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有这个反应,殷瑝斜拉嘴角讽刺地笑了,“意思还用我说吗?”
“我不同意,绝不同意!”老爷子握着拐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原本以为那个人死了你就收心了,结果还有斯凌,有了斯凌,你又去找其他的!”他猛地咳了几声,“这……这个白曜,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你……想都别想!”
老爷子一连声地呛咳,殷瑝漠视着老程冲进来,给他顺气,吃药……
“我不是来争取你同意的,这件事,这个人,你只要知道就行了。别忘了,我是你的孙子,不是你儿子,我可不会任你摆布。”他冷着脸转身便走,“别那么早就气死了,我还等着你看我结婚呐。”
老爷子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忽然掀开围在身边的几个人,愤怒地吼着:“好,我等着。看在你给他戴的是中指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要玩玩可以,我给你时间,但是等你玩够了可别忘了把戒指收回来,戚家那丫头才是我殷家未来的儿媳妇,你给我记清楚!”
四辆车一字排开,殷瑝坐在第二辆车上,看着一直想要取下戒指又因心急反而抠不下来的样子颇为光火,“竟然拿创可贴遮住戒指!我殷瑝的戒指就那么让你不堪,那么没脸见人吗!”
“反正你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这戒指也的确不是戴在妻子该戴的地方,要说未婚妻,戚小姐那样的才配戴吧!”终于抠了下来,他面露喜色,“这就还给你,让我下车。”
戒指被扔了过来,殷瑝稳稳地接住,认真地看着白曜的眼睛,“原来你生气的是这个?你气我没有给你戴在无名指上?”
“什么?”白曜张大着嘴。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不不……”
“对不起。”似乎想起了往事,他的眼神忽地黯然,沉默一刻,他扭过头去看向窗外飞速往后退去的绿树,“无名指的位置是他的,即便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将那个位置留给任何人。”
“他?”白曜脱口而出。
哪个他?
既然他心里有了中意的人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他说那个人不在了?
传闻总裁早年在美国的时候曾喜欢过一个男人,他虽然没见过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但像斯凌先生那般的偶像明星他都若即若离,那他中意的那个男人怕是比斯凌先生还要优秀许多。反看自己这副路人甲的样子,也只能是玩玩的份儿了!
呃等等,我这是在想什么?这根本就不是戒指戴在哪个位置的问题好吧!
“不是,我要说的是……”
“你喜欢槐花吗?”殷瑝打断了谈话。
玻璃降下,白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外一排排整齐的槐树早已抽出绿枝,此刻白色的槐花花苞正含苞待放,其中开得早的还散发出阵阵令人沉醉的香气。风过,些许花瓣被卷入车内,落在殷瑝的肩上。
“他很喜欢槐花,因为美国没有这种花树他因太过迷恋而为此谱写了曲子。”他仍然望着窗外,“我们一起谱写的曲子,那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是,自从我鼓起勇气跟他表白以后,一切就从那一刻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后来是那么厌恶我,我对他的爱倒成了他的耻辱。”
白曜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没有c-h-a嘴,等着他继续。
不过他并没打算说太多,“也正是因为我对他的一往情深而害了他。要是他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瑝终于关上窗户。
这些日子似乎对白珏的思念更强烈了,尤其是白曜在他身边的时候。可是一看到白曜又会让他想起对白珏的愧疚,越是愧疚就越想加倍地对白曜好。但越是对他好,就更加忘不了白珏……
白珏死的那一天,他不敢去见最后一面,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他心爱的人就此在这世间永远消失的事实。
几年过去了,每当午夜梦醒的时候,他都有一种白珏还活着的幻觉。可他知道,那只是一种无法捉摸的泡影。
“白曜,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好吗?”说完又强行把戒指给他戴回左手中指上。
“不,这应该是戚小姐的,我不要。”
“你不要?等着要的人可多了去了。”
“可是……”
“下车。”殷瑝说,“到公司了。”
☆、狗跳
白曜是被殷瑝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上顶层的。
“放手!”总裁办公室里,白曜咆哮着,脸早已红透。
殷瑝若无其事地坏笑:“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哼!”
“你哼什么?”殷瑝将他的头扳了过来,下一刻就要吻上……
从进燕尾榫大厅那一刻起他就接受了来自全公司的诡异的目光,有鄙夷的,有嘲笑的,有羡慕的……切!羡慕?
羡慕个鬼!
“对不起,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转身便走,才走了两步又被总裁从身后紧紧抱住,耳边传来他极富磁x_ing的嗓音:“陪我一会儿,好吗?当我知道是爷爷带走了你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当初他就是被爷爷带走……后来才……”
话音越来越低,白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那个‘他’指的是他在美国喜欢的那个人吧,原来是因为老会长的原因才……
“殷瑝……”
还没想出来要说什么,门就在这时候被踹开了。
“真是郎情妾意呀!”戚月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抱着双臂y-in阳怪气地冷笑。
作为燕尾榫的员工总裁的未婚妻是谁无人不晓,白曜触电般要逃开,挣扎的时候又触不及防被殷瑝亲吻了一下脸颊。
看白曜将头垂下一副恐惧又羞愤的样子殷瑝就来气,“我记得跟你们海德拉集团没有交易往来,请你出去。”
似乎对于他的态度戚月早已习惯,她直接无视他,转而傲慢审视着白曜,“哦……”她拉长着音调说,“原来就是你啊,那天在宴会上就是你跟我的未婚夫跳的舞。”
说起那天跳舞的事白曜的脸更红了,“戚小姐,我……”
“我还以为他是用你来跟我赌气,没想到……”她劈头就是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到白曜的脸上,戚月的手被人大力地拽住了,她扭头看是巽杉,咬着牙尖叫着,“姓殷的!我戚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是再不待见我也不能当着全世界的面打我的脸!你确定要维护这个男人而不顾我的脸面?”
“莫说是没正式订婚,就是订了又怎样?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不是我的意愿。没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滚出去!别闹到两边都不好看!”
“哼,你以为现在咱们两边能好看到哪里去?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戚月狠狠地剜了白曜一眼,这一看她更是暴跳如雷,“燕尾榫的家传婚戒!你……好,姓殷的,你别后悔!”
不用巽杉撵一行人就呼啦啦地下楼去了。
“这戒指,我还是……”
白曜又要摘下戒指,殷瑝没好气大吼:“你要是再说不要戒指我就去把狄云给宰了!”
话说完白曜果然没了声响,办公室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巽杉知趣的退了出去。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冷战着,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斯凌?什么事?”殷瑝又开了扩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白曜就会觉得莫名的不安,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他们的谈话既简单又清楚,不过就是来问有人曝光总裁情人这件事的,“知道是谁干的吗?”斯凌cao着略带美国口音的普通话问。
殷瑝答:“知道。”
对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殷瑝眼露疲惫,不愿再多说,谈话很快结束了。
“你知道是谁曝光的?”白曜主动开了口。
“狄云。”
狄云?“你是说是狄云干的?”
殷瑝没有否认。
“你凭什么说是他干的?他不会!一定是你弄错了,他不可能这样对我?”斯凌与殷瑝暧昧不清他早有所耳闻,每次殷瑝还让他听他们的谈话已经够让人光火的了,他还污蔑狄云!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不会这么做?他的背后老板是谁你不知道吗?戚月,就是他的老板!”
“什么?”
那是他从小到大如亲人般存在的好友,白曜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他的名誉遭到半点玷污,虽然他的事业不那么光明正大,“狄云是□□的,而且他一直都只为他那个老板做事,怎么可能跟戚小姐效力?戚小姐的海德拉集团是实实在在做正规生意的,再说她又不缺钱,干嘛冒险做黑道?你简直就是胡扯!”
“原来她还背地里做军火生意……”殷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