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轩辕鸿若打断,气急败坏的声音叫子辰有深深的感动:他是在担心自己啊!可是。我却必须为你做更重要的事。
轻轻开口:“我知道。”
没有用那个生疏的臣字,多想,再和你平起平坐一次,等以后,谁知道会不会阴阳两隔,纵回来了,又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当场愣住了,在轩辕鸿若的记忆中,自从子辰袭了国师他做了皇帝,他就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越矩过了。
愣愣望着那个人的脸,却发现那个人依旧长跪于地。刚刚走进时满脑子的慌乱焦急,竟忘了叫起,他便只能继续跪着回话了。伸手,拉起那人:“那你又何必非要冒那个险?和谈就和谈吧,你把时间拖久点就是了,鸿懿是战场老将,他去了朕也放心。”
站起身来,子辰直视轩辕鸿若充满期待的眸子:“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战事不等人,王爷现在回令昌,便快特得半个月的时间,整顿军务,大军开拔,便快,到达边境也得近两个月的时间,我等的,恐怕南宫越等不得。”对着轩辕鸿若轻轻一笑:“南宫越挟重兵前来,和谈谁都别抱希望,这一仗是难免的。我虽不精通兵法,拖上一两个月还是可以的。先耗耗他的兵力等王爷前来,这仗,也好打点。”
“那也用不着你亲自上战场啊,我们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大将,叫离幽带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怎么也犯不着一个文官冲锋陷阵。
“万万不可!”急急截住轩辕鸿若的话,子辰继续说:“大将多是王爷带着的,剩下的得交离大人带领守卫京师,他南宫越不是好惹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发奇想。”
“可是你的安全朕放心不下。”紧拉住那个人,仿佛一放手就会消失一般,轩辕鸿若终于说出了盘亘于心的话。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和我这条命比起来,京师和君上的安全却更重要。”凄然一笑,子辰含笑开口:“君上想让子辰成为千古罪人吗?”
仿佛完全脱力般倒在一边的软榻上,轩辕鸿若的话中充满了自责:“你早就对我说南宫越不是安于天命的人,可我却一直不信。若早听你的话有所防备,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让你堂堂国师去冲锋陷阵。”
轻叹一口气,子辰安静的望向倒在软榻上的年轻帝王:是,这个人的确没什么雄心大略,只想安于现状,这个人也没什么绝世才华,可他就是自己的责任,是上天注定的,也是自己选的。可是,一阵疲惫自心中闪过,子辰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是,我也会疲累,我也会希望有人为我遮蔽些什么啊!仿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子辰闭上双眼摇了摇头,生生甩掉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身影。“那,君上是准了?”
“准了!”霍然起身,直盯着子辰开口道:“朕也不能因一己之私用整个王朝当赌注!朕虽然舍不得你,可是,也就只有你能挽回现在的局面了。不过,你一定要回来,无论多么艰难,你都不准出事!”
“我不会!”斩钉截铁的保证,子辰的话中却是无限伤感:“因为,还有很多事我还没有去做。”
“朕相信你,朕等你回来!”
轻轻点头,子辰却没有那么有信心:回来?真的回得来吗?就算回来了,那时,你也只会恨我入骨了吧!
15、回头烟柳渐重重
自轩辕鸿若回来,子辰便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虽说大脑中已有了个大略,但细节上却还是要考虑的,这样的是事,是一定要一环扣一环,扣的密不透风的。
轻轻的叩门声很不合适宜的响起来,思维被打坏,子辰只觉一阵恼怒:“什么事?”
“主上。”门外却是楚离的声音:“祥王爷来访,已在前厅了。”
一阵哭笑不得,子辰不得不承认这个王爷还真是有让他哭笑不得的本事。这几年的时间里,来他这国师府的次数恐怕都堪比他回行宫的次数了吧。这国师府对于其他大臣来说,是望而却步的地方,可是这位王爷却是来的不亦乐乎。而且还悠闲的很!
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子辰拉开房门步入前厅:眼到之处,那人依旧是一副恬然自得的样子,安然坐在客位,似乎很满意国师府的茶。忍俊不禁,子辰在刹那忘却了一切,一个古怪的念头冲入脑海中:若你不是你,我亦不是我,是不是就不必这么费尽心机的与你周旋?略微转头,轩辕鸿懿不出意料看到了那个近几年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衣人,却见他愣愣的盯住自己,一动不动。
不禁莞尔:“国师善茶,看来的确不是枉言,连一个下人都泡得出如此香醇的茶,茶好水也好,轻而不浮,看来达你国师府来真是有口福了。”
随着轩辕鸿懿的笑语回过神来,子辰略一抱拳便坐到了他的身旁:每次行礼都被这个人打趣半天。子辰注重礼节但也不是古板之人,既然他不喜欢规矩繁琐便也懒得拜来拜去的了。没了打趣的机会,两人相对而坐,竟是半天都无人开口,却只是四目相对。意识到这样的气氛太过于暧昧,子辰硬生生开了口:“王爷这次??????”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话未说完已被轩辕鸿懿打断。
明天?听到这两个字,子辰没理由的心中一颤:明天?明天,你便要开始与我为敌了吗?心中无名的颤抖并没有表现出来,子辰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王爷便一路小心吧,顾惜的安危便有赖王爷了。”
“子辰放心,本王定会不负君上所望,扬我顾惜威严。”
轻轻一笑,两人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二人都是聪明之人,这话哪句真哪句假一听便明,是以两句话毕,却又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