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将军鞭快人更快。”侧身闪出,一直没有开口的夙凌枫走近冷然:“但望将军能人快心也快才好,这样,也免得我们大费周章了。”
目光扫视眼前的人,并不是怎样的特别,除了面貌比较俊朗之外,似乎并无过人之处,可是若再看上几眼,便不难看出,这是个厉害的角色,轩辕鸿懿善战不善谋,更别说是阴谋了,那么这一切,该就是这个人的杰作了吧。
低头一笑,冷然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研究这个人的身份:“你纵然控制了我,恐怕也很难让我们和你合作。”
“学生当然知道,以你冷将军的性子,只怕学生就是叫人活剐了你,也难叫你皱一下眉头的。”缓缓的说完,夙凌枫的眼神竟望向了远处,唇开合:“那人,是南宫国主吧!都说冷将军和南宫国主关系非同一般,不知冷将军想不想知道,在南宫国主的心目中,你究竟有多重?”
随着夙凌枫的眼神望去,遥遥便看见挺立在马背上也向这边遥望的男子,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想知道,真的想知道,可是,他又怎么能看到这样的结局,冷冷开口,冷然似乎不为所动:“我一直都知道。”
“如此遥望怎看的清楚?如果将军愿意,我们不妨一同,去拜会一下南宫国主。”不;理会冷然完全不配合的话,夙凌枫淡然的笑浮在嘴角,但含笑毫无威胁的话却让冷然感到透骨的寒冷。
抬脚欲行,却被一双手拉住:“先生,还是本王去吧,战乱之中,先生不会武功,太过危险。”
转身直视轩辕鸿懿:“多谢王爷,只是不会有战乱的,胜负在此一举,谈阴谋,王爷不是南宫越的对手,何况,萧子辰,好像还没出场!”轻描淡写的一句,刺穿的却是轩辕鸿懿心的最深处:萧子辰这个名字就像是有一种魔力,将轩辕鸿懿牢牢锁住,甩不脱丢不掉,就是现在,夙凌枫清楚,轩辕鸿懿大概还是提不起一个恨字对他,那么他就亲自出马,把所有的未确定都一概抗下,他不能让萧子辰在这个紧要关头,再三言两语打发了一切,他要看看,这个设计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却叫他们一个个义无反顾跳进去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所以他要去,用尽所有,试图挽回这本已注定败北的局面。
遥遥望着小楼,南宫越虽看起来平静,心中的忧虑却是不减的,他只能看见三个人影,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冷然现在的情况,他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冷然拔去箭是喷出的血,红的耀眼,红的灼人。
遥望的眸子忽然被路上行进的三个人影吸引,近了,更近了,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那玄色衣衫的男子,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无论如何,他又看到他了;无论如何。他还活着。
阻隔了一个军队,夙凌枫定住了脚步,轩辕鸿懿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冷然的脉门。另一只手,却似若有若无抚向腰间,整个儿人更是斜挡在夙凌枫身前:这个人冒的一切风险,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么他就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事。
眼微眯,静静扫过三个人,最终还是落在了冷然身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即使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也只是淡极的一眼,心紧缩,南宫越知道,冷然这样死水般的气息是一个危险的徵兆:被俘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耻辱,若是这耻辱再成为别人的筹码,他会做些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暗叹一口气,南宫越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盯上了轩辕鸿懿,没有说话,他在等,轩辕鸿懿来到面前自然不会是为了和他相顾无言,所以,他等,等这个人主动开口,等这个人说出交换的条件,这个人当然明白,他们控制的是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怎样的条件他都不得不答应。
“南宫国主?”似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并不是出自轩辕鸿懿的口中,而是夙凌枫。
“是!”淡漠的回答,南宫越的目光却并没有移开。
“南宫国主是聪明人,本王看,我们都别再兜圈子了,直接进入主题可好?”
“说吧!”低头一笑,南宫越唇带嘲讽:“你们明知朕什么都会答应。只不过”话音一转,南宫越的语气硬了起来:“素闻祥王光明磊落,却不料亦会用这种投机暗算的阴谋。”
“不敢!”略带笑的一句,夙凌枫轻轻走出轩辕鸿懿的护持:“趁人不备,暗算偷袭,学生可是和南宫国主学的。”
暗中一愣,南宫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夙凌枫身上,这一介书生般的人物,于千军万马之中毫无慌乱之色,口齿伶俐,恐是个难对付的角色,狭长的眸子将夙凌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冷冷的眸光仿佛将人生生冻住:“用冷然要挟朕,是你的主意?”
“是!”
“你可知道,打他的主意,罪是很重的!”
“若不知晓,怎会用他要挟南宫国主,南宫国主为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在眼里的。若有一日,学生落在南宫国主手中,旦凭国主处置便是,不过现在……”
“现在你们可以谈谈,你们有什么条件。”
“国主既是爽快之人,学生也不必屈曲回折。学生的要求对国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国主肯与王爷合作,退兵令昌攻打颐城,颐城攻下之日,冷将军自然会完好无损的站在国主面前。”
“是吗?然后趁我军疲敝之时,王爷再以驱逐为名将我楼文大军一网打尽,到时候恐怕无论是朕还是冷然都成了王爷的阶下囚吧!”
低头一笑,夙凌枫很佩服南宫越的聪明:“那是后话,至于国主答不答应,就看国主是希望冷将军马上死在你面前,还是希望他至少有一线生机了。”
愣在原处,南宫越看似戏谑的表情下,一双眸子却是沉暗无边,两个选择,无论选什么,都是让他后悔终生的:冷然啊冷然,你可真是有本事让我陷入两难境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