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为什么?
哼,不管是为什么,你都是我的,不管你喜欢谁!
最后一根烟头被碾碎,狄云的眼里也恢复了笃定的色彩。
白曜这一整天都没办法安心工作,下了班就默默在车里等着,殷瑝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他都没注意,这都到下车了,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感冒还没好?”往常都是让巽杉开车到殷邸的停车场,这次殷瑝示意就在宅邸门口停下。
看白曜脸色惨白,整个人憔悴不堪毫无精神,他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夜要的太过分,折腾得他都不成样子了……
白曜垂着头不语,只一心往大门踱着步子。
轻轻唤了几声他都没应,殷瑝快步追上,一把拉着他转过身来,“你今天到底……?”
本想去拭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又发烧了,却在他转头的瞬间,瞥见几滴眼泪珠子从白曜的眼眶滑了下来。
“怎么哭了?”他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
有气的话他会反抗,会吵架,但那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日子他乖了不少,有时候在家里他甚至会主动吻他,像这样默默隐忍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眼见主人在门前与白先生搂搂抱抱,白先生还哭哭啼啼,这这……
保镖们都不自然地背过身去,佯装目送巽杉去泊车,不过半天身后都没动静,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
这一望竟然瞧见殷先生抬起白先生的脸亲吻他的眼睛,哎呀这这这……
负责安保的众保镖们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他们不是不知道殷先生将白先生强留在家里是要干什么,可是平常他们都守在外边,哪里亲眼见过这阵仗,咳咳,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别墅门口……
领头的保镖较其他人年纪要大些,尤其受不了年轻人亲亲我我,此刻更是恨不得有隐身术!他尴尬地侧过头去,视线扫过殷瑝二人身后时忽地停顿一刻,“什么人!”
那人躲在别墅外边拐弯的道路旁,显然有所准备,等保镖们赶到时早已开车逃了。
从道路监控可以看到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脸被遮住了,初步猜测可能是狗仔,因他拿着相机在偷拍。
“偷拍啊?”殷瑝望向楼上紧闭的卧室的门,若有所思。
“要继续查下去吗?调出交通摄像应该能看得清车牌。”巽杉问了问,往常像这种狗仔殷先生是不会理会的,不过这次他似乎有些兴趣。
“不用了。”
“啊?”不用吗?
那你还逮着我问了半天。
殷瑝收回目光,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不用这么麻烦了,照片已经曝光了,那人自己跳出来了。”
“什么?那人这么着急,现在可是晚上。”爆炸x_ing的新闻不是都在隔天早上发布嘛!
就算是晚上那些照片也已经上了帝国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只不过除了在家门口偷拍的那些,还有在车上他亲吻白曜的镜头。
夜色深深,整个帝国却热闹如白昼,帝国的舆论平台早就炸了锅!
关于殷总裁喜好男人的传言流传已久,大众对于这种消息一般都是半信半疑,不过有了照片却不得不信了,好事者在社交网站上大肆恶意评论,燕尾榫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以往对于他私事的报道都无关痛痒,况且凭借殷氏的威信没人敢硬碰硬地与他针锋相对,这次速度之快,影响之大可见必定有一个强大的后台。
作为一个久经商场的大鳄,殷瑝倒没有惧色,有的只有恨意。尤其当巽杉报告谁是始作俑者的时候。
“狄云!是他!”
主人的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巽杉一阵毛骨悚然,“要……做掉他吗?”
殷瑝缄默一刻,“他呢?”
他?谁?
“哦,刚刚下去二楼上班去了。”巽杉死死盯着殷瑝的脸色,生怕他发火。
这时候不是该躲在家里不出来的吗,白先生还敢跟着来上班,真是勇气可嘉!不过又给围在大楼外边那些媒体记者制造了谈资,这不是添乱嘛!
燕尾榫大楼的二楼,殷瑝一步一步缓缓靠近白曜所在的办公室。
还没到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在谈论照片的事,其中还有个女人不知什么原因在抹眼泪,看他来了才住了嘴。
殷瑝眉头微蹙,一脚踏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头比外边还要闹哄哄,三三两两的扎堆八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菜市场。
“干什么干什么!大清早的吵什么?工作做完了?还想不想干?不想干的给我滚出去!”
殷瑝抬眼看去,原来是白曜的上司周服在压场子,便朝他走了过去。
周服正一肚子火,哪个不长眼的把这事曝光了去!以后Milonga在办公室还怎么待下去,他要是走了,自己这个做经理的还怎么得到总裁的……“哎,总裁!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Milonga,他的位置在哪?”
都说总裁一向疾言厉色,但自从他跟总裁接触以来发现也不尽然,因为只要提到Milonga,总裁的嗓音都要柔和许多,连带着对他也客气不少,这还真是托了Milonga的福。
不过再怎么说今天出了这事,总裁应该是火冒三丈才对,他此刻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怕是因为刚刚看到自己肃清办公室的举动了吧,这可真是神佛保佑啊!哦不,关键是总裁他老人家一定要明鉴啊,他对Milonga就像刚才那样一直都是赤诚一片的啊!
“他他……他的座位就在……哎?不对啊,刚刚不是您派人来把他接走了吗?”周服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j-i飞
“终于肯回来了!”老爷子端坐在轮椅上云淡风轻地说。
刚刚带人破门而入此刻正气喘吁吁的殷瑝怒目圆睁,他并不打算回答,而是大步走到跪着的人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来紧紧拥住,“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别怕,有我在!”
“咳咳---我还没死呢,老程,去!把他给我拉开!”老爷子扭开头不去看,连连摆手,老程却没有动,“小少爷,老会长只是找他来聊聊,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见白曜衣服整齐,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周身上下倒并没有受伤的痕迹,殷瑝神情稍缓,“聊聊?你见过哪个聊天是跪着聊的!”
“叫他来是我的意思,让他跪下的也是我,有什么气冲我来,老程可不欠你什么!”老爷子大力的顿了顿轮椅边的拐杖。
殷瑝裂开嘴角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这么护着他。感情可真好啊!”
对于自己的存在,小少爷虽然跟他父母亲一样并不接受他,可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这会儿倒拿他开涮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按老会长的吩咐把那小伙子带来问话,那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他们爷孙如何斡旋可就跟旁人没什么关系了,听命行事而已可别被迁怒了才好。
老程收回思绪,趁老爷子还没开骂前赶紧领着两路人马退了出去。
“外边j-i飞狗跳,燕尾榫董事会的各董事把我这儿的电话都要打爆了,你自己做的好事,却要我这个半身入土的人来给你善后,总得给个说法吧!”老爷子看向白曜,“年轻人,想清楚了吗?到底是谁让你来蛊惑我孙子的!”
老爷子的话音陡然升高,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曜下意识地颤抖了几下,“会……会长,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蛊惑他,是他要我……我根本就……不是……自愿的。”
老爷子挑眉斜睨殷瑝,见他并没有异议,看来此话不假,“过年都不过问我这老头子一下,只一心在家中金屋藏娇,你这么宠他,人家可未必领情啊!”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别人费心!”
“你以为我愿意cao这心啊!”老爷子倾身靠近了些,“年轻人,既然不愿意我殷氏也不会勉强,门在那边,自己出去吧。”
白曜有些惊讶,这就……完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他噌地甩开殷瑝的手就要冲出去。
“不许走!”殷瑝忙又伸手箍住他,硬将他拽过去站到老爷子面前,嚯地将白曜的左手亮了出来,“你也不看看他手上戴的是什么,殷家可没有这样待人的先例!”
老爷子约略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戴的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殷瑝有些恼怒,不过当他看清白曜中指上缠绕的是厚厚的创可贴时整个人都气得要爆炸一般。他狠狠地瞪了身边的人一眼,三两下撕开了那烦人的创可贴,“之后再跟你算账!”他闷声说道。
不知道那两人玩什么,老爷子本来就精神不太好,尤其昨夜忧心一整晚。此刻真是恨不得自己亲手结果了那个叫白曜的,反正一命抵一命他也值了,本来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殷瑝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但也有不像的地方,比如做事不顾后果,比如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他面前跟那个叫白曜的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玩创可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哎,那是燕尾榫夫妻对戒!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