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宫越略咪了双眸,直盯眼前那个被血染红的背影:无论你想玩什么花样,朕陪你便是。
29、东窗未白凝寒霜
静静的房间里,子辰安坐案边,轻纱幔帐的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子,,女子尚未苏醒,安静的卧在榻上没有一丝生气。微支在一旁的桌子上,子辰静静望向榻边,虽早已换过一身新的衣服,可是未经处理的伤口依旧毫不留情的将干净的衣物也染成了红色。
自从南宫越那里回来,子辰便将若颜安置在了自己的房中,被南宫越发现了也好,最起码不用再在其他人那里遮遮掩掩。夜太深,没有叫也不方便叫宫里的太医,子辰简单地帮若颜处理包扎过伤口后,就一直安坐在椅子上。没有心思处理自己的伤口,子辰自己伤得虽重担并无内伤,更不用说性命之忧了。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理清现在的思路,今夜一事,他说的比想像中的多,他必须知道他损失了多少,他也必须知道他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他必须考虑一下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以前的那条线算是断了,就算还能用也是在重重监视之下,所以他必须再打通一条路,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助手都已经暴露了,他究竟要怎么办?长长叹出一口气,子辰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摇摇头,将一切暂时放在一边,子辰决定无论日后怎么样,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若颜救活。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说吧。
子辰在房中绞尽脑汁的时候,南宫越也并不十分轻松。南宫越的寝宫中,一坐一站的两个人与子辰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
轻倚在椅子上,南宫越的表情是难得的正经与严肃,子辰的话他信但是并不完全相信,不过就算他的话中有水分,南宫越也是在想不出他的做法有些什么坏处。
“你信他的话?”冷冷的声音传来,硬硬的打进南宫越的耳朵中。
思路被打断,南宫越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索性把想不出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脸色一变,已从严肃变成了玩味,起身,向冷然身边踱去:“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好像,刚刚是你救了他呢。”靠的更近一些,南宫越的声音低而暧昧:“心狠手辣的冷将军,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萧子辰能在宫里和外面联系,那他还有多少事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所以要严刑逼供!说不定再抽几鞭子他就招了呢,可谁知道让你给阻止了!”带笑的话句完全没有一点正经的意味。
“你别告诉我你真打算用这种方式让他开口,我一个字都不信。”
低头一笑,扯出的笑容却在看到地上鲜红的血液后生生冻在了嘴角,伸手,轻抽掉冷然依旧握在手中的精钢长剑,顺势翻过它低垂的手掌,掌心横亘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本该是凝固的血迹因为刚刚大力握剑致使伤口绽开又渗了出来,丝丝缕缕,自指尖流下,滴在了青石地板上。
轻叹口气,细细查看那并不怎么严重的伤口,幽幽的话语自口而出:“怎么总也学不会保护自己,三天两天的受伤,你这身功夫都学哪儿去了?”责备的话却没有责备的语气,南宫越说的话更像自言自语,抬头,凝望那双有些无措的眸:“你便想阻止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挡一下都好,为何偏偏要弄伤自己呢?你明知道我最不希望你受伤的。”淡淡的追问,话虽轻,饱含的浓浓情感却是不轻。
“我,只是不希望他的血沾染到你的寝宫。”仿佛未经大脑般的话低低溢出,说出的理由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可是,当时想都没有便出手制止时,他的心思真的就是这样的,他不希望,他真的不希望,不希望子辰在这间屋子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哪怕是血,也不行!
略回过神来,看见南宫越一脸的忍俊不禁,冷然慌忙开口:“反正你怎么打他也不会服软的,有什么用?何况??????”
“你那么在意他在我身边留下点什么吗?”轻轻的话将冷然不知所措的语言堵了回去,南宫越嘴角一丝喜悦的笑意:“你在吃醋吗?”
转身想要直接离去,冷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再说些什么话来。手腕依然被那个人死死的握住:“别走!叫太医帮你瞧瞧。“
略顿住脚步:‘不必了,只是外伤,我回去包扎一下就好。“
扬声示意门外的侍从去准备药物和白帛,南宫越回身强拉子辰坐了下来。相对无言,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知道门外之人端来温水,白帛,药物,南宫越才回过神来帮冷然处理伤口。静静地看着南宫越低头仔细的擦拭,上要,包扎,一阵阵悸动冲上心头。不知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沉默半晌,冷然终于决定用正事结束沉默:“你,究竟想怎么??????”
“你放心,我从不敢轻视这个人的。既把他放在身边,当然就要防备。只不过,他监视祥王的讯息对我们确实有用。这大概就是他敢用这么一个小宫女的原因吧。他算准了,就算是我们发现了,为了这条线索也不会懂他分毫。”
“你要的是真的那么需要轩辕鸿懿的动态,我便插个人进去应该也是办的到的。”
轻叹一口气,冷然的语气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是萧子辰,我总觉得留不得。他能喝祥王那边有联系,就能喝别人联系。”
“祥王不好对付,他既然都能在那儿安人,我们又何必费事。?”
抬头,紧盯着低头忙碌的南宫越,冷然的语气换成了淡淡的疑惑:“你为什么想让他活着?明知道直接杀了他是最保险的方式,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手上的动作略微顿了顿,便又熟练的忙碌起来,没有回答冷然的话,只是一心一意忙着手中的事情。只带一层层缠绕上白色的布帛,南宫越才终于抬起头,望向那一双疑惑的眸子。反手,轻握住那只刚刚包扎完毕的手掌,南宫越的眸中唯有真情:“然,我不想杀他,一点儿也不想。杀他很简单,可是,我更想挫败他,我要让他亲眼看到顾惜的灭亡。我不杀他,我要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