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点头,冷然转回正事:“太子养了一批死士。”
“什麽?”猛地一惊,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无能的太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这种事你怎麽会知道?”
“我父亲立于朝廷这么多年,是人都要忌惮三分,不是光靠打仗就能得来的。如今,父亲虽然过世,许多旧人还是在的,我虽无意庙堂,但生在这大将之家也身不由己,总有一日是要踏进官场的。何况……”微微一顿,冷然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么一天,有些人有些事你总是用得上的。”
听过冷然的话南宫越心中一暖:原来,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为自己安排後路。
“只是,我却不知道他养这麽多杀手死士做什麽。”
听到冷然的问话,南宫越回过身神来:“养死士,不过就是为了铲除异己,必要的时候也不排除忤逆犯上的可能。”淡淡接过冷然的话,南宫越若有所思。
“铲除异己很有可能,他已经做了,可是忤逆犯上,难道他还要杀父弑君不成?我可不认为他有这麽个胆子。”
“如果我们让他有,他不就有了?”邪邪一笑,南宫越毫不在意一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行刺皇子,预只饰唬瑑蓷l罪加在一起,他这个太子的位子可就坐不稳了。”沉默半晌复又开口:“冷然可知他的死士养在哪里 ?”
“我查过。”轻轻摇头,“但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沉默片刻,冷然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证据,这种事儿是要讲求证据的,我们要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才行,打着暗查遇刺之事的幌子才好偶然扯出这么一桩大案,不能拖得太久,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去哪里找证据?”
“没有证据!”双眼微眯,南宫越眼中似笑非笑:“我们帮他制造一些证据怎么样?”
“制造?”
“是,你府里不是还关着一个人吗?应该可以用得上。不过,你可能得费点功夫让他开口。”
“嗯,这个你放心,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他开口。至于证据,你去制造,我负责让他出现在太子府。
“好,我来想办法,我们分头各自准备,越快越好。”
六天之后,南宫越收到了冷然的消息:太子所养的死士全部都在城外西北方二十里外的一个庄子里,而冷然在南宫越手中拿到的却是一份绘制详尽的夺宫图,楼文国主寝宫以及他经常去的几个妃嫔那儿画的尤其详尽,何处进入何处撤退,就连行动时候的守卫调动问题都有所安排,按南宫越图纸上的计划,行动的时候皇宫四处大门的守卫都换了太子的人,可谓是用心良苦了。南宫越离开楼文多年,对于楼文政局并不多了解,也就只能从这个方面着手了!
掂着手中的图纸,冷然唇角划出一个弧度:南宫群,这一次我们就彻底做一个了断,你謿⑺幕首铀疥J将军府,这两笔账,我们一起算!
夜半,月明。
打更的人有一声没一声的巡视着,敷衍了事。空旷的大街上一道黑影闪过,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就已经闪入了南宫越的王府,那人却像是对这里极为熟悉一样,几个起落就已经逼近了一间房屋,手起,白色的纸团直飞窗框,打破了窗纸,直射进去,人却也毫不停留,又飞身掠起,房中的南宫越手持薄卷,正看得起劲儿,忽觉眼前的烛光闪动,刚回过身纸团已经静静躺在桌面。拾起打开,几行小字就映入眼睛:明天早朝前说服君上派人搜查太子府。“猛然站起身来,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就上前几步拉开了房门,只见院子中一片平静,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拳紧握,心不由得收紧:冷然啊冷然,你就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吗?那里好歹也是太子府啊,怎会没有高手护卫?你这一去,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身如脱兔,才几个起落就已经落在了太子府门前,朱漆大门紧闭,几个看守之人挺立守卫,四处瞄了几眼,转身向另一侧走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里却比正门清净了许多,门外就是一条行人不多的小路。
其实太子府所处的地方就已经很僻静了,太子本来是应该住在东宫的,这所宅子却是南宫群私下买的,所以来的时候并不多,但每个月都会来住几日,从来没有闹出什么事儿来,楼文国主只当南宫越是来这里躲躲清净便也不加以阻止。
冷然如今站在太子府前,却并不知道南宫群今夜是否在这里。寻到侧面隐蔽之处,只是一跃,就已经伏在了围墙之上,四处查看:太子府并不算很大,几个小小的院落算算也不过是十几间房屋,只是这太子府却是冷然第一次来,究竟该何去何从?观察半晌,并无可疑之处,只是双眼已锁定了一个院落,这院子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来往巡逻的人却是频繁了些,重兵看守,定有古怪。眉头一拧,旋即飞身而下,隐身在夜幕中,却是难以入内,守卫之人半步不离。俯身,在地上捡起了几粒石子儿,分别砸在了两遍的回廊上,便见那守卫的人互望一眼,便分别向两侧走近几步,举目张望。瞄准机会,只是一个瞬间,冷然抽身而出,竟是在两人之间掠了进去,侧身闪入房间,守卫之人看了半刻并无异常,再回头守卫,已是一派平静。
闪入屋内的冷然却是紧靠一侧的墙壁半点儿不敢妄动,他仗着身法快,在两个守卫眼皮底下溜了进来,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坏了大事,静等片刻并没有什么动静,冷然才放心打量了一下,这里显然是书房一类的地方,书架上摆着些书,壁上也有一些挂画,案台上有些摺子,也极有可能是帮助君上批阅的。慢走过去,随便翻了翻桌上的东西,并无可疑之处,倒是桌子上的墨迹显然是新的,看来南宫群今日到是恰巧在府中。四处扫视,墙角一盆植物映入眼帘,走过去,翻出身上携带的图纸顺手垫在了底部,略露一角,相信凭着南宫越的细心一定看得到。起身,本欲寻个方法回去,却突然被墙上的挂画吸引,略一细看,心中一动:难怪一进来就觉得这里哪里不对劲儿,倒是因为这些画,这间屋子几乎四壁都有挂画,有些还不止一副,就算是南宫群爱画如痴,这样也太夸张了点儿吧。细看之下,冷然直接走到正对着座位的那幅画前面,伸手将画掀开,墙壁雪白没有什么异处,伸手过去细摸,眼光一闪,虽然难以辨认,但还是让他感到了细小缝隙,显而易见,中间四四方方的一块儿是镶嵌上去的。试探般轻轻按了下去,果然,墙壁正中的一块竟然翻了过来,空间刚好容纳了放置在里面的一本册子,顺手拿了出来翻阅,月光朦胧,看不清内容,但许多朱色的印记,现出的几个名字还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