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ob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发了疯似的嘶吼着。
白深从背后拿出枪递给路浔,路浔接过去用枪口抵住了Jacob的脑袋。
“警察已经封了路,放心,只抓你一个。除非你能在半个小时内搞到一架直升飞机,否则还是花时间想想往后愉快的终身囚禁吧。”白深说道。
等到警察终于包围了这里,将Jacob带走之后,白深拉着路浔坐进车里。
“上车,”白深降下车窗对站在一旁的秦队长说道,“想留在这里霸占这么大一个地盘吗?”
秦队长有些激动地打开车门坐在白深后面。
白深发动了车,秦队长从座位后面勒住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谢谢您祖宗十八代!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要被他囚禁那个鬼地方了。”
“松手吧我开车呢!”白深有点被她吓到,“哎哎你别哭啊!”
“我开心!”秦队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在了座位上,“我要嫁给你!”
白深心里一惊,赶紧把秦队长的胳膊扒了下去:“施主,这可使不得。”
路浔在一旁看得心里五味杂陈,又想笑又担忧,白深该不会从此就被这个女孩儿给缠上了吧。
“别跟我装矜持了,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秦队长凑到白深脸边。
“女朋友确实没有,”白深不好意思地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拍了拍路浔的肩膀,“不过……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关系了,撒花吧可以完结了。
没有啦,路还很长呢。
第31章 31
说完这句话的第一分钟,尴尬。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分钟,尴尬尴尬。
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分钟,尴尬尴尬尴尬。
路浔有点儿诧异地看着白深,秦队长则是把两个人看了又看。
“是吗?”秦队长问。
“是吗?”路浔也一脸懵地问。
“……是吧,”白深心虚地了一眼路浔,“是吧?”
“是的。”路浔转过头去笑起来。
“那我不管,”秦队长执着地说,“就算不嫁给你,我也得跟着你。”
“这个可以,”白深说,“你办事能力强,深海会需要你的。”
“认真?”秦队长喜出望外。
白深应了一声:“嗯。”
“或者,枯叶蝶也欢迎你,”路浔笑着回头看了看她,“还没问,怎么称呼?”
“叫我小秦就行。”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不让我干伤天害理的事儿,随意使唤。”
白深笑笑,觉得这顺手一救似乎到了这姑娘手里就成了恩情深似海,但终究只是个小小情分罢了。
“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一定人尽其能,深海不会亏待你。”白深说。
小秦兴奋地点点头。
她觉得,遇见白深,天都放晴了。
“……白深,”路浔忍了好久,终于憋不住问,“那个澳洲的事情,是真的吗?”
“不是,只是暂时切断了他们团伙内部的通讯,”车开到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白深转过头来捏了捏路浔的脖颈,“我那样说只是为了能让我们更顺利地出来,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理解。”路浔扯下他的手,压低了帽檐,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靠向车门。
“别老往那儿靠,”白深把他拉过来,“磕着头。”
“嗯。”路浔只好坐正,靠着椅背。
白深害怕看见他脆弱的样子,总感觉这样一个上一秒还能跟人拿着枪骂人祖宗十八代的不好惹的小伙儿,下一秒能绷不住哭起来。
之后一路上白深和路浔都没有再说话,小秦感觉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自从着手调查Jacob团伙之后,白深大概能理解路浔为什么一谈到彼岸花就容易崩溃,为什么会说“想回家”。
那个团伙留在澳洲的人员,几乎所有人都针对路浔,只要他回到澳洲,一定会被那些人围攻。在其它的地方,Jacob想用他,可在澳洲,Jacob想弄死他。
其中原因牵扯到他的父亲母亲,两人都曾参与过这个团伙的活动时期,那会儿这个团伙还不像现在这样是个犯罪团伙,而仅仅是一个发布任务的组织。
Jacob的母亲也是路浔父母的同伴,十年前,为了承担一起事故,两人的母亲主动请缨,为许多人背上了罪名坐进牢狱。
一方面是出于团伙的利益,Jacob不让路浔见他的母亲。另一方面,可能是出于个人,Jacob恨他的母亲,恨当年的所有人,可路浔爱他的母亲,甚至是从未见过的父亲。
男人的嫉妒心,就像是洒了毒·药的倒刺一般,一面饮鸩止渴,一面划伤世界。
如果这支团伙在澳洲的不良势力被打垮,那么,他也就能回去见见母亲了。
不会有第二个人体会“别来见妈妈”的心痛至极。
可是这短短几十分钟的空欢喜,除了得知真相后的倾盆失落,还有一瞬的巨大满足。
等回到深海,路浔走进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屋内的陈设都被白深清理过了。
他侧身躺到床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乱,很乱,所有氧气似乎都从他的胸腔抽离,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想要绝对的黑暗和安静。
白深安顿好小秦之后,来到了路浔的房间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路浔,我进来了。”他压低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坐在床沿。
“不要说话。”路浔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白深只好闭嘴,坐在旁边陪着他。
“你还是出去吧。”过了半晌,路浔突然说。
白深没回答,无声无息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都清楚,Jacob团伙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只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放手,着手准备更重要的项目。
接下来的一个月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没日没夜的破密、联系、安排等等准备工作。
路浔持续一个月都心情很差,吃不下东西,没有一点儿食欲,不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小组出发前往叙利亚的那天早上,路浔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白深房间的门口。
白深收拾好行李,一拉开门,就看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近在咫尺。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两步:“怎么了?大清早的。”
“来看看你醒没有。”路浔说。
“醒了,”白深看着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一个月你瘦了好多。”
路浔没理他,沉默静谧的眼神从帽檐下望过来。
“我想……”路浔有些犹疑地开口,“去澳洲一趟。”
“什么时候?”白深问。
“战场的项目结束之后,”路浔回答,“如果还活着的话。”
“可以,”白深说,“我和你一起去。”
路浔低下了头,似乎情绪非常不稳定:“我来找你,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白深说,“是我想陪你去。”
路浔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也没能挤出一句什么来,只好转身拿了自己的行李下楼。
白深听得懂,路浔只是来告个别。
毕竟去了战场,什么都可能发生。路浔的意思是,如果活着,他就去澳洲见见母亲,如果没能活下来,起码把夙愿说出来,好在将来有机会的时候,还能让人把信物之类的带过去。
白深提着行李跟上去:“我可是第一次去战场,我也有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