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今日 by 挑琴(年下 黑帮)【完结】(4)

2019-06-08  作者|标签:


  
  王朝打开办公室的门吓了一跳,“老板?”连忙看了看表,“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严函白了一眼,“少废话了,你到底给我查到没有?”
  王朝苦着脸埋怨,“老大啊,那个邢业既不是商业巨子又不是影视明星,一个普通酒吧的小老板哪有那么多花边儿啊?”
  严函深呼吸一口,“看样子你今年的奖金不想要了啊。”
  王朝连忙堆笑,“嘿嘿,那我就献给咱金碧好了。”打开电脑,“他父亲您知道的就是连老大,是在刑业母亲去世后他接回来的,当时刑业大概十五六岁,据说老爷子很疼这个私生子,但是后来刑业被发现和男人搞在一起,就被赶出了青原。”
  严函皱眉,“这样就被赶出来了?连景不也和男人搞么?”
  王朝笑道,“除了您说的他强1暴刑业,还真没见他和别的男人一起过。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谁管得了。刑业的酒吧应该是连老大给他安排的,连老大虽然不得已将刑业赶出来,不过暗地里还是对这个小儿子很关心,因此去世前关照连景照顾这个弟弟,要不然刑业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城南站得住脚。刑业有什么问题需要暴力解决的时候,还是会去找连景,不过据说他们兄弟关系并不好。”
  严函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凉风夹着雨丝灌进衣服里,冷得一颤,思维才清晰了点。
  想起昨晚小忆的话。
  如果小忆的话是真的,那么一切只是误会……
  小忆和青原的矛盾已经证实纯属虚构,根本没有什么联手想要整垮金碧的计划。他也没有将自己的**送给别人强1暴,却是被连景,还有自己强1暴……他对自己的手下完全是关爱有加。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冷血的人么。
  严函想到这里忽然一冷,如果只是误会,那自己所做的这些……甚至不敢往下想去。
  忽然想起上次他被自己强1暴后喑哑的一句“你听我解释”,还有昨晚他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突然后悔为什么不给他一分钟,听他说些什么。
  掏出手机,给刑业打了电话,却很快被人挂断。
  严函心里一沉。
  
  城北青原。
  连景挂断手机,笑道,“最近严二少和你走得很近啊,为了讨你欢心花那么多钱买人。”
  刑业勉强一笑,“他只是个小孩子。”
  连景冷笑,“你总是喜欢和这样的小鬼玩儿,有意思么?”
  刑业微笑,“我在你眼里不也是一个小鬼么?”
  连景大笑,“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刑业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些东西散落在茶几上,“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在我身上用这些东西,我待在这里一个星期随你玩儿,这期间你帮我尽快找齐人手,怎么样?”
  连景望着茶几上再熟悉不过的绳子手铐鞭子银针之类的道具,慢慢扬起嘴角笑道,“成交。难为你会想到用这种办法……”连景没有再说下去,背对着他的刑业已经动手解开了自己的扣子,衬衫落地的瞬间,连景复杂的目光便停留在刑业白皙无暇的背部,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上……上前一步轻轻搂住□的人,低头吻着他的后颈……
  刑业忍不住颤抖了下,心中一凉慢慢闭上眼睛。这么多年来依然没有习惯对方的拥抱,令自己厌恶的双手在身上不断游移着,几欲头痛。对方拥有的势力,无法反抗。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能后退。可是可是……想起严函之前拥抱自己的感觉,那么温柔那么契合。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曾温柔地拥抱过一个可爱的**,可惜为顾忌该死的连景不得不离开他们。后来遇到严函,终于爱上一个和连景有着相当势力的人,却又隔着重重误会。
  “蔼—”胸口一阵剧痛,刑业无法忍受地仰头失声尖叫。他开始后悔以这个条件换取连景的帮助。尽管连景这条路是最便捷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可是这痛苦,这该死的痛……
  连景将银针熟练地按上搭扣,轻轻扯了扯笑道,“小业,忍着点,还有一个呢……”
  
  


解救

  “……用户已关机。”
  严函啪地将手机摔在桌上,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打通刑业的手机。
  来到“昨夜”,林勤说老板还没过来。
  严函在吧台等了会儿,门口进进出出形形□的人,却还不见刑业。
  “严老板,你们为什么打架啊?”林勤不敢问刑业,今天看到严函终于忍不住问。
  严函一愣,“什么打架?”
  “就是您上次来的那晚,我看到老板额头都被你打破了呵呵。”
  严函一惊,“他额头破了?”
  “嗯,还留了不少血呢,难道不是和您打的碍…”
  严函想起上次在华庭将刑业压在身下时看到对方额角的创口贴,想起那晚在他办公室吵架后将人推开时他的痛呼,原来那伤口竟然是自己弄的,还毫不知情地说连景不温柔……想来一阵惭愧,懊悔不已。
  来到刑业家,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
  直到凌晨两点,打电话给林勤,对方说老板还没来。
  第二天,刑业手机依然关着。
  晚上来到昨夜,经理说老板出国旅游去了。
  严函自然不信,再过半个月“昨夜”的店员大半都要到自己那边了,刑业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的生意不管。然而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悻悻而回。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的时候,在“极地”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彬过来了。
  江彬这两天没找到刑业,店里的人说,前天晚上老板去过金碧。
  一阵寒暄之后江彬问,“之后他也没说去回去或者去哪里了么?”
  严函摇摇头,想起前天晚上刑业离开时苍白的脸色和不稳的脚步,一阵心疼。
  “他们经理说他出国了。”
  “呵呵,他经常对他们这么说,出国也得带电话啊。”江彬笑着摇头,“何况他病还没好,怎么可能跑出去。”
  严函一惊,“他病了?”
  江彬点点头,“上次我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发烧,躺了好几天,”说着惊讶了下,“难道你不知道么,你们不是已经……”
  严函一愣,他以为刑业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冲他发了那么一顿火,没想到刑业会告诉朋友。这让严函既欣喜又愧疚。
  江彬笑道,“严老板别介意,我们是一类人。”
  严函明白他的意思,讪笑,“没有,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上次,是华庭那次么?”
  江彬点头,“连景和他的事情,你知道么?”
  严函点头,“知道一些。”
  江彬语气有点无奈,“连景那混蛋,把人搞成那样,我差点以为他快死了。”
  严函心里一沉,他已经后悔在刑业被连景□得那么虚弱之后又对他犯下如此兽行,当然不能告诉江彬,于是问,“很严重么?”
  “还好。”江彬疑惑,“你们不在一起?”
  严函苦笑,“我们……最近吵架了。”
  江彬忽然笑了,“怪不得他说你还是个爱吵架的小孩子呢。”
  严函讪笑,“他,这么说么?”
  江彬笑道,“他还夸你很温柔,呵呵,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这两年连景一直缠着他,他很痛苦却没办法,看起来和你在一起好多了。”
  严函听了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后悔得胸口隐隐作痛。温柔……大概是两人交往初期那么几天自己才对他比较温柔吧。想着江彬是他的好友,可能会有找他的线索,于是将最近的一些误会挑了重点讲出来。
  江彬听了目瞪口呆,皱眉怒道道,“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昨夜是他最重视的东西啊,发生严重的事情,他肯定是去城北找人了。”
  严函一惊,“找连景帮忙?”
  江彬点头,“他在这里没有别的关系。”
  一想到可能会将刑业送进虎口,严函后悔得直想敲破自己的脑袋。努力冷静下来,把小忆叫来,让他给青原的林均打个电话。
  那头林均没想到会有人敢去青原抢人,直接告诉小忆说刑业确实在这里,而且情况不好。
  严函一听,心跳都快停了。和江彬商量了下,带了两个人连夜向城北奔去。
  
  城北青原。
  林均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小忆又打来电话,说亲爱的我在青原门口你快出来接我。林均一口泡面喷了出来,赶到门外一看,小忆笑盈盈地站在一辆宝马前面。林均惊喜不已,大呼一声宝贝儿,刚要扑过去,后面的两辆车门开了,金碧的老板带着几个从车里出来了。林均暗道,完了。
  连景将手里的低温蜡烛微微倾斜,灼热殷红的液体滴落在下方白皙的大腿根部。
  “呃——”尽管意识快要消散,大腿敏感处还是传来不可忽视的刺激。双手双脚被绑着侧躺在床上的刑业咬紧了牙还是无法抑制住,**着颤抖了下。
  连景极喜欢听到对方的**,不管是痛苦的还是愉悦的。轻笑了下擦了擦刑业额头上的汗水,“小业,再忍耐会儿,今天的就要完了。”
  “蔼—”刚刚被鞭打过的刑业全身疼痛得几欲散架,再经过蜡烛□的折磨,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意识的破碎的叫喊和剧烈的颤抖。第一天是最难忍受的阶段,第一次经历如此刑罚的他对一切道具毫无准备恐惧不已,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却还有清晰地意识。如此过了两天,不断加剧的疼痛带着仅存的意识渐渐消失,似乎还好过了些。快感不是没有,只是对连景的恨,让可以享受的唯一快感也成了痛苦。
  连景知道他恨自己,就像自己前些年恨他一样。自从父亲将十六岁的刑业带回家之后,这个风流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聪明漂亮的刑业,连姓都没改呢居然成为家里众人瞩目的焦点。这让年少的连景无法忍受。尽管被兄长处处刁难,刑业还是披着一身光芒快乐优雅地成长。直到三年前他设计让刑业和一个男孩儿在床上的画面暴露在连父面前,才使刑业被赶出连家,连景才松了口气。事后却发现自己开始思念这个不像自家人的私生子弟弟了,思念他美丽的容貌,更思念曾经在他身上驰骋的快感。
  因此每当刑业生意上有无法解决的困难去城北的时候,连景总会软硬兼施让刑业就犯。连父三年前已经把生意完全交给连景,刑业怕告诉了父亲惹怒了连景,日后麻烦不断,于是这么忍耐下来。还好店里不会经常有事。
  连景慢慢揭开刑业小腹大腿上的蜡烛,每次对方一阵微颤都会引起他一阵兴奋。抚摸着被蜡烛烫过的白里透红的肌肤,连景忍不住赞叹,“小业,怪只怪你母亲遇到咱们风流的老爸,生下这么漂亮的你……”
  将蜡烛剥光之后,连景起身拿起软鞭猛地抽向对方胸口。
  刑业全身一颤,白皙的皮肤上瞬时鞭痕交错,嘶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惨叫,俊美的面容神色惨淡,眼睛里很快重新聚满了泪水,整个人奄奄一息再也无力动弹。
  严函踹门进来一眼便看见这样的刑业,心疼得几乎窒息。一把抓住连景的鞭子狠狠摔倒地上怒道,“连景你疯了么,他是你弟弟吧。”
  连景一愣,冷笑,“严二少,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得也太宽了。”
  严函冷哼一声,“我不管你什么家事,今天我要带他走。”弯腰就要解开刑业手上的绳子,被连景拦住,“严函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这个立场么?”连景被打扰了兴致,怒火中烧,看了看门口居然没人过来,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更是气愤。
  严函挥开对方的手冷冷道,“立场?好,我告诉你,我喜欢他,这个立场足够了吧。”
  连景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喜欢?二少你拍电视呢?”
  严函此刻一心想带刑业去治伤,不想和他再多废话,拿床单盖住了刑业伤痕累累的身体揽在怀里。
  “严函,”连景狠狠道,“你也不问问小业,他要不要和你走?”
  严函冷哼一声,“你这不是废话么?”
  连景也冷笑,“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而来,要不是你他也不必受这样的苦。”
  严函被戳到痛处又气又悔一阵无语,温柔地擦掉刑业脸上的泪水,“小业,我带你走。”
  刑业从严函踹门进来开始,意识重新凝聚,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这满身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看到严函的那一瞬间,原谅了他对自己的误解。当爱情开始之前,他也不曾想过会这么爱一个人。爱到让他的误会伤害了自己也不忍责怪,爱到遍体伤痛时也可以努力朝他微笑。
  严函看怀里的人笑了立即松了口气,正要拦腰抱起,却又见刑业困难地摇了摇头,慢慢吐出一个低弱嘶哑的“不”字。
  连景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严函一怔急忙安慰刑业,“小业你别担心,昨夜的事我会负责的,是我错了,回去之后我立即帮你搞定,相信我吧……”严函又急又悔一口气说了很多道歉的话,也不管眼睛微闭的刑业有没有听清楚。
  刑业靠在他怀里一阵安心和喜悦,却没有点头。他现在没有力气和他解释,如果严函现在将自己带回去,无疑表明和青原作对了,以后肯定是麻烦不断。
  连景听了冷笑,“小业,别忘了你之前那个小**……”
  这一句话让刑业想起那个男孩儿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惨状,紧闭着眼睛轻颤了下。
  严函感受到怀里人的害怕,连忙搂紧了轻轻安抚着,转头怒道,“连景你别欺人太甚,得罪了金碧你们青原也没好处。”说着将刑业拦腰抱起走向门口,“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小业,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去金碧找我。”
  “哼,二少,你哥将金碧交给你,你就为了这么个男人连金碧也不管了?别忘了,华庭可是在我们的地盘上。”连景在背后悠然笑道。
  严函顿了下继续往前走,他已经不是刚回国那阵子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儿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早就想过很多遍,可是怀里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身体让他停止了思考,只想赶紧带人回去养伤。
  金碧的人撤走之后,连景才忍不住踹翻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将刚刚被人放开的手下们骂了个狗血喷头。
  
  刑业在汽车的颠簸中醒过来,模糊中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微睁开眼睛看到黑夜中街边的霓虹弥散着向后快速退去,是在回去的路上么?
  “严——”微张了嘴叫出那人的名字。
  严函听到怀里喑哑的低音莫名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刑业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再和他重修于好。收紧了手臂将人牢牢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小业,别怕,就要到家了……”这是安慰刑业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多少问题,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刑业残留着一丝意识,听着对方的安慰暗笑,这人有时候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有时候又摇身一变成坚强成熟的男人。就要到家了,这句话说得很温柔。全身忽然放松,支持不住昏昏睡去。
  严函看对方再次昏迷,摸了摸他的额头,帮他掖好毛毯盖住虚弱的身体。
  抬头,窗外夜色茫茫。
  
  回到家,约好的医生已经在等了。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刚才在青原没有来得及查看刑业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自己一看,一阵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过去将连景一刀捅了。
  “嗯——”昏迷中的刑业下身一痛颤了下皱眉**出来。
  严函连忙将人搂紧,不断亲吻着他的脸安慰着,怀里的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医生抽出手指后松了口气,说并无大碍。
  送走了医生,严函坐在床边盯着刑业胸口的乳环和纵横交错的鞭痕,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着轻抚上血迹未干的伤痕,胸口一阵钝痛。背后从美丽的蝴蝶骨到腰部大腿,全身密布着这样的伤痕。这伤痕是连景鞭笞留下的,又何尝不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对连景的恨,对自己的后悔,对刑业的心疼,不断交叠着涌上心头一时间心情烦乱无法思考。
  医生说只是外伤,消炎退烧,静养便可。
  如果只是外伤就好了,就怕他心里的伤,不知该如何帮他愈合。
  “嗯——”昏迷的人突然皱眉,严函一惊连忙拿开手。躺在他旁边将人搂在怀里轻抚着,直到对方沉沉睡去。尽管一身疲惫,可是看着怀里虚弱安静的人,哪里还睡得着。料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暗暗琢磨着如何应付。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华庭的时候,严旭吓了一跳,“又熬夜去快活了?”
  严函苦笑,“我有那么风流么?”忽然换了认真的表情,“哥——”
  严旭又一惊,“你,惹祸了?”
  严函点点头。
  严旭摇摇头,叹一口气,“你先说吧。”
  严函挑了重点。
  严旭一愣,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多大了还这么冲动,我让你先查清楚查清楚,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啊,居然跑到城北去要人……”
  “哥——”严函很少见严旭发火,此时不免心虚。
  严旭挥挥手,“先别叫,你对刑业到底……”
  “我是真的喜欢他,我爱他。”严函连忙回答。
  严旭白了一眼,“行了,你前几次都这么说。”
  严函咳了一声,“这次不一样……”
  “是啊,要每次都和青原对上,早玩完了。”严旭冷笑。
  严函低下头沮丧道,“我知道错了……”
  严旭摇摇头叹口气,“都怪我们把你宠成这样,要被爸爸知道你就多吃点准备挨揍吧。”
  严函暗想被打一顿就完事的话倒也行。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先帮刑业把昨夜整理一下。”
  严旭横了一眼,“花这么多钱折腾来折腾去有意思啊,你先把这事儿给我弄妥了,接下来青原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名堂,你就烧柱香祈祷连景大人有大量吧。”
  严函老老实实不吭声。
  严旭又说,“对了,妈妈让我问你的婚事。”
  严函讪笑,“我才25,再等几年也不迟啊。”
  严旭皱眉,“你之前不是说想通了,早晚都是结么?”
  严函忙说,“现在以工作为重,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严旭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反反复复的,都几岁了……”
  
  被训得脸都黑了的严函从华庭回到金碧之后,立即把王朝找了过来。上次就是王朝去联络昨夜的店员,以预支的高薪**他们集体辞职的。这次依然叫王朝去联系那些人,不过是让他们还待在昨夜。
  王朝一听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下,虽说没有情调的大少爷严旭每天板着棺材脸呆板得令人心寒,不过这风流不羁的二少爷也太会玩儿了吧,这不是浪费金钱人力么。一问,被二少爷冲了句,不就误会么快去办啊。王朝心里白了一眼,赶紧去办事。
  严函回到家的时候,佣人说医生已经来过了,不过刑也还没有醒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很烫手。严函有点担心,医生说他有肺炎,一直发烧会有危险。
  冲了澡精神了下,坐在床边看着刑业。
  刑业还在沉睡,秀眉微皱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伤痛。
  严函拿棉签沾了水涂抹在他干燥裂开的嘴唇上,用湿毛巾沿着他的侧脸脖子往下轻轻擦着,看床上的人眉毛微微舒展了才放心。然而一看到他胸口纵横交错的暗红鞭痕,又一阵心痛和悔恨。
  
  


温存

  刑业迷糊中被伤痛和发烧折磨得浑身疼痛如坠火海,却无法出声无法醒来。难受之时忽然身上一阵凉爽,缓解了痛苦,随即又舒服地沉沉睡去。梦中严函又来到昨夜**小男生,于是笑着抓住他的手腕甩开,说严老板他只是服务生我给您找个牛郎吧。严函抬头笑道,给我找个你这样的才行。又梦见有人来店里捣乱一片狼藉,交手之时严函将自己护在怀里挡掉对方的袭击。又梦见很久以前父亲说,你有什么困难就回来找你大哥他一定会帮你的。最后梦见在青原,连景手里寒光闪烁的银针鞭子……身上忽然好痛,疼痛加剧的时候不由想起早已去世的母亲和同样疼爱自己的父亲,想到大哭一场。
  握着对方的手趴在床边睡觉的严函忽然觉得手心一痒,抬头一看床上的人并没有醒过来,可是眼角明显有泪水流出。严函大惊,托起他的肩膀将人小心揽在怀里,“小业小业——”抚摸着他的脸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刑业开始流泪的时候已经从梦中醒来,朦胧中被人抱起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睫毛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然而温暖的怀抱是熟悉的,目光最后落在严函眼里,努力扬起嘴角。
  严函见对方终于醒过来欣喜若狂,忙问,“小业,是不是哪里痛?”
  刑业现在当真是全身都痛,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想起之前那些莫名的误会一阵委屈和难过,于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出来。
  严函怜惜地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道歉,“小业,我对不起你,等你伤好了要打要骂怎么都行……”
  刑业止住了眼泪,张了张嘴,喉咙肿痛声音嘶哑。
  严函忙倒了杯热水喂他喝下,“小业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昨夜完完整整交到你手上……”
  刑业刚醒,一时间意识还没有完全集中,听到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反应不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严函抓着他的手亲了下,“小业、我……”
  刑业靠在他胸口慢慢开口,“严函,在青原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原先低柔圆润的华丽之音已经变得嘶哑。
  严函一愣,收紧双臂埋在对方肩窝惭愧道,“你、真的不怪我?”
  “嗯,”刑业抚摸着他的背,“我不怪你了,不过青原可能会找你麻烦……”
  “我知道,”严函亲了亲他的脖子低声道,“我已经想过了,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其实还没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只不过安慰对方而已。
  刑业暗笑,这时候的严函还是很让人安心的。“昨夜呢,你打算怎么办?”
  严函看着他认真道,“我让他们留下继续工作,不会影响正常营业的。”
  刑业笑着咳嗽出来,严函连忙拍着他的背,“没事吧?”
  刑业笑着摇摇头,“你这样总要有个理由吧。”
  严函点点头,“我让王朝对他们说、说金碧买下昨夜了……呃,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骗他们一下而已。”昨夜是刑业最看重的东西,江彬的话他还记得。话一说完,紧张地看着对方。
  谁知刑业居然埋在他怀里笑得颤抖起来。
  严函一愣,“小业?”
  刑业喘口气止住笑,“你、你太可爱了……”刑业被对方的做法逗乐,其实是想说你太幼稚了,话到嘴边改了口。
  严函窘迫不已,苦着脸说,“好了小业别笑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成熟,做事很冲动,不过我会学的,以后你教我好不好……”
  刑业微笑着摸摸他的脸,“没有,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严函疑惑,“什么意思?”
  刑业收起笑容,慢慢道,“严函,你把昨夜买过去吧。”
  严函一惊,“小业你在开玩笑么?昨夜可是你一手……”
  刑业摇摇头,闭上眼睛低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昨夜么?那年我刚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就被连景设计……”
  严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
  “后来父亲为了管理青原不得不将我赶出来,在城南买了这间小酒吧给我。他原来不叫昨夜,是我后来重新装潢的时候改了名。一开始有很多人去捣乱,我不会打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父亲,而且他已经不管青原的生意了。后来我去找连景,我们关系本来就不好,他怕父亲责怪不得不帮我,后来父亲去世后就以……我为条件……”刑业想起难堪的往事,深呼吸一口。
  严函亲了亲他的脸,“小业,先休息会儿吧……”
  “我恨连景,可是我没有能力和他抗争,我一直不敢告诉父亲他对我做过的事情,因为他用笑笑威胁我。笑笑是个很善良的男孩儿,他很依赖我,我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可是后来他还是被连景打伤了,我不得已只好将他送到外地去……因为这样,之前我不敢和你同居不敢和你太亲密,我怕他会找你……”
  严函再次暗骂自己没有查清楚就误会刑业那么多,抚摸着怀里人的头发,“对不起是我错了,别想了……”
  刑业点点头,“那两年我不得不忍耐他,后来生意渐渐走上正轨,我也很少去找他了。不管什么事情,多少痛苦和快乐都会成为过去,所以我把店名改成昨夜,也是希望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好……”
  严函忽然想起刑业之前说过,有些东西是调查不出来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在其中体会辛酸苦辣。胸口闷痛,温柔细致地亲着他的脸喃喃道,“昨夜已经过去,以后我会照顾你。”
  刑业闭着眼睛仰头接受对方温柔的吻。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么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吻。连景的怀抱和亲吻,他是厌恶的。所以他从第一次严函抱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尽管严函还不成熟,曾经伤害过自己,可是从他去青原将自己带回家那天起,他就对他充满了感激,这感激使他越来越爱他,爱到开始担心有一天离开了这样的怀抱该会多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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