差事还有点悔意,偶尔会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现在被这么一搅合,别说后悔了,反而立马觉得自己真是做的对的不能再对了,这样不逊的臣子不要也罢。进而对满朝的贵族大臣生出不满,他们没一个真正为这个国家着想,为他着想。
他对大臣来气,大臣也对他来火,双方就开始了拉锯战,你来我往十多个回合,谁也不退步。
这时,燕月天再出新招,招贫民有能力者入朝为官。受王眼睛都亮了,不是为能招新人入朝,而是可以膈应死那班自以为是的臣子。
朝堂再次炸了锅。
苏迹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再次来到朝歌。
这回,他不光再次开了炸货店,还同时开了一家豆腐房。豆子在这个时代还是一直以豆饭了形式让人果腹,这豆腐豆浆豆皮一出,又是一场美食革命。
这次的影响可比炸货店大多了,毕竟炸货贵而j.īng_,不是富裕人家吃不起。豆腐却是贫民食品,有钱没钱豆子来换,一升豆子可以换一升半豆腐,好吃管饱还不胀肚,在这个缺少花样吃食的时代,这就是廉价美食。
苏迹要赚这个钱,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人除了收钱的和点豆腐的用有苏人,其他干脆在这里买了奴隶来干,生死都在自己手里可靠又安全。
每天天一亮豆腐坊就开始做豆腐,人马两班倒一直做到天黑,豆腐出多少就卖多少,根本没有滞销一说,朝歌城的消费能力可见一斑。
大批大批的黄豆被送进库房,苏迹毫不吝啬的全拿去换了大批布料和廉价皮毛。眼看冬天就要到,他得给领地的人们弄身过冬的衣裳。这一弄,又发现个问题,没有棉花,冬天保暖是个大问题。给一千多人都弄张皮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粗麻衣葛布御寒能力真的有限的很。
正好现在是秋末,他还能去找找棉花种子。不过就算找到了那也是明年以后的事了。
目前要御寒也没有棉花啥的,只能多买几匹布和廉价皮毛下脚料让他们拼一拼,好歹把冬天过了。
奴隶们每人发了布料和不成整块的皮毛没一个不高兴的,人人都喜上眉梢,这个冬天好过了。大雪飘飞一直都是他们最发愁的时节,天冷啊,夜里冻得睡不着,白天冷的伸不出手,活儿倒是不多了,可吃食也会少了一半,冬天难熬啊。往往一个冬天被老天收去的x_ing命就不在少数。
主人真是他们所见过的最最仁慈的主人。
人们怎么感激就不多啰嗦,反正他们是越来越有归属感。倒是苏迹在朝歌城又办了一件事,开养猪场。
怎么好不好的有开始干这个?这还真不是他心血来潮,实在的豆腐坊磨剩下的豆腐渣太多,总不能浪费了,干脆喂猪还能炼猪油,也省得他霍霍山林里的动物。
为了运输储存方便,豆渣都压成结实的饼状,一沓沓的摞在一起,每天都有那么一车运到养猪场。
结果养猪场办起来了,可豆腐渣却没吃进猪嘴里。
“这是豆饼?”苏迹看看猪食槽里的C_ào料,又看看替他管猪场的当地人,脸上要笑不笑的。
“这这都是小老儿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老头惊慌失措的跪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这猪场主人说来就来,根本来不就换上豆饼,他偷梁换柱的行为总于泄露了。
“糊涂?”苏迹轻声问:“你怎么不把自家的粮食搬来,却只知道往外搬?”
“我就是看让这一个畜生吃那么好,心疼粮食。村里还有好些人吃不上饭,有这豆渣还能填填肚子。”
“这么说你还干好事了?”
“不不不,小老儿不敢,错了就是错了,小老儿认罚。就是我们也没敢耽误给您的猪喂食,都是上好是猪C_ào。”
“野C_ào换豆饼,你们做的好买卖。”苏迹冷笑,“大量我不懂是吧,猪吃C_ào跟吃豆渣能长的一样吗?”
“大人冤枉,我们自家的猪都是养在茅房,哪有猪C_ào这待遇。”
“狡辩!”
“真的,不信我领您去看!”
苏迹自然不会去,他知道他们是怎么养猪的,更知道猪吃什么玩意,可他的猪绝对不允许!不光是卫生问题,更是防病。
正审着老头,就听见外面有个鸭公嗓的声音喊:“业老爹,我来换豆饼。”
老头儿一惊,连声说:“今天不换,没有了,没有了。”
“老爹,我都见了早上运来满满一车,您就别跟我说笑了,猪C_ào我都扯来了。”鸭公嗓笑着,声音越来越近。
“呀?业老爹你怎么坐地上?”鸭公嗓一愣,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站在业老爹面前,而老爹跪坐在地上,满脸惊慌。
“你干嘛欺负老爹!”鸭公嗓上来就推苏迹一下,苏迹没被推到,自己却被震的后退好几步才站住脚。
“你有妖法!”鸭公嗓喊。
“你打我没打成就是我有妖法?”苏迹都要给气笑了,“还有,这是我的养猪场,豆饼也是我的。”
“你的又怎么样?那你就能欺负人?”鸭公嗓搀起跌坐下的业老头,“老爹我们不怕他。”
“哈,果然是一伙的,我这是进贼窝了?”苏迹尖刻的冷笑。他自认不是刻薄人,可也被这小子气的不行。
“谁是贼!”鸭公嗓不顾业老头拉扯,上来又推苏迹,结果……
“你就是有妖法!”他大叫。
“别说了,跟你没关系,感紧走!”业老头推他离开。
“不行,我走了他又要欺负你!”鸭公嗓正义值满满。他穷,但他不怕事。
“都别走,正好说说偷我豆饼的事。”
“谁偷你豆饼了?我是换的!新鲜猪C_ào换的!”鸭公嗓红着脸,大声嚷嚷。
“大人,都是小老儿的错,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业老头苦求。
“凭什么?我的东西让你拿来做人情,我图什么?”
“你有豆饼了不起啊?老爹都认错了!”鸭公嗓愤怒的咆哮道。
“了不了的起不知道,但你要来换到是真的。”苏迹凉凉的说。
☆、转折
怼了鸭公嗓一句, 苏迹就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