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应该谢谢郝笙的一片好心?
我想了想,偷偷问医师:“你确定我身体里没有……药品残留物?”
他纳闷地瞅瞅我,又看了看纸上的字,说道:“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我顿了下,接着写道,“毒品什么的。”
“……没有啊,”他说,“倒是有安眠药的成分,对宝宝不是很好,将来你要多加注意,好好养身子。”
郝笙骗我。
……确实应该谢谢他的一片好心。
在医院没呆多久,因为签证到期,公司没有续签,所以以一副独臂侠客的造型出现在了机场,临走前医师给我写了一堆注意事项,并跟宝宝说了再见,送我上了飞机。
回家休息了几天,然后去了谢景澄的诊所,他看到我这幅样子先是瞪了眼睛,追问了一番,无果后也不再逼问,勒令我在他家调养,手臂好说,没伤到筋骨,肉长回来了就好,虽说是留了疤。要紧的是声带,一个月不能说话啊,憋屈死老子了!
这种时候,没良心的某人就会占尽便宜,比如说对于晚餐的选择,欺负老子现在只能写字,根本吵不过他,都是他单方面决定吃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长长的——长长的——长长的——面条!
面条也就忍了,他妈的说老子现在只能吃流食,于是晚餐就上演了他吃面我喝汤的情景!
谢景澄给我向公司请了假,我旷职十天,又请假,再加上和程氏的生意告吹,基本上这个月是要喝西北风了。
谢景澄的意思是,我现在有面汤喝,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乔延来的时候我没任何准备,正一边喝盒装牛奶一边用一只手剪脚趾甲,开门时我以为是谢景澄,就没有在意,谢景澄只会大喊:“不要在这里剪指甲,你赔我的地毯!”这种毫无建设性的说辞。
等了几秒没有预期的喊声传来,疑惑地抬眼,看到乔延呆呆地站在玄关处,左看右看没见到谢景澄,放下指甲刀正要拿笔写,问他谁给的钥匙,他一个箭步扑上来抽噎道:“Joy,你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
我无奈仰天摆口型长叹,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架开,咬开笔帽,在纸上写道:“谁给你的钥匙。”
虽然谢景澄说得不多,但能听出来他和乔延……彼此不共戴天。
他扁起嘴,像只可爱的小鸭子:“顾芷晴给我的。”
顾芷晴有谢景澄家的钥匙……我摸摸下巴,他俩一定有奸情!
就看乔延眼睛里起了泪泡:“不是去出差吗,怎么会受伤……”
我笑笑,安抚他,写到:“没事啦~”在后面加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心里很感动,我们认识不久,他都能这样,比某个没良心的混蛋好太多了。
我又写到:“听景澄说你有事情跟我说?”
他看到“景澄”二字,一撇嘴,回道:“我毕业了,顺利找到了工作。”
“在哪?做什么的?”
“在程氏,暂时只是实习生而已。”
没有拿住笔,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写道:“恭喜!”
在谢景澄家住了半个多月,外伤好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说话问题。乔延时不时就会登门拜访,当然都是选择在谢景澄不在的时候,最后成了我的御用小厨娘,说真的他做饭真的很有一手,我像是捡了宝一样没少夸他,他脸红红的样子很可爱。
期间我成功地套出了谢景澄和顾芷晴的关系,谢景澄恼羞成怒,威胁说要把我赶出去,我一想再住下去不是打扰二人的感情生活么,于是顺着他的话提出了回家的请求。
他倒是慌了:“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我写道:“我知道你开玩笑,我没当真,真当真,这么多年我早就气死了。”
他嘴角一抽。
“我就是得回家收拾一下,估计都落灰了,顺便带点换洗衣物过来。我可没说要离开。”
他嘴角又抽。
他尽职尽责地把我送到楼底下,我挥挥手和他做别,然后提着又一袋子药上楼。
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别人的家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狗窝来得自在。
看门后看到了某人,我以为是在做梦,或是走错了地方,退出来看了看门牌,没走错,走进屋子,把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里,换了鞋子,走到他身后。
叶清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转过了头。
他轻轻一笑:“你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
他轻轻一笑:“你回来了。”
我绝对是在做梦,叶清居然会对我笑!这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可怕!
咽了咽口水,凑近仔细观察他,他没有躲开,只是眉心一皱,问道:“怎么了?”
口齿间传来温暖的气息,唇下的柔软触感太过真实,磨蹭了两下,眨了眨眼,把头转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