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望了望子辰,显然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子辰也知道,他对这个女子说得有些多了,但是若由着她不知轻重地在君上面前乱说一通,他的计划可能就会付之东流,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再不能在这里栽跟头吧。索性吓吓她,让她缄口不言的好。
看着女子目瞪口呆,傻子一样盯着自己,子辰不得不放柔了声音:“回去吧,你是君上的人,三更半夜背着君上跑到别的男人房里,君上会生气的。”
用力咬了咬下唇,女子一双明艳的眸子坚定地望向子辰:“我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把真相告诉君上就会害了他,可是我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最起码告诉我,我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让君上没有那么难过。”
“好好照顾君上,如果我伤害了他,请你,代我安慰他。”
一个人卧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很软很温暖,可还是觉得冷冰冰的。今日的潋瑾是个插曲,唯一意外的是那个女子清纯如斯,却比许多自诩聪明的人看的还要透彻,轩辕鸿若,这个他连名声带性命都搭进去的帝王,却选择不闻不问不顾,宁愿相信他的背叛也不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么,另一个人呢?在西苑的那个人,才是真正该恨他入骨的人。
该恨他的人选择放纵!
该信他的人选择报复!
为什么?
西苑,祥王,但愿一切都结束之后,还有能力,保他一命!
56、暮天遥对寒窗雾
灯朦胧,烛闪烁,自那日轩辕鸿若在这里大怒而去已有两三人了,轩辕鸿若没有再踏进濯浪园半步,他自然也是不愿意出去“惹是生非”的。安安稳稳呆在这濯浪园想下一步该如何出手。几个月了,他萧子辰魅惑主上的罪名是是坐的死死地。轻叹一口气,也该差不多了,或许是时候了,结束这一切,他累了也尽力了。未了的只剩一件,就是西苑的那人,自踏入皇宫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那人将成为他的一颗棋子,却也是下定了决心要保住他的性命,以夙凌风的个性绝对不会撒手不管,只要楚离进宫救人,他最后的一步棋就算是安稳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要利用你,但这一次,也许我不会再欺瞒什么。
已经有些暗淡的烛火瞬间抖了一下,火光映照下,墙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却逃不过子辰的眼睛,眉一凝:这又是哪儿来的?看样子功夫还不错,耳边呼啸之声响起,一柄弯刀已迅速向自己砍来。苦笑:倒算是忠心啊,进谏之路行不通,暗杀都用上了。挫腰,转眼间人已滑出几丈,跃出弯刀笼罩的范围,那人一击不成倒也不慌,足一点,转身又攻了上来,手起,瞬间就拆了七八招,本是想着逼走这人也就算了,却在瞬间改了主意:投递叛国、淫乱朝纲,如若再加一条滥杀忠臣,会不会效果更好?心中不知是哭还是甜:恨吧,今天,你们越是恨我,等到一切都结束的那一天,效果就会越是强烈。
指灵动,只一刹,子辰的招数变凌厉起来,招招攻人死穴,伸手夺刀,顺势架在那人的颈上,懒得知道是谁,面巾就留着吧
“谁让你来的?”冷冷的话,无喜无怒。
意料中的沉默,子辰轻笑,语出轻蔑:“想做英雄?不说也罢,我成全你便是。”十指紧缩,竟是生生折断了那人的喉骨。
凤眸望向手中已无气息的躯体,子辰的眼中闪过一时的迷茫与怜悯:你也算是尽忠了,好歹还有人会为你风风光光出葬。
手松开,任已软倒的身体跌落在地上,再也不愿多看半眼。
轩辕鸿若赶到濯浪园时,一切都已结束。
濯浪园的打斗声引来的内侍,内侍又引来了帝王,虽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弱不禁风之人,还是叫了侍卫匆匆赶来,看到屋里的一切时,心还是差点漏跳了一拍:紫金长袍的男子依旧悠闲地摆弄着面前的白玉杯,明丽的眸,略显慵懒的姿态,如果不去计较地上面容扭曲的尸体,倒是一副美丽的画面。
“子辰见过君上。”下拜,子辰对地上的死人显然没有过多的在意,在看到轩辕鸿若目瞪口呆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后才淡然一笑:“君上不必介意,不过是一个刺客,夜闯濯浪园被子辰杀了。”
“刺客?谁派来的?”
“该就是那些人吧。问出来有什么意思,还不是那些陈词滥调,听的都烦,何苦为这些个坏了心思。‘
闻言一笑,轩辕鸿若顺手把子辰拉了起来,戏谑之情又上眉头:“朕不过问了一句,你倒是有一车的话等着呢。你萧子辰在禁宫里未经特令,人连审都没审就给杀了,有违礼法!”
看着轩辕鸿若自顾自地向殿内走去,子辰明白今晚他的任务又来了,暗吸一口气,子辰随后跟上:“既是禁宫,擅闯本来就是死罪,杀了也没什么。”
“算了。”挥了挥手,轩辕鸿若坐在了软席上,向一旁静立的侍卫法发令:“把这儿收拾一下,别扫了朕的兴致。拖出去随便埋了就是了。”得令的侍卫上前,刚想拖走地上的尸体,却被子辰阻止:“等等!私闯禁宫可是冒犯君威,视帝威为无物,如此草草了事,恐难威慑他人。”
“哦?依子辰的意思,应该如何?”
“人都死了,不外乎就是悬尸示众。”
“好。”可有可无地挥挥手,轩辕鸿若也不甚在意:“死人一个,子辰想怎样就怎样吧。”
微笑,示意侍卫照做,子辰向前两步靠近轩辕鸿若,与面前的帝王面面相对,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怎么不说话?”慵懒地坐在大床上,轩辕鸿若紧盯面前低头不语的子辰:脸上的红肿以已消,嘴角淡淡的瘀伤还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