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定定地盯着直播。
殷瑝没有叫他去,但就算叫他去又能怎样?那也只能给他抹黑,带给他不良的风评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白曜越看心情越烦躁。
觥筹交错,斯凌穿梭于名流之中,交际应酬游刃有余。酒过三巡,发现有好一会儿没见到殷瑝了。
“斯凌!”
是殷瑝的声音,斯凌忙转过身。
“我又看到白珏了!”殷瑝脸色煞白,手里还拽着一串槐花。
斯凌这才留意到,因是海德拉集团的宴会,他们并不知道殷瑝不让使用槐花做装饰的不成文的新规定。
“因为槐花勾起了你潜意识中对于白珏的回忆而已,也兴许只是长得像的人。”
“不,就是他。”
“监控,对,去监控中心看看。”
“不。”殷瑝死死拉住斯凌,颓然地说:“不用。怕是跟机场见到的那个人一样,都是像而已,怎么会是他!”
一瓶又一瓶,转眼桌上的酒瓶都见了底,殷瑝也醉的不省人事。
斯凌刚把他扶到宴会厅外边的大门口,就瞥见对面树丛里有狗仔。
也是,今天这种场合,怎少得了他们?
斯凌选择了一个光线较好的角度,扶着迷离的殷瑝吻向了自己的唇......
宴会尚在继续,可是绯闻已经满天飞了。
斯凌和殷瑝接吻的画面久久在眼前挥之不去,白曜冲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
果然,他早该退出!
不,他根本就不该卷进来!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的人啊!
冷冷地拒绝了巽杉,他独自回到公寓,倒在床上。
因为枕头上还残留着殷瑝的香水味,白曜面朝下扑到枕头上。
不一会儿,枕头就被泪水沾s-hi了一大片......
咚咚!
“弟弟,开门!”
“谁啊?”
白曜翻了个身。
“我是哥哥啊,开门!”
哥哥?
哥哥!
白曜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咚咚!
“白先生,开门啊!”
原来是梦啊!
白曜惊出一身冷汗,抬手拭了拭头上的汗珠。
“巽杉,什么事啊,这么早。”白曜揉了揉熊猫眼。
“殷先生说想和您一起用早点,特意让我接您回殷邸。”
“不去。”白曜作势要关门,“你走吧。”
巽杉眼疾手快,忙撑住了门,“殷先生天不亮就醒了,看到了网上的新闻,就立即让斯凌先生搬出去了。”
巽杉捏了把汗,实际情况是总裁先生大发雷霆,斯凌先生一言不发,两人今天早上是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的,听诺拉说,两人昨晚似乎......
“不去,你走吧。”
“好的,我这就去把车开......啊?”
斯凌胡乱地揉了揉一头金发,歪着头狠狠瞪着镜中的自己,忽而又咧嘴笑了起来。
这样狰狞的自己,他是愈发瞧不上了!
想到昨晚的荒唐......多年来的夙愿,期待,梦想统统都实现了,可是,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醉得那么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得到了又怎样?真是可笑啊可笑!
“斯凌啊,斯凌,真是可悲啊!”
他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几年他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可事与愿违,到头来,越陷越深,对他的倾慕只多不少。
昨夜的疯狂过后,他一夜都不敢合眼,一直在他身边凝视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可他一醒来就发那么大脾气!
Honey,你就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了接通。
小朱说:“斯凌先生,殷先生已经让我将燕尾榫财团10%的股权转赠给了白曜。”
“什么?”
“殷先生原本占了50%的股权,老会长是20%,其他四位大股东也只是分别占了7%,6%,9%,3%而已,剩下的都是只得了零头的小股东。而白曜突然得了10%,一跃成为了燕尾榫财团的第三大股东了!董事会已经有了他的位置。”
“你说什么?燕尾榫财团价值五十万亿美元,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给了他10%的份额!”
“要不是因为燕尾榫有规定,总裁至少必须拥有40%的固定份额,恐怕白曜还不止得到10%.”
“……”
“不过,殷先生不让告诉白曜,只是让周服暗地使计让白曜签下了名字,因为是英文版的,白曜估计也不太懂,就签名了,不过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董事会他暂时应该不会出现.....”
“那又有什么分别!”
咆哮着摔了手机,斯凌一怒之下把酒店房间所有能砸的物件都狠狠砸了一遍!
“就算是父亲,也只是占了0.09%的股权而已。而我,最多不过是拥有婀什澜娱乐公司的一半股权,燕尾榫财团的股权我根本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这个白曜,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知道白曜是谁。”房间的门被掀开,一个戴着黑帽子和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斯凌先生,您让我查的我已经查清楚了。”
☆、绝望
“请让开。”燕尾榫总部的二楼过道里,白曜竭力压制了情绪。
斯凌嘴角上扬,“我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不想听听吗?”
有趣?
莫说他那憔悴的面容和y-in狠的眼神无不彰示着这不可能是有趣的事,就是真有,他们还没好到可以随便聊一聊有趣的事的关系吧!
“对不起,我很忙。”白曜抬脚就走。
“是关于你哥哥白珏的。”
“你想说什么?”白曜转过身来。
“就知道你感兴趣,来吧。”斯凌推开一间会客室的门。
“你知道Honey在美国曾有一位初恋情人吗?”斯凌抱着手随意靠在实木长桌边笑看着他。
“不是说我哥吗?怎么扯到总裁。”
“看来你不知道啊。”
“无聊。”白曜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白珏就是Honey的初恋情人。”
正一手握住门把手的白曜身子一凛,旋即他转头看了过来:“编故事也请你动动脑子,我哥怎么可能......”
他自然是不信,不过霎那间白珏的养父母说的那句话忽然在耳边炸响:“对方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你哥哥不愿意,可架不住......”
但……就算有这个可能x_ing,也并代表就一定是,“你有什么证据?”
啪!
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被扔了过来。
“这是什么?”白曜捡了起来。
照片?
如果是照片,想要用合成照片的方式来诬陷轻而易举,不过,这张薄薄的纸是什么?
“DNA鉴定书,样本取自你和Honey的初恋情人的头发。”
“荒谬!”白曜把文件扔向了斯凌,“我哥已经过世多年,而且早已......化作骨灰,你哪儿来的头发?”
“Honey和白珏春宵一刻的那间卧室,他吩咐过谁都不许动里面的东西,几年了仍然保持着原样,找出一根头发来又有什么稀奇?哦。我怎么能进去是吧?当然不是我去拿的,忘了告诉你,这报告是从殷瑝的抽屉里拿的。”
就知道白曜会愣住,斯凌干脆拉了个旋转椅舒舒服服地坐下,“Honey宠过的男人中也包括你,想必你也知道,一般情况下他玩腻了就会扔掉,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对你跟别人不同?”
白曜缄默不语,但眼神还是瞟了过来。
“被他选中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与白珏有相似的地方。有的是眼睛,有的是脸,有的是嗓音......而你嘛,当然是哪里都像了。”斯凌发出怪笑:“因为你和白珏有血缘关系!”
“......”
“思念令人发狂,何况你是最像的那个。”
说了这么多,白曜居然没什么反应,看来该给他下一剂猛药了!
斯凌一步步靠近他继续说:“你见过殷邸主卧里的那个相框了吧!殷瑝的画像,那可是白珏亲手画的!”
画像?
白曜只觉得两耳轰轰,那副画像,那副殷瑝如珍宝般爱不释手的画像?
原来!
“他为什么要逼死他?”这两个他都没有点名,斯凌当然都分辨得出这分别指的是谁,“不,他怎么可能舍得逼死他,白珏是自杀的。”
“他没有逼死他?他不是要哥哥去死吗?”白曜怔怔地问。
哥哥的白人养父母说,哥哥是被逼死的,他的自杀并不是自愿的。