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话没有说完已经被冷然不耐烦的打断,冷然一脸的冰冷“你口口声声奉旨前来却拿不出圣旨。我这将军府,可是君上钦赐的,家父染病之时,君上曾多次前来探望,家父祭奠之上,君上更是亲临祭祀,如今家父去世不久,太子殿下就带人私闯将军府,可是对君上大不敬。”话毕,也不看南宫群,只是冷冷站在一旁:你既然三番五次打出君上的旗号,我就陪你玩玩。
一语激起千层浪,要说南宫群奉旨调查是真的,搜查将军府却是自己的主意,不外乎就是想给冷然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要是真的闹到了君上哪儿,吃亏受训的反而恐怕是他。咬咬牙,挥手让人退下:“冷然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父皇那儿如果问起来,本太子也就只能照实说。”
收剑,对上南宫群的眸:“多谢太子体谅,太子慢走,不送了。”客客气气的下着逐客令,不等那帮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便回身缓缓将剑还鞘:南宫群,我劝你,还是不要过於嚣张的好!
从冷然那儿回来,南宫越的心就一直处在烦躁的状态,面对冷然时那种奇特的心悸,那个情不自禁的碰触,究竟是一种什麽感情?
烦躁的情绪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抬头,就看见自己的人快步走了进来,然後垂手站在一边。
“什麽事?”强压满脑子的迷蒙,抬头问了一句。
“回王爷话,听外面的人说,刚刚太子殿下带人去了将军府。”
“什麽!?”听到回话心里一惊,单手在案台上一撑站了起来:“里面情况怎麽样?”
“倒是没听说将军府怎麽样,不过倒是听说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很。”
大脑飞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情况:南宫群肯定是去找麻烦的,不过依着冷然的性子,那人未必得逞。
“叫人备马。”简单的一句吩咐,南宫越起身向外走去。
一路打马前行,心中虽急,但因着路上行人不少也不敢太快。来到将军府前,翻身下马,来不及等人汇报就直接跨了进去,走过甬道,看到花厅中坐着的人好整以暇地自斟自饮,心放下一大半,刚一跨进去,便听那人有些戏谑的声音:“我这将军府今儿可真是蓬荜生辉,迎了太子迎王爷。”含笑开口,斜倚在椅子上的冷然望着南宫越。
看着眼前的人,南宫越心中一片激荡,虽说看到了人好好的坐在那儿谈笑风生,却还是不禁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冷然的手臂:“你怎麽样?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事儿,说是奉旨查案来搜个人。”
“查什麽案子都查到你这儿来了?”
“也没什麽,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
轻轻点头,坐在冷然身边,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想也是,你阻止他的人行刺我的事他当然知道,怕是找麻烦来了。”
“所以说,麻烦是只能解决不能躲避的。”
盯上冷然半认真半玩笑的眸子,心中一动:“这个麻烦,可不是那麽容易解决的。”
“这个麻烦如果不解决,只会越来越,麻烦。”顺势直起身子,冷然单手支撑着桌面拉近了南宫越的距离,一时收取了玩笑的表情:“王爷,有些事儿,是该考虑一下了,否则异日人为刀俎,你我恐怕都是砧上鱼肉。”
听闻此言,眼神霍地一闪,却只是把玩手中的酒杯,半晌不语:依照南宫越的性子,本也是不甘人下的,八年为质,刚一回来,四面都是摸不着的空,再多的志向也不知道用在哪儿。只是没想到这一回来,就碰上这么一堆的事儿,他本来是有些意气消沉,并不想再争些什么,自知以他现在在楼文的实力,也是挣不来的,却不料有人竟是一定要拉他入水,处处紧逼,他一再退让,那人却是得寸进尺!居然,还逼到了将军府。抬头,那人只是在一旁一声不响,略有些阴暗的眸子直视远方,让人有些摸不清。心中一紧,一丝恐惧服了上来:如果真有一日南宫群即位,他能容得下冷然吗?就算冷然武功再高,怕是也逃不出一代帝王的手心。心中一痛,不行,他不允许,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猛然忆起小时候冷然在练武场为他打伤南宫群受罚的事,那次他就发过誓,绝不让冷然再受到伤害!
心中主意打定,一股豪气顿起:罢了,就这样放手一搏吧,若成,他和冷然算是断了危机,以後的路少了不少麻烦,若是败了,他们就算是断了最後的後路,也无所谓後路不後路的了。
“也对”缓缓抬起头,眼中愈加坚定:“你说的不错,既然是麻烦,还是解决了的好!”
“你总算是想通了。”
淡笑着回了一句,一抹戏谑在眼底浮现:“你父亲是楼文大将,忠君爱国,你居然鼓吹我造反!”
“我又没让楼文异姓,算不得造反,何况,我只是想找一个好的君主扶持罢了。”
低头一笑,轻敲桌面,再开口,语气中已带几分杀气:“你上次说,我们这位太子爷不规矩的很,什麽意思。”
“怎么,现在你倒不担心隔墙有耳了。”
“担心是怕你们异日君臣不好做罢了,现在都已经臣不臣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这将军府没人能安耳朵吗?怎么,没信心了!”
“话虽如此。”略略压低声音“我们还是进屋谈吧。”
“不必。”举手阻止,“这里就很好,一眼望进整个儿院落,藏不下什麽人,再说我们在这儿谈事儿也不至於叫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