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没有说什么。”丹少亭思索着开口,他不是不清楚子辰的为人,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那样的提议的确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那依公公之见,君上可会应允?”
“难!”丹少亭与萧子辰交情匪浅,是以说话也不怎么样隐晦“国师调兵,是没有先例的,即使这方面不成问题,非常时期嘛,破例也是有的,只怕君上也不会放心您上战场冲锋陷阵。”
“我知道。”轻轻接上一句,子辰陷入了短暂的沉吟,今日在朝上说的话虽说听起来言之凿凿,但细思量之下却并非不得不行之法。更何况,历代国师都执掌着大权,虽说君上和众臣都没有什么异议,但这兵权却很默契的都是执掌在另一些人手中,若这兵权也交付国师,即便是帝王不疑心,恐怕大臣们也会不安。所以,国师传承多年,却从未有一人提及带兵一说。他当然并不担心这一层,当今的君王对他是绝对的信任。可是另一层,却是更加难以说服的,那就是君上对他的情,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自己去冲杀?可是,我担心的是更可怕的事!沉吟半晌,子辰仿若自语般轻轻开了口:“无论如何,自我却是必要劝他准我前往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丹少亭满脑子的无奈:大家也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他在想什么,就越来越像不明白呢?
“奴才有些不明白,不知国师大人可否??????”
“公公还是叫我子辰吧,”轻轻打断丹少亭的话,子辰开口“从小听习惯的。公公有什么疑问尽管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是实在想不明白,子辰究竟为什么一定要上战场!”
没有立刻回答丹少亭的话,子辰似乎在思考应该怎样开口。半晌,轻轻起身,子辰竟对着丹少亭一揖到地,黯然开口,口气中却是难以形容的凝重:“子辰有一事相求,还清少亭相助。”慌忙起身,丹少亭止住萧子辰的大礼:“别,子辰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如此大礼不是折杀我了。”拉着丹少亭再次落座,子辰略微压低了声音:“少亭,这次楼文我是必要去的。虽说许多细节还未想好,但却是必行之计,只是事出机密,还请少亭保密才好。”
“那君上那里呢?”
“尤其不能让君上知道。”此话一出,丹少亭沉默了下来,瞒住皇帝,那可是欺君的罪名,他到不是害怕这一罪名,只是,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一时间,房间了静了下来。子辰并没有催促丹少亭开口答应,他清楚这种事情是需要考虑的,也是需要自愿的。许久,还是对子辰的信任占了上风,他相信这个人要做的事情一定与这场战争有关,他也相信这个人做的一切一定会为这个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好!”无论子辰想做什么,少亭都将鼎力相助。
”轻舒一口气,子辰并未如何道谢,而是直入主题,今天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不能让丹少亭留的太久,若被君上发现了,便什么也别想干了。
“少亭,这场仗打不得。”
“你的意思是楼文有备而来,打下去我国必败?但以我之见,还是有胜算的。”
“有胜算也打不得!”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丹少亭愣在了当场:“子辰说明白点儿,我不是很明白。”
略顿一下,子辰继续道:“令我担心的还不是南宫越的三十万大军,他虽然来势汹汹,但毕竟远道而来,对我国地形也不熟悉,他虽然准备充分,快入冬了,后备运送绝对不是易事,所以在人力物力上都不占优势,我担心的,是回令昌准备军务的那个人。”
“祥王爷?”丹少亭眼神眼神一利,随即便回复了平静:“你怕祥王爷会与南宫越合作?”
“当然不是,他不会,也不屑。”
“那子辰的意思是?”
未等子辰回话,丹少亭下面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你怀疑祥王有不臣之心?”
轻轻点头,既要丹少亭合作,自然许多事情都得讲清楚才好。
“有证据吗?”
“没有。”
“没有证据,如果弄错了,就是诬陷亲王,子辰,那可是死罪。”
“我知道,所以至今未与君上提及。祥王爷大将之才,真的冤枉了他,子辰也无颜以对。只是??????”话锋一转,子辰的话语甚是锐利“子辰并没有冤枉他。虽无任何证据,但子辰看得出,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
略一沉吟,丹少亭再次开口:“所以子辰认为他请命回令昌准备军务并不是为了抗敌。”
“抗敌自然要抗,子辰只是怕他抗完了敌顺便把朝廷的军也给抗了。”
“他有如此本领?”仿佛难以置信般,丹少亭出言询问:“南宫越的三十万大军就够他对付了,他还能有余力与朝廷对抗?”
长叹一口气,子辰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惋惜:“没有最好,祥王是个人才,子辰也不希望走到那么一步。可是万一,他有呢?这几年的时间里,要回去也就是那么两个月的时间,来回颠簸,京里一切都为他准备的好好的,他总是回去干什么呢?虽说时间短促,应该来不急干什么,但是,若要布置些什么命令,时间却是充足的很呢!”
“子辰虑的有理,什么都没有自然好,可是要真有点什么,还是防备点好。这便是子辰要调那五万兵马的原因?要我做些什么?”
“五万兵马对付祥王?少亭未免太看得起我”轻轻一笑:“我 要做的比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