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继续摸,看它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
袁显奕赶紧收手,牵着来福掉头走得健步如飞。
“别顺原路回去,那边有台阶,来福那腿不能下台阶。”袁显思追上去,前边一人一狗走得飞快,他小跑几步才能一把拉住袁显奕袖子。
羊绒大衣里面虽然温暖外面却是沾满了寒气,触手冰凉,袁显奕以前自己摸过几次都冷得直打哆嗦。这次袁显思抓上去还没一秒钟袁显奕赶紧把他收甩开,握进自己一直缩在袖口的手里。袁显思没像他这么畏寒,穿着件皮夹克也没戴手套走了这么久手心还是温热一片,倒是好不容易想起来体贴一次的袁显奕双手都冰凉,缩在袖子里躲了这么久也没有用。
袁显思看他一眼,不由分说换个位置把来福的牵引绳抢过来,“血液循环不好还敢大冷天光着手出来遛狗,你手不要了?”
袁显奕缩缩脖子,“我哪知道半夜这么冷。”他医院家里两点一线,最近连第三个地方都不去,当然也就没体会过今年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究竟是如何严酷。
刚才高兴过头了也不觉得手冷,现在说起来他才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到骨节都发疼。
袁显思哼了一声,指挥他把手往大衣兜里揣,还没把话说完就看袁显奕拽了他空着的那只手一起往大衣兜里揣。那口袋里空间很大,并且温暖,袁显思假意挣了两下没挣出来也就放弃再跟他搞这些小动作,两人继续并肩往回走。
夜里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除了晚归的出租车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带着来福踩着冷硬的彩砖路面走在橙色的路灯底下。
远离路灯柱子的时候,好像一家三口的影子就被拉得很长。
袁显思跟袁显奕拉着手,揣在羊绒大衣口袋里的手,悄悄十指交握。
第四十五章
进家门袁显奕眼镜片就上满了雾,白蒙蒙一片连脚下都看不清楚。他从口袋里摸出眼镜布来擦,近视得跟半盲没啥区别的眼睛这会儿根本看不见,只能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猜测是袁显思脱了鞋子外套去安顿来福,开了一盏客厅的小灯洒下一片昏黄的光。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今晚屋里安静空旷的有点不对劲。
“姚峰怎么没回来?”
那人在的时候他总觉得别扭,恨不能刀枪棍棒齐上阵把人给撵出去。但是好歹一起住了有一段时间,这会儿发觉姚峰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心里有点不太适应。
其实那人老老实实呆着的时候也不招人讨厌,袁显奕想。
“他今天拿签证,然后跟他一个什么叔叔吃饭,说是晚点回来。”袁显思随口答道,把他擦干净的眼镜抢下来放一边茶几上,给他脱大衣。刚从外边回来的羊绒大衣上满是寒气,随便抖抖就是一股凉风吹过。袁显思拎着大衣想了想,“你怎么突然惦记上他了?”
“他从来没大半夜的还不回家……”袁显奕话还没说完,就被兄长一转身摁在门上。
“你跟林凡十多年的同窗同事,我管不了。但是,”袁显思死死摁着他肩膀,表情严肃得有点微妙,“我知道姚峰人好,换成谁都得喜欢他。但是,你不行。”
袁显奕一愣。
“你想哪去了?”他喜欢姚峰?别开玩笑了,他讨厌还来不及。
袁显思没应声,直接把吻压过去。
从外面回来两个人身体上都还带着点寒气,袁显奕从脸颊一直到脖子都冰凉。袁显思嘴唇滑过的地方一阵阵战栗,热度顺着轻浅的吮吻慢慢逸散,蒸出一片**的粉红。袁显奕肩膀抵着身后的门板膝盖发软,整个人贴着门板往下滑,被袁显思拎着衣领揪起来,膝盖就那么顶进他双腿之间,勉强算是支撑住他的体重。
“哥……”袁显奕不怎么敢出声,这气氛实在是有点危险。
袁显思捏着他下巴一分一分从他脸颊亲到嘴唇,“这个时候叫哥?”
忒煞风景了。
袁显奕苦着脸梗着嗓子,憋了半天也还是没敢把“显思”俩字喊出去。他有预感,如果他听话了,如果他喊了,今天晚上他即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袁显思的体力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火气都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被他上手……
他一时之间连期盼姚峰赶紧回来救他的心思都有了。
“怎么?”袁显思说话的时候就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濡湿,听得他头皮发麻头发几乎要根根直立起来,“就这么不愿意?”话还没说完,手已经掀了衬衫一角探进去,相当明显地能摸出来袁显奕身体轻颤还有皮肤底下平滑结实的肌肉躲闪一般收缩绷紧。
“也不是……不愿意……”
“那是怎么着?”
袁显奕还没来得及应声,套在身上的毛衣已经被袁显思顺顺利利脱了下来。衬衫扣子也开了一半,看起来挺厚的料子被袁显思一舔就是一片半透明,能看见底下擦过药的点点淤青,濡湿的布料带着点凉丝丝的**贴在皮肤上让人好心尖像被猫爪子挠着,又心痒又害怕。
“我就是……”
“就是还没准备好被我上,是吧?”
“……嗯。”
听见这句话袁显思动作一顿,不等袁显奕反应就“唰”地解了他皮带抽出来,把拎着裤子的弟弟一脚踹进卫生间去。
“滚,洗澡。”
袁显奕如蒙大赦,拎着裤子逃命似的钻进卫生间。
没多久哗啦哗啦的水声传出来,袁显思撇着嘴一路脱着衣服拎到卧室换睡衣,而后拿着袁显奕的换洗内衣和睡衣出来去敲卫生间的门。
“显奕,开门。”
“……我不。”
“我又不能强上你,不拿换洗的衣服你是打算一会儿光着出来?”
袁大夫当然是不可能光着出来,从某些方面来讲袁显奕本质上还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当众裸奔肯定不包括在他的日常行为之内。等兄弟俩交替着洗了澡滚到床上他也还是扭扭捏捏,揪着自己睡衣领子不撒手,好像他一松手袁显思就能扑上来撕他衣服。
“你以为你跟**犯躺一块儿呢?”
“不是……”袁显奕咕哝。这情况可比**犯危险多了——真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惦记到他头上,就算他反抗不了也还有任少昂林凡乔安方在后边顶着,可是摊到袁显思脑袋上,先别说后边那三个,光是他自己就没胆子反抗。
更别说他其实根本连反抗的本事都没有。
袁显思转头瞟他,“我真要想干点什么,你把你那衣服拿铁链子锁身上都没用。”
“我知道……”
“知道还揪着?”
“揪着点,我安心。”
话音还没落呢,就觉得身边床铺轻动,袁显思一翻身把他压在床上。离得够近,袁显奕不用戴眼镜也看得见他眼睛里火冒三丈。
“你上着我能更安心,是不是?”
他眉毛还没真拧到一起去,袁显奕就哼哼着一边喊疼一边往枕头底下钻。估计是激发了逃命的潜能袁显思摁他都摁不住,又怕把他身上的伤弄大发了,最后只能撒开手一巴掌招呼上袁显奕的后脑勺。
“操!我怎么摊上你怎么个混蛋弟弟。”
袁显奕别扭成这样早不是一天两天,袁显思也没那么多兴致跟他计较这些,没多长时间俩人又理理睡衣并肩躺在床上。袁显思阖着眼睛打瞌睡,就觉得身边袁显奕菜青虫似的往他身上拱,一下又一下的只差没把撒娇耍赖四个大字顶脑门上。
袁显思连眼皮都没动,“你干嘛呢?”
“我难受。”看他没有再发火的迹象,袁显思壮着胆又往上蹭了蹭,“我憋得难受。”他是还没有做好被人上的心理准备,但是他绝对具备想上别人的客观条件。刚才磨蹭那一会儿虽然把他吓得够呛,可是也挑起他的火起来,这会儿憋得全身都不痛快。
袁显思仍旧不抬眼皮,“憋死你丫的。”
袁显奕哭丧着脸,“哥,咱们不能这样。”
袁显思终于抬起眼皮看看他,“不能怎么样啊?”
“你看我今天又挨骂又挨打……”袁显奕趴他耳朵边上唧唧歪歪念叨,言下之意无外乎撒娇耍赖求饶诉苦,把任少昂没脸没皮的那一套学得淋漓尽致。袁显思看他这模样就只能苦笑不得,才一抬手,袁显奕就往他身上扑,乐得脑袋上都开花。
“少昂真没说错,你就是一小孩儿脾气。”袁显思胡撸他脑袋,就好像晚上散步的时候袁显奕胡撸来福。
小孩儿脾气的袁大夫立刻跳脚,“他媳妇儿才是小孩儿呢!”
“你真没苏语哲懂事。”袁显思胡撸着他脑袋撇嘴,“说你还上大学呢我都信。”
“我大学毕业都快十年了好吧?”
“有吗?”袁显思翻着眼睛慢慢计算,“按你本科算下来,好像真快十年了。”
那么漫长的时间,俩人聚少离多感情又不好,不知不觉之中就是十年过去。时过境迁,原本那个总是披着一张好学生的皮,瑟瑟缩缩跟在他和任少昂屁股后头意图学着干点什么坏事的小屁孩,如今都成了手底下带着学生能独当一面的外科大夫。
只是性格脾气仍是记忆里头长不大的小孩模样,怯懦瑟缩,没怎么样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想到这个袁显思就翻白眼,“我怎么觉得你这十年都白活了?”
袁显奕一愣,旋即腆着脸往上贴,“我才没白活,好多东西还是你教我的,你忘啦?”贴着贴着俩人睡衣就全都贴到地板上去,下半身滚烫膨胀起来的部分互相摩擦着,距离走火只有一步远。
袁显思看着他乐,“我教过你什么?我怎么不记着?”
“你教过我的东西多了,哪能都记住呢……”
说着说着袁显奕跪在他两腿中间往被窝里退,整个人缩进去埋在棉被里硕大的一坨。袁显思跟着他的动作分开双腿避让,身体才退到一半就看袁显奕那双毛手往他胯骨上摸。他才顺应民意把身体往上抬一抬,袁显奕已经笑得嘴岔子咧到耳朵后边去,干脆利落把他下半身所有衣物一股脑儿拽下来扔到旁边。
“你……”
温热湿润的唇舌口腔几乎是立刻黏上来,包裹着已经硬挺膨胀的器官。这种状况出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袁显奕就算是拿他磨练技术也早练出来了,只是不紧不慢挤压着他身体某个部分的黏膜缓慢的蠕动让人心焦。袁显思反射性想并拢膝盖,却被伏在自己腿间的弟弟制住脚踝动弹不得。
“袁显奕。”袁显思说话的声音有点痛苦,因为几乎控制不住完全紊乱的呼吸,“你真出息了。”
埋头苦干的袁大夫闷着笑两声,声带震动带着胸腔和口腔沉闷的共鸣,让袁显思一个不留神从咬牙切齿的空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
袁显思即使算不上阅人无数也算得上情场老手。遇上袁显奕扭捏的时候他还勉强能发点愁,等到真的天雷勾动地火,袁显奕就总觉得自己其实面对的是个嫖客——还是个被人上的嫖客。袁显奕本人虽然对此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但是从心底来讲,明明在上头还拿不到主动权的状况实在让他备受打击。
某些时候他甚至想跟任少昂讨教一下有没有什么出格的办法……即使不能类比任少昂把苏语哲收拾得那么服服帖帖,至少也能有点进步。
所以袁显思耐不住别人用嘴的这个仅有的弱点,就成了袁显奕唯一的优势。
经验不足又怎样?每次都做,练也该练出来了。
大约是刚才袁显思意图拿着主导权把他摁在床里干到死的后遗症太明显,袁显奕这次的服侍格外卖力。
能逼出第一声**他就有自信能逼出第二声,袁显奕素来自认是技术工种,越是细微的地方他能做得越严丝合缝。能摆平他兄长的地方,他自然更加不遗余力。
袁显思在断断续续的**里努力平复呼吸,撑着床慢慢挪动身体,整个人靠在倾斜的床头,一手按在伏在下面的袁显奕的后脑,细软的发丝就在他指缝中间穿梭。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落到别人掌控中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保有安全感,更何况袁显奕最会卖弄可怜,总是适时出现的干呕声让袁显思狠下心摁着他后脑往里捅的绝决都拿不出来。
“显奕,”身体已经被他这么撩拨到极限,袁显思连声音都软化下来,“够了……”
袁显奕含着他晃脑袋,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唇舌跟器官的缝隙慢慢流下来,湿滑一片。
“房间门没关……”袁显思找了个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们亲热的时候从来不关房间门——连在客厅玄关沙发地板都做过了,关着一道卧室门假装遮遮掩掩实在没什么意思。如今袁显思居然拿这个出来当成理由,袁显奕乐得连嘴里的东西都含不住,抖着肩膀先松了嘴跪坐在兄长面前笑得欠抽。
“没关门就没关呗,离大门那么远呢,在大门口也不是没做过,你还怕人听见?”
袁显思深呼吸压制着马上就要迸发出来的身体,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细节。
这时客厅里突然一阵骚动,是来福从睡觉的毯子上爬起来走到大门口去,连爪子拍在大门上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切切。旋即传来大门锁舌抽动的声响,有人从外面开了门进来。
是姚峰回来了。
袁显奕脸色变了变,哭笑不得的表情还带着隐约的尖酸。
“你总不会……是怕他听见吧?”
袁显思根本来不及回答,下半身已经再次被他含住,毫无章法的碾动让他几乎发疼,在没有意识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射了袁显奕满嘴。
液体呛进气管,袁显奕捂着嘴伏在床上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这惨烈状况把袁显思吓得够呛,拍背顺气之后转身就要下床出去弄杯水来给他喝。脚还没挪动半寸就被袁显奕狠狠摁住,挺大的老爷们猛扑过来的动作让他一时无法招架,俩人就那么叠一起摔在床头。
不给袁显思反应的时间,袁显奕的吻已经压了过去。
冲击碰撞磕破了口腔黏膜,带着咸腥味道的血慢慢溢出来,混合着之前袁显思射出来的液体,被袁显奕用唇齿舌尖涂抹进兄长嘴里。带着躁动感觉毫无章法的唇舌纠缠让两人呼吸都有点不稳,袁显思安慰性质摸摸他后脑把他往外推。大约是平静下来的袁显奕撑起身子稍稍坐起,仍旧是一脸神经质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
“突然发什么神经?”袁显思抬手拍拍他脸颊,那嘴角还挂着已经彻底液体化的某些东西,手指抚上去就是一片湿滑,配上那一脸的委屈,怎么看怎么欠虐。
不就是听见姚峰回来么,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袁显奕没吭声,他对姚峰的戒备和执念简直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说也说不明白。
看他闷着不肯出声,袁显思也没打算强逼他——袁显奕心里边小算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人不知道,他却不能不知道。姚峰一天不走,袁显奕就一天不能安生。现在姚峰俩字对于袁显奕来说简直就是颗臭弹,总担心他什么时候爆炸一下,弄得彼此玉石俱焚尸骨无存。
“他马上就走了。”袁显思搂着他脖子,手指插进他后脑细密的发丝中间不住抚触。
袁显奕撇嘴,“可是毕竟还没走吧?”
“难道我明天把他赶出去?”
这个当然不可能,袁显奕想着想着就欺上前去,跟兄长鼻尖抵着鼻尖。
“他是你老朋友了,不可能赶他出去。”袁显奕顿了顿,脸上居然有几分坏笑,“我只要,你觉得舒服的时候,叫出来。”
袁显思还愣着,袁显奕已经俯下身去舔吻他肩颈的皮肤,之前已经清洗干净的身体因为刚才的运动稍稍沁出薄汗,清爽微咸。喉结随着逐渐紊乱的呼吸上下滑动,袁显奕的舌尖舔过去时袁显思会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然后换来刺痒微痛的轻轻啃噬。潜藏在皮肤下面的颈动脉搏动得厉害,袁显奕很是恶质地用牙齿顺着脉搏走向划开,利刃切开血管般的感觉让袁显思仰着头一寸寸往后躲,呼吸浑浊。
门外客厅里姚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在袁显思被迫挤出一声闷哼之后顿住,隔了没多久,脚步声慢慢向卫生间方向移动过去,随后响起被门隔断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袁显奕舔吻过兄长胸前的时候笑得格外猥琐。进入状态的袁显思对情事中正常的反应从来不遮遮掩掩,顺势仰躺在床头微张着嘴喘息,手指插在袁显奕发丝间抚弄得毫无章法。袁显奕的吻顺着他结实的腰线滑下来,舌尖贴着骨盆画圈,完全不意外手掌下按着的肌肉坚实的大腿一分分紧绷起来。偷偷抬头瞄袁显思的时候就能看见兄长倚在床头表情狰狞得几乎要吃人。
卫生间的水声响了又停,听得见姚峰逃命似的回房间又逃命似的从房间奔进卫生间的脚步。
袁显思推着弟弟的脑袋打算并拢膝盖,袁显奕却在他动作平稳之前直接拉着人翻过身去,几乎是立刻黏在后腰上的吻让袁显思腿脚一阵发软连反抗的力气都拿不出来。袁显奕顺着隐约凹凸的脊椎吻下来,唇舌直接滑进还来不及并拢的双腿之间。今天还没有被侵入过的部分闭合得很紧,濡湿的舌尖顶过去还能感觉到袁显思在尽力放松,私密部分幼嫩的皮肤柔软到几乎要融化。
最近使用频率很高的润滑剂和套子就扔在枕边的抽屉里,袁显奕摸出来就把冰凉湿滑的胶体挤在手上,顺着印象里袁显思最喜欢的角度把手指埋进□勃发已经滚烫的身体里。
之前发泄过一次现在又鼓胀起来的器官抵着身下的床单,袁显思很是不适地挪动着姿势,最后索性抬起身体趴跪在那里,手臂下面垫着柔软的枕头支着床头。转头去瞟袁显奕的眼神稍显涣散几乎有点引诱的味道。
“你没完了……我操……”
他才开口,袁显奕就抽出手指给自己带套子,之后半点缓冲都没有就直挺挺地顶进去,一冲到底。袁显思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挤进胸腔里去,从尾骨到胸口则被突然顶进来的东西塞得满满,充盈胀痛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袁显奕,你大爷的……”
袁显奕咬紧下唇听他低声骂人,腰腹毫不停顿地一次次挺动起来,身体的相互碰撞几乎要盖过袁显思这个时候完全压抑不住的**声。
“哥……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再惦记。”
客厅里姚峰的脚步拖沓了片刻便急急忙忙冲进房间,砰地一声关门。
袁显奕勾起嘴角乐,身上的动作更加卖力起来。原本还能靠手臂支起身体的袁显思这会儿已经彻底脱力趴在床头,袁显奕的每一次进出都能让他的肩膀顶住简单雕花的床头,挤压出相当脆弱的**声响。
身体顺着脊椎泛开难以言喻的酥麻,袁显思阖着眼睛任由弟弟予取予求。或许是刚才那一声关门声实在太过震撼,或许是袁显奕喊他哥哥的声音过于谄媚**,他居然莫名地羞耻起来,而因为羞耻刚刚紧绷起来的身体又很快随着身后益发激烈的动作酸软脱力。袁显思只觉得如果现在不是袁显奕还扶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抽动撞击,他都能直接瘫倒在床上。
这种时候一切语言都是废话,袁显奕死死抿着嘴,一次次把腰沉下,深深埋进兄长的身体里,催促着灭顶的快感席卷而来。
攀至顶端的时候眼前的事物都混沌发暗,袁显奕抖着身体,抢在兄长之前伸手去抚弄一直被冷落却仍旧膨胀颤抖的器官。带着□温度的手指只是轻轻按揉着已经溢出透明液体的顶端,就带来又一次的爆发。
袁显思整个人伏在床头,从膝盖到肩膀都抖个不停,身体里面的黏膜不自觉挤压着还埋在他里面的袁显奕,让刚刚发泄过还半硬着的东西又有了膨胀的假象。
“哥,我喜欢你。”
两人分开袁显思就推着袁显奕去洗洗沾满体液的脸,自己则简单清理过后换了条干净的被单。带着情事之后酥软慵懒倚在床头,摸摸床边只摸到之前袁显奕送他的打火机,这才想起来自从接电话听说袁显奕容易肺炎之后,他就把家里能找到的所有烟草都扔了个干净。
那边袁显奕洗了脸美滋滋地回来,爬上床就往他怀里赖,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抽模样。
袁显思捏着打火机,翻来覆去地点火又灭掉,“怎么,示威的目的达成,你满足了?”
刚才配合他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这混小子的手段实在有点缺德——就算要宣告,用什么办法不好,非得让人听现场版午夜场。幸亏姚峰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万一遇上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把人家打击成不举可如何是好。
听出来他有那么点责难,袁显奕小猫似的缩在他怀里不敢再张牙舞爪,只说:“没有。”
雄性动物在伴侣争夺战这种事情上,是绝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永无止境这四个字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如果能允许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奋战到底。
“人家又没得罪你。”
平心而论,姚峰又被甩又被刺激,还动辄被袁显奕拎出来当假想敌,实在是够冤的。
“可是他敢跟我争你,这比得罪我还严重。”
袁显思扭头看他,方才性事的体力透支这个时候逐渐反噬上来,从头到脚都有点酸痛无力,袁显奕的表情也就更加狰狞了几分,很有点咬牙切齿的效果。
“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没这么护食。”
“你跟吃的东西能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占有欲膨胀,袁显思默念着,也逐渐开始陷入带着甜腻的疲倦感。
听他这么说,袁显奕也不反驳,只是很大逆不道地从他怀里滚出来,表示自己相当不满。
“你这是有出息了,学会闹脾气了?”
袁显奕哼一声,“不然你也觉得我就是个小孩。”
就你这模样的表现,怎么让人觉得你不是个小孩……袁显思瞟他一眼,懒得再驳斥他,挪挪身子侧卧过去留给他一宽平的后背。这一举动引起袁大夫的相当不满,扒着他肩膀硬要他转过来俩人面对面。袁显思挣吧两下没挣开,随口丢出一句:“我怎么这么烦你?”
哪知道袁显奕紧接着就回道:“没事,我喜欢你就行了。”
这厚脸皮,真是跟任少昂一天一天学出来的,学得有模有样。
袁显思失笑,“你喜欢我什么?”
“从小我就觉得你特别厉害。”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袁显奕的声音发闷,还带着□纾解后的虚弱和气息不稳,听起来有点甜得发腻,“你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不像我,得让人拿鞭子赶着走,遇上点什么事情就当缩头乌龟了。”
小时候脾气虎得连警车都敢砸,保证所有跟他不对盘的同龄人个个都能头破血流的袁显思在袁显奕的眼中简直就高大彪悍无所不能到了近乎神话的程度。只是他这种憧憬仰望从来没有人知道,而且随着兄弟俩关系的日渐僵化疏远,慢慢淡出了他的世界。
现在说起那个时段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前世。
后来这种憧憬慢慢变成希冀,变成痴求,变成渴望,然后顺理成章地变成毫无保留的喜欢。
袁显思没有应声,只是心情突然阴郁起来。
气氛这么好的时间不应该提起从前那些扫兴的事情,他也实在不忍心告诉袁显奕——你哥哥之所以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是因为他身后根本没有退路。不会的东西拼死也要学,再大的困难恐惧也得硬着头皮迎上去,否则就半点进步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自生自灭。
至少兄弟俩分开的十余年,他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空气于是冷却下来。
袁显奕再迟钝也能体味出面前背对自己的人瞬间心情一落千丈,又厚着脸皮贴上去,从身后搂住。紧紧搂住,紧到他的鼻尖紧紧贴着袁显思的脊背,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都能交互听到为止。
“显思?”
听出来他声音里的讨好,袁显思只好无奈摇头,安抚道:“我没事,就是累了。”这倒不是假话,今天晚上他们俩明显都有点失控,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兴奋激烈。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胸口以下膝盖以上完全酸麻一片,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哦……”袁显奕鼻尖抵在他脊背,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几乎都要把他灼伤。静默须臾,他又把怀里的兄长搂得更紧些,有点神经质地再次念叨:“你是我的……”
袁显思就那么安静地卧在那里,任凭袁显奕把自己搂得死紧,“嗯,我是你的。”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袁显思就被满身的粘腻搅得睡不安稳,还不到五点就睁眼从被窝里往外爬。昨天亲热之后大概是气氛太好体力又透支,两个人居然就那么相拥着睡过去。过了半个晚上他才想起自己亲热之后没有洗澡只是稍作清理而已,身上的汗水被体温煨得已经发黏,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皮肤就那么腻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拿着换洗衣服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就看姚峰从房间出来,正一边走一边穿外套,脚边跟着来福。
看见袁显思,姚峰很是尴尬地愣了片刻,旋即摆出一张如常的笑脸来揶揄他:“昨天晚上可够激烈的,我都担心你们把床做塌了。”
袁显思的尴尬不在他之下,闻言哭笑不得,“少拿我开涮了……”
而后两人又相对无言,气氛一时僵到极点。
最终还是姚峰先缓过神来,无奈耸耸肩膀带着来福往外走。北京冬天夜里总是干冷,还没开门都能感觉到外面冷空气蠢蠢欲动地要往屋子里头钻。他手搭在门锁上回头,身后袁显思还套着睡衣满脸尴尬站在那里。
姚峰撇撇嘴,“你赶紧穿件衣服,该干嘛干嘛,眼看就是新年别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